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凱自然看到了小廝的目光,可眼前的小廝表現得越急切,袁三爺的動作幅度就越大。


    他兩顆綠豆大的眼睛眯成一條縫,臉上的神情迷離不已:“自然是讓加深爽感……羊奶皂的活動連做三天!


    讓羅家輔助江媛母女兩,加緊生產!爽!”


    自打上次吃了那薄荷皂的悶虧,袁凱終於能揚眉吐氣了!


    想跟他袁凱鬥,葉家小妮子還嫩著點!


    說著,雙手蠻橫的撕碎了美人身上的布料,招呼著旁邊的下人過來,“一起來玩!”


    ——


    月白帶人將袁家和羅家名下所有的宅子反複查探了一遍,仍未有葉初安等三人的消息。


    整整兩天兩夜,月白一夥人都未曾合眼,此時的他們滿臉疲憊,嘴邊旁的胡茬也長了烏黑的一圈。他們眼裏布滿了紅血絲,整個人恍恍惚惚的。


    “帶兄弟們先去休息吧!”弟弟不見,作為長姐的葉桑晚確實著急,卻也不能不顧及他人的性命。


    月白有些自責,“都是月白無用……”


    隔著高高的院牆,外頭忽然一陣騷動。


    “別跑,你們這些該死的流民,縣令好心收留你們,你們居然敢當街行凶……”


    外頭氣急敗壞的喊話,讓葉桑晚心中警鈴大作。


    這兩日一心尋找葉初安的消息,反倒是將這事給忘了。


    這時,劉婆子雙手護著籃子,驚慌失措的從側門跑了進來。


    看到葉桑晚,她結結巴巴地比劃:“外頭、流民、搶包子……打起來……”


    外頭的流民,搶了包子鋪,打起來!


    若是沒記錯的話,平價糧鋪的對街,是一對年輕夫妻經營的包子鋪,偶然得了葉桑晚對餡料的提點,生意可謂是蒸蒸日上。


    那包子鋪還有一個瞎了右眼的老婆婆時常抱著她兩歲的孫兒四處遛彎,那孩子長得白白胖胖的,有次葉桑晚巡店,便在路上遇到了這對祖孫二人,那孩子還咧著門牙伸手要葉桑晚要抱。


    那軟萌嬌憨地樣子,葉桑晚當時心都要化了。


    葉桑晚臉色發白,腿腳發軟:“君姑、桃姑務必將那包子鋪的人救回來!”


    “我也去!”月白說著,抱著劍運氣輕功飛出了高牆。


    前幾日,為了做戲,葉桑晚索性將“平價糧鋪”也閉店停業,恐是那些流民們聽到了什麽風聲……


    屹山鎮各大糧鋪因為天山國關閉貿易通道後,掙紮了半個來月,相距停業,唯有的三家,兩家都是季家的產業。


    作為以“米糧”出道的皇商,季家在各處都有應急的糧倉,哪怕如此,巨大的糧食消耗也入不敷出,隻能以不斷提高糧食價格,減少內存消耗。


    而“平價糧鋪”,後麵不僅有縣令撐腰,還有皇商季家護著,加上“平價”俘獲了不少百姓的心,平價糧鋪也因此在屹山鎮站穩了腳跟。


    “清祀,去請霧管事。”葉桑晚腦海控製不住的鑽出一些淩亂的畫麵,麵色白的嚇人。


    流民之所以成為流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電視上,安撫流民、難民的方法,無非是行醫布粥,葉桑晚不缺糧食,至於布藥,還需要找錢掌櫃或者徐醫士。


    霧管事來得很快,哪怕她有武功的底子,氣息微喘:“主子,您尋我?”


    “照顧府中所有人,為屹山鎮難民布粥,將外頭的鋪子空出兩間,務必在午飯時開始實施。清祀你將此消息送給林縣令,讓他派人過來維護秩序。”


    兩人腳下生風的離開,東白滿臉凝重的走了過來。


    這兩日東白在鎮上四處走動,不僅打探葉初安的消息,也在留意流民的動向。


    “主子,奴剛才在路上瞧見,有一夥流民往德才書院去了!”


    德才書院一個教書育人的地方,又地處偏僻,怎會往那邊去!


    葉桑晚不得不內心邪惡的想,這些流民是不是得到了誰的指使?


    一邊是平價糧鋪對麵與葉桑晚有些淵源的包子鋪,另一邊是葉初安等三人就讀的書院,還與葉家的有生意上的往來,可見,這背後之人是為了給她葉桑晚挖坑。


    事關自己,不能高高掛起。


    帶上豔姑,還有雲珩給他留下的那隊人馬,葉桑晚命東白用馬車裝上糧食墊後,一夥將近十人,往德才書院的方向趕。


    街道上,攤販們哀嚎連天,那些隨街而擺的攤位被掀翻在地,各式各樣的物品被灑落一地,若是有銅板或是能吃的,皆被流民們洗劫一空,更有些眼熱,心腸壞的本地人,開始了趁火打劫行徑。


    街道上,偶有穿著皂服的官差阻止,可奈何官差人數甚少,隻好束手無策,見一個幫一個。


    楊捕頭一眼便瞧見了在街道上行色匆匆的葉桑晚,他趕緊伸手攔住:“葉姑娘,流民忽然暴亂,你一個女娃子家家的,快回去躲躲……”


    “楊捕頭!”葉桑晚瞧見他,眼前不由得一亮,但聽到他說的話,有些微微不悅。


    女娃怎麽了?


