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我行忽地感覺金蠶蠱給自己傳來一個想要睡覺的念頭,打斷了他的思緒。


    他也沒有靠近,直接遠遠看著泰山石,隨即就從手中飛出一道蠶絲,把金蠶蠱給收了回去。


    這小家夥靠近了自己就陷入了沉睡,不過他已經習慣了,能感應到金蠶蠱的本源不斷地擴大,這對他來說是天大的好事,直接收好,沒有理會。


    就在此時,卻是一驚,隻感覺大地忽然開始了震動,屋頂突然開始皸裂,碎成了無數石塊,‘劈裏啪啦地掉了下來。


    任我行四下看了看,卻發現那塊泰山石上麵的神韻全無,瞬間就化為了一整塊廢土,徹底的消失不見了。


    趙景隆還站在石頭上,正在觀察著巨石上方的刀痕,隻感覺腳底一空,直接就摔倒在地上,茫然地看著四周。


    其他人也是圍著坑洞看著裏麵的東西,卻感覺腳底的花崗岩,也都變得酥軟,不少人輕功不佳,直接就塌陷了進去。


    還好都是武林高手,而且這些也都是粉末,直接就從裏麵跳了出來,驚呼道:「快跑啊,這裏要塌了。」


    任我行也明白了過來,原來所有的核心都在這黑白妖石上麵,隻有這東西才是整座明樓的能量中心。


    而被金蠶蠱這家夥吞噬完畢,自然就變成了廢墟,眼下也顧不上理會,連忙道:「快跑。」


    「趙景隆,你到底幹了什麽?」劉獨峰作為六扇門巨頭,自然有幾分能耐,隻看見他站在黑白妖石上,這地方就塌陷了,連忙厲聲喝道。


    趙景隆還在納悶呢,自然不會背鍋,連忙道:「你應該問一下童柏熊是怎麽把那麽大的一塊巨石給搬動的。」


    「大家快逃命啊,不要爭奪啦。」


    「是誰按動了機關?他媽的不要命了?」


    「就是,趙景隆太缺德了。」


    「是童柏熊。」


    大家嘴上罵罵咧咧,但是腳步都不慢,天花板早已經皸裂,大都十分的鬆動,根本不像剛下來的時候那般堅固,直接就向上發力,鑽開了大洞。


    隻需要躲避一些掉下來的青石即可,數十米的距離對於眾人來說不過是瞬息間的事情。


    直接出了明樓,大家倒是沒有受什麽傷,隻有一些命不好的,有了點擦痕,連藥都不用抹。


    出了外麵,大家也是感覺到一陣陣晃動,有些聰明人連忙借機四散而逃,再也沒有回來。


    在明樓內,有任我行做主,他們拿到秘籍是可以的,但是出了此地,那麽一切又成了另一種規矩,如果被人尾隨,秘籍易主十分尋常。


    儀清見狀,頓時大急,連忙高喊道:「眾位英雄,還請別忘了去大同支援。」


    「小師太勿憂,我等歇息片刻,定然前往。」四散之人不知是誰傳來一個聲音,隨即就沒有了人影。


    左飛英看著麵前的天翻地覆,心中有著些許不甘,這一趟算是白來了,可以說是血虧,而且虧的不是一星半點。


    秘籍都流落江湖,把自己都搭進去了,還被迫要上戰場。


    又看了看四周的眾人,都是和自己一般之人,不各派,就是少林武當眾人,還有就是高手,而那些普通江湖散人早就不見了蹤影。


    心中暗道:「這個江湖怎麽突然間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一點也沒有原來那班遊刃有餘了。」


    眾人也不知道他的心思,隻是看著麵前的地動山搖,見整個九龍山好象活了一般。


    九座山峰猶如遊龍,高低起伏動彈了瞬間,隻聽得龍首峰處傳來「轟隆」一聲,竟然憑空陷下去了數十米,蕩起了陣陣灰塵。


    幾個風水高人也開始了感歎。


    「地龍翻身果真不凡,今


    日才聽得龍吟,震徹九霄。」


    「九龍山風水徹底變了。」


    「是啊,九龍龍頭轉向了。」


    「尊之數已過,再轉也無濟於事了。」


    塵土散去,眾人四下一看,卻是更為驚訝,這次地震卻好像隻是小範圍的鬧劇一般,隻有九龍山一部分才會有此情形。


    甚至連一旁的軍營,也隻塌陷了半邊,另一半完好無損,隻有大部分軍士拿著鋪蓋站在一邊,有些不知所措。


    眾人頓時開始了議論紛紛。


    「這是上天在懲罰魯王啊。」趙景隆直接道。


    「是啊,好好的王爺不當,竟然做下這種事情。」左飛英也是附和了一句。


    「蒼天有眼啊,我好不容易娶上媳婦,都被這老兒給毀了。」軍士聽了,更是歎道。


    任我行沒有理會這些,魯王甚至是整個藩王群體,都可能遇到一場極大的變化,就看朝堂上的二人該怎麽處理這件事了。


    眼下魯地雖然即將進入混亂,但是距離一些人想的大變,還需要時間醞釀,他也沒有心思參與,和一眾人道別後,直接就前往了邯鄲。


    ————————————


    北直隸。


    隻見一條數十人的隊伍走在官道上,前麵有二人騎著大馬開道,還有人舉著朱紅的牌子。


    很顯然官員回京述職的隊伍,而在最後麵的一輛馬車裏麵,卻有著些許血液的痕跡。


    馬車裏麵卻躺著一人,已經昏迷不醒,身上包紮著數道繃帶,但還是有些許血液滲出,此人看著個子不高,身邊放著一個銅棒,正是任我行。


    「這是哪裏?」任我行迷茫的睜開了眼睛,隻感覺腦袋一陣昏沉,身體也是不住地晃動。


    連忙一抹,發現銅棒還在身邊,頓時鬆了口氣,四下看了看,卻發現自己在一架馬車裏麵。


    身上已經被包紮完好,尤其是胸口的那一道傷痕,甚至能感受到輕微的麻癢,很顯然是用了上好的金瘡藥。


    又連忙躺了下去,卻一個不小心直接撞在了馬車的車廂內,不由得暗歎了一聲,自己還是小看了天下英雄。


    在魯地還沒事,到了邯鄲,就出了岔子,沒想到這地方的高手真不少,一不小心就著道了,導致現在受了穿越以來最重的傷。


    忽地感覺有人靠近,連忙掙紮著坐起來,看向車門口,卻是一驚,竟然是自己剛出黑牢時候救過的一人。


    「在下張波,見過英雄,不知現在感覺怎麽樣?」張波關切地道,他現在的口吃已經大為改良,但是說話卻變得慢吞吞的。


    任我行勉力拱手道:「在下張清,多謝先生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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