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長是為何自刎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這要銀子和糧食也就罷了,這張口還要兩姑娘,還是阿晚姐妹兩,這流民如何認識她們,若不是你娘……”聶知行忍不住將自己的猜測全盤托出。


    陳氏是何等討厭葉家的,隻有做兒子的薑沿耀知曉,薑沿耀與陳氏產生了齟齬後,在聶知行多番詢問後,薑沿耀道出了緣由。


    所以,陳氏和葉家的那些破事,聶知行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


    一股腦想要衝出去救陳氏的薑沿耀忽然無力的跌坐在地上,莊堯因為莊大禾的死已經傷心過度暈了過去。


    想到自己剛才勸說莊堯時的言語,薑沿耀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


    “耀兒,救救娘,娘不想死啊!那小賤人有什麽好的?隻要她出來,給這些大爺們一些銀子和糧食人家就走了!


    況且人家看中那小賤人是她的福分,這兩姐妹長著一張狐媚臉,人家這是看上了她臉,要將人帶回寨裏當壓寨夫人的!”


    陳氏的話讓薑沿耀整個人全身冰冷,就算今日那些流民要的不是葉桑晚姐妹,哪怕是村裏別家的女娃,他薑沿耀滿腹聖賢書,怎可枉顧他人性命,拋開母子的情義而言,前有旺村老村長自刎救義,陳氏如今的所做作為簡直令人不恥。


    莊堯以他爺爺為榮,他薑沿耀的母親竟是如此貪生怕死之徒,如此惡劣之人,他怎有臉救?


    “聶先生,您將我打暈吧……”


    “砰!”不知是誰,手刀一劈,薑沿耀已暈倒在地。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從最裏頭補覺出來的江楠,要不是帶人搬東西搬了兩日,他也不至於睡得像隻死豬似的。


    “年輕力壯的旺村小夥子們,快同我一道出去保護家人!外頭還有人巡邏,這個時辰馬上就要回來,屆時我們裏應外合,外麵的流民再厲害,也沒有我們兩個村加起來的小夥子們多!”江楠從裏頭一路走出來,叫醒了不少年輕人。


    有些膽小怕事的婦人們阻止道:“去什麽去!咱就呆在這,那歹徒要的又不多,那兩被選上的姑娘可是要去享福的……”


    “可這一百兩和千兩的口糧,咋也沒有啊?”


    “咱沒有,那半月坡村葉家不是有嗎?”


    江楠聽到這些話,忍不住生氣道:“你們這些無知的婦孺,要不是我家主子,你們旺村早被屠盡了,還有那閑氣擱著嘰嘰歪歪呢?


    反正我也不是你們旺村的,我身懷武藝,自保的能力綽綽有餘,既然你們要分得這般清楚,那我作為葉家的下人自然是保護我家主子才行,這外頭啊,殺掉了那陳氏,下一個殺的就是你們……老子走了!”


    “別,別啊!”旺村的村民們也害怕了。


    這山洞最不隱蔽,住的大多是年輕人,以防真的遇到危險時能夠快速逃跑,莊大禾之所以執意住進來,為的就是監管好這些小年輕人們。


    一時之間,山洞裏各抒己見。


    若不是阿香和陳氏在門房鬧事,小苑早應察覺到此事。


    村裏都是也膽小的普通人,聽到“劫持”、“歹徒”兩字,刹那間變成灰色,甚至有些人還誇張的縮著脖子東張西望,像極了被驚嚇的鵪鶉。


    人多眼雜,葉桑晚朝東白示意了一眼,東白便上前攙住了薑沿耀,將人帶進了小苑。


    江律適時安慰了一下村民,讓他們趕緊回家睡覺。


    薑沿耀一進來,葉桑晚趕緊搶過他手中的信件,手指顫抖,幾次都沒能將那折疊的紙張展開。


    清祀將手裏的燈籠抬高,葉桑晚就著燈籠的微光,終於看清了上麵的字:“葉姑娘,識時務者為俊傑,三日內若不與季家斷絕合作關係,休怪我無情!”


    如此狂妄的字眼,已經不難猜測出劫持葉初安等三人的罪魁禍首。


    這時,聽到消息的徐大妮、葉桑煙、宋卓瀟、朱朝章等人匆匆趕來,臉上的驚慌之色,猶如五雷轟頂!


    葉桑晚將手裏的信快速塞進衣袖中,麵上一副風輕雲淡地表情道:“你們怎麽來了?”


    徐大妮抱著承承,臉色慌忙:“安兒是不是出事了?”


    “長姐,安兒怎麽還沒回來?”


    宋卓瀟和朱朝章急得嘴巴都起了一串水泡,眼下正瞪大著眼睛看她。


    “沒多大的事,馬兒驚了,幾個小孩受了點傷,眼下已經回了鎮上宅子,薑沿耀你實話實說。”


    說到“實話實說”幾個字,葉桑晚咬字極重,還有瞥向薑沿耀時警告的目光,讓他登時明白了葉桑晚的用意。


    他咬著舌頭連連應是:“對對!是我剛才太急,一時腦亂胡說八道……”


    說完,還伸長著脖子,咽了咽口水。


    葉桑晚忍不住扶額,薑沿耀這模樣,臉上恨不得寫上“我正在撒謊”幾個大字。


    於是道:“爺爺,朱爺爺,大嫂,阿煙,你們不要擔心。我這就收拾藥箱,去鎮上瞧瞧他們傷得重不重!”


    說著,就吩咐東白準備出門事宜,葉桑晚也在這時候,用眼神示意在場的眾人莫要露出馬腳。


    宋卓瀟和朱朝章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地道:“路上注意安全,多帶些人手!”


