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葉桑晚忙讓桃良點亮了燈籠,從後門直接去了朱朝章的家中,這可是涉及大家生命安危的事情,預防這事宜早不宜遲。


    這大晚上的忽然登門,確實嚇了朱家眾人一大跳。


    朱奶奶和王氏聽了葉桑晚的來意後,這才放心回了房間。


    “剛才那番話,是哄你朱奶奶和王嬸子的吧!我還不知道你,如若不是急事,定不會深更半夜的登門。”朱奶奶和王氏剛走,朱朝章忍不住揭了葉桑晚的底。


    葉桑晚也不惱,笑著誇了一句:“朱爺爺眼光獨到,什麽都蠻不了您。”


    葉桑晚有些歉意地道衝朱繼忠幹笑一聲,“還望忠伯見諒。”


    老實憨厚的漢子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晚丫頭客氣了,你叫我一聲伯,這些都是應該的。”


    葉桑晚扶著朱朝章坐下,這才道出了自己的擔憂:“幾日前在鎮上,若水國關閉貿易通道的消息在鎮上已經傳開了,比我們預計的時間還要快。


    這幾日,東白隱晦提及鎮上多了一些麵生的商賈,瞧那模樣,像是邊關那邊逃荒過來的……”


    葉桑晚的話還沒說完,經曆過逃難的朱朝章,已經從中想到了後果。


    “晚丫頭的意思朱爺爺大概明白了,一來加固村裏的防禦工作,二來尋找能容納村民們的避難之所。


    難民們之所以會逃難,自然是沒了生存下去的口糧,兔子急了都會咬人,莫說這餓得眼冒綠光的難民。


    晚丫頭你有什麽對策?”


    葉桑苦笑著搖搖頭,“我隻讓小苑裏功夫還算不錯的下人從今晚開始巡邏進出村裏的各條小道。


    朱爺爺,人多力量大,不若與旺村村長商量對策?”


    “行,這事朱爺爺心裏有數,夜裏冷,快些家去吧!”朱朝章一言難盡的看著葉桑晚露出腳趾的怪異鞋子。


    葉桑晚循著視線看向自己的腳,忍不住有些羞赧,出門太急,竟把木拖鞋給穿出門了。


    “那朱爺爺有什麽需要幫忙的一定要同我說,阿晚雖然沒什麽能耐,但是小苑裏的下人個個都頂頂厲害的。”


    朱朝章連連應是,父子二人將葉桑晚和桃良送出家門,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朱繼忠安慰道:“爹,不論是四十年前還是二十年前,我們已經有了應對的辦法,阿晚她年紀尚小,會不會有誇大其詞的成分?”


    朱朝章搖搖頭,“阿晚雖然年紀小,可她心裏頭比你還要成熟。這是若水國的狠戾手段,務必是要將我天山國囚禁在這牢籠裏。


    前有天山國施難,後有廣凜國虎視眈眈想要吞並。


    陛下如今年老色衰,六十多歲不肯易位,到時民怨四起,少不了一場血雨腥風。二十年前,易子而食之事也不是沒有發生過,阿忠啊,天山國勢在必得。


    如今我已不是四十年前的砦縣縣令,可保護百姓的安危,一直是我此生最大的使命。


    行錯一步都不行!”


    “哎哎哎,是孩兒愚鈍。”朱繼忠有些自責,又讓他爹想起了往事,他自責地道:“兒子都聽爹的安排,您身子骨不好,快回屋去歇著吧!”


    朱朝章這才歎著氣回了屋,腦海裏那些揮之不去的殘忍畫麵,今晚怕是徹夜難眠了。


    入冬的清晨,灰蒙蒙亮便已是辰時中旬。


    朱朝章和朱繼忠裹著厚厚的棉襖,踩著露水,抵達旺村村長莊大禾家門前,頭頂已經被露水打濕。


    “叩叩叩”,朱繼忠上前敲響了眼前的農家小院。


    “請問這裏可是旺村村長莊大禾家,我們是隔壁半月坡村的,這是我爹,朱村長。”


    來開門的是莊大禾的兒子,與朱繼忠年齡相仿,咋一聽是隔壁半月坡村的村長,趕忙迎進了小院。


    “二位見笑,入冬後我家老爺子身子骨一日不比一日,眼下尚未晨起,二位貴客可曾用早食?若是不嫌棄,用點?”


    村裏人大多好客,這話不過是客套話,在這糧食匱乏的年代,懂事明理的人一般不會隨意在別人家裏用食。


    朱朝章放眼望去,那桌麵上擺著一盆地瓜稀飯,稀飯真的稀,有幾塊地瓜和幾粒米一眼就能洞穿。


    村長家都如此,可見旺村其餘村民的生活更是拮據。


    “太客氣了,我們在家中已用過早食了。”


    對方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家裏條件不好,讓二位見笑了。”


    說話間,一位拄著拐杖的老者,被少年扶著走了出來,走幾步咳幾聲,那咳嗽的聲音仿佛一隻無形的大手扼住胸腔,讓人狠狠地揪住。


    莊大禾飲過一碗熱水,麵露歉意道:“不知朱老弟前來,有失遠迎。二位這般早過來,定是有什麽急事!都怪老頭子貪睡,別耽誤了兩人的大事才好。”


    “老兄這說的哪裏話,是我等不知禮數,若有冒犯,還望見諒。”


    莊大禾連忙接話道:“這幾個月我旺村還仰賴半月坡村給口飯吃,怎就冒犯,若不是我身子不好,早就登門拜訪了。”


    說是這般說,葉家開荒玉帶山旺村大半數人家都賺了銀子,其餘的事情莊大禾又怎能厚著臉皮去尋求半月坡村分一杯羹。


    兩人客氣的一番,心裏藏不住事的朱繼忠差點把頭都給撓禿了。


    朱繼忠“哎呀”一聲,忍不住切入話題:“爹,莊村長,你倆就別客套了,還是趕緊洽談抵禦流民吧!”


