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醫生說二少身上還有另外一種毒,為什麽我們院方檢測了這麽久,都沒有檢查出來?”段主任疑惑的道。


    “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不過書籍中對冰蠶毒有所記載,段主任可以拿來看看。”秦華海說道。


    段主任從接過吳老爺子手中的書,詳細的看了幾遍冰蠶毒的介紹。心頭冷笑,說道:“這本書裏麵的記載有些不詳不盡,而且冰蠶本身就是一種傳說中的物種,到底有沒有還是另外一回事。秦醫生就憑這書裏麵記載的聊聊幾段文字,就確定二少爺中的是冰蠶毒,是不是太過於兒戲了一點嗎?”


    “我就見過這種蠶。”秦華海反駁道。


    “好了好了!”吳老爺子見他們說跑了題,言歸正傳道:“現在不是爭論到底有沒有冰蠶的時候。大家還是先想想怎麽解決毒素的問題吧。”


    “老太爺,要不我們再給二少爺做一下詳細檢查吧。”段主任建議道。心中卻對秦華海之前的那一番話不屑一顧。醫院的醫療器械都檢查不出來,還會有什麽毒素?


    秦華海知道他們再怎麽檢查也是多此一舉,不過卻不好阻止他們。


    幾名醫生從吳斐聞身上抽取了一小筒血液之後,便忙碌著去進行了化驗。


    約莫半個小時後,段主任和幾名醫生重新走了回來,看向秦華海的眼神更加的不屑了。


    “秦醫生,剛才我們已經去做過詳細的化驗工作,二少爺體內除了你所說的那個‘冰蠶毒’之外,根本就沒有其他毒素在內。”段主任說道。


    “是了,我們都化驗了好幾天了,這一點我們可以保證不會出錯。”另外的一名老醫生也在一旁給這次的毒素下了肯定性的鑒定。


    吳老爺子詢問性的望向了秦華海,秦華海點頭道:“你們醫院確定自己不會出錯?會不會是一種你們現在的醫療水平沒法檢測出來的毒素?”


    “就算是有什麽新型的病毒我們沒辦法化解,可是毒素在人體內,很難躲避得過我們的檢測。”段主任說道。


    “這就怪了。”秦華海取出一根銀針給他們看了一下,道:“剛才我用這根銀針插進了他的腦部穴位,銀針沒多久就變黑了。”


    “他體內有寒毒,銀針插進去,接觸了他的血液,自然會變黑啊。”段主任說道。


    “不是。”秦華海又取出了另外一根銀針,道:“剛才我用這根銀針插進他身體內,用了同樣的時間,可是這根銀針隻是微微變黑,色澤和這根銀針根本就不同。我現在懷疑他腦部裏麵還有著另外一種劇毒。”


    兩邊都說得有理有據,一時間倒是把吳老爺子給難住了,不知道該怎麽辦。


    段主任皺眉了一會兒,道:“你這個說法根本就講不通。毒素如果都入侵到了腦部,病人根本就不可能活得到現在。”


    秦華海聽了他這句話,心頭像是抓住了什麽東西,但是仔細的想了想,又想不起來是什麽。


    “段主任,你等等,先別急著給他排毒,我再去查一下資料。”說完這句話,秦華海便離開了醫院,朝著購書中心飛奔了過去。


    其餘醫生都當他是在胡說八道,也沒有太在意。


    小半天後,秦華海又跑了回來,拿著一本書說道:“是這個了,他腦袋裏麵中的是蠱毒!”


    “蠱蟲遇到了他體內的寒毒,沒辦法抵抗住寒冷,把他腦袋當作了巢穴冬眠。一旦寒毒解除,蠱蟲就會自動醒過來,很可能會馬上發作。剛才我用針紮進他腦部穴位的時候,應該是紮中了他腦袋中的蠱蟲,所以針頭就快速變黑了。蠱蟲現在沒有發作,你們的醫療器械自然就沒辦法檢測得到毒素。”


    幾名醫生翻了翻白眼,對秦華海又是冰蠶啊,又是蠱蟲啊,這些根本就不知道存不存在的東西不太認可。


    吳老爺子咳嗽了兩聲,道:“秦醫生居然知道了是蠱蟲,那有沒有辦法可以解除得了?”


    “不敢保證,現在還不知道他中的是什麽蠱,如果胡亂解除的話,很可能會有生命危險。”秦華海說道:“不過我有一個朋友,對蠱毒的研究頗深,可以請他過來幫忙看一下。”


    “段主任你怎麽看?”吳老爺子問道。


    “秦醫生居然說他腦袋中有蠱蟲,我們去給他拍一下照就知道了。”段主任說道。


    吳老爺子沉吟了一下,道:“蠱蟲是一種細菌體,拍照也拍不出來什麽。”


    其餘幾位醫生臉色再次微微變了一下,連吳老爺子居然都相信了蠱毒這種東西,讓他們又恨又無奈,暗想著迷信害人啊。


    吳老爺子擺手道:“我知道你們不相信這個,不過這東西確實存在。居然斐聞還有兩天時間可以等待,咱們就等秦醫生朋友過來吧。秦醫生朋友還要多久才能來到?”


