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成為第一個知道我秘密的人。”陳曉舉杯向方育敬酒。


    方育微笑舉杯,一飲而盡。


    “這酒好純啊!”他喝出這酒容易醉人。


    “這酒有五十三度,平常我們在外麵喝的酒,大概就三十來度。”


    “你指的是酒的純度?”


    “差不多。”酒精度數與酒的純度不是一個概念,不過這麽理解也行。


    “你今天做的這個,是叫什麽?”方育夾了塊牛排,邊吃邊問。他說要吃烤肉,但這不是他想象中的烤肉。


    “你吃的這個是牛排,它平常不是這麽做。不過我擔心你吃不慣,所以做成這樣。”


    “牛排?”方育自然吃得出牛肉的味道,但是他沒發現牛排骨在哪。


    陳曉用筷子夾起條蝦,說道:“這是蝦,頭和殼要剝掉。”說著她僅用筷子就把一隻蝦吃完,然後又吃了其他海鮮,做個示範。


    方育也夾起條蝦嚐了嚐,感覺肉質不新鮮。


    他是“吃過海鮮”的,很早很早很早以前他就生活在海洋裏。


    這個世界也有海。西淩、夏國、南越、北冥在一塊大陸上,周圍被海水包圍。想要從內陸到海邊,路途很遙遠。


    “感覺你對我家裏的東西也不是很好奇。”陳曉道。


    “沒有啊,我很好奇,隻是怕問多了你反感。”


    陳曉笑笑,舉杯與他幹一杯。然後一邊吃一邊介紹。


    不知不覺,喝完兩瓶酒,陳曉又拿一瓶。


    “少喝點。”方育勸道。


    “這麽點酒,不算什麽。來,滿上。”陳曉給方育倒滿酒。


    “你是想把我灌醉啊。”


    “俗話說,男人不醉,女人沒有機會。”


    “你說反了吧!”方育笑道。


    “那你要不要給我個機會?”


    方育笑笑,抬起杯幹了。


    “你說句實話,你為何會做米線機、絞肉機,還想要做個冰箱?”陳曉問。


    “不是你讓我做的嗎。”


    “是我讓你做的,但你為何會做得出來?”


    “我絞盡腦汁做出來,怎麽,你是在懷疑什麽?”


    “我懷疑你在撒謊。”陳曉沒有遮掩,直接說出心中疑問:“你從小離開夏國,在西淩國主要是習武。你說你是老中醫,會製配火藥,還會燒製琉璃。你很早以前就發現我的秘密,竟然一點不好奇。我就納悶了:是什麽樣的人,才會像你這樣?”


    方育頓了一下:“這不很正常嗎?”


    “一點都不正常。老實交代,你到底是什麽人?”陳曉質問。


    “我跟你說過了呀。講的都是實情。”


    “我不信。”


    “白蚺,白蚺!”陳曉對著空氣大喊。


    平常陳曉進空間,白蚺感應到會出來。但是今天他們進來,白蚺一直躲著沒出來。


    喊了幾聲,沒有反應。陳曉對著空氣道:


    “白蚺,你再不出來,我就把你宰了!”她這句話聽起來不像是開玩笑。


    方育狐疑望著她。他從未見過小小這副模樣。


    少頃,一條兩米多長的白蛇,從門廊爬進客廳,遊走到餐廳。


    方育看見白蚺,裝出一副被嚇到的樣子,一臉警惕表情。


    陳曉沒在意方育的表情,對白蚺道:


    “給你個機會,你倆搏鬥,看看誰能贏。”


    白蚺縮了縮脖子:“我、我打不過他。”


    “不要那麽慫,比過才知道。”陳曉一副裁判口吻。


    方育故作驚訝:“這蛇會說話!”


    陳曉轉頭對他輕笑一下:“它可是一直在誇你呢。”


    “誇我?”


    “對啊,你說奇不奇怪。”


    方育望著白蚺,不知道陳曉所說是真是假。他的確讓白蚺撮合他與陳曉,不知道它具體是如何做的。


    “趕緊,動手。”陳曉手肘擱在餐桌上,兩根手指支著腦袋,似是喝醉了,又似是在犯困。


    “小小,你喝醉了。”方育道。


    “我沒醉。一條蛇會講話,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是,我很奇怪。”


    “可我覺得你不奇怪。”陳曉陰陽怪氣。


    剛才方育對白蚺表現出驚訝,但在陳曉看來,他的反應太過冷靜。如果完全不知道白蚺是什麽東西,當白蚺出現時,他第一時間應該是先來保護她,這才像他一貫作風。


    “白蚺,去把菜刀拿來。”陳曉命令。


    此刻她釋放“威嚴”,白蚺感覺拿來菜刀會有不好的結果,但如果不去、小小真的動怒,恐怕結果會更糟。


    它乖乖遊走到廚房,用尾巴卷起菜刀,帶到餐桌。


    “你把菜刀架在他脖子上,問他到底是什麽人?他要是不講實話,你就割他一刀。”陳曉說著殘忍但又像是開玩笑的話。


    “小小,你真的醉了。”方育道。


    “閉嘴。”陳曉沉臉對白蚺道:“還不快上,要我親自動手嗎?”


    白蚺哐當扔下菜刀,伏在地上道:“對不起小小,我錯了。”


    “你哪兒錯了?”


    白蚺趴著不說話。


    陳曉對方育道:“它第一次看到你時,說‘強者來了’,但是後來又不承認說過這句話。你能給我解釋一下嗎?”


    “解釋什麽?”方育有點懵。


    “一條會說話的蛇,看見你,說強者來了。你倆都給我解釋一下。”


    陳曉早想讓他倆對質,但是一直沒有機會。今天本來想把方育灌醉,讓他講實話。但是喝完兩瓶五十三度的白酒,方育居然一點沒事。原來他也是個海量。


    不要浪費酒了!就當她自己喝醉,胡亂詐一詐。


    “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你到底是誰?”陳曉問方育。


    方育怔楞幾秒,腦中快速回想自己露出過什麽破綻。


    沒破綻啊!所有東西都被他圓過去了。


    “小小,你喝醉了。”方育道。


    “我沒醉。你老實講,你到底是什麽人?”


    “我跟你說過,我是蕭方育。”


    “別再跟我胡扯。你若真是蕭方育,你現在就死給我看。”


    “小小,”方育沉下臉:“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即便她說的是醉話,這話也太過分了。


    “你還要堅持,你是蕭方育?”陳曉挑眉問道。


    “我就是我。”方育也有些不高興。


    陳曉伸出根手指,指著他,點了點:“好!”


    說完她走出屋子,朝湖邊走去,一猛子紮進水裏。


    方育以為她喝多發酒瘋,想遊泳。他跟著出來,隻見陳曉跳下水,再也沒有冒上來。


    “白蚺,她怎麽了?”方育有些著急問。陳曉在水下已經超出正常人能憋氣的時間。


    白蚺閉眼,心說:你別跟我講話!


    “白蚺,她會不會有事?她怎麽了?”


    白蚺眼睛緊閉。在這空間裏,所有聲音陳曉都能聽得到,隻要她想聽。


    又過去幾分鍾,湖麵一片平靜。


    方育想了想,一咬牙,脫掉衣服跳入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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