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華海被人取消比賽資格的事情已經成了定數了,不管自己殺不殺人,單單是對方這次把自己的事情抖出來秦華海就已經不可能再有繼續參加比賽的資格了。


    自己若是被取消了資格,和白衣童子的對戰也等若是棄權了。但是,如果把白衣童子都拉下水的話,那麽大家一起沒資格參賽,白衣童子也沒話可說。


    他可以和司馬家族硬碰硬,卻不能和白衣童子這樣的人硬碰硬。司馬家族家大業大,想躲開秦華海的報複都不行,白衣童子卻可以。他們這樣的人都是單身族,犯了事情完全可以玩失蹤,你想找他報複都沒地方找。


    這才是秦華海顧忌他們的原因。


    夢一凡果然沒有讓秦華海失望,下午的時候,秦華海的參賽資格正式被人取消。白衣童子的參賽資格也如秦華海所願,在隨後的會議中也跟著被人取消了。


    這裏麵很大一部分的原因還是夢家的人在出力,其他兩家的人對取消不取消白衣童子參賽資格的事情沒有興趣,在這件事情上也沒有堅決反對。不過隻要能夠打壓得到夢家,他們都很樂意去做,最後還是夢家的人勉強勝了一籌,加上外界的壓力越來越大,白衣童子才被決定下來取消參賽資格。


    下午的時候還發生了一件事情,秦華海正在酒店中溫習課本,一名警員找了過來。


    秦華海這些天被警察找得有些過敏了,以為他們又是為了嶽水彤和司馬卡的案子過來的,正準備教訓一下他的時候,那名警員卻露出來一張諂媚的笑臉,道:“秦先生,可找到您了。孟局長讓我送點東西過來給您,您核對一下是否有誤。”


    警員遞上來了一張票子,秦華海接過來看了一眼,看模樣有些像是支票。沒辦法,秦華海接觸的錢財雖然多,但是支票卻沒有接觸過幾次。


    上次他在南開市警局的時候讓孟厚給他賠禮道歉,結果孟厚拒絕了,但是卻開出來了二十萬作為道歉金給他,秦華海這些天忙得有些頭昏腦脹的,都快要忘記了這件事情,這刻看到支票才記起。


    他有些不太確定這支票到底是真是假,遞過去給範青青道:“你看一下這張票子有沒有問題。”


    範青青接過支票認真的看了一會兒,道:“應該是真的。”


    “居然秦先生已經檢查過支票了,那沒什麽事情我就先回去了。”警員說道。


    “好的。代我向孟局長請安。”秦華海笑嘻嘻的道。支票的真實性倒是不用懷疑,況且給個天做膽給他們孟厚,他也不敢拿假支票糊弄自己。


    警員想起孟厚遞支票過來給自己時的情景,心裏暗罵:還向孟局長請安呢,把這句話帶過去給他,不被他一巴掌扇死在地才怪。


    送走了這名警員之後,範青青笑嘻嘻的將支票收進了口袋裏。


    秦華海看了她一眼,道:“你拿著幹什麽?”


    “當然是幫你保管啊。”範青青理所當然的道。


    “……”秦華海心想,難道這女人準備在錢財上限製自己?還沒有娶回家就限製財務了,將來還得了?


    “這筆錢我還有用,你給回來。”秦華海說道。


    “有用的時候在向我說,真的有用的話我也不會為難你的。現在就歸我保管啦。”範青青說道。


    秦華海暗罵,沒事的自己幹嘛要讓她去檢查支票啊。


    “小氣,跟你鬧著玩的。你想給我我都還不要呢。”


    “嗬嗬。其實你真等錢用的話,就先拿去用吧。”


    “是嗎?那我就拿去用了。”


    “……”


    “你真沒錢用了啊?”


    “……”


    範青青肯定性的點了點頭,秦華海一臉黯然。


    ……


    氤氳山莊。司馬家總部。


    一老一少正在亭台下下著象棋。


    青年手裏抓著一枚紅車,輕緩的在大理石上的棋譜上推了一下。這一下是“將軍”,但是青年卻毫無提醒,也沒有說出來“將軍”,而是靜靜的坐在那裏等待著老人的回應。


    人都是有大意的時候的,下棋也一樣,有時候不經意間對方已經在在將自己的軍了,如果你一個不留神,對方下一步很可能就會置你於死地。


    這話是司馬雨教給司馬禁的,司馬禁也一直記在心裏,所以這爺孫倆下棋從來不說將軍。


    司馬雨摸了一下臉上的刀疤,沉吟了許久,才輕輕的把將軍往上麵推了一下。道:“阿禁,下手越來越陰暗了啊。看上去是在抓我的馬,等我一個不留神,就直接端了我的將軍啊。”


    “那是爺爺您教導有方。”司馬禁說道。


    “這話是恭維我還是欺騙我?”司馬雨道:“你連我都想騙了嗎?”