    可想到楊捕頭這是在關心自己,一時嘴快,並沒有別的意思後,葉桑晚才道:“聽聞有一夥流民往德才書院去了,聶先生與我頗有些淵源,我想去幫幫忙。


    楊捕頭,平價糧鋪要開門施粥,流民鬧起來無非是為了一口吃的,勞煩您將此消息散播,若還有流民鬧事……”


    若還有流民鬧事,那這些人定有蹊蹺。


    楊捕頭是個聰明人,無需葉桑晚明說,相信楊捕頭心裏有數。


    果然,楊捕頭微微一怔後,臉色微變。


    這兩日在各處城門都有安排登記要留在屹山鎮的難民,若是要前往京都去的難民們,隻要文書齊全,若是不齊全的還可以臨時補辦,一切都井然有序。


    可忽然鬧出洗劫了包子鋪這檔子事後,難民變成流民,場麵一時無法控製……


    他目光微深,在路上抓住幾個麵黃肌瘦的流民,“平價糧鋪要開鋪施粥,你們趕緊去告訴同鄉排隊去!”


    那流民起皮的嘴唇抿了抿,眼睛發綠:“當真?”


    “我可是官差,官差怎可能騙人?”


    一時之間,街道上大部分難民們開始奔相走告,臉上都閃爍著激動的神情。


    而有極個別成群結伴的流民,卻對施粥充耳不聞,不消幾個眨眼的功夫,路邊的幾個攤位,,又被翻倒在地!


    “來人,將他們抓起來!”


    塵土飛揚,幾個漢子被楊捕頭的下屬當場按倒在地。


    楊捕頭高聲道:“屹山鎮熱情好民,各位都是從邊關千裏迢迢投奔而來,我們縣令心善,隻要你們留下自然有你們口飯吃,有地方住,可若是故意鬧事……那我們衙門也不是吃幹飯的!”


    楊捕頭這番話,立即讓那些想要趁機順手牽羊的本地人偃旗息鼓,而那些故意鬧事的人,也不敢當麵造次。


    楊捕頭一路,抓捕了許多故意鬧事的人,這些人都有一個特點。


    身上穿得破破爛爛的,臉上、手上幹淨自然,也沒有多日風吹日曬,受餓的麵黃肌瘦,並且以男性為主。


    這些人,果真大有蹊蹺!


    葉桑晚這邊趕到德才書院門前,那夥流民手持棍棒,氣勢洶洶的在砸門。


    那門經久不修,雖是棗木製的,也不堪幾擊。


    再加上這德才書院,多是一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學子,書院裏又不開火,流民此番動機不純!


    “住手!”葉桑晚怒喝一聲,她清脆的聲音,讓正在砸門的流民們手上停頓了下。


    一道道大膽、黏膩、猥瑣的目光肆無忌憚的落在葉桑晚身上,那些人臉上多了些許玩味。


    領頭是一個頭發板結,缺了一顆門牙的胖子,他嘴角一歪,拇指和食指捏住他肥厚的下巴:“喲,這屹山鎮上的姑娘真是新鮮,居然敢在我等麵前叫囂,怕是寂寞難耐,想哥哥們想瘋了吧!”


    這汙穢的言語剛出,暴脾氣的豔姑忍不住要上前理論。


    與此同時,葉桑晚朝月梧遞了個眼神,隨後兩個屬下悄聲離開。


    流民們對葉桑晚吹起了流氓哨,那嬉皮笑臉的模樣,氣得葉桑晚身後的人咬牙切齒。


    葉桑晚也從那些人群中,看到了一些茫然的流民們。


    東白運糧的馬車已經出現在拐角,她莞兒一笑:“德才書院乃書香之地,我們天山國向來崇尚儒學教育,這等地方除了學子多點,根本沒有什麽能吃的東西。


    我乃平價糧鋪老板葉桑晚,你們若就此停手,我願意補貼你們一人一袋糧食。”


    這話一出,那裏頭混著的難民雙眼頓時亮如燈泡。


    可,那缺了半顆門牙的領頭卻冷哼道:“切,一個小女娃就敢稱自己是糧鋪的老板,也不嫌躁得慌!兄弟們咱別信她,這德才書院食堂的飯菜,可是出了名的好,一袋糧食……”


    而此時,東白已經將一袋米從馬車上扛了下來,打開束縛在袋口上的繩結,捧出裏頭白花花的大米。


    領頭人聲音一頓,已經發現隊伍裏頭的那十幾個難民已經不受控製的往葉桑晚那邊走去。


    “回來!女人生性狡詐,別被騙了!”


    可難民就是難民,餓了好幾日的難民看到糧食已經走不動道了,況且,這些人都是別人的父親,別家的兒子,眼前的糧食比那傳聞中隻能吃幾頓的糧食更吸引人。


    這一袋糧食,省吃儉用,至少夠家裏吃上十天半個月的!


    “我葉桑晚說話算話,不信你們去南街上瞧瞧,我那鋪麵是不是在布粥,不隻是今日,往後每日都會布粥,可若是你們一時腦熱行了凶被關進了牢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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