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你看你,今日是我與蓉兒的大喜之日,你我何必切磋呢?”


    程伯誠的聲音不快不慢的響了起來,語氣複雜難懂。


    “我不會讓你們完成婚禮的!你難道不知道師妹很痛苦嗎”


    樂正姚看著昔日的兄弟,怒吼道。


    程伯誠不理會他的話,隻是緩緩拉起新娘的手,眼裏依舊很溫柔,似乎沒有什麽可以打斷他們的婚禮。


    殿外所謂的門童侍女,早已被樂正姚打到在地。


    徐蓉兒知道事情沒有那麽簡單,她隻能收拾一番情緒。


    “師兄,我是真心想嫁給伯誠的。既然你來了,那就給我們做個證婚人吧!”


    她不快不慢的說著,沒有一絲猶豫痛苦。


    樂正姚聽到心愛的人這樣說,不免十分驚訝。


    “你說的.......可是真心話?”


    “嗯,真心的,也請你為我祝福吧!”


    兩人就這麽不偏不倚的對上眼神。


    樂正姚突然有些摸不透她,他看到的隻有那堅毅的眼神和聽到的決心。


    可他仍舊不相信。


    “沒關係,不管你是否還喜歡我,今日無論如何,我都要毀了這裏,把你救走!”


    樂正姚無所謂的說著。


    他不願師妹嫁的人是如此瘋癲之人,連下毒這樣的事情都那麽輕易地做了。


    程伯誠見他如此反應,也不驚訝,隻是淡淡的說道:“冥頑不靈。”


    二人四目相對,還未動手,就感覺四周的氣氛冰冷到了極點。


    突然程伯誠笑道:“師兄,沒想到你還真是個大情種。你可知,你自從回到桓城,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樂正姚沒有想到他會說這麽一句,隱約覺得哪裏不對勁。


    下一秒,像是為他解答似的話傳了過來,不輕不重。


    “真是為難你的父親了,病重了還遭到這樣的對待,我真是替他不值啊。”


    樂正姚瞪大了眼睛:“你動了我父母?!”


    程伯誠抬手晃了晃食指,語氣輕快,像是故意刺激他似的。


    “不不不,我怎會對伯父伯母動手呢?自始至終,動手的都是你呀。”


    樂正姚此刻被他激的像一隻發怒的獅子,“你到底做了什麽?!”


    程伯誠看著他,眼神幽深莫測,好一會道。


    “樂正姚,堂堂唐山掌門人的愛徒,不惜弑父拋師,隻為紅顏。你猜猜,若是這樣的話傳了出去,該是怎樣精妙絕倫的故事呀?”


    他眨著大眼,饒有興致的問道。


    聽到這樣的話,兩人都十分震驚。


    徐蓉兒被他拽住的手隻一縮,又被程伯誠緊緊的拽住,眼神看向她時,頗有威脅之意。


    樂正姚此刻陷入了痛苦掙紮:“不!你騙我!你騙我!我父母到底哪裏得罪了你,你竟要殺他們?”


    他一時間失去了最後的理智,雙手發力,化作一團白氣,直指程伯誠。


    程伯誠當然料到他會有這個舉動,拉著徐蓉兒便輕鬆躲閃。


    “不愧是我最親愛的大師兄,可惜,因為你的自私,才害死了你父母。我還記得你母親死前的眼神,令人印象十分深刻呢!”


    說完竟哈哈大笑了起來,仿佛人間惡魔般。


    樂正姚見一擊未中,又瞬間發力,完全沒有留情麵。


    “哼,找死!”


    程伯誠拉著徐蓉兒,原地未動分毫,隻單手化作一團黑氣,輕鬆化掉樂正姚的殺招,同時直接把樂正姚甩飛出去,倒在地上吐了口血。


    他驚訝的看向程伯誠:“你到底練的什麽功?”


    他的修為竟比他高了許多,這才短短幾天的時間,到底怎麽回事?


    “師兄,這可都是托你的福呢,我竟練成了黑暗大法。”


    程伯誠搓搓指腹,像是碰了什麽髒東西一般。


    樂正姚不信,恢複氣力起身,又接連發了許多招式,竟都輕鬆被化解。


    “師兄,我今日心情好,你若好好的做證婚人,一切都相安無事,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程伯誠倪了他一眼,語氣已有威脅警告之意。


    樂正姚諷刺道:“你殺了我父母,竟跟我說相安無事?”


