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鱉,我爸的病還能治嗎?”秦華海從房間中走出來,等在門口外的範青青可憐兮兮的望著他道。


    昨晚因為天色比較暗,秦華海又心頭有事,沒有認真地看她。這刻已經是清晨,幾天時間沒見到她,秦華海才看到了她精致的臉頰消瘦了許多。


    秦華海心頭一陣憐惜,道:“沒事的,我一定會治好你爸。”


    “嗯。”範青青重重的應了一聲,突然抱住了秦華海道:“你答應我的,一定要治好我爸,我記住了,我都記住了……”


    秦華海雙手舉在半空中,良久才幫她拭幹淨眼淚道:“是的,我答應你。一定會治好你爸。”


    鳳鈺如就在一旁,聽了他們的話後,忍不住的也流下了淚。鳳鈺如拉了一下範青青道:“青青,別難過了。大哥大會幫我們的。”


    “咱們先去吃早餐吧,別範幫主還沒有治好,你們就又倒下了。”秦華海說道。


    他領著二人到了下麵,早有愛河幫的人弄好了早餐。早餐也弄得相當豐富,隻是範青青母女心頭沉重,吃不下東西。


    秦華海也跟著有些吃不下了,笑道:“多少都要吃點。”


    說完,便撕下了一大塊麵包塞進了口中。


    範青青咬了咬嘴唇,也跟著撕下來了一大塊,塞進了口裏,隻是那摸樣卻更像是麵包和她有仇。


    三人正在吃著早餐,陳洪亮從外麵走了進來,僵笑著和三人打了一聲招呼,然後來到了秦華海麵前,低聲道:“大哥大,不好了,大刀幫發生了內亂。”


    “哦。”秦華海的心又重了幾分,看了一眼範青青和鳳鈺如,道:“阿姨,青青,你們先吃著,我出去一下。”


    “有什麽事情就在這裏說吧。”範青青敏銳的捕捉到了一點東西。


    秦華海看了一眼二人,道:“洪亮,你來說吧。”有些事情,她們也是時候該去麵對了。


    陳洪亮應了一聲,道:“薑嗔沁昨夜控製了大刀幫總部,現在大刀幫的情勢非常緊急,薑嗔沁好像是要謀奪幫主之位。”


    “嘭!”


    鳳鈺如大力的一把拍在了桌台上,大罵道:“這個該千刀萬剮的,我們範家什麽時候虧待過他了。鍾剔以前還常和我說,以後要把幫主之位留給他兒子,他現在居然叛亂!”


    罵了一陣子之後,鳳鈺如也隻得歎氣道:“也罷,一個幫主之位,他愛要就要去吧。我們不要就是了。”


    “什麽不要?為什麽不要!”範青青大罵道:“他想要幫主之位,我還偏偏不給他。”


    “現在我們怎麽辦?”陳洪亮說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向了秦華海,秦華海深呼吸了一口氣,道:“現在的情形,也隻有等範幫主好了再說。薑嗔沁這個幫主之位,終究是搶來的,即使真的被他搶到,也人心不穩,沒法控製。等範幫主好了,咱們再回去奪回來就行了。那邊的情況怎麽樣?”


    “現在情況還未明朗,範幫主以前的那些手下好像正在和他們僵持著。我已經派人去打探了。”陳洪亮說道。


    “嗯。有消息回來,馬上通知我。”


    因為這事情,這一餐早餐最後還是吃不下來了。


    秦華海和範青青現在也沒心去上課了,範青青母女二人一直在陪著範鍾剔,秦華海又幫範鍾剔做了一下檢查,用銀針暫時幫他壓製著毒素發作。


    中午的時候,唐家遊的電話也過來了:“秦醫生,我們確實在他的嘔吐物中發現了多種混合型毒素。不過這種毒素也非常之頑固,暫時還沒有研究出來解藥。”


    “嗯。有勞唐醫生了。”秦華海說道。這個結果在他的意料之中,對方居然要下毒,就不可能會下那種隨便一間醫院就可以解得了的毒素,不然醫院都治好了,他們的計劃還怎麽執行?


    秦華海再次碰到了一個難題,毒素解不開,範鍾剔要死,大刀幫還是要落進薑嗔沁手中。於公於私,都對秦華海極端不利。


    “嘟嘟……”手機鈴聲再次響動,秦華海看了一下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號碼。


    秦華海接通電話,裏麵傳來了一把男子的聲音:“秦先生,這裏有一份快遞,是送給你的。”


    “送給我的?”秦華海皺了一下眉頭,誰會給自己快遞?


    “你在哪裏?”秦華海問道。


    “我到了你家門口,秦先生趕快過來取快遞。”電話中的男子催促道。


    秦華海猶豫了一下,道:“我馬上過來,你等等。”


    說完,秦華海便朝著家裏走了回去。


    回到家門口,果然那裏站著一名穿著“風順”快遞員製服的男子站在門口。


    “你就是送快遞的?”秦華海來到他麵前,說道。


    “是的。秦先生請在這裏簽字。”男子遞上來了一份郵件,指著上麵的簽名欄說道。


    秦華海接過他的簽字筆,在上麵簽下了名字。


    男子轉身,就要騎著電單車離去。秦華海喊道:“等等。你是風順的快遞員是不?“


    “嗯。秦先生還有什麽事?”男子還急著去送快遞給其他人。


    “你們公司營業部在哪裏?”秦華海問道。


    “我們營業部在廣茂大廈隔離。”


