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意思。”在一間房間中,嶽燁手拿著酒杯,目露思索的自語著。


    “大少說的是什麽事情有意思?”邋遢男人走上前,詢問道。


    “剛才發生的事情。”嶽燁說道:“瘋狗啊!這種事情居然也敢做出來。”


    “是啊。”邋遢男人打了一個冷顫:“可是他做出來就沒太多的詫異了,因為他確實是什麽事情都敢幹的人。”


    秦華海一把毒氣殺了司馬家一共四十二人,中毒者無一能幸免。這件事情不夠半個小時,便傳遍了整個南開市上流圈子。所有人都知道是他幹的,隻是目前還沒有證據而已。


    司馬雨被送去醫院搶救的消息更是震撼了整個南開市,幾乎所有大家族的管事者都睡不著覺,睡著了覺的人也被這個消息給震驚得再無睡意。這些人有興奮的,有擔心的,還有悲哀的。


    司馬家在南開市的地位短短十幾年扶搖直上,已經躋身進去了天朝最頂尖的家族裏麵。這種大家族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無疑是等若一場台風掀起了大風浪,把許許多多的家族都卷進去了裏麵,很可能會因此來上一場南開市大家族的大洗牌。


    和他們有仇或者是存在著競爭關係的家族自然要興奮上一場了,畢竟司馬家很可能會因此而直接陷入家族倒台的困境。就算是不倒台,他們也會元氣大傷。


    如果司馬雨在這個時候直接死翹翹了的話,後果可想而知,絕對是一場家族倒台的大風險。


    那些和他們交好,依仗他們鼻息生存的家族自然要提心吊膽一場,祈禱他們能夠渡過去這場難關了。最後悲哀的則是司馬家的親姻家族和司馬家本身。


    “現在我們怎麽辦?那小子敢直接殺上司馬家家族總部,會不會……”邋遢男人欲言又止。


    “這也是我最擔心的事情。”嶽燁那張向來笑容淡然的臉頰露出了幾縷焦躁,自語道:“他敢殺上司馬家,也就敢殺上我們嶽家。”


    “那要不要我再出去安排多一點的人手?”邋遢男人說道。


    “不用了。”嶽燁揮手,說道:“他沒有第一個殺上我們嶽家,那就證明了他對我們的懷疑並不是太大。他也隻是僅憑一縷猜測就殺上司馬家的而已,現在咱們先靜等一下殺神那邊的消息。”


    “殺神?”邋遢男人挑了一下眉毛,說道:“愛河幫的那三位,到底是什麽人請殺神幹的?不會真是司馬家吧?”


    嶽燁輕笑,說道:“除了司馬家之外,我暫時也隻能想到夢家。”


    “夢家?”邋遢男人臉頰僵硬了一下,說道:“沒有其他人了嗎?”


    “有。”嶽燁聲音肯定的道:“我若是站在他那個位置上,還會想到另外的一家嶽家。”


    邋遢男人苦笑,這才是他們最擔心的問題。


    “隻是有一件事情我很奇怪。”嶽燁從手裏掏出來幾張照片,照片上有著兩個人,一名是身材瘦小身穿白衣看上去跟一個稚嫩的初中生一樣的男子。另外一名金發碧眼,身材高大,笑容迷人。


    “童子?由卡多?”


    “是的。就是他們。”嶽燁說道:“這二人的來曆很奇怪,上次他們似乎是和那個男子有過一個賭約。你知道是什麽賭約嗎?”


    邋遢男人搖頭,說道:“不知。”


    “看一下這份資料。”嶽燁將一份文件拋在了台上,說道:“童子和那個男生比試。原先他們約定是在比武大賽上比試的,那個男生若是輸了,他們愛河幫則要永遠呆在廉愛市,不得踏出去半步。”


    “那童子呢?輸了又怎麽樣?”


