範威霆發現自己的反抗毫無卵用。


    挑著自己駕雲前行的狼耳少年就像一個冷酷無情的殺手,任背後的人質哭爹喊娘也絲毫不為所動。


    唉,好慘!好苦!好酸!


    範威霆感覺自己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順便還嚼了一百個檸檬。


    也不知道自家弟弟上哪收的這隻極品獸寵?看這威武霸氣的修為,再加上化形後的可愛模樣,怕是萬獸山裏的狼王至尊都比不過?


    挑著範威霆向西南大山方向又飛出了五百裏,狼耳少年這才徐徐下落,來到了一座漆黑的山洞門口,取出匕首,用刀柄在岩洞峭壁上敲出了三輕一重的響聲。


    範威霆咽了口唾沫,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這就是反派之間的接頭暗號麽?莫非自家老姐給自己認的這個親弟弟真是個魔道大佬不成?


    伴著洞裏的回響落下,一道身披黑色鬥篷的人影,驀然提著一隻螢火清燈走了出來:“東西都帶來了?”


    那是一道充滿磁性的低沉女音,一聽就是久經沙場的江湖老手。


    “都帶來了。”狼耳少年遞出了芥子袋。


    “哈哈哈哈哈!”女子接過袋子,慨然狂笑道,“有了這個,整個仙盟盡在我手!”


    “咕嘰……”範威霆默默咽了口唾沫,果真是不得了的黑暗交易啊……目睹了這樣的交易場麵,他還能活著回去嗎?救命啊老姐!


    然後範威霆提到嗓子眼的心髒便被接下來的對話直接嗆進了氣管裏。


    “師尊,這筆錢是主人在欽天宗勤工儉學掙到的獎學金,他自己一分都沒舍得留,你可得省著點花啊……”


    “知道了知道了,他的一片孝心我都收到了。”女子撩起黑色鬥篷,露出一張冷豔不羈的臉龐,而後便迫不及待地打開芥子袋,掏出一枚靈石,熟練地用銀牙輕輕一咬,“唔,不錯,居然是成色極佳的上品靈石呢,看來他在欽天宗混得挺不錯,以後咱們飛葉宗贖回山門的重任就交給他了!”


    “咳咳咳咳……”被扔在狼耳少年身後的範威霆,差點被當場嗆死。


    他折騰了一晚上,就為了目睹勤工儉學的少年省吃儉用,偷偷給自己賭狗師父資助賭資的感人場麵?


    “這人是誰?”玄靈收起靈石,疑神疑鬼地摸了摸下巴,“該不會是跟蹤我的某位債主吧?”


    “他自稱是一名職場獵頭,想要聘請我當護山長老,但我有證據證明他是想半路打劫我……”


    “嘶——用這種冠冕堂皇的理由,肯定是某個我記不住名字的債主,趁著這月黑風高,荒郊野嶺,要不咱們幹脆一不做二不休……”


    “喂喂喂,我堂堂欽天宗掌門,犯得著打劫一個獸寵麽?”範威霆都快被氣笑了。


    “你是欽天宗掌門?”玄靈眉頭一皺,“你拿什麽證明自己的身份?”


    “我有掌門令牌!”


    玄靈上前撩開捆仙索的一角,從男子腰上摘下一塊雪白的掌門玉令,頓時如獲至寶:“哇哦!真的是新鮮出爐,如假包換的欽天宗小掌門誒!那個傳說中帥氣多金又有點傻的姐寶男!”


    “呸!你才是姐寶男!”


    “我和你姐可是多年不見的老同學哦,算下來,你也是我半個學弟呢。”玄靈笑眯眯地眨了眨眼道。


    “所以呢?”範威霆咽了口唾沫,他並不覺得這個賭狗突然攀關係是為了討好他。


    “所以弟弟,你是想公了還是私了?”


    “???”


    見自己的可愛小學弟有點懵逼,玄靈不禁耐心解釋道:“所謂公了呢,就是我們把你打劫咱們飛葉宗弟子的證據上交給仙盟,然後你再賠償我宗一筆不菲的靈石,順便公開道歉再蹲上幾個月仙牢……”


    “呸!我才沒有打劫他!”


    “辰策,上證據!”


    狼耳少年頓時取出一枚留影珠,隻見閃亮的寶珠裏,不停循環播放著騎著九色鹿的男子跟在小少年身後窮追不舍的畫麵:“請不要做無謂的抵抗,馬上靠邊停下,交出芥子袋!”


    “噗——”範威霆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哪有像你們這樣斷章取義,還隨身攜帶留影珠,時時刻刻準備勒索別人的人啊?”


    “抱歉,出於眾所周知的原因,我宗人員外出辦事之時,必須攜帶留影珠全程錄音錄像,以防半路遭遇不明身份的債主,以非法手段勒索債務。”


    你到底是如何做到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出這種令人羞恥的事啊?!


    範威霆內心瘋狂吐槽,嘴上卻也隻能當場認慫道:“那麽私了是怎麽個了法?”


