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越衣心裏一喜,但婁正青麵色依然嚴肅,“還不能太樂觀,她所需的靈力宛如無底洞,也不知道我們攜帶的丹藥能堅持多久。”


    陳越衣聞言,也擔憂起來,隻恨自己為了省點錢,帶的丹藥太少了。


    所幸,當吃下第八顆丹藥時,朝歡動了。


    她手中,繞指柔一葉花瓣的鮮紅被抽空,化作無色的模樣,那被抽來的鮮紅在朝歡指尖凝聚成水滴狀,然而這小小一滴,卻引來吸血蝠們的激烈反應。


    這次它們似乎感知到了危險,不在試探,一隻又一隻的吸血蝠撲動翅膀衝上來,露出一對的牙齒似乎已經迫不及待的要咬入眼前人類的血管之中,把他們吸食殆盡!


    陳越衣和婁正青揮劍斬殺,然而越來越多的吸血蝠撲上來,腳邊的屍體堆積著,和黑壓壓的吸血蝠比起來卻像冰山一角。


    朝歡猛的睜開眼,她大喝一聲“讓開!”,隨即把手中血滴丟出。


    陳越衣和婁正青下意識轉身離開,和那血滴擦身而過,而撲來的吸血蝠卻沒有這般好運,一碰到那血滴便開始腐蝕,甚至連慘叫都沒有發出,就已經隻剩一副破爛的骨架。


    兩人瞪大了眼,都不敢相信這是那一滴小小血滴的威力,然而新的擔憂卻也油然而生。


    即使這血滴威力驚人,但如此多的吸血蝠,到底要如何對付?


    然而朝歡卻並不慌張,她手指一動,那血滴便如有線牽引一般,飛速穿行在吸血蝠群中,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下一刻,血滴爆裂開來,化作一團血霧,血霧蔓延開來,吸血蝠們被血霧所阻攔,所有試圖飛入這邊的都在瞬間被侵蝕而死。


    很快,吸血蝠們便發現了不對勁,它們不再接近血霧,試圖找到血霧沒有蔓延的地方,但那空襲極少,偶爾有飛來的,都被三人斬殺。


    如此,吸血蝠們知道無法對這群人下手,它們收起翅膀附在石壁上,等待著新的機會。


    “走吧,這裏堅持不了多久。”朝歡收起手裏的繞指柔,重新遞給了婁正青,婁正青一愣,還是沒能拒絕。


    “快走吧。”陳越衣催促一聲,她看朝歡麵色蒼白,便知道對方身體不太好,實在不願意讓對方再犯險了。


    陳越衣護著朝歡向洞口內撤去,身後的婁正青看了眼被血霧阻攔的吸血蝠,落在朝歡身上的神色複雜極了,隻是他很快便恢複過來,跟著兩人離開。


    先前看時,洞穴內漆黑一片,陳越衣本想掐個法訣指路,但卻發現體內靈力被抑製,竟然一點都用不出來。


    婁正青也發現不對,他拿出一顆夜明珠,那光亮普一出現,便被濃稠的黑暗所侵蝕。


    朝歡略一思付,便放棄了照亮的想法,說道:“估計這是有什麽特殊的陣法,我們摸索著前進吧。”


    兩人沒有意義,婁正青走在前麵用長劍探路,陳越衣帶著朝歡,為了防止走丟,三人還拿了繩子互相綁在一起。


    在黑暗之中前行,沒有標識,朝歡便在心中默數他們走了多少步。當走到第三萬五千步時,眼前的黑暗陡然開始扭曲,三人眼前一亮,身邊的環境已經變了個樣。


    長時間在黑暗之中行走,忽的有了亮光,三人先是緊閉雙眼,等習慣了亮光才睜開眼來,卻發現自己到了一處空闊之地。


    這個地方朝歡很熟,正是取得繞指柔的地方,中間的血池已經什麽都沒有了,隻剩一個凹陷。


    而此時,半月派的弟子和一些雲浪門的弟子正圍著血池查看,看到他們出現,都驚訝極了。


    秦玥看到陳越衣,臉上帶著些慍色,可眼裏卻是疼惜和後怕,她們大抵也已經知道了吸血蝠的事。


    果不其然,秦玥走過來便對著陳越衣說:“你怎麽如此衝動,竟然獨自留在那裏對付那些吸血蝠,你就這樣信不過我們嗎?”


    她說著,還有些傷心,畢竟聽雲浪門的人說起那吸血蝠的可怕之處,又想起自己師妹獨自麵對那怪物,又是一陣害怕。


    她眼角有淚,陳越衣自然是看見了,一向溫柔的師姐為自己而哭,這叫陳越衣有些晃了神,她手腳無措的站在秦玥身邊,求助似的看向朝歡時,對方卻移開了目光。


    陳越衣哭笑不得,剛才還共患難的好友,如今卻丟下自己,可是這事畢竟是她惹出的,她努力壓低聲音去安慰師姐,好不容易才把人安撫下來。


    這邊,婁正青也清點完了雲浪門的人,雲浪門的弟子分散從幾個洞口跑出,可能來到這裏的卻隻有數十人,婁芸芷哭得眼睛都紅了,一個勁的抱著婁正青的手臂查看他的情況。


    “我沒事,是如羅姑娘出手相助,我們才能成功逃脫。”他說到這,掃視了其他弟子一圈,歎氣道,“這次,多虧了如羅姑娘,我欠她一份大人情。”


    他看到朝歡站在一旁,笑意清淺,旁人怎麽看都隻會覺得是個性格溫順的女修罷了。


    但是····


    他走過去,小聲的對朝歡說,“可以談談嗎?”