    徐大妮和葉桑煙好騙,可這兩位人精可不好騙,但大家都心知肚明,葉桑晚也隻衝兩人安慰地扯了扯嘴角。


    江幾把等人在村裏都安排了事情要做,眼下能用的人手不多,其中有三位年齡大概三十來歲的婦人毛遂自薦。


    這些人是當初鏢局裏的女打手,功夫還算了得,一直委身於小苑做粗活,毫無怨言。


    大家都喚他們君姑、豔姑和桃姑。


    君姑拱手道:“主子,此事事發突然,就讓奴們陪您一道去吧!我們三人功夫了得,長得也並不紮眼,行事更方便些。”


    這幾人,葉桑晚一直是知道的,也一直在觀察她們的能力,府裏的粗活、髒活有了這幾位姑姑,確實有條有序。


    葉桑晚點頭,“趕緊收拾行囊,與我一同前往。”


    桃良這時也背著包袱過來,“主子,桃良也要與你一道同去。”


    葉桑晚垂眉想了想,這明麵上是要去治傷的,帶上桃良正能打掩護,“嗯,清祀也隨我一同前往。”


    一行,加上東白總共7人。


    在馬車出到村口大概兩公裏的地方,月梧抱著劍攔住了葉桑晚的馬車。


    葉桑晚掀開車簾,月梧直接道:“葉姑娘,是主子命在下來的,這些都是武功高強的暗衛,我們會隱在暗處護您周全,並聽從您的差遣,務必救出葉小公子和雲四公子、五公子。”


    “那就勞煩眾位了!”


    說完,東白拉緊韁繩,往薑沿耀說的被挾持地勘察。


    葉初安等三人是剛出鎮門口不到一裏路的地方連人帶車劫走的,據薑沿耀口述,那駕車的小廝被黑衣人捅了一刀,被扔在了一旁的草叢裏。


    “主子,找到了!正是今日當值的駕車小廝鬆木,幸好傷不至死,尚有氣息。”東白將鬆木抬到馬車跟前,冷聲稟告。


    鬆木隻是一般的小廝,今年才十七歲,並沒有武藝傍身。


    出了此事,葉桑晚心有內疚,於是拿了藥箱親自給其喂藥、包紮。


    並讓月梧派人去事務司報案。


    包紮完畢,葉桑晚讓人將鬆木抬上馬車,吩咐東白道:“將鬆木帶回鎮上養傷,鬆木是為小公子受傷,是葉家的恩人,讓霧管事務必要重視。”


    “可主子,您怎麽辦?”鬆木坐了主子的馬車,主子難不成還要步行不成?


    在別家,可沒有主子讓馬車給下人坐的道理,清祀為葉桑晚抱不平。


    葉桑晚知道清祀沒有惡意,也沒做任何解釋。


    她看向月梧,“你應該是見過月白的吧?”


    月梧眼神微閃,“月梧認識。”


    “你找人去頂替他的監視任務,讓他親自來尋我一趟,在鎮上的宅子。”


    月白一直在袁家監視惠娘和江媛,初安等人被劫持,袁家那邊定然有小動作。


    月梧聞言,親自帶人往西南方向騰空而起,幾息的功夫,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葉桑晚等一行人,則在原地等報案的人過來。


    與此同時,葉家大宅。


    葉大勝抱著酒瓶,又喝得東倒西歪的回了家。


    瘦了一大圈的趙氏,原本刻薄的臉,也漸顯溫和,隻是她如今怒目圓瞪地舉著木棒,衝葉大勝咆哮:“你到底把壯哥兒賣到何處去了?”


    壯個兒是葉大勝那日發瘋後抱走賣掉的兒子,趙氏雖然蠻不講理,可對傳宗接代這種事情並不馬虎,除開重男輕女。


    葉大勝是她親生的,又是長房,壯哥兒又是長房唯一的男丁,所以格外的在意。


    葉大勝喝了酒,六親不認,笑得癲狂:“我賣我兒子幹你何事?”


    趙氏歇斯底裏,“我是她親祖母!”


    “柳兒還是你親媳婦呢!你咋還一卷草席將人給扔山上去了?”


    原來,葉大勝是怪趙氏拿了賠償的銀子,薄待了盧柳兒。


    趙氏語凝,想起之前的荒唐事,確實有些難以啟齒。


    自打在祖宅遭雷劈後,趙氏的腿腳就出了毛病,一直以來趙氏都沒將自己的不適與這聯想在一塊,眼下這老葉家發生的禍事越來越多,還有八月十五那日遇到的鬼魂,讓趙氏不得已改變了想法。


    大房那幾個兔崽子有不僅有神仙眷顧,就連死去了大房幾人都在守護著他們,這個時代對於鬼神之事大家又是信奉又是忌諱的,年輕的趙氏做下了太多禍事,臨到老了,自然害怕如傳聞那般要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投胎。


    葉大勝瞧著趙氏那悔不當初的模樣,嗤笑出聲:“有其母必有其子,娘您也別怨孩兒,孩兒今日的所做所為,皆是從您身上學來的。


    看在這裏頭有你功勞的份上,賞你十兩銀子花花!”


    說著,將一錠十兩重的銀錠子砸在趙氏的胸口,還地痞子般的朝趙氏吹著相哨。


    “這銀子你哪來的?”趙氏不在乎葉大勝地痞般的模樣,狠戾地盯著葉大勝。


    葉大河十分瞧不慣也大勝的模樣,出言指責道:“葉大勝不孝父母,天打雷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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