    “爺爺說說,我哪裏騙了你?”司馬禁心頭一動,臉上卻坦然置之。


    “剛才你就在騙我,表麵是在恭維,心裏卻沒有一點兒認為我教導有方了。不過這話我愛聽,也喜歡受你欺騙。你如果連我都在故意恭維,在外麵恭維別人時就會更加流暢,不會給人太多虛假的感覺。但是……”司馬雨頓了頓,望著他的眼睛道:“有些事情我卻不太想受人欺騙。”


    “爺爺此話何解?”


    “我允許你們爭權奪利,隻是我必須提醒你。我首先是一個人父,然後才是家族的掌控者。無論你們哪一個出了事情,我都會心痛。”


    老人臉色平靜,像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樣,但是司馬禁還是從他聲音深處聽出來了一點顫抖。那是哀痛的痕跡,不管多麽強勢強大的人,在麵對兒子慘死的時候,都絕對沒法保持平靜。


    他突然記起為什麽整個上午都沒看到老爺子的人,估計那個時候他也是正躲在無人的地方默默拭淚。


    是的。司馬卡是司馬雨的兒子,他的第三個兒子。也是司馬禁的叔叔。


    司馬禁知道他已經猜測到了,也幹脆不再隱瞞,道:“這件事情隻是一個意外,我沒想到他會做出這麽衝動的舉動。”


    “重複的話,我不喜歡說。你是我一手養大的,腦子裏轉著什麽主意難道你以為可以瞞得過去我?”司馬雨沉聲道。


    “爺爺說的是什麽話。這真是個意外,我想不到的一個意外。”


    司馬雨一巴掌拍在台上怒道:“你敢說你不知道姓秦的警告我們司馬家的事情?”


    “知道。”司馬禁點頭道。麵對他爺爺,司馬禁還是有些感覺壓力沉重,不敢大聲說話。


    “居然你明知道,為何還要設計陷害他?”


    “難道你不知道他是什麽人?還有什麽事情是他不敢做的?”


    “你若是有本事可以直接殺掉他,或者是將他一擊致命,我會為你鼓掌稱快,但是居然你沒有把握可以殺死他,那就乖乖的呆在一旁,等想出來辦法等到了機會再說!”


    “這種不痛不癢的打擊,隻會惹來他更大的憤怒!”


    “你真當他隻會暴力隻會衝動,就一點腦漿都沒有嗎?”


    “他其實早已經猜測到了,現在不過是在警告我們而已。”


    “……”司馬禁被他爺爺罵得啞口無言。


    他知道自己爺爺今天找自己過來下棋是假,懲罰自己才是真。不過這個結果卻比他想象中的還要輕一些。


    是的,司馬禁也早就料到了這個結果。他就是故意惹怒秦華海對司馬家和嶽家實行報複的,而報複的後果則是他徹底惹怒自己家族和嶽家。現在兩家之中想他死的人都不知道有多少個。為了執行這一步棋,他不惜犧牲了一枚埋伏了將近一年時間的棋子。


    那枚棋子自然就是嶽水彤了。


    想起這個女人,司馬禁心頭還是有幾分愧疚。她是因為自己才死的,她那麽的喜歡自己這個網友,卻被自己送上了邢台。不過如果給司馬禁重新選擇的話,他還是會這樣做。棋子永遠都是棋子,它們隻有一個作用,那就是發揮它們最大的效率。


    嶽水彤確實是沒有在網絡上公布秦華海的資料,公布他的資料的人是那個“童話”,也就是司馬禁。他早就在嶽水彤的電腦裏麵留下來一個尾巴,隨時可以控製住她的電腦。


    沒想到自己做得這麽隱秘,還是馬上就被他爺爺猜測到了,想來嶽家的人也應該猜測到了吧?