    朝歡點頭,兩人走到一處角落,旁人見他們說話,便都沒有接近打擾。


    婁正青有些遲疑,他不知道這些話到底該不該說,朝歡也不急,隻是耐心的等著。


    片刻,婁正青下定決心,他開口,語氣卻很堅定,“你修煉的,是魔功吧。”


    修真界之中,有許多種功法,有的以劍為本,有的以筆為法,還有的靠著一卷書冊便可以得道飛升。


    功法千奇百怪,細小的分支可以分出無數條,可最上麵的分值,便是道和魔。


    魔功,一開始是一位入魔的大能所傳下,這種功法損人不利己,被當時的修真界視為邪法,嚴令禁止門下弟子修行。但這種功法成效快、門檻低,於是便有不少天資一般的人偷偷修煉,大部分在修煉途中爆體而亡,但任由一部分人成功,但這些人受此影響,變得十分殘暴。


    道修和魔修的爭鬥自來就未停止過,直到今天,這兩派也是水火不相容。


    在這種情況下,一個修煉魔功疑似魔修的人出現在一群道修之間,其危險性不亞於兵已在頸。


    讓婁正青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一個魔修卻如此費心費力的幫助一群道修,到底是為了什麽呢?


    朝歡沒有因為被猜出身份太過於驚訝,從她用出“清玉”萃取繞指柔毒素時,她就有準備會被發現。陳越衣是劍修,對這些東西了解不多,但婁正青見多識廣,大概是瞞不住他的。


    朝歡抬眸,神色淡淡,“是。”


    她看著婁正青神色一變,比起震驚反而更多的是疑惑,他猶豫片刻,才緩緩道:“我···師傅說,魔修都是一群肆無忌憚,惡貫滿盈的人,如果遇到,必須要誅殺,不然就會有更多無辜的人喪命。”


    這話不假,大約離現在一百三十年前,一魔修途徑一凡人城鎮,隻因喝的酒不合心意,便揮手間屠去城鎮中所有人,上至八十老人,下至剛出生的嬰兒,甚至來家畜都無一幸免。


    “但是···”婁正青輕歎一口氣,他似乎在腦中做過天人之戰,終究還是沒能選擇做什麽,“這一路上,是我欠了如羅姑娘諸多人情,若是姑娘需要,婁某自然會守口如瓶,絕不泄露一丁點。”


    朝歡一愣,隨即一點頭,說:“好,那就麻煩婁公子替我保守秘密了。”


    婁正青鄭重的承諾,絕不會泄密。


    其實朝歡不在乎好不好被人發現自己的身份,因為她修煉的“上淨法”與其說是魔功,倒不如說介於兩者之間,即使婁正青想以此對她下手,她也無懼。


    和婁正青又說了幾句話,他便先一步離開去和雲浪門其他人匯合了,朝歡看著他離去,這才散去指尖一點薄紅。


    這是剛才剩餘的繞指柔的毒素,即使隻有那麽一丁點,也足以讓一個築基期修士無聲無息的死去,方才若是婁正青表露出一絲對她的別樣情緒,這點薄紅就會落在他身上。


    如此看來,到也不需要了。


    朝歡麵色如常,不遠處的陳越衣看她說完了話,開心的對她招招手,估計是又要吹噓她的所作所為了。


    朝歡微微一笑,走了過去。


    朝歡從不輕易相信別人,與其讓別人掌握自己的命運,到不如自己掌握自己的命運。


    晝空盡說,世界上能信任的人隻有自己,隻有自己會為自己的受傷而真心感到悲傷,隻有自己會永遠為自己考慮。


    朝歡問晝空盡,那你對我好也是騙我的嗎?


    晝空盡笑了笑,我說不是,你信嗎。


    朝歡聽陳越衣說起才知道,原來眾人從洞口進入時,都被傳送到了不同的空間,或多或少的,竟然是都得了些好處。


    最好的是半月派的女弟子,竟然得了遺跡之主的傳承,她興奮的不能自已,身邊的師姐師妹也為她慶賀。


    大家取了東西後又被傳到這一處,秦玥猜測最重要的東西應該在這,可來了之後,竟然什麽都沒有。


    感受到婁正青的目光,朝歡沒有說話,隻是笑笑。


    陳越衣倒好奇為什麽他們是被直接傳送到這裏的,不過轉頭一想自己已經拿到了那麽多東西,也不能太過貪心,又歡歡喜喜的了。


    半天後,似水境再開,這一趟似水境之旅終於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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