    他眼睛通紅,又多日未好好休息,就算有藥丸撐著,站著也像樹葉般,輕輕一吹便能飛走。


    可他偏要試一試,此人不除,天下之患。


    “納命來!”樂正姚一聲怒吼,再也不壓抑自己的修為,使了渾身的氣力,像程伯誠飛去。


    程伯誠微微一笑,將徐蓉兒拽在身後,眼睛突然變的血紅,化出一股黑氣,如劍般指向眼前人。


    樂正姚躲閃不及,正正中了招,倒在地上,嘴角的鮮血不要命的流了出來。


    徐蓉兒見勢,反拉住程伯誠:“你答應過我,不傷他。”


    程伯誠回頭看她一眼,眼神幽深莫測:“是他沒有聽話,怪不得我。”


    又轉頭看向躺在地上的人,譏笑道。


    “你出了那麽多招,輪也該輪到我了吧?”


    頓時他雙手化氣,嘴裏默念著什麽,突然他頭頂竟然出現了一個黑洞。


    “這….是什麽?”


    樂正姚隱著疼痛,問道。


    “我的好師兄,我忘了告訴你。一年前,我不小心掉進了一個地方,認識了一個人。若不是他,蓉兒此刻早就被你害死了。”


    程伯誠一臉毒怨的指責他,似乎自己完全沒錯。


    “如今我也要讓你嚐嚐,痛不欲生的滋味。”


    說著,程伯誠雙手結印,黑洞竟出來一個影子,看不清模樣,但發出鬼嚎的嘶吼聲,直奔樂正姚而去。


    樂正姚還來不及發招,便被一股力直甩出好幾米,摔到金碧輝煌的大殿上,鮮血的紅和這大殿的紅融合在一起,十分刺眼,他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仿佛死了一般。


    徐蓉兒大喊:“不要!”


    她自從恢複後,修為法術皆被程伯誠封住,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切都發生。


    “你若殺他,我也會死。”


    她笑了,笑的無比絕望。


    程伯誠看向她,不明所以。


    “你知道那塊玉佩嗎?那是我爹走遍天下尋來的奇物,在我戴到師兄身上之時,他的命便與我的連在一起,他死我便死。”


    徐蓉兒淡淡的說道,麵無表情。


    程伯誠慌了,眼睛已然恢複了漆黑,略微歪頭:“你….在騙我?”


    徐蓉兒對上他的雙眸,隻定定看著他。


    程伯誠踉蹌了一下,不可能!她在騙我!可是她的眼神,那麽堅定,不懼死亡。


    下一秒,他惡狠狠地看向地上的人,恨不得扒了他的皮。


    “蓉兒,你告訴我,該如何解了此咒?”


    “我死。”


    “不!我不可能讓你死的!”


    程伯誠一身戾氣,咆哮著。


    “來不及了,師兄死了,我也不願獨活。”


    程伯誠盯著她,一字一句道:“怎麽會…你,你怎麽了?”


    看著徐蓉兒,嘴角含血,他呆住了,瘋狂的扶住她,指腹捏著她的下顎。


    “你為了他,竟要咬舌自盡?”


    徐蓉兒看著這張虛偽的麵容,隻說了一句:“你的愛,讓我死了兩次,放過我吧?”


    她沒有其他辦法了,下人給她送上鳳冠時,她見那上麵有一枚細細銀針,不長不短。


    她早早的就含在嘴裏,等待時機,本來是想殺了這個令她痛不欲生的人。


    可師兄死了,她便隨他而去。


    她斜過臉去看地上的人,仿佛在說:“師兄,我來陪你了。”


    程伯誠此刻再也經受不住,渾身的戾氣亂竄。


    “不!!!”他大喊道。


    黑洞還懸浮在上空,隻飄來一個聲音:“她,沒救了。”


    程伯誠抱住她,聽到那人的話,眼神如同死寂一般。


    我的師妹!我的蓉兒!


    你們雙宿雙飛的死去,卻獨留我一人。


    若該如此,當初我在深淵時,你何必拉我?


    如今卻不對我負責,真是可笑啊!


    他看著遠處在地上躺著的人,問向那人:“他,有救嗎?”


    那人並未說什麽。


    “你放心,隻要救了他,我們的合作依舊。”


    程伯誠像是回禮一般,給了承諾,眼睛眯成一條線。


    “沒想到,這世間除了我,竟還有人如此擅長蠱惑人心。”


    那人冷不丁的說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似乎已經猜到他要做什麽了。。


    隻一團黑氣向樂正姚體內而去又走,黑洞慢慢關上。


    而地上的人也不見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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