    “這個就簡單多了,”玄靈笑眯眯地拍了拍自己的腰包,“你以私人名義,給我打五百萬靈石,咱們今天的誤會一筆勾銷。”


    “啊呸!我就是從這兒跳下去,死外邊兒,也不會給你這種人打錢的!”範威霆梗著脖子嘴硬道。


    “嘖……既然我和你姐是老同學,那我也不好當麵欺負你,這樣吧,一會兒我就把手裏的證據打包,親自送到府上去,和我這個多年未見的老同學促膝長談一宿,相信看在同窗多年的麵子上,她會給我打這筆錢的。”


    “姐姐,你的玄天閣賬號是多少?我身上沒有帶那麽多零花錢,我用玉符轉賬給你可以麽?”範威霆眨了眨眼,露出一副乖巧的表情。


    “當然可以,玄天閣、紫霄閣、靈石支票、有價債券、房產地契……隻要能給錢,來者不拒。”


    “姐姐還真是貼心呢……”範威霆忍著內心的劇烈肉痛,吃力地摸了摸腰間的另一塊玉符,努力擠出了一副討好的笑容道,“錢剛剛已經打過去了,麻煩姐姐您查收一下呢。”


    “叮——您的玄天寶已到賬:五-百-萬-靈石。”


    隻聽腰包裏傳來一道令人舒適的提示音,玄靈頓時心滿意足地彎起了眼睛:“啊,收到了,收到了!”


    “那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嗎?”範威霆哭喪著臉道。


    “當然!”玄靈淩空打了個響指,範威霆身上的捆仙索便自動散落了下來。


    “留影珠我也當著你的麵一並銷毀了哦。”女子輕輕彈了個響指,半空中記錄了範威霆黑曆史的留影珠便“嘭”地炸裂成了粉末。


    “姐姐真是個講究人!謝謝姐姐寬宏大量!”


    “別客氣,記得代我向你姐問好喲,哦活活活活……”


    “對了,姐姐,我得特別提醒你一下,你宗門裏混進了一個仙盟探員,她讓我幫忙調查小樹弟弟是不是魔道中人,所以我才聽信讒言跟蹤了他的獸寵,你們平時做事一定要小心一點,以免被她抓住把柄……”範威霆心底對某女子恨得牙癢癢,當場出賣了自己的豬隊友。


    “你是說小鳶兒吧?”玄靈和藹地笑了笑,絲毫不以為意地擺了擺手道,“不必擔心,她是仙盟寄托在我宗門裏付費培養的委培生啦,你所看到的東西,不過是我們為了培訓她,交給她的任務罷了,因為是背對背培養,目前她還不知道事實的真相,你可不能隨意揭穿她哦,不然她的盟主老爹可能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嘶——”知道真相的範威霆眼淚差點掉下來,“她就是慕容冰劍?那個靠自己親爹上位的廢物仙盟高級探員乖乖女?”


    他終於明白這個坑爹的豬隊友到底為何會如此坑爹了!因為人家本來就是專業坑爹出身的啊!


    “咳……你這種話最好還是不要當著人家女孩子的麵講哦,不然很難保證你會不會被活活打死……這次我就當沒聽見,下次我可是會拿著錄音去找原主跟你索賠的哦。”


    “謝謝姐姐又給我上了一課!您可真是個光明磊落的大好人!”範威霆哇地一聲哭了出來,擦著眼淚當場駕雲離去。


    他還能說什麽?他隻想好好哭一場!


    “慢走不送!”玄靈帶著甜甜的嗓音揮了揮手,轉頭便問辰策道,“剛才我銷毀的留影珠備份了嗎?”


    “備份了。”辰策立刻掏出了另外兩枚留影珠。


    “很好,你我各持一枚,以防客戶變卦,”玄靈收走其中一枚,又笑眯眯地道,“他剛才吐槽你師姐的話錄下來了嗎?”


    “也錄下來了。”小少年又掏出一枚留影珠,隻見裏麵的男子帶著不可思議的口吻不停重複道:“她就是慕容冰劍?那個靠自己親爹上位的廢物仙盟高級探員乖乖女?”


    “哈哈哈哈!你可真是個辦事得力的小可愛!怪不得咱家小樹這麽喜歡你呢!”玄靈摸了摸辰策的小腦袋,掏出一張白條遞給了小少年,“拿著這個回去找你主人複命,他看到以後會代我好好獎勵你的。”


    “謝謝師尊!”雖然這還是第一次和玄靈見麵,但辰策並沒有拒絕對方的摸頭殺,因為他曾被主人反複教導過,一定要像信任他本人一樣信任眼前的女子。


    “不客氣,告訴你主人,為師最近對他孝敬的零花錢感到非常滿意,就暫時不去叨擾他啦,讓他安心培訓你師姐,我會隨時策應,及時給到支援的。”


    “收到,師尊再見!”小少年仔細收起白條,便和玄靈揮手道別,駕雲離去。


    “再見!”玄靈笑眯眯地揮了揮手,對自家徒弟新收的愛寵感到非常滿意,隻是……


    “奇了個怪,為什麽莫名感覺這個小家夥的氣息如此熟悉呢?仿佛是自己曾經輸出去的賭資……可是我好像並沒有偷過狼族的崽子啊?”玄靈疑惑地皺了皺眉,卻完全不得要領,“罷了罷了,意外獲得五百萬賭資,先去爽翻天再說!哈哈哈哈——在線發牌的仙女妹妹們,姐姐我又回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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