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袍》世界每一次開啟的副本內容都不相同,哪怕是《灰袍》現世的三百年後的今日,也從未出現重複副本,由此可見灰袍世界的宏偉。


    因為灰袍世界和我們生存的地方無論是背景還是知識都完全不同,自成體係,所有,大部分海族都默認這是神跡。”


    瓦倫停了停,似乎是給多莉絲消化的時間,同時多莉絲也發現維布倫和格裏芬都聽的很認真。


    倒是凱爾斯表現的興致缺缺,顯然已經很熟悉這些情況。


    “之前塞西不是問我怎麽知道你是玩家嗎?其實很簡單,就是這個。”瓦倫拿出了一枚卡牌,“先行者角色卡,本副本唯一老玩家在副本開啟後自動獲得,當然,自動綁定,不疊加。”


    “作用僅僅是分辨玩家和npc。不過,不要小看這卡牌,有些狡猾的玩家會假裝成劇情npc欺騙其他玩家手中的線索。有了這張唯一條件獲得卡牌,一些老玩家也不介意偶爾玩玩低端局,這也變相降低了低端局的難度,算是灰袍世界對新玩家的保護。”


    多莉絲垂目,也就是說,想要獲得先行者角色卡,隻能去參加低端局,保證自己是唯一一個參加副本大於1次的玩家,就可以獲得。


    因為卡牌是獲得即自動綁定的,所以不能交易,也因為不疊加,一個玩家隻能獲得一張。


    就不知瓦倫的這張牌是剛剛這個副本得到的,還是之前就已經擁有了。


    當然,多莉絲傾向後者,畢竟,瓦倫表麵上是這個隊伍的領導者,可實際上他很在乎這位新玩家凱爾斯。


    凱爾斯有點像她在卜敦海神殿遇到的克萊夫。


    看來哪怕是被稱為神之試煉,也有後門和人脈關照。


    “那我們現在需要做什麽?找到凶手,殺了誰的凶手?”


    瓦倫挑挑眉,他沒想到這個新手塞西這麽敏銳,看來之前以為他和維布倫、格裏芬一樣的結論可以暫時打個問號。


    也許,這位是那幾大勢力準備的秘密武器,也隻有凱爾斯這樣的大少爺會覺得有他這個助手是家族看中的表現。


    真正的強者,永遠不需要旁人施舍的幫助,他們自己就是最好的助力。


    他本來就打算分享最基本的信息,畢竟哪怕新手副本是低端局,不代表沒有任何難度,他和其他玩家又不是競爭關係,當然是越早找到凶手越好。


    現在,他是不是應該考慮向這位疑似有大靠山的塞西釋放善意,反正都是些過段時間就能知道的秘密,能換得塞西這樣的海族的人情,還是很劃算的。


    “是的,原本低端局一開始,就會將我們傳送在死者周圍,我們隻需要尋找殺死死者的凶手就好,一般也不難,隻要能找到指向性證據,低端局都會判定符合條件通關,不會強求我們複述死亡過程,哪怕是蒙一個都可以。當然,這個優惠隻在低端局中有效。”


    “也許是因為我使用了綁定卡牌,和凱爾斯綁定,所以,這次遊戲調高了難度。其實在使用卡牌之前,這個情況我們是知道的,所以,盡量選擇了新玩家進入的高峰,也就是今天淩晨。作為對三位的補償,我會盡力解開謎團,幫助你們通關。”


    維布倫和格裏芬驚訝的看著瓦倫,這之前瓦倫根本沒有這麽說過,虧的他們還慶幸自己運氣好,能遇到老玩家呢。


    畢竟,新玩家的數目遠遠大於老玩家,一無所知的開始灰袍世界的第一次旅行才是正常操作。


    沒想到居然不是運氣。


    維布倫和格裏芬互相望望,都選擇了閉嘴接受條件,維布倫用感激的眼神看了多莉絲一眼,如果不是多莉絲,恐怕他們也得不到瓦倫的承諾,這份情他們記住了。


    “咳咳,遊戲的難度是有閾值的,難度波動範圍會因為各種情況被影響,使用卡牌是一個增加難度的必然項,也就是說,在一個副本中使用的卡牌越多,難度將呈幾何增加,我已經用了兩張卡牌了,雖然幫助我們分清了敵我,可一定也增加了難度。所以,我們首先要知道,死者是誰?”


    多莉絲輕笑,“也許,這點我能提供幫助。剛剛我的女仆告訴我,有一位死者,她的哥哥。”


    瓦倫很驚喜,但他沒有馬上肯定,而是想了想,才慢悠悠的說道:“如果這個副本中沒有第二個非自殺角色,那想必就是這位了。”


    其他三人互相望望,他們也沒有更多的線索。


    “那是不是在沒有第二個死者出現前,我們暫時以死者是女仆哥哥這條線去尋找?”格裏芬小心建議。


    一個團隊如果一味的依賴他人,那這個團隊很容易就會解散,哪怕不會解散,這個沒有貢獻的人必然會在出現危機時,被第一個放棄。


    看來,多莉絲一加入團隊就做出貢獻的行為刺激了比他先加入的格裏芬。


    這也怪不得格裏芬,畢竟瓦倫現在算是將自己來護著凱爾斯過遊戲的態度放在了台麵上,而後加入的多莉絲卻直接給出了一條非常有價值的線索,他和維布倫很自然的落入了這個隊伍的底層。