    “這是一個不公平的賭約。童子用他家人的性命來威脅他,逼他就範。童子輸了,則是什麽代價都不需要付出。”


    “那他還真是一個孝子。”


    “你不覺得這件事情很奇怪嗎?”嶽燁詢問道。


    他歎息了一口氣,說道:“我已經嗅到了一點陰謀的味道。司馬家很可能隻是人家第一個開刀的對象而已,接下來”


    他嘴角一翹,小抿著紅酒,說道:“但願司馬家能夠撐得住吧。”


    邋遢男人露出一副絞盡腦汁的痛苦表情,撓著腦袋說道:“他們被人滅了,對我們來說不是更好嗎?”


    “未必。”嶽燁說道:“相反我更加希望他們能夠撐得住,那樣就說明了這個對手也不是太過強大。”


    “還有大少你害怕的人?”


    “這個世界最可怕的事情,就是‘未知’。司馬家被人滅了,短期看起來對我們好處不少,但是咱們畢竟是鬥了這麽多年的老對手,彼此熟悉。可是,你對童子他們這班人的了解能有多少?”


    邋遢男人搖頭,說道:“這些事情不是我這種人能夠想明白的。我就不幫少爺耗費無用的腦力了。少爺還未說出來這次到底是什麽人指使殺神的。”


    嶽燁搖了搖頭,說道:“咱們不需要理會到底是誰指使殺神的。現在咱們要做的事情隻有一件,那就是靜等殺神去追殺他的結果。”


    殺神去追殺秦華海的消息已經有不少人知道了,但是他們的戰況如何卻沒有這麽快傳播出去。


    嶽燁坐在沙發上無聊的看著電視,直到下半夜的時候,邋遢男人的手機才響了起來。


    他走出去接通了電話,過了一小會兒之後,回到嶽燁身旁苦笑著道:“那小子的命比小強還硬,殺神失手了。”


    “嗯。”嶽燁淡然的點頭,朝著房間走了回去:“明天九點整過來我這裏。”


    邋遢男人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已經是淩晨四點了,臉色耷拉的說道:“現在已經四點鍾了。我還想去吃個宵夜。”


    “那你就不要睡了。這次的事情很重要。”


    “到底是什麽事?”


    “去拜訪那個小子。”他在心裏補了一句:“但願他能夠相信自己。”


    是的。嶽燁有些發怵了,秦華海這種一把毒藥毒死了幾十人的瘋狂舉動讓每一個人都會擔憂。雖然這件事情與他是無關的,可是……誰叫他曾經陰過秦華海呢?秦華海也不是白癡,嶽家的很多舉動他還是能夠猜測到一二的。


    清晨。


    又是新的一天。


    秦華海雙腿盤膝在床上,在第一縷陽光照射進去屋裏之時,他也同時睜開了眼睛。他忙碌了一整晚,下半夜的時候幹脆沒有睡覺,直接在床上打坐練功到現在。


    時間才剛剛七點,秦華海洗了一把臉之後,走出去了房間。


    他看了一眼老妖婆的那個房間,那裏的房門還在緊閉著。


    秦華海沒有去喊打擾她,而是直接走進去了關押著殺神的那個房間。


    “還沒死嗎?”秦華海看著躺在床上雙腿血肉模糊卻仍然還有著微弱呼吸的殺神說道。


    他們這種人的命相當的頑強,秦華海算了算,從昨晚自己剁肉餅開始到現在,已經有差不多五六個小時了,一般人雙腿傷成了這個樣子,早已經失血過多而亡了,但是殺神居然撐到了現在還沒有咽氣。


    當然,這也可能與他修煉的功法有一些關係。起碼秦華海自己就懂得一些功法可以在自己受傷的時候,盡量讓自己的血液減緩流失。畢竟他們這種人是隨時都有可能受傷又得不到及時的治療的。


    在戰場上的時候,你的敵人有可能在你受傷的時候,還讓你先去醫院治療好了,回頭再和你廝殺嗎?


    殺神的眼睛微微的睜開了一點兒,然後又緩緩的閉合。


    秦華海笑了笑,說道:“痛不痛?要不要咱們先吃一頓早餐?”