    “我會盡快讓他趕過來。不過可能需要一些時間。”


    “那好吧。那就麻煩秦醫生您了。”


    吳老爺子都這麽說了,醫生自然是沒話可說。


    秦華海突然又想起了一個問題,說道:“吳二少不是和司馬禁、蘇霖是好朋友嗎?怎麽我過來了這麽久,都沒看見他們過來探病?”


    “斐聞中毒對我們吳家的聲譽不太好聽,所以我就謝絕了他那幫朋友過來探望。”吳老爺子說道。


    秦華海點了點頭,知道他這話是什麽意思。吳斐聞中毒的事情吳家上下的人都知道了,不可能瞞得住,他是怕太多的人過來探望吳斐聞,會讓下毒的人有機可乘。看來這吳老爺子確實是不太簡單。


    豪華房間。


    司馬禁站在窗邊,手捏著高腳杯,眉宇深蹙,目無焦點的凝視著遠方。


    李老站在他身後,若有所思的道:“二少心頭不暢快?”


    “是的。”司馬禁光明磊落的應了下來,道:“阿唐失敗了。”


    “失敗了才是正常。二少心中早有意料是吧?”李老說道。


    “殺手最好的功夫不是殺人,而是逃命。每一個殺手行動之前,最少心中已經想好了過十條逃跑計劃。可是他連命都差點交待在了對方手上。”


    “哦。”李老有些少動容,道:“二少剛才出去,就是接應他?”


    “嗯。”司馬禁捏了一把拳頭,拳頭上麵還殘留著一小塊黑漆漆的淤血,道:“我和用拳頭擋了一下她的鋼珠,對方的身手遠超我的想象。”


    說到此處,司馬禁像是心有餘悸一般的抽動了一下臉頰,道:“見一葉,而知秋,咱們此行,越來越有趣了。”


    “到底是什麽人,讓二少你這麽推崇?”李老問道。


    “幽-神!”司馬禁說出這兩個字,像是吐出來了兩座大山一樣的沉重。


    李老臉色巨變,身軀微震,好一會兒之後才反應過來,道:“你是說……夜女,幽神?黑夜中的幽靈,黑夜中的神?她不是從來都不在白天出現的嗎?”


    “我隻是猜測。其實我早該就猜測到了,隻是一直不太相信而已。”


    “你讓阿唐去試探他最後的底線,是為了確定這件事情?”李老說話聲音都快了許多。


    “算是吧。”


    “你確定是她?”李老重複問道。


    “錯不了。”司馬禁感歎著道:“世間能夠彈出一顆鋼珠而傷害到我的人,隻有那麽寥寥數個。歐洲二個,北非一個,亞洲從此之後也會有兩個。”


    “真要惹上這種老祖宗,咱們整個家族都會沒好果子吃。”李老自嘲的笑道。有些人他會和你鬥智鬥勇,但是有些人出牌根本就不會和你講套路,完全是憑借著一己喜好而行事,甚至連一個由頭道理都不需要。


    她可以直接殺上你的家族大本營,甚至惹急了對方,她或許會直接給你一個炸彈嚐嚐。到了他們這種級別的人,國家法律在他們眼中,已經什麽都不算了。


    “沒事。”司馬禁狠狠的灌了一口酒,道:“該怎麽做,咱們還得怎麽做。一個幽神,也改變不了太多。”


    司馬禁轉身走了回去,來到一個木櫃中,從裏麵取出來了一個樣式精致大鐵盒,說道:“棋子已經知道了我在吳斐聞腦袋中留下來的是蠱毒。”


    說話之間司馬禁已經打開來了大鐵盒,鐵盒足足有三個人的腦袋那大,裏麵卻空蕩蕩的隻躺著一個小黑點。比蚊蟲還要小許許多多,不認真看的話,根本就不會留意到這點小物體。


    司馬禁伸手進去了鐵盒裏麵,小黑點慢慢的順著他的手指背一路爬上到了他的手背中,司馬禁狠厲的笑了笑,輕聲道:“去吧,寶貝。”


    黑點背後的小翼震顫了兩下,飛到了半空中,依依不舍的看了兩眼司馬禁之後,這才轉頭從窗外中飛了出去。


    李老在心頭咽了一口口水,這是萬蠱之母,他沒想到司馬禁居然還豢養著這種東西。


    萬蠱之母還有一個作用,可以喚醒所有潛伏中的蠱蟲,即使是在苗疆之中,都屬於非常罕見的品種。


    司馬禁放出去了這東西,目的就是召喚醒吳斐聞腦袋中的蠱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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