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清晨,晨鍾響起。


    國子監內的監生也紛紛身著襴杉,朝著各自的學舍齊齊走去。


    明義堂內,曹煒的身旁聚集了不少人,這些人麵紅耳赤,依舊在討論著昨日夜裏發生的事情。


    可就在此時,學舍外卻是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肅靜!”


    眾人紛紛望去,發現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那霽雲學院的儒生,王遠。


    “來了……”


    眾人紛紛將目光看向了王遠。


    隻見王遠正捧著些書籍,緩步朝著學舍中走來,走到了那講台旁的空位上坐了起來。


    “咦,什麽時候那裏多了個桌子?”


    “不會是趁我們還沒來的時候搬過去的吧?”


    “是啊,他要是坐在那裏,豈不是可以近距離看著先生?”


    “如此的話,先生恐怕上課都會變得拘謹起來,那咱們……”


    “煒哥,你說說該咋辦?”


    隨著郭賈的開口詢問,眾人紛紛將目光看向了曹煒,儼然已經將他當做了主心骨。


    曹煒將目光看向了王遠,此時的王遠手中正端著書籍,麵色認真,明顯就是那副好學生的模樣。


    不管是不是裝的,至少就這樣看起來,比他們這些人倒是更像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讀書人。


    “不愧是霽雲書院的儒生。”曹煒嘴角微微上揚。


    “噓,先生來了!”


    不知誰這麽一說,眾人紛紛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曹煒依舊緊盯著王遠。


    他發現原本沉浸在讀書中的王遠忽然麵露喜色。


    不過隻是一瞬間,王遠又再次恢複正常,就好像什麽事兒都沒發生一樣。


    “都那麽會裝是吧!”曹煒不由的腹誹道。


    然而這個時候,慕容晴已然來到了學舍,臉上還掛滿了欣慰的笑容,但就在她看到王遠的時候,心裏卻是咯噔一下。


    不過很快,他便將目光看向了曹煒,露出了放心的神情。


    曹煒有些懵。


    不知道慕容晴這是個什麽意思。


    但這個時候曹煒卻發現此時幾乎是所有的同窗都將目光看向了曹煒,露出了羨慕的神情。


    特別是郭賈,趁著慕容晴整理書本的時候更是直接將頭湊了過來,細聲問道:“嘶,煒哥……我怎麽看先生看你的眼神有些不對勁,你是不是趁兄弟們不注意,偷偷的……”


    “別瞎說,先上課。”


    曹煒翻了翻白眼。


    要真的就是那麽簡單就好了!


    就這樣。


    朗朗的讀書聲響起,晨讀很快就這樣過去了,期間曹煒也一直在觀察著王遠。


    但曹煒發現,不僅僅是王遠,幾乎所有的同窗都會時不時將目光看向慕容晴。


    不過也難怪。


    有這樣個小美女教書,若是不看的話實在是過分。


    “曹煒。”


    慕容晴挽了挽垂落的幾縷青絲,將目光看向了曹煒。


    曹煒起身,對著慕容行了一禮:“先生!”


    “昨日聽聞你跟不少同窗在青樓讀書,當時還作了一首詩?”


    曹煒微微頷首:“先生說的不錯。”


    “學海無涯際,書山有路通。莫言天地窄,自是不相同。”慕容晴笑著吟道。


    曹煒有些詫異:“先生背下來了?”


    慕容晴麵帶微笑,並沒有直接回應,反而是說道:“既然如此,半個月後的霽雲詩會,你可願意代表我明義堂參加?”


    “霽雲詩會!”


    曹煒心中一喜。


    雖然不知道是個怎麽回事兒,但既然詩會的名字帶有霽雲,那怎麽有不去的道理?


    隻不過,曹煒他並不打算就這麽輕易地就去。


    然而就在這時。


    原本沒說話的王遠卻是開口:“先生,這霽雲詩會來的可都是有名的才子,這曹煒名不見經傳,倘若去了,豈不是給先生丟人?”


    話音落下,還不待曹煒發言,那郭賈與那黃篤讀便站了起來,怒斥道:


    “你這臭小子說什麽呢?!”


    “就是,我煒哥在滇南作詩第一人,又是此次會元,什麽叫做名不見經傳?!”


    王遠不怒反笑,攤了攤手:“先生,你看吧,窮山僻壤出刁民,學舍之上居然說出如此粗鄙之語,倘若去了詩會,丟人的可是我們國子監,是我們的明義堂!”


    “住口!”


    慕容晴狠狠地瞪了王遠一眼:“你好歹也是霽雲書院的儒生,怎能如此無禮?”


    “我……”


    王遠皺著眉頭,沒有再說什麽。


    但此刻。


    曹煒卻是攤了攤手:“先生,既然有人不想讓曹某去,那曹某就不去了,畢竟殿試為重,我還是好好備考,反正曹某所作的詩也就那樣……”


    “曹……”


    慕容晴麵露憂色,但卻不知道該怎麽說,隻是厭惡地看了眼王遠,隨後便說道:“今日課罷,你們可以走了。”


    說罷。


    慕容晴便氣鼓鼓地離開了學堂。


    眾人見此,看向王遠的目光裏更是充滿了怒火。


    “王遠,都怪你,先生又被你氣走了!”


    “就是,你來我們明義堂就是來害人的,此事我要如實去稟報徐大人!”


    王遠見此,卻是環抱著手,絲毫不為所動,反而是將目光看向了曹煒:


    “每年的霽雲詩會基本上是雲集了大江南北所有的才子,就你這種人,去了也不過是喝喝茶而已,就如同你所說的那般,還不如努努力在殿試上考個好名次呢,曹會元……”


    “實在是太過分了!”


    郭賈咬了咬牙,他無法忍受對方的嘴臉,正準備上去教訓王遠。


    但曹煒卻是直接攔住了他,笑道:“不過是條狗罷了,你就讓他叫。”


    “罵得好!”


    “狗就是喜歡叫!”


    “哈哈哈,煒哥果然厲害!”


    不少人紛紛開始附和。


    王遠臉色如同豬肝,頓時拍桌而起:“曹煒,你!”


    “我怎麽了,我是你爹!”曹煒狠狠地瞪了王遠一眼,隨後又做了個鬼臉。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王遠何時被人這麽罵過,掄了掄袖子正準備朝著曹煒走來,但轉念一想,卻又隻好忍耐了下去,繼而說道:


    “身為讀書人,你居然說出如此粗鄙之語,實在是侮辱了讀書人這三個字!”


    “哦?就你也配以讀書人自稱?”


    曹煒輕聲一笑,絲毫沒有把王遠放在眼裏。


    對付李玉要用計謀,但對付這位儒生倒是簡單不少,隻要噴他就完事兒了。


    反正是王遠惹怒了先生,不管怎麽論那也不是他曹煒的問題。


    “郭賈,我們走!”曹煒擺了擺手,隨後在郭賈的耳畔說道:“趁今天休息,咱們還有件大事兒沒做呢,你來京城帶的錢應該快花完了吧……”


    “是快花完了,但到底是什麽大事兒?”郭賈有些不明白。


    曹煒見狀,隻好從懷中取出了一張紙,正是當初與李玉簽訂的賭約。


    郭賈十分驚訝:“煒哥,你不是將這個給燒了嗎?”


    眾人聞言,也紛紛將目光看了過來,同樣表示驚奇。


    曹煒露出了無辜的表情:“什麽燒了,你們怎麽知道我燒的是賭約?”


    “煒哥,你實在是太陰了!”


    “不過,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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