    不過結果都是一樣的,那個男人還是被兩家視為了眼中釘肉中刺。


    看到司馬禁沒聲,司馬老爺子也緩過了一口氣,揮手道:“你回去好好想想吧,這件事情交給我來處理,我不希望你繼續在其中攪局。”


    “知道了。爺爺。”司馬禁點頭站起,轉身離去。他知道這個老人真的怒了,也就意味著那個男生有難了。


    ……


    嶽家和司馬家的反應很沉靜,除了嶽滿洪過來找過自己的麻煩,然後被自己給廢了之後,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裏居然都沒有一點動靜。甚至是秦華海陪範青青去體育館參加比賽時碰到了彷佛是從侏羅紀世界穿越過來的司馬承時,司馬承都隻是朝著他冷冷的哼了一聲,然後馬上就遠離了秦華海。


    這種情況是正常的,也是在秦華海願意看到的。


    他們不搞出那麽多事情,秦華海也懶得去理會他們。


    當然,這也是暴風雨的前夕,隻要他們有機會能夠之置自己於死地,相信他們會毫不猶豫的下手。


    在這些天當中,廣元分局的壓力無疑是最大的。兩件案子或者是同一件的案子涉及了兩大家族的臉麵和尊嚴以及仇恨,無形中給警局增添了兩座山一樣的大壓。他們也不是沒有盡力去調查,甚至是每一個細節都不想放過。


    不過調查的結果都顯示,這件案子和秦華海是無關的。人又不在現場,有人證物證,你能怎麽樣?


    警局的人得到過尹菲冰、嶽滿洪的兩次教訓之後,又迫於夢家的壓力,再也不敢去找秦華海問話。


    這天,秦華海和範青青去參加比賽,敖院長走了過來,說道:“秦同學有沒有興趣和我去喝兩杯茶?”


    “哦?”秦華海詫異了一下,上次敖院長找他的時候,秦華海讓他回去詢問一下武術學院背後的支持者是否同意自己去他們學校就讀,現在看來,他們已經給出來了答複,看敖院長的樣子這個答複似乎是對自己有利的。


    “敖院長請。”秦華海做了一個手勢,說道。


    敖院長在前麵帶路,沒多久,二人就在外麵一所清靜的露天冷飲店找了一處位置。


    當然,在冬天的時候冷飲店也會適當的調成“熱”飲店。


    “本來還想著可以多看幾次秦同學的比武的,沒想到大賽最後還是取消了秦同學的參賽資格。這事情我有心想一下秦同學的幫忙都不行,希望秦同學別見怪。”敖院長用勺子攪拌著熱咖啡說道。


    秦華海笑笑,他在舒廳長那裏得到的消息,確實在開會討論是否取消自己參賽資格的時候,敖院長和宋教練都一直在力挺自己。雖然沒能取得什麽實際效果,不過這份恩情秦華海還是心存感激的。道:“敖院長有心就行了,這事情我還沒有來得及多謝敖院長您呢。不過過去的事情咱們也不要再提。敖院長約我出來,是不是有什麽好消息要告訴我?”


    “嗬嗬……什麽都瞞不過你。”敖院長指著秦華海說道:“確實,學校方麵我已經詢問過了,秦同學隻要願意進入我們武術學院,將來是否去從軍都由得秦同學你自己選擇。”


    秦華海挑了一下眉毛,道:“敖院長詢問清楚了?這是你們學校自己決定的,還是詢問過你們背後的支持者才決定的?”


    “這是我們學校和軍方係統的人一致決定的。”敖院長說道。


    “哦?”秦華海微微詫異了一下。這是軍方的人在向自己伸橄欖枝,想再招收自己回來?還是他們在背後幫忙的?


    恐怕這件事情又是梅老或者是那個女人在背後幫自己了。


    “替我多謝他們。”


    敖院長點了點頭。


    秦華海繼續道:“去你們學院讀書倒不是不可,不過我說句不好聽的,如果還有更好的學校選擇,可能我會選擇去其他學校就讀,希望敖院長能夠理解。”


    “不礙事。人往高處走嘛,如果有更好的選擇,我也會離開現在的這個位置。你說是不是?”敖院長說道。


    “那就預祝我們合作成功。”秦華海舉起咖啡杯說道。


    二人正在喝著茶聊天打屁的時候,宋教練從遠處走來。說道:“我說敖院長秦同學你們啊,喝咖啡都不預約我一下。”


    聽到宋教練的聲音,敖院長的臉色瞬間就耷拉下來了,很明顯的表示出來了不歡迎。


    這家夥這個時候找過來,不會是又想搶自己生意吧?


    難得自己費了老大的功夫才將這小子騙上船,要是被他騙走了,那就虧大了。


    “宋教練是百忙之人,我那裏敢隨便叨擾你啊。”敖院長說道。


    “敖院長別急,我這次過來不是和你搶生意的。”宋教練知道老友誤會了,解釋道。


    他自顧自的坐下來,說道:“有件事情想和秦同學商談一下。”


    “到底是什麽事情?宋教練您就別賣關子了。”秦華海問道。


    敖院長也看向了他,等待著他的答案。


    宋教練笑笑,道:“我這次過來是想邀請秦同學去參加世界散打錦標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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