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的道理。為國家貢獻得再多,也未必能夠混得到一個好職位。不為國家貢獻,也未必就混不到一個好職位。拋頭顱灑熱血,那是傻子的行為,頭顱拋掉了,那就什麽都沒有了。也許,拋掉頭顱的那個人還要幫苟且偷生的人背負一輩子的賣命。俞媽說得對,我也長大了,三十出頭的女人,確實是應該為自己多打算一下,你也不想你侄女我就這樣的死在任務中吧?”


    “胡說八道!”老人怒然站起,說道:“這些話不該從你嘴巴裏說出,你好好反思一下吧。”


    “這裏沒有人。你用不著這麽虛偽。”


    “你怎麽知道沒有人?”老人怒道:“你不單止沒有長大,反而比以前更加幼稚了!”


    “那是我隱忍得沒你們那麽深。所以我的職位就一直都上不去。”


    “無名需要你。你現在哪裏都不用去了。”


    “我要是死了呢?無名還會需要我嗎?隊員要是都死了呢?無名還會存在嗎?你有沒有想過對方都是些什麽人?”女人聲音也調高了好幾個音調,說道:“他們都是一群非人類,普通的人類都對付不了的人!這些人隻有讓那些瘋子去對付才有取勝的希望!”


    “我的武力如何?--比起現在的秦華海起碼差了兩截。但是,單單是一個北天王,就可以將他秦華海給砍殺掉了!而那個北天王也不知過是那個組織的一個嘍而已。他們還有不知道多少個遠比北天王還要厲害的人!”


    “無名裏麵有誰能打得過我?”


    老人無聲,女人繼續道:“沒有是吧?那我也可以告訴我,我最多隻能打贏一個童子,就算是打贏了,也必須要付出慘重的代價。你也別想著和人家鬥智,他們的智力不會比任何人差。部長大人好好考慮一下吧,要麽讓人接手我的工作,我調出無名去其他地方任職。要麽你把他保出來。”


    “隻有他們那種變、態才可以對付得了那個組織。”


    老人還是無聲,無名女人轉身朝著小樓走了過去,說道:“不要把自己的盟友給逼成了敵人,我也不會幫你執行諸如抓拿他的任務的。”


    ……


    “七月四日,謝嫦嫦打電話給你,到底和你說了什麽?你打電話回去給她,又和她說了些什麽?”


    廉愛市公安局,衛組長坐在秦華海麵前,看著秦華海古井無波似的臉頰,窩火的問道。


    現在的情況雖然是他在審問秦華海,但是他此刻卻比被審問的犯罪嫌疑人壓力還要巨大。


    確實,如梅文均所說,他的確有放人的權利,過來這裏之前,他的上司也沒有給他什麽特別的命令,抓秦華海回來完全是他的個人行為,扣留秦華海超過四十八小時也是他臨時起意決定的。這裏麵的原因雖然有秦華海不配合他的成分在,但是,他本人也知道諸副部長對他心有介懷,換作了是任何的一個領導,時不時的就被自己的下屬頂撞上幾次,都不可能會對這個下屬還存在什麽好感。


    身為一名懂得拍馬屁的下屬,可以幫領導出一口氣,這個馬屁比什麽都還要來得強了,所以他在見到秦華海之前已經有了一些先入為主的火氣,加上這小子確實又拽得過分,所以衛組長才說‘就算是放你出去,我也時不時的把你召喚回來繼續審問你’。正是因為他這句話,事情才惹出來了簍子,但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他們這些人都是極要麵子的,心裏雖然怕得厲害卻仍然不肯認輸。到最後還在死撐著拘禁了秦華海超過了四十八小時。


    再說了,上頭那邊的壓力這麽大,案子一日不查清,他衛組長也一天都不好過。唯一的線索現在就在他的身上了,這小子卻又死活都不肯說,衛組長能隨便放他出去嗎?


    秦華海又確實是涉嫌買凶殺人,人家扣留他也是有根有據的。


    不過現在的衛組長卻又開始犯難了,那個幽神也他、媽的太恐怖了一點吧?鳳凰山莊那樣的地方都可以出入自如,其他地方還用得著說?總不可能自己一輩子就躲在國安局裏麵不出來吧?


    就算是真的一輩子都躲在國安局那種地方,他都沒有絕對的信心能夠躲得過去人家的追殺。


    這邊又是壓力,那邊又是性命威脅,馬勒戈壁的,你還不讓不讓老子活啊!


