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艾琳滲人的眼神。


    如鯁在喉,柯倫硬生生地吞下後半句話竟沒敢說出。


    就此時,轉角的巷口傳來淒聲哀求:“老爺,求求你了。至少把豬崽留下吧,不然你讓我們一家人怎麽活啊。”


    再不與柯倫口舌之爭,“過去看看。”王澤徑直與同艾琳尋去。


    卻見個劍士打扮的中年人,一臉傲慢的指揮著仆役們將畜圈中的肥豬驅趕而出。就連十餘隻十多斤的小豬仔也不放過。


    “我管你怎麽活!連利息都還不起的廢物!”唾沫齊飛,劍士猙獰一笑,便將抱住自己腳哀求的男子跩飛。再左右四顧,瞥了眼顫抖著倚在門前的少婦。移開,再看見抱在少婦腰間,一臉驚懼的少女,頓時一臉淫笑:“有了。今年的利息,就用你女兒的身體來還吧。”說著,便上前要抓來。


    霎時,艾琳一把推開阻攔的柯倫,厲喝道:“住手。”


    幾乎同時,王澤低頭腳下一踢。


    啪。


    石子飛去,正中劍士的手腕。


    劍士縮手而回,齜牙怒道:“好大的膽子,是誰!”


    從自行散開的人群,王澤坦然走上前:“你不夠資格知道我的名字。”


    瞥了眼王澤作腰間的雙劍。深吸了口,劍士冷聲道:“哼。哪裏來的毛頭小子!”待又左右看著注視自己的仆人。再看著年齡似乎不過十五六的王澤,


    中年劍士摸了摸長著胡渣沒有打理的腮幫,探手指來道:“識相就給我滾開。不然作為長者,我今天也要教訓你一番。”


    瞧了眼劍士微微凸起的肚囊,王澤嗤笑道:“是嗎?那我倒是想看看你究竟有沒有這實力。”


    “誤會,誤會。”額頭嚇出冷汗的柯倫急忙跑來攔在中間,訕笑道:“大人,消消氣。別和少年一般見識。”


    不依不饒,退開柯倫,劍士笑道:“哈哈。毛都沒長齊的小毛孩想逞英雄?我可告訴你!這家人欠我主人的錢,契約當初早已簽好,若還不上的話任我處置。”


    “是嗎?”王澤轉頭問向掙紮著從地上站起的男子,“你借了他們多少錢。”


    “五,五個金幣。”


    王澤再問:“現在還了多少。”


    “二十七個。”


    聞言。王澤頓時成竹在胸,多虧了當初為了在虞山傳教編撰教義,順帶了解過些北境公國的律法。“契約無效!”


    王澤邊說著走上前,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過身旁仆從手中拿過的印契。


    “北境公國的律法早就明確規定。任何方式借貸所生出的利息不得超過本金一倍。說起來你們還應該退還十七個金幣才對。”


    一目三行,再看過荒唐的契約。王澤隨手撕爛丟棄道:“任意處置?另外再教你們這些白癡一個常識。違背律法的契約,不被北境公國認可具有任何約束力。”


    圍觀,敢怒不敢言的鎮民們紛紛瞠目結舌:


    “還有這種說法。”


    “那,那這是不是說我家欠他們的稅就不用還了。”


    “可不就是嘛!剛才那少年不是已經說了嗎?這種霸王條款是不受律法保護的。”


    ……


    但聽著指指點點,劍士終於暴怒:“我看你是真想找死!”說話間,拔劍斬來。


    側腰、挪步。


    看似驚險實則從容。連手都沒有抬起,王澤邊信步躲避,邊嗤道:“正手無力反手不精。”


    居然被一個毛頭小子說教?劍士氣的狂吼,“閉嘴,有種硬吃我一劍。”言語相譏下劍士全然亂了分寸,大開大合當頭劈來。


    “好啊。”說話,王澤雙手合掌向劈來的劍鋒接去。


    啪。


    空手接白刃。


    但見劍士一臉瞠目結舌,左手也握住劍柄竭力抽送。然而劍刃就像長在了眼前少年的手中不動分毫。


    看著其腮幫都漲紅,王澤不禁好笑:“接住了,現在你又準備怎麽樣?”


    劍士齜牙:“嗟!”驟然踢起腳。卻是耍起了街頭流氓鬥毆的招數,直向襠部踢來。


    本還打算稍微教訓便是。王澤心中頓生殺意,“該我了!”


    側身,輕易就躲開。同時手臂一扭,奪過長劍。手握刃身徑直向劍士的頸部削去。


    噗。


    整個劍刃都沒入了頸部。


    再扭過劍士的頭顱一轉,洶湧噴灑二長遠的鮮血淋了其眾仆從一身。


    丟下屍體,王澤環目四顧道:“是他先動的手,我這是正當防衛。”


    哪敢說不,頭目都其輕而易舉的擊殺了。沒敢出頭,眾仆從紛紛忙不迭地點頭:“是,是的。正當防衛。”


    “殺得好。”


    “王澤,我們給你作證。”


    ……


    先是一驚,回過神的鎮民們爭先恐後聲援。


    王澤揮手向眾人示意:“謝謝,謝謝。”同時餘光給艾琳眼神示意。


    心神領會,艾琳站出,朝著噴了一身血的仆役喝道::“你們的頭領是誰?”


    顫抖著手,一位仆役鼓起勇氣指向山頂的破敗城堡,“他,他在那。”


    向來不喜歡惹事的艾琳胸脯一挺,沉聲嗬道:“王澤,我們走。必須要讓他們重還北泉鎮一個安寧!”


    柯倫大驚道:“等,等等!那可是……”


    不等話說完,王澤將手中的長劍狠狠向地杵去,“琳,我們走吧!”


    艾琳:“嗯。”


    在鎮民們關係、崇敬的眼神,與祝福、鼓舞的話語中。王澤刻意讓艾琳領先自己一步,自己則似侍從般緊隨在身後。


    嘴角不禁露出笑意,王澤心中腹誹:“還真是送上門來的反派,隻要把這是辦漂亮了。那整個北泉鎮的鎮民,都將成為門徒會的虔誠信眾!”


    “你們兩個瘋了。”全然沒有平日的鎮定,柯倫回過神追來阻攔道:“你們根本不知道在招惹誰。嗟,說這些都沒用了。快逃吧,趁現在還來得及。”


    見著柯倫一臉真切擔憂。王澤心中動容,搖頭道:“如果我們逃走。那鎮民們肯定會再度遭受他們的報複。”


    急的麵色漲紅,柯倫指著十裏外的城堡道:“那可是北境公國的新星——都鐸家族。你就算對付得了他們。你又有把握對付他們接下來的報複嗎?”


    王澤淡然道:“沒把握。”


    柯倫氣笑:“那你還這麽魯莽。”


    現在已經不隻是為了布道的問題。王澤堅定回答道:“因為必須要這麽做!”


    緊隨其後,艾琳也是接口道:“柯倫祭司,抱歉。我們必須去阻止。因為相比與傳教,我更想要去保護善良的人。如果你擔心此事會牽連到靈魂教派。那就請你向上層申請將我除名吧。”


    當頭棒喝,柯倫頓時呆滯,那迷惘的眼神,仿佛陷入了天人交戰。


    王澤與艾倫則徑直向山頂的城堡行去。


    ……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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