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目光看向了曹煒,臉上盡是震撼之色。


    陣陣穿堂風吹來,刹那間所有人的腦海中都開始想象著曹煒在明月下的場景。


    “詩情波瀾起伏而又近似於天籟!”


    “可為什麽?”


    “為什麽他作出如此詩句居然還能這麽淡定?!”


    “不僅如此,若是按照方才先生所講,此詩得意境絕對不亞於之前的那首詞!”


    “短短半日,一詩一詞,皆是如此絕妙,詩情波瀾起伏而又近似於天籟!”


    “而且最恐怖的是他居然還說他是抄的!若真有此詩詞出世,我等又怎麽會沒聽過?”


    “別說我們,就連先生都沒說聽過,又怎麽可能是抄的!”


    即便是施子正,臉上同樣是震驚不已。


    自立自破,自破自立。


    獨而不獨,由不獨而獨。


    他深切的感受到了詩中的意境,可萬萬沒想到,短短半日內,曹煒居然又作出如此精妙的詩詞。


    非人哉!


    此子非人哉!


    至少。


    即便是施子正自己,他在曹煒這個年紀的時候是絕對無法寫出這樣的詩詞!


    這番感悟,這番心境,卻是出自於年輕人之手!


    他仿佛看到了以詩詞入聖的希望。


    整個大離,在詩詞方麵幾乎無人能與他論道。


    但曹煒似乎可以!


    他開始有些猶豫,猶豫他自己到底有沒有資格去當曹煒的先生!


    或許。


    比起師生,似乎當道友才能讓他安心地與曹煒論道!


    除了他之外。


    而坐在他身旁的慕容符心中心在滴血。


    若說以前曹煒在青樓所作的那首詩真就因為應情應景而加分的話,那麽這首詩,他不是應情應景,而是能夠強行將你拉到情境之中。


    慕容符後悔的就連腸子都青了。


    曾經他女兒讓他把舉薦名額給曹煒,他沒有給。


    詩會的時候曹煒寫詞送來,他沒有親自過目,以至於剛才在眾人麵前丟了麵子。


    如今。


    別說是丟了麵子,恐怕不少人都會說他沒有識才之能。


    為官這麽多年來,他還是頭次失算!


    可不管怎麽說。


    他身為禮部尚書,自然也不會主動去向曹煒低頭。


    於是也隻好裝作漫不經心得模樣,盡可能的想著趕緊結束這次的午宴。


    眼不見,心不傷。


    可是比起慕容符的後悔,此時的王遠卻是目光呆滯,整個人如同木頭般的杵在了那裏,一動也不動。


    如果說曹煒寫的那首詞打破了他對寒門子弟,對於曹煒的認知。


    那麽這首詩絕對是將他心中所有的不服都給全部打碎,然後又讓他生生地給咽了下去。


    無法反駁。


    抄的。


    抄的誰的?


    就連施子正都沒說話。


    剛才的他忽然覺得自己好似跳梁小醜那般。


    身為儒生不應該如此。


    但現在的他。


    已經喪失了針對曹煒的信心。


    不過與其說是喪失信心,倒不如說是他不配!


    沒錯。


    現在的他,根本不配與曹煒為敵!


    即便是不動聲色的崔哲,此番看向曹煒的目光中也是充滿了複雜。


    倘若一首詞對他來說是無可比擬的心境。


    那這首詩,同樣也是如此!


    為什麽。


    為什麽曹煒能夠有如此心境?


    他想不明白!


    可是比起他們。


    慕容晴則是張著小口,死死地盯著曹煒,她似乎想看透曹煒到底還有多少東西是沒有顯露出來。


    “諸位如今也見識到了,老夫命題,曹煒作詩,是不是抄的,想必大家心裏都有數。”


    施子正話音落下,無人反駁。


    他滿麵紅光,緩緩站起了身子,講目光看向了曹煒:“如今,老夫都已經開始猶豫到底要不要收你為門生,因為老夫感覺能夠教你的並不多……”


    這……


    驚歎聲四起。


    不可否認,曹煒的詩詞絕對是無雙的。


    但。


    施子正的這番話,更是將曹煒抬到了他們無法想象的高度。


    大離最有望以詩詞入聖的施子正都說無法當曹煒的先生。


    那證明什麽?


    難倒曹煒真的就能夠通過詩詞,完成施子正到現在還未完成的成聖之事?


    雖然大家心裏都清楚。


    所謂的入聖,其實也就是步入半聖。


    但現在儒道的頂點就是身為半聖的院長霽雲子。


    比起武道而言。


    從大儒步入半聖,那絕對是道天塹,比起武道的半步至臻,那可要難太多太多。


    十九歲的寒門子弟,有機會以詩詞入聖!


    施子正越是這麽說,坐在他身旁的慕容符心中更是追悔不已!


    他平日節製,並無體虛。


    但此刻,他的手心卻全部都是汗!


    有望入聖之人,居然就這樣被他給錯過了!


    “博望先生!”


    曹煒的聲音終於響起,所有人的目光也都看向了他。


    隻見他緩緩放下了酒壺,對著施子正鞠了一躬,不卑不亢地說到:“曹某有句話,不知道可否當講。”


    “但講無妨!”


    “好。”


    曹煒微微頷首,隨後說道:“曹某認為,看人之短,天下無一可交之人。看人之長,世間一切盡是吾輩之師。曹某年紀尚輕,而先生身為大儒,定然也有曹某可學習的地方,還望先生不吝賜教!”


    “看人之短,天下無一可交之人。看人之長,世間一切盡是吾輩之師……”


    施子正喃喃自語,隨後邊深吸了一口氣,雙眸看向了堂外。


    所有人也隨之講目光都看向了堂外。


    緊接著。


    狂風大作,忽然卷起了地上的落葉,好似龍卷一般。


    哢嚓。


    狂風卷起斷裂的樹枝,整個大堂的門窗都被吹得哐當直響。


    “異象!”


    慕容符麵露震驚。


    所有人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也紛紛震撼不已,就連曹煒也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這就是異象!這就是儒道!”曹煒心中震驚不已。


    這時。


    慕容符卻是目露精光,宛如煥發新春,激動的說道:


    “修行浩然正氣,便是以心中正氣為引,可作正氣之詩詞,言正氣之語,行正氣之事,從而溝通天地產生異象!”


    眾人麵露震撼之色,緊緊地盯著堂外的異象。


    曹煒同樣是眉頭緊皺:“換句話說,詩詞言行什麽的也就是介質?”


    “對!”


    慕容符深深地看了一眼曹煒,道:“唯有入聖……唯有入聖之後,即便是一舉一動,一言一行,皆可以產生異象。也唯有入聖,天地異象才能真正的能夠直接為人所用!”


    “唯有入聖,天地異象才能真正的能夠直接為人所用!”曹煒麵露恍然。


    慕容符目露追憶之色,再次說道:


    “曾經子正兄為官之時寫過一首國運詩,也引發過異象,那是何等的壯觀。但說到底當初也是由詩詞本身而溝通的天地,可……可是現在,子正兄並未作詩詞啊!”


    想到這裏。


    慕容符雙瞳猛縮,連忙看向了身旁的施子正,驚道:


    “難道,難道是因為剛才曹煒所說的這番話?”


    “子正兄,你要入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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