    “什麽流民?”原本還笑晏晏的莊大禾頓時警惕。


    幾人落座後,朱朝章這才道:“半月前,若水國封閉了與天山國的貿易通道,若水國物產豐富,天山國卻是高山居多,半數口糧都依賴若水國。


    上次補征人頭稅,那驍勇善戰的征南大將軍戰死沙場,上頭又是個好戰的,隻怕那少年將軍要繼承征南大將軍的衣缽,待年前籌備好軍資,怕是開春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這戰爭一戰就是四十餘年,這一次,若水國怕是要一舉奪城了!”


    “眼下馬上就要入冬,這若水國又關閉了貿易通道,在年前便不會籌備到軍資,開春那場仗也便不必打了!


    眼下已經不是打仗的問題,而是關乎民生問題,沒了若水國的糧食和口糧,這冬天一來,不知道要餓死多少無辜百姓。


    所以,你這是在擔心邊關的百姓,會大舉遷徙?”


    莊大禾直接點出了重點。


    朱朝章擺擺手,“不是擔心,而是眼下已經在屹山鎮城門前聚集了不少麵生的商賈富紳,他們馬車磨損嚴重,生得矮小精悍。


    馬車牛車跑得快,這步行的恐怕再有個三五日也就到了。眼下最富裕最安全的地方是京都,這行商賈富紳一瞧就是要直奔京都。


    可普通的流民不一樣,他們若是餓狠了連自己孩子都不放過,想要活著前往京都,隻怕會沿路掠奪財物米糧等。


    我們村又在要塞附近,難保不會被波及……”


    “那朱老弟打算如何?眼下我們的日子已經夠苦了,若是再被流民洗劫的話,怕是過不了冬了。”


    “正是如此,我才如此焦急。”


    眾人異口同聲的歎了口氣,再三討論過後,朱朝章和朱繼忠仍然愁眉不展。


    “爹,這可如何是好?這旺村說聽命於您,可我們也沒有什麽法子呀?”這下好了,去了一趟旺村,又多了將五十戶人家的性命要管,這都是什麽事呀?


    “晚丫頭說的沒錯,人多力量大,別看旺村五十戶人家,可人家後生多!我們村的男丁和後生不多,怕還是要仰仗人家的照顧。”


    兩人嘀嘀咕咕的說著,最後還是忍不住改道去了葉家小苑。


    知道朱朝章會來,葉桑晚一早起來就去了南竹居陪宋卓瀟用早膳。


    “太老爺,主子,朱村長和他兒子到院門前了。”來傳話的小廝,順便送上了兩副碗筷。


    碗筷剛擺好,朱朝章和朱繼忠便到了。


    宋卓瀟忙指了指對麵的空位,“朱兄你們來了,快坐!”


    兩人看了眼桌上的飯食,見是四人份的,還有朱朝章最愛吃的幾樣,不用想,就知道是阿晚那丫頭準備的。


    他嘀咕一聲:“就知道什麽都瞞不住晚丫頭你呀!”


    “朱爺爺,忠伯,你們快快喝一碗豆漿暖身子,昨晚我仔細想了一下,村裏大多都是淳樸的村民。


    若是知曉這檔子事,定然會害怕。江幾把他們有作戰的經驗,村裏的事,就讓他們有經驗的去策劃吧!


    不是還有雲珩嘛!星辰居還住著幾十個弟兄。”


    說到雲珩,朱朝章眼前一亮。


    葉桑晚口中的那些弟兄,朱朝章是見過的,那些人訓練有素,手裏握著長劍,瞧著像軍隊裏出來的人。


    村裏去邊關,能回來的隻雲珩一個,眼下他當初瘸掉的腿已經好得七八分,忽然來了邊關這麽多人,怕是雲珩小子身上背負著什麽秘密任務。


    “那朱爺爺就聽晚丫頭安排了!今日已經去了旺村與莊村長溝通,那邊願意全權配合我們。”


    葉桑晚眯眼一笑,忍不住誇道:“朱爺爺最厲害了!”


    早膳後,葉桑晚召開緊急會議,參加此會議的除了兩村的村長還有兩位主似的年輕人。


    旺村的年輕人是莊大禾的長孫莊堯,而半月坡村這事雲珩作為代表參加。


    另外還有江幾把、江不藥、江楠等人。


    重要的計劃,葉桑晚與朱朝章、雲珩在將旺村村長祖孫二人請來之前已經對了一遍。


    於是,主持此次會議的主持人,便交到了朱朝章手裏。


    “關於此次應對流民事件,我有以下幾點計劃。”


    朱朝章清了清嗓子繼續道:“第一,立刻在家裏挖地窖存放家中多餘口糧及家中重要物品;


    第二,後山是天然的屏障,我們將派人尋找可以容納我們兩村村民的安全區域,並提前預備好為數半月的糧食和抗寒衣物被褥等;


    第三,建立巡邏隊,日夜巡邏周邊,以保證村民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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