    秦華海抬起頭,冷冷的盯著他說道:“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衛組長:“……”


    高挑女警:“……”


    厲警員:“……”


    拽!他、媽的真拽,沒見過犯人還敢這麽拽的對審問警官問話回答得這麽拽的!


    衛組長想揍人,但是最後隻能咕咚的咽了一口口水,說道:“你一日不解釋清楚,你就是犯罪嫌疑人,我就算是奈何不得你,總也有人奈何得了你的。”


    “那就讓那個奈何得了我的人過來找我。你還不夠資格!”秦華海瞥了瞥嘴巴,說道:“就憑你一個破爛警察,連幫老子挽鞋的資格都沒有!”


    “你他、媽、的!”衛組長一把掏出來了腰間的手槍,大有一槍斃了他的打算。


    高挑女警和厲警員急忙上前攔人。


    秦華海靠在舒舒然的靠在椅後背上,說道:“怎麽又坐下了?你不是想斃掉我嗎?你們不要攔著人家,我在這裏等著他就是了。”


    這下子不單止是衛組長雷霆大怒了,連高挑女警和厲警員都恨恨然的翻了一下白眼。


    衛組長怒不可遏,但是看到他那副漫不在乎的樣子,隻得又坐了下來。雖然這小子被烤住了雙手,但是他雙腳還是可以活動的,即使是銬住了雙手,自己也不可能真的開槍打得中他,到頭來反而會給他機會製、服自己(製、服也要和諧,證券無語。)。


    衛組長掏出一根香煙抽了幾口之後,對著身旁的二人說道:“你們兩個先出去。”


    兩人打了一個眼色,都有些怕自己出去之後衛組長會幹什麽傻事。


    衛組長見他們遲疑的樣子,說道:“放心,我不會亂來。”


    “好。”高挑女警點頭,這些事情她其實是極度不想參合進來的。自始至終她都是在做著自己的筆錄,一句話都不多問。


    厲警員雖然是首都公安局的人,相對而言牛上不少,可是國安局的人人家都不放在眼內了,自己一個警員又算得什麽?上頭是讓自己下來協助衛組長的,那就就好好的協助他吧。


    二人走了出去,衛組長說道:“你不是要出去嗎?出去總得需要一個理由。我不能無緣無故的就改變命令放你出去。”


    “那麽,衛組長想我怎麽配合你?”


    “七月四日,你在謝嫦嫦打電話給你到底說了什麽?”衛組長說道:“放心,我隻是給上頭一個交待,這裏沒有錄音。視頻--”他扭頭往上麵看了一下,說道:“現在也關掉了。”


    “七月四日我接到了一個陌生人的電話,她問我是誰,我反問她是誰,她又問我是誰,我再問她是誰。然後--就好像衛組長你和我一樣,我們吵起來了。我不知道那個女人是誰,可能她就是你們所說的謝嫦嫦吧。”


    衛組長額頭的青筋在暴跳,說道:“就算是謊言,秦先生您也得編織一個合理一點兒的。這些話忽悠三歲小孩子都忽悠不過去,秦先生!”


    “那我和你說實話。”秦華海說道:“這件案子你們國安局管不了,衛組長您更加管不了。無謂把性命賠進去裏麵。我如果老實告訴你,不單止幫不了你們破案,反而可能會把你的性命枉送掉。”


    “人家有實力把遠在巴西的保利諾都幹掉了,殺你--”秦華海翻了一下手掌,說道:“易如反掌。包括你們國安局局長都一樣。”


    衛組長心頭疙瘩了一下,說道:“上頭是派我過來查案的,人家殺不殺我就不勞秦先生您操心了。你把答案告訴我,我可以交差就行了。”


    “是嗎?”秦華海眯縫著眼睛笑了笑,說道:“那我也實話告訴你。他們是想拿保利諾的那份視頻錄音勒索我,我沒答應,然後她就死了。案子很明顯,他們是想把保利諾和謝嫦嫦的死嫁禍到我頭上。你覺得我出手的話,會把她的電話號碼這麽明顯的證據留給你們嗎?”


    衛組長沉默。靠在椅子背上想了一會兒之後,說道:“謝謝。一會兒我去安排手續,秦先生您可以走了。”


    “聽我一個忠告。不要追查得太深了,我看你還有幾分脾性和傲骨,所以才特意提醒你一下。”


    “你是不是還知道一些東西?”衛組長脫口而出,緊接著才覺得自己有些問多了。悶著聲就要出去。


    “等等。”秦華海喊了他一聲,說道:“撞傷那名記者的事情是一個意外,衛組長您會幫我作證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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