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越衣笑笑,滿臉不在意,“哪有什麽,似水境這麽大,他們一時半會找不到我們。再說了,就算找到了,我們一戰便是,我們半月派的女子啊,最不怕的就是打架了。”


    “你的同門們···”


    “她們自然也是我和我一樣,倒不如說,就算我不出手,她們也一定會出手幫你的。我們門派的人都對這種事很敏銳,那個盧修絕對不是什麽好東西,雲浪門的人是白癡看不出來,我們卻知道。”


    陳越衣嚴肅了神色,這一刻,朝歡再次意識到對方是一位劍修。


    “你若是真的跟他們走了,絕對不會有什麽好結果,這種事,是我們最不願看到的。”


    晝空盡說過,半月派的女修非常樂於助人,尤其是被脅迫的女子,遇見了必然要出手相助的。對她這樣萍水相逢的人,也會有人願意伸出援手啊。


    隻是朝歡想起烽火堂的人,隻覺得這件事沒有這麽簡單。如果可以的話,她不想拉半月派的人下水。


    陳越衣帶著朝歡一邊躲避一邊探索秘境,朝歡對植物的生長非常熟悉,常常能注意到一些被靈寶影響的環境改變,帶著陳越衣找到了不少好東西。


    都說劍修···窮,陳越衣也是如此,她看到那些珍寶,雙眼發光,恨不得猛掐自己一下,試試是不是在做夢。


    她還真的掐了,臉頰紅腫起來,看得朝歡又好笑又心酸,拉著她的手阻止她還想掐第二次的舉動。


    “你這是做什麽呀,別怕,這些都是你的。”朝歡笑著說。


    陳越衣聞言神色一怔,連忙把手裏的東西望朝歡麵前一送,說道:“不行,我是有原則的,這些是你發現的,理應說都是你的。”


    雖然她極力控製自己,但那目光依然黏在珍寶上。


    啊,這個驚雷石是上好的煉劍材料,這個玉靈花,正好可以彌補林師妹的出陰之體修煉的漏洞,這個···


    不知道向買的話要花多少靈石,說起來她全身上下的靈石也隻能買其中一樣吧···陳越衣心中抹淚。


    朝歡哪裏看不懂她的眼神呢,心了覺得好笑,但又不忍心去破壞這一份赤純之心,伸手擋了回去。


    “陳師姐,這些東西如果沒有師姐相助,我也拿不到手,所以一半理應是師姐的。至於另一半,師姐救我與為難之中,多次舍身相助,這份恩情我謹記在心,這些東西就贈予師姐,算是我的一點小心意。”


    朝歡好說歹說,陳越衣才勉強收下這些東西,隻是之後的日子更是盡心盡力的保護著朝歡,甚至連烤肉也要吹兩下才遞給朝歡。


    朝歡很是無奈,不過看她這樣細心的樣子,卻也沒拒絕。


    時間一晃而過,似水境再開的日子隻剩六天,朝歡估摸著晝空盡應該要帶著連雲瀾回來了,想到要和陳越衣分離,心裏還要一些不舍。


    她從來沒有過同性的友人,關於女孩子之間的一切,都隻是聽別人說過,在陳越衣身上,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女生之間那種親密和溫柔。


    兩人都不是擅長梳妝打扮胭脂水粉的人,但是陳越衣會聊在門派中的一些趣事,師姐被男人騙了心,一群小師妹偷偷摸摸去把那渣男打了一頓。小師妹及笄,師姐們湊錢給她買了一套首飾。


    但誰知小師妹異常嫌棄,因為師姐們的品味實在堪憂,選出的首飾端莊又奢華,一點都不符合小師妹嬌俏的外表。


    不過小師妹還是很珍重的收了起來,隔幾天就要拿出來仔細擦擦,保養得比剛買來時還要閃嘞。


    說起小師妹明明感動得不得了卻要強裝鎮定時的模樣,朝歡和陳越衣笑做一團,夜幕下兩人背靠背看著星空,氣氛靜謐美好。


    這時,陳越衣問她:“如羅,你小時候是怎麽樣的?我聽說珠玉仙子貌美無比,但是卻十分講究,你的日子一定不好過吧。”


    朝歡沉默了片刻,背對著陳越衣的臉上露出悲傷的神情,半晌後,她輕聲的說著:“是啊,我可吃大苦頭了。”