    瓦倫很有深意的看了格裏芬一眼,卻沒有否認格裏芬的提議,這換來了格裏芬激動的感激。


    “不如,大家介紹一下自己的身份和背景,畢竟,嫌疑人和凶手應該就在我們之中。”


    瓦倫輕飄飄說出這番話,引來在場所有人的注目。


    “我沒有說過嗎,低端局確定玩家本身就是為了確認嫌疑人,低端局玩家隻有嫌疑人、路人、死者、凶手這四種身份,當然,不是說一局中都存在,有可能所有玩家都是路人,也有可能玩家中沒有凶手。可是,作為低端局難度閾值擺在那裏,除非是最高難度,否則凶手一定在玩家之中,我可沒有聽說用兩張功能卡牌就能將遊戲難度直接拉高到最高的,尤其在這局遊戲中有四個新手玩家的前提下。”


    這才是他必須等待新手局拉凱爾斯的原因,在有四個新手保護加成的低端局中,他使用卡牌的上限是五張,第六張也隻有60%的幾率觸動最高難度,也就是低端局的閾值上限。


    這是灰袍世界戰力排行榜第一大神所在幫派總結的《灰袍世界指南》上的內容,可靠度99%。


    如果不是因為瓦倫有加入大神幫派的朋友,他根本不會有這麽多的小道消息,當然,也不會有機會賺凱爾斯這樣的大少爺的錢。


    低端局為了降低難度,凶手一般都在玩家之中,若不在,就是最高難度,二分之一的幾率。


    隨著瓦倫的話剛說完,剛剛和諧的隊伍瞬間變的劍拔弩張。


    “哈哈,別這麽緊張嘛,也許凶手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凶手呢?除非你能拿到稀有的角色卡,否則,剛進入遊戲的玩家是不會知道自己的身份的,隻能通過自己的觀察補足自己這個角色的經曆。”


    瓦倫說完這話,下意識觀察在場的四位,沒想到卻正好和多莉絲觀察的表情撞上,得,這位怕是也和他打的一個主意。


    難道他什麽時候說漏嘴了,或者塞西本身就知道這個秘密?


    可塞西是新玩家在他的卡牌上標注的很清楚,否則,他也不會一開場就得到了先行者卡牌。


    是的,之前的瓦倫並沒有這張牌,誰讓必須本人帶菜鳥過低端局才有機會獲得,他連自己的中端局都打的磕磕絆絆,需要隊友的幫助,誰還願意花時間在已經通關的低端局。


    這也是他第一次收錢帶少爺通關。


    等瓦倫反應過來時,最關鍵的觀察時間已經過去了,瓦倫整個人都不好了,果然,怪不得隊長說他天賦不足,隻能靠努力補足。


    多莉絲想著剛才觀察幾人的表現,如果凶手在其他四人之中,那所有人的表情管理可真是過關。


    尤其是作為老玩家的瓦倫。


    按照多莉絲剛才的觀察,她初步判定除非瓦倫是凶手,否則,玩家中應該沒有凶手。


    當然,得出這結論的前提是,瓦倫沒有說謊。


    可剛剛,瓦倫為了試探的目的,說謊了,那麽,誰能保證他前麵的話中沒有夾帶私貨。


    瓦倫從始至終都說這個副本是合作的,可卻沒有說副本所有人都可以通關,其實瓦倫從一開始就說的很明確,他隻保證自己和凱爾斯能通關,在通關的前提下,他會‘盡力’幫助其他海族通關。


    很顯然,最有希望通關的海族是瓦倫,畢竟,他是這個副本中唯一的老玩家。


    但正因為此,他想要動一點手腳實在太容易了。


    “我,我什麽都不知道,一進入遊戲,我就和格裏芬出現在教堂懺悔室的門口,當時格裏芬也在,他可以給我作證,我身邊就一個小包,裏麵就隻有幾張紙,還有一身衣服。”


    維布倫表現的很坦誠,當然,也是害怕被人認為是凶手。


    被維布倫搶先一步的格裏芬有些懊惱,可也隻能說出和維布倫一樣的話。


    同時出現,同時隻有一個小包,同時小包裏隻有幾張紙,還有一身不知材質的衣服。


    多莉絲看了一眼二人拿出的那幾張紙,那明明是法幣嘛,說什麽紙。


    倒是瓦倫將二人手中的紙翻來覆去的觀察,“你們手中的紙的模樣居然有重複,這代表什麽意思,為什麽這紙上會畫有人物,這個人和你們有什麽關係?”


    大概是瓦倫分析的太好笑了,多莉絲忍不住勾了勾嘴角,抿了口紅酒。


    “喂,你小子怎麽回事,為什麽在瓦倫認真破案時笑的那麽奇怪,還有,你居然飲鮮血,難道你是嗜血血脈?”少爺凱爾斯終究忍不住,對多莉絲發火了。


    一般海族可沒有喝那麽有腥氣的血的習慣,哪怕是最偏僻的海域的海族,也習慣了食用被火山水煮熟了的食物。


    隻有嗜血血脈為了保持血脈的活性,才會定時飲用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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