    “……”


    “你不回答,那我就當你默認了的哦。”秦華海聲音調侃著,目光四掃了一圈,終於是在一個角落裏麵找到了一把鏟子。


    他拿著鏟子跑回來了殺神的身邊,尋找了良久之後,終於是發現殺神的兩隻小腿還是完好的,起碼相對於他已經近乎肉餅一樣的兩隻大腿來說,的確是一個下手的好地方。


    卡啦!


    秦華海抬起鏟子,就是一鏟往殺神的小腿山鏟了下去,一陣碎骨的聲音響起,已經是半昏迷的殺神再次痛苦的大叫出來。


    “休息了這麽久,你也有力氣叫了是吧?”


    他的聲音就好像是一支興奮劑打進去了秦華海的體內,讓他身體的每一個因子都膨脹起來。


    “鐺鐺鐺!”


    秦華海橫劈豎砸,一鏟又一鏟的往他的小腿砸下去,殺神的聲音好像殺豬一樣的大叫著。


    “說,是誰。”


    “是誰派你過來的!”


    “司馬家是不是和你有關係?”


    秦華海竭斯底裏的大吼著,殺神全身抽搐,臉頰肌肉顫抖。


    很明顯的,秦華海就忘記了一件事情,他這樣不停的砸著人家,殺神就算是想說也痛得他沒辦法說出來,當然,他也不可能會說出來。


    “呼!”


    秦華海不知道自己砸了多少下,他瘋狂的竭斯底裏的足足砸了五分鍾之久。


    這次,殺神左小腿不單止是成了肉醬,而是直接成為了肉泥,連骨頭都被秦華海給砸成了粉碎。


    “還沒有死嗎?”秦華海用手試探了一下他的鼻息,那裏還有微弱的呼吸在。他又看了一眼殺神的右小腿,然後一把扔下了鏟子,走了出去。這隻小腿他準備留到過一會兒再砸,假若殺神還能夠撐得住不死的話。


    他走了出去,老妖婆已經在外麵等著他了。


    “早啊。”秦華海笑著和她打招呼。


    老妖婆上下的看了他一陣,最後才說道:“變、態。”


    “呃?”秦華海愣了一下,這女人一大清早的怎麽無緣無故的就罵自己了?


    “是不是剛才吵醒你了?”秦華海說道。


    “是的。”老妖婆點頭。


    秦華海尷尬了一下,說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他會喊那麽大聲。我以為你還沒有睡。還未吃早餐是吧?我去給你弄點早餐回來。”


    “嗯。”老妖婆淡然的應著。


    秦華海洗了一個澡,然後拿著一把刀走了出去。


    老妖婆看到他突然間又拿起了刀子,皺了一下眉頭,說道:“你準備幹什麽?惡不惡心啊你,又去剁人家。”


    “……”


    “我去殺雞。”秦華海說道:“殺雞做早餐。”


    “一頓早餐還要殺雞?”老妖婆自語著。


    秦華海剛走到半路,聽了她的話,差點直接摔倒在地。


    不過這次老妖婆確實是誤會他了,秦華海是真的去殺雞了。


    林場遠離郊外,出入不方便,原先的主人很少會出去買菜。


    林場裏麵還有一個水庫,養著一些雞鵝鴨,種了一點蔬菜,完全可以自給自足。秦華海想要做早餐吃,不去殺雞去幹什麽?


    隻是某人有了先例,老妖婆看到他拿刀出來,下意識的就把他當作是去剁肉餅了。


    一番忙碌之後,二人正在吃著早餐,門外傳來一陣摩托車的響聲。


    秦華海和老妖婆皺了一下眉頭,打開屋門,就看到了一名穿著西裝,雙眼劈耷拉無神,頭發淩亂的男子站在門外。跟在他身後的是一名長相幾近無可挑剔的男子,他臉上帶著親和的笑容,朝著秦華海點了點頭。


    “早上好,秦先生。咱們又見麵了。”邋遢男人笑著說道,口氣還帶著一股異味。


    “這是咱們第二次見麵吧?”秦華海做了一個請勢,說道:“不管怎麽樣,你們遠來是客,請進。”


    “哈哈……”邋遢男人大笑,說道:“能夠得到秦先生這麽隆重的接待,還真是讓人興奮。你們正在吃早餐嗎?我可不可以蹭一頓飯?”


