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那個傳得神乎其神的湖?”


    徐遠站在湖邊,且看這湖湖水清澈,如一塊置於草原的鏡子,映出天上的白雲湖邊的人影。


    風景美的不像有恐怖傳聞的地方。


    “昨天,我們就是在這裏收拾東西,然後再回頭琪琪就不見了。”齊樂指著湖邊的草地:“我昨天可能是有些感冒,收拾東西的時候還有些頭暈,在邊上休息了一會兒才好。”


    昭南凝神看向齊樂:“你昨天有休息?”


    齊樂承認道:“就眯了不到三分鍾。”


    昭南歪著頭似乎在想什麽,又問:“你醒來時,琪琪和海芸還在嗎?”


    齊樂想了想:“海芸姐還在邊上,琪琪我沒留意,莫書你當時留意了嗎?”


    莫書熟練的摟著齊樂:“你忘了,她當時因為咱們不進山穀就在那邊鬧脾氣。”


    “對,她自己躲在那邊,我們都習慣了,她生氣的時候不喜歡和我們說話,過一會兒自己就會好,我們也就沒管她,誰想到,她就不見了。”齊樂一臉悲傷:“那邊就是山穀,我們出發嗎?”


    海林駐足盯著麵前黑色的大山看了許久,眼裏充滿敬畏,堅定道:“出發,你們聽好了,無論進穀以後有沒有發現什麽,都務必在天黑之前出穀!”


    “為什麽?”莫書脫口而出問著,見目光都落在他身上,他有些尷尬:“我就是想問,為什麽我們不抓緊時間找她們,越快找到她們,她們生還的幾率不是越大嘛?”


    “沒有為什麽,”海林一臉嚴肅,“要想活命就必須在天黑前出穀!”


    莫書似乎不同意他的說法:“那今天要是找不到呢?”


    海林厲聲道:“那就該報警!”


    莫書當即臉色一沉,眼中閃過一絲恐懼。


    海林給每個人分了水和幹糧,領著他們往山穀走去:“這山穀我還是小時候進去過一次,現在裏麵是什麽樣子,我也不清楚,你們都是城裏來的不熟悉我們這兒的地形,一定要跟緊我!”


    莫書像轉性一樣開始嗆話:“海林大哥你沒必要這樣嚇唬我們,這兒不過就是一普通的山穀而已,裏麵頂多地勢複雜一些,沒你說的那麽嚇人,你看你小時候進去過不就沒事兒嗎?”


    海林聞言背一縮,原本挺壯一人瞬間變得弱勢起來,他仰著頭語氣略微痛苦:“你知道我跟誰一起進去的嗎?我是跟我阿爸一起進去找丟的羊,我出來了,可我阿爸卻再沒回來過,海芸講的故事不是嚇唬你們,是真的!”


    “對不起海林大哥,”齊樂站出來替莫書道歉,“莫書他也是不知道。”


    莫書表情有些鬆動,可卻沒有絲毫悔悟之心,還讓一個女人替他出來道歉,昭南愈發看不起這個莫書。


    幸好海林不是個小氣的人,隻是吸了一口氣,沒多計較繼續領著路。


    齊樂和莫書跟在海林身後。


    齊樂還指責著莫書:“你今天怎麽了?幹嘛和海林大哥過不去?海芸姐丟了他也急啊,你以為他不想快點找到海芸姐?讓我們晚上離開也是為了我們好。”


    “我也是想快些找到琪琪,”莫書對得罪海林這事兒並不在乎,“我覺得他們兄妹對我們有所隱瞞,連那個在山穀裏失蹤的人是他爸他都瞞著我們。”


    “你瘋了吧!”


    齊樂朝著他的背打了一巴掌。


    “這是人家的傷心事兒幹嘛要告訴你,你今天簡直不可理喻!”