    “可以把你的身份證給我看看嗎?”秦華海移動了一下腳步,擋在了他麵前。


    “秦先生你想幹什麽?”男子不悅道。


    “沒幹什麽,我就是想看一下你的身份證。”秦華海道。


    “神經病,我為什麽要給身份證你看?”男子說道。


    “恐怕這個也由不得你吧?”秦華海說完這句話,一旁已經走上來了十幾名愛河幫的幫眾。


    男子嚇得渾身打顫,急忙從身上掏出來了身份證。


    秦華海對照了一下,上麵的照片和他一樣,又讓一名愛河幫幫眾拿他的身份證去複印了一下。這才有功夫打開快遞。


    快遞外麵寫著一行信息,上麵的地址顯示對方是從北,京寄來的,還有一個聯係電話。不過一看就知道應該是假地址了,秦華海撥打了一下對方的電話,是一個婦女接到的,秦華海問了兩句,對方罵他神經病。


    秦華海知道是對方隨便留的一個號碼,也沒有在意。


    撕開快遞包裝,裏麵有著一小袋白色的粉末,還有一張紙條在上麵。


    “範幫主的解藥,衝開水內服一次即可解毒。”紙條上麵寫著這些字。


    秦華海露出了一副思索狀,對方到底是誰?居然是要送解藥,為何又不讓自己知道?難道他是雷鋒的兒子,秉承了他老爸的品質,做好事不留名?


    如此看來,之前那名快遞員估計也真的是風順快遞的業務員了。


    隻是對方的手段未免也太大了一點兒,別人不知道的解藥,他居然都弄來了。秦華海打了一個電話給唐家遊,讓他拿著這些藥粉去化驗一下。


    晚上的時候,秦華海正在用銀針給範鍾剔逼毒,唐家遊的電話便打回來了。


    “秦醫生,我們已經化驗了好幾次你送來的藥粉,藥粉確實具有化解範幫主體內毒素的作用。不過沒有找人試驗過藥性,我們也不敢確定事後會不會出現其他問題。”唐家遊公允的道。


    秦華海閉目冥思了一陣,道:“那好,謝謝唐醫生了。”


    “秦醫生和我客氣什麽。我還沒有感謝秦醫生幫了我們的大忙呢。”唐家遊說道。


    藥粉秦華海還預留了一份,範鍾剔體內的毒素不能再等了,秦華海現在隻好死馬當活馬醫,按照對方的吩咐,把藥粉喂進了範鍾剔的嘴中。


    “嘔!”


    藥粉剛入肚子,範鍾剔便劇烈的大吐了起來。


    一塊塊黏結在一起的黑色小血塊從他的嘴裏吐出,看上去煞是駭人。


    範青青和鳳鈺如嚇得大急,秦華海攔住她們,幫範鍾剔檢查了一番身體,心頭大喜。道:“這確實是解藥,範幫主的身體體內的毒素已經在慢慢化解了。”


    說完,秦華海便幫範鍾剔按摩起來,他懂得人體的穴位,知道什麽穴位具有什麽效果,按摩了一會兒之後,範鍾剔慢慢的睡了過去。


    秦華海知道應該是解藥正在中和或者分解著他體內的毒素,是藥都有三毒,吃了解藥需要休息也是正常的。


    接下來,就是等待了。


    範鍾剔的身體好像很熱,慢慢的流淌著汗珠。


    範母可憐老公,拿起濕毛巾準備幫他擦拭。


    秦華海見狀,立馬阻止道:“阿姨,不要用濕毛巾幫他擦,他需要流汗排毒。對了,青青,你再去找幾張被子過來,幫他捂住。”


    範母這才省起病人生病很多時候都需要通過汗腺排毒,連忙道:“我去拿,我去拿。”


    一直忙到半夜,範鍾剔才再次醒來,毒素解了,他的臉色也好看了一些。不過身體仍然很虛弱,秦華海讓範青青喂了他一小碗瘦肉粥。範鍾剔一邊喝著粥,一邊說道:“幫中現在的情況怎麽樣?”


    之前範鍾剔身體不好,秦華海等人沒有告訴他大刀幫現在的狀況。


    “薑嗔沁控製了你們幫派總部。你那些親信手下不服,沒有同意他做幫主,雙方正在僵持著。”秦華海將最新得到的消息告訴了他範鍾剔。


    “豈有此理。”範鍾剔憤怒的拍著桌台道:“我要回幫,將這個叛徒趕出去。”


    “範幫主請息怒。”秦華海按下他道:“你身體還沒有好,還是等過些天再回去吧。”


    “等不到了,我怕薑嗔沁會兵行險棋,抓我那些親信的家屬要挾他們就範。”範鍾剔掙紮要起來。


    “範幫主請放心,你身體好起來了的消息我暫時還沒有多少個人知道。可能薑嗔沁還以為你熬不過多少天了,應該不會做出太過激的動作。”秦華海說道。


    “就怕他知道了。”範鍾剔擔心道。


    解藥是不知道什麽人寄過來的,秦華海也有些擔心走漏了風聲,道:“那要不範幫主明天再回去主持大局吧。現在也已經三更半夜了,範幫主身體剛剛解毒,行動也不太方便,就算是回去也要等到明天。”


    “嗯。也隻有這樣了。”範鍾剔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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