    “可以。”秦華海表情嚴肅,說道:“前提是接下來咱們的話題最好不要擦出什麽火花。”


    “火花是肯定有的了。”嶽燁說道:“不過我相信這是一個友善的美好的火花。”


    二人來到餐桌旁坐下,秦華海說道:“粗茶淡飯,你們隨便吃。”


    嶽燁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雞肉放進嘴裏,說道:“好久沒吃過這種正宗的農家野味了,正合我們的胃口。”


    “嗯嗯……”邋遢男人很不要臉的已經抓著碟子上僅剩下來的一隻雞翼肆意的撕扯起來,嗚嗚然的道:“不錯,很合我的胃口。大少不是說有事情要和秦先生相談嗎?不要管我們,我是過來負責吃東西的,你們怎麽談就怎麽談吧。”


    “我沒管你。”嶽燁不滿的瞪了他一眼,對著秦華海說道:“咱們是直入主題,還是繞上半天才說正事?”


    “我不喜歡嗦。”秦華海說道:“嶽大少爺有什麽事情就直說吧。”


    “那麽我就直說吧。我身上也沒帶什麽錄音機”


    “我相信嶽少不會出這種粗淺的伎倆。”


    “謝謝。”嶽燁一笑,說道:“如果我說,殺神的事情完全與我們嶽家無關,秦先生相不相信?”


    “信一半。”


    “那麽另外一半呢?”邋遢男人插嘴道。


    “另外一半暫時保持懷疑。”


    嶽燁直接是抓起一碟雞肉遞到了邋遢男人的身旁,說道:“你吃早餐吧。”


    “哦。雞肉吃得太多了”邋遢男人的目光投向了前麵的一條鰻魚,說道:“我可不可以吃魚?”


    “你再不閉嘴,我回去就剁了你來吃。”嶽燁生氣的說道。


    “開玩笑,開玩笑的。”邋遢男人舉著手連忙解釋。


    嶽燁將注意力轉回秦華海身上,說道:“可能是我們之前的誤會太深了,導致秦先生不知不覺中已經對我們嶽家產生了一點敵意。”


    “你過來這裏就是為了給我解釋這些的嗎?”


    “是。”


    “那你說給我聽聽,看看你這個解釋能不能讓我消除掉對你們嶽家的敵意。”


    “這也正是我疑惑的地方,從一開始,我們嶽家就沒想過非要置秦先生於死地不可。但是為什麽秦先生卻會對我們產生敵意呢?”嶽燁反問道。


    “連想都沒想過?”秦華海的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


    “是的。”嶽燁坦然說道。


    秦華海站了起來,對著門口做了一個請勢,道:“那麽,嶽大少爺還是請回吧。恕不接待。”


    “啊?”邋遢男人放開了手裏的雞肉,滿臉苦澀的道:“我還未吃飽呢。”


    “這裏的東西已經不符合你的口味了。”


    “沒有啊,很好吃啊。”


    “我說有就有!”秦華海被這個家夥的裝傻充愣給弄得怒了,說道:“就算是好吃,你們也沒有這個資格再吃。”


    “哦。為什麽?”邋遢男人說道。


    “這就要問你們嶽大少爺了。”


    “大少,為什麽啊?”


    嶽燁苦笑,說道:“我也不知道。”


    “我這裏不歡迎心機陰沉,卻又在裝傻充愣的人。嶽少的誠意我已經看到了,走吧。”秦華海最後一句話毫不容情。


    “好吧。”嶽燁也站了起來,說道:“我承認,我確實是有想過利用你對付司馬家。但是這些都隻不過是利益競爭”


    “在你眼裏是利益競爭,但是在我眼裏卻不是。”


    “可是,我的想法卻沒有付之行動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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