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在這個世界的語境裏,可不是普通的稱呼。


    聽到羅戈的提問,拉弗倫茨的手抬了抬,似乎是想拿起什麽放在嘴裏,但是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想起目前還是在夢境中,尷尬地笑了笑。


    “這個問題,說起來,有點複雜。”


    “您知道神嗎?”


    羅戈微微皺眉:“你是想向我傳播你們那個紀元裏教會的那一套嗎?”


    “不!”拉弗倫茨搖了搖頭,“黑暗紀元……如果我沒有說錯的話,這是現在對我所處的那個年代的稱呼吧。”


    “但是在我們那個年代,我們稱之為神聖紀元!”


    拉弗倫茨語氣停頓了下來,似乎在回憶著什麽,片刻後,他繼續開口道:“先不去討論那些肮髒的、令人發指的、不可狡辯的罪行,教會出現的初衷,是創造神、侍奉神、供養神!”


    羅戈臉色逐漸嚴肅起來。


    拉弗倫茨的話語沒有停下,而是繼續往下述說著,那口氣,像極了在講述遙遠傳說的遊吟詩人。


    “混沌的大爆炸,出現了我們所在的物質位麵與充滿了無序能量的虛空位麵。”


    “在無數年的演化中,物質位麵和虛空位麵因為補全的特性,形成了自然的第一條基礎規則——交換。”


    “物質位麵的靈性交換虛空位麵的能量。”


    “靈性?”羅戈疑惑問道。


    拉弗倫茨點了點頭:“靈性,就是生靈的靈魂。”


    “當生靈徹底死亡後,靈魂將進入虛空位麵;那些不可計數的靈魂在虛空位麵重新撕扯、融合,最後形成虛空位麵裏全新的意誌。”


    “我們可以稱呼祂為虛空意誌,也可以稱呼祂為——神!”


    拉弗倫茨又頓了頓,繼續說道:“而作為交換,通過交換來到物質位麵的能量,則形成了新的能量生物。”


    “他們是龍,以及……在我那個年代就幾乎滅絕的——精靈!”


    羅戈一驚:“龍!精靈!他們是虛空交換的能量生物?”


    “這很驚訝嗎?”拉弗倫茨輕輕搖了搖頭,“更驚訝的事情在後麵。”


    “在那漫長的歲月中,龍族和精靈族產生了不可調和的矛盾。”


    “終於,一場大戰不可避免地發生了。”


    “大戰的結果,是龍族慘勝,而精靈族近乎滅絕。龍族受到了精靈的詛咒,原本充滿智慧的文明也變得混亂不堪,不再掌握高深的知識。”


    “而大戰的另一個後果,就是物質位麵與虛空位麵的隔閡被打破,形成了現在你們看到的天空。”


    “物質位麵的能量開始散溢到物質位麵,引起了動植物的魔化,也就是從那一刻起,這個世界開始出現超凡力量。”


    “從那之後,這個世界,就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聽著拉弗倫茨的講述,羅戈仿佛在聽遠古的神話,不過很快反應過來:“這些和教會有什麽關係?”


    “一直都和人類有關係,教會隻是某一個時期的產物而已。”拉弗倫茨輕輕說道,“在兩界隔閡破壞的那段時間裏,大量的虛空能量甚至虛空意誌衝入了物質世界,幾乎要將物質世界吞噬。”


    “世界本源因此而蘇醒,阻止了虛空靈界那無休止的吞噬,但是卻阻擋不了虛空能量的散溢。”


    “那才是一段真正的黑暗歲月,直到人類摸索出秩序對抗混亂的方式。”


    “在世界本源的幫助下,那些強大的虛空能量大部分被淨化,但依然有部分隱匿了起來。”


    “為了生存,人類需要穩定而強大的力量。”


    “那就是——屬於物質界的,充滿秩序力量的神!”


    “這是人類一直追求的目標,也是催生出教會的核心動力。”


    “隻是可惜,我們隻差一步就成功了!”


    “等等。”羅戈擺了擺手,“不對。”


    “現在的四元素主神,還有秩序之神,這些不是已經存在的物質世界的神嗎?”


    拉弗倫茨搖了搖頭:“四元素主神,就是世界本源。”


    “而秩序之神,是本源應對混亂的虛空而外化的神祇。祂會出現在為物質世界增加秩序力量的一切場合,並且給予獎勵,比如新的美食誕生。”


    “但是祂可不會去保護人類!”


    羅戈消化了一下拉弗倫茨的話,大概明白了這裏麵的邏輯。


    簡單打個比方,四元素主神就是軍火庫,秩序之神就是負責發軍火的,但是教會需要一個兵王!


    這麽理解,應該沒毛病。


    “這麽說,我的那枚金字塔晶體,和你說的神有關係?”羅戈問道。


    拉弗倫茨點了點頭:“要創造神,首先要凝聚出神格。”


    “在我受到襲擊的時候,神格已經快要完成了。我不知道在我‘死’後又發生了什麽,但是我可以確定,您靈魂空間中的那枚晶體,是神格的一部分。”


    “是一枚神格碎片!”


    “神格兼具氣血、精神、靈魂三重特性,您那一枚碎片,應當是屬於靈魂範疇!”


    “如今神格碎片已經認您為新的主人,而作為神的仆人,我自然要稱呼您為殿下。”


    羅戈聽完拉弗倫茨的講述,陷入了沉思中。


    涉及靈魂的神格碎片?


    上個紀元的造物!


    這在一定程度上解釋他的神之子天賦,以及那莫名奇妙卻出奇敏銳的靈魂敏銳度。


    甚至或許還和自己的穿越有關。


    “這枚神格碎片,對我本身,會有什麽影響嗎?”羅戈問道,“如果遇到其他擁有神格碎片的人,是不是會有那種吞噬的要求?”


    拉弗倫茨思考了片刻,搖了搖頭。


    “神格已經破碎,具體發生了什麽變化我並不清楚,但是以我掌握的情報來說,似乎並沒有壞處。”


    “不過神格如果破碎,是無法再融合的,所以應該不會發生您說的那種吞噬的需求。”


    聽完拉弗倫茨的話,羅戈略微鬆了一口氣。


    “有什麽辦法可以遮掩神格碎片的存在嗎?”羅戈問道,“我是說不讓其他人察覺到他在我的靈魂空間內。”


    既然知道自己得了一件了不起的東西,來自東方的智慧讓羅戈明白“懷璧其罪”的道理,自然要加以隱藏。


    “隻要對方不像我這樣進入到您的靈魂空間,基本上就不會發覺。”拉弗倫茨回答道,“隻需要對靈魂空間進行保護就可以了。”


    “那就好!”羅戈點了點頭,再次看著拉弗倫茨,“我的問題基本上結束了,那現在來說說你吧。”


    “你現在是什麽狀況?”


    “接下來要一直待在我的靈魂空間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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