    朝歡和她說那些不存在的故事,說她煉藥炸爐,說她認錯藥草練出了奇怪的丹藥,說她冬天太冷靠在爐子上烤火,結果睡著把頭發燒了一截···


    陳越衣笑得咯咯咯的,靠著朝歡笑得花枝亂顫,朝歡眼裏也蒙上一層笑意。


    可惜,這隻是她編造的故事而已,或許那個叫如羅的姑娘真的經曆過這些,但對她來說,卻是另一種遙不可及的人生。


    但她並不羨慕別人的人生,她的前半生非常的快樂,即使父母無法常常相見,但夜深人靜的夜晚,也有一雙手與她相連,伴她入睡。


    第二天一早,陳越衣正在想又往哪個方向走,朝歡卻突然察覺到有人在接近。


    晝空盡說過,她的神識異常強大,已經有了元嬰期的地步,這些日子看似是陳越衣在警戒,實則上朝歡引導她避開了大部分的危險。


    這一次,朝歡同樣感知到了,一大群人的接近,三十···不,還要多一些。


    對方快速的接近,不出一盞茶就能找到他們麵前,朝歡看了眼毫無所知的陳越衣。


    “越衣。”她叫了一聲。


    陳越衣笑嘻嘻的看著她,全然不知危險正在接近,“怎麽了”


    “你還記得我們之前經過的那片泉水嗎?我現在才想起來,那附近的有一株月見草要成熟了,算算時候,差不多到時間了。”


    一說到有好東西,陳越衣的眼都亮了起來,興奮的搓搓手,問道:“那咱們倒回去拿?”


    “有點遠呀,越衣你趕過去拿可以嗎?我昨天晚上沒休息好,感覺有些累呢。”


    陳越衣看她臉色有些蒼白,連忙噓寒問暖起來,朝歡抓著她的手,笑盈盈的說:“別擔心我啦,先去采靈植吧,我休息一會兒,等會兒你回來了,咱們再趕路。”


    陳越衣還是有些不放心,再三確定朝歡無事之後,才叮囑道:“我很快就回來,你在這裏等我哦,要是遇到其他人,就躲起來。當然了,我師姐師妹她們還是可以信任的。”


    “嗯嗯,我知道了。”朝歡耐心的等她說完。


    陳越衣朝著北方疾馳而去,她速度極快,即使是去一百裏外的地方也不過半個時辰就可以到達,往返最多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


    夠了。


    陳越衣走後不久,一群人自南方而來,領頭的盧修看見她不逃不躲,倒是有些驚訝。


    他落在朝歡數米外的地方,朝歡站在那裏,麵色如常。


    “怎麽,和你一起的那個半月派的弟子丟下你逃走了?”盧修嘲笑道,畢竟他們追著兩人花費如常長的時間,心裏滿是怨念。


    朝歡不鹹不淡的看了他一眼,比起來者不善的盧修,她顯得淡然極了。


    她冷笑一聲,“不必多言,盧修,你帶著人追殺我,意欲何為。”


    盧修身後幾十名烽火堂的弟子,朝歡這邊隻是一個人,這極不平等的人數差讓人心生絕望。


    她眸光一閃,掃過那些烽火堂弟子,卻發現這些人目光呆滯,宛如傀儡一般了無活力,隻是聽人命令行動。


    這種狀態,讓她一下子就想起之前羽軻對婁芸芷幾人下了噬魂香的模樣,簡直一模一樣的!


    朝歡意識到什麽,厲聲道:“盧修,你和羽軻到底是什麽關係。”


    被她猜出了真相,盧修並不感到畏懼,身後烽火堂的弟子皆為他所控,而朝歡不過一個人罷了,她無論如何也鬥不過。


    盧修冷笑道,“你不必知曉,隻需要知道,你的身體很快就不屬於自己了。”


    難道說?!


    朝歡心裏猛的閃過一個念頭,她下意識覺得不可能,但越想越覺得並非如此。


    羽軻可能還沒死,但也不算活著,盧修說她的肉體,很有可能是想讓羽軻在她身上奪舍。


    原來如此,難怪盧修如此執著於她,在似水境勢力最薄弱,也沒有複雜關係的女性,隻有她最適合讓羽軻奪舍了。


    無需廢話,有了上一次被逃的經曆,盧修這次做足準備,防止朝歡的一舉一動,決定一開始就以人海戰術控製對方。


    羽軻的奪舍已經迫在眉睫。


    烽火堂的弟子圍了上來,常年練習鍛造的男人們身材健碩,形成的包圍圈將朝歡團團困住,但即使在這種情況下,朝歡也沒有露出一絲慌亂。


    “也是孽緣啊。”她輕歎道,盧修聽清了,卻沒有理解到其中的意思。


    但也不需要理解。盧修冷笑著操控眾人攻擊,就在朝歡要被抓住時,一道劍光凜冽,一下就擊飛了數十人。


    幾道劍光襲來,包圍圈被破開,盧修眼看著一名弟子被一腳踹飛,他瞪大了眼,不敢相信朝歡身邊還有實力如此強勁之人。


    一道身影如白鳥般縱身而來,落在朝歡身邊,一人一劍,便是天下最堅固的守護。


    連雲瀾,僅僅是數十日不見,他已經和之前全然不同,周身是濃厚得幾乎要化作霧氣的死氣,血的味道刺激朝歡的鼻尖,她沒有退,隻是看著身前為她擋下一切襲擊的少年。


    “殺了他吧,其他人就算了,他們都是無辜的。”朝歡說道。


    連雲瀾微微一點頭,朝歡轉過頭,從連雲瀾開辟出的空隙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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