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碧蓮又隨手從梳妝台上拿過兩個胭脂水粉盒子,遞到謝芙蓉手裏說:“我這胭脂水粉是上用的,比你那集市上買的強多了,用了以後潤澤肌膚,而且看起來也自然,不像你那個煞白煞白的不好看,還傷肌膚,以後你就用這個吧。用完了跟我說,我再給你,我這裏多著呢。”


    謝芙蓉接過姐姐遞來的胭脂水粉盒子,感動的想哭,想跪下給姐姐磕頭她他這個年紀的老姑娘特別想打扮自己,可是手裏又沒有銀子,出生在貧寒之家,有一對無用的父母,誰能了解她的心酸和悲哀呢?


    姐倆又說了一會兒閑話,謝芙蓉便告辭出去了。


    謝碧蓮看著妹妹那歡歡喜喜想要飛起來的的背影,覺得又好笑又同情還帶著一絲絲的鄙夷。


    閑言少敘,書歸正傳,謝芙蓉有了姐姐的資助和暗示,很快就和賈璉打得火熱,不久便滾到了一起。


    雖說這謝芙蓉不如鳳姐和平兒長的齊整,也沒有她們那份雍容華貴的氣質,但是俗話說得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何況鳳姐和平兒到底年紀大些,不如這謝芙蓉水靈,而且也沒有她的風騷,在家賈璉眼裏,謝芙蓉真的是一朵盛開的嬌豔欲滴的芙蓉花。所以賈璉很快就被謝芙蓉迷得七葷八素,不知何處是家鄉,反認他鄉是故鄉。至於王熙鳳和平兒,早已被他拋之腦後。


    賈璉對謝芙蓉也算不薄,給她買了一件大毛的衣服和綢緞的襖兒衣服,到銀樓去定製了幾件珠寶首飾,還給了她20兩銀子作為零用。


    兩個人每每山盟海誓,擺出一副非你不娶,非他不嫁的姿態,互換了定情信物,宛如情竇初開的少男少女。


    謝芙蓉給賈璉的定情信物就是那方羅帕包了她的一縷青絲,而賈璉給謝芙蓉的則是祖傳的一塊玉如意。


    唉,這敗家的玩意兒啊!


    賈璉和謝芙蓉很快就打得火熱,成日家蜜裏調油一般,你離不開我,我離不開你,因為有了謝碧蓮的默許,所以他倆就以為是過了明路,也不大避人。


    因此他倆的事很快就在林府上下傳的沸沸揚揚,隻瞞著林如海一人,家人們閑來無事就指指點點的議論他們。


    對於他倆的事,林黛玉也有所耳聞,但是她也管不了那麽多,再說一個姑娘家的怎麽去管那些老婆偷漢子的事呢?躲都躲不及呢,因此,林黛玉對此隻是裝作渾然不知每日該幹什麽就幹什麽。


    正是閑處光陰易過,轉眼已近年底,賈璉一日忽然想起該往家裏捎個信兒了,再把幾件大毛的衣服拿來避寒,就打算昭兒回京去送信。


    吃過早飯,賈璉便過來找林黛玉,告訴她昭兒要回京之事,問她是否有什麽話要捎回賈府。


    “妹妹,昭兒要回京了,你可有事?”賈璉問林黛玉。


    “也沒什麽要緊的事,請昭兒代我問候老太太,太太,舅舅,家裏的人好吧。另外告訴老太太,我父親的病已經痊愈了,請她老人家放心。再過些時候,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們就回去了。”林黛玉道。


    賈璉看了看林黛玉,掃視了一下屋內,欲言又止。


    林黛玉是何等冰雪聰明之人,立刻知道賈璉有話要說,便讓雪雁出去到門外守著。


    “妹妹,我聽他們說謝姨娘和謝管家飽中私囊,他們大肆斂財,已經把林府的家產搗騰了差不多一半了。謝管家在揚州城裏也買房置地了,據說那房子也不比林府差多少。”賈璉看了看林黛玉,見她沉默不語,也就沒在說什麽,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多謝哥哥提醒。”林黛玉道。


    對謝管家和謝姨娘所做之事,林黛玉也有所耳聞,聽王嬤嬤說過,但是沒有辦法,奴大欺主,曆來都是如此。況且林如海是成大事人,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對於這些家務之事,他自然是沒有時間,也沒有心思料理的。


    林黛玉又想起了太子那張俊朗的臉,和他所贈予的雙龍玉佩,這件事情是絕對不能跟任何人講的。


    賈璉見林黛玉別無他話,便說了幾句閑話,告辭出去了,昭兒自去回京不提。


    林黛玉坐在桌前,一邊看書,一邊想著謝碧蓮和謝芙蓉這姐妹倆,真是兩朵奇葩,白瞎了好名好姓,如此人品令人唾棄,哪裏配稱作芙蓉和碧蓮呢?


    碧蓮乃荷花,出汙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謝碧蓮倒好,好端端一個林府,被她攪成了一攤爛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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