    “我也是擔心琪琪……”


    莫書又去哄著齊樂。


    昭南和徐遠走在兩人身後。


    徐遠看見兩人吵鬧不禁皺著眉頭:“你說,他們兩為什麽要跟來?我昨晚聽了你的話試了試那個莫書,他昨天說的話跟今天說的話,簡直就是相反的。”


    “是嗎?”昭南問:“他昨天說什麽了?”


    “他昨天說他們一群人沒進過山穀,是因為害怕犯了當地人的忌諱,你看今天,他整個一百無禁忌嘛!”徐遠見他可絲毫沒有昨天說的那般害怕:“總之我信你說的,這些人有問題。”


    昭南眉眼一彎:“看起來,你還算有救。”


    徐遠一僵:“不是,昭南你什麽意思?”


    昭南略帶忌憚仰望著頭頂的黑色山峰:“不管他們出於什麽目的,留神戒備著就是,就怕明處防住了,暗處還有防不住的。”


    “暗處?”


    徐遠觀察著山穀周圍。


    昭南對什麽都不放心不信任,這或許也是個好習慣。


    就像她說的,他還不知道這李四的工作證是怎麽從甘肅飛到青海的,沒準兒暗處就有人在等著他坑!


    進入山穀,原本綠色的草皮逐漸消失不見,周圍全是裸露在外的黑色山石。


    這樣的黑山並不少見,這樣深的山穀卻是罕見,山穀裏有些碎石還有水流衝刷的痕跡,就是沒有人的腳印。


    “按理說這過了一晚,腳印不會消失才對。”徐遠試探性問著海林:“老板,你說呢?”


    海林顯然已經消了氣,停下了腳步:“你知道這裏為什麽會是禁地嗎?”


    徐遠痞痞的笑著:“我第一次來哪兒知道。”


    海林指著他們進來的路:“你們自己回頭看看,你們進來的路上還有腳印嘛?”


    徐遠回頭,山穀的地麵平整的很一個腳印都沒留下:“這是?”


    “這就是這裏神奇的地方,這裏的地麵不會留下任何痕跡,所以在這裏一定要沿路做好記號,不然你就會迷路,”海林說著拿起邊上的碎石隨便做了個記號,“這條山穀很長,老一輩的人說它貫通了整座山脈,通向何處無人得知,山穀裏路錯綜複雜,一旦你走丟就再也找不到路離開了。”


    莫書語氣嗆嗆的說著:“你當年不是進來過嘛?怎麽沒記住路?”


    齊樂拉了拉他的袖子:“你怎麽回事兒,態度好一點。”


    海林已經習慣,轉身道:“我當年走了沒多遠,我阿爸就讓我在原地等他,我等了好久都沒等到他,就聽見這山穀裏有怪聲傳來,我害怕就先跑了,結果我阿爸再沒從這山穀裏出來,我和海芸依偎著長大,打小我就告訴她不能進這山穀,她從不聽我的,海芸,你在嗎?”


    一陣陣回聲響起,又消失。


    山穀裏卻沒有人回應的聲音。


    徐遠朝前望去,這山穀蜿蜒向前沒有盡頭,兩側便是高嵩的山脈,看來剛剛那裏隻是入口,他們現在才算是進入了山穀。


    “你說,會不會是李不周夥同其他人綁了我爸?藏身在這裏?”


    “綁人卻不要贖金?”昭南點著他:“天底下哪兒來那麽傻的綁匪?”


    徐遠想不通了。


    他爸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


    自從他爸失蹤以後,在他麵前出現這麽多複雜詭異的事情,和他爸又有什麽關係。


    “誒,他們人呢?”


    徐遠拐個彎兒一瞧,走在前麵的三人不見了。


    昭南跟上來,麵前的山穀赫然變成了分岔路口,兩條山穀裏都沒有人影。


    “消失了。”


    “憑空消失可能嗎?”徐遠詢問著昭南的意見:“我們現在怎麽辦?”


    昭南不解:“你,什麽時候聽我的了?”


    徐遠特別自信:“因為我知道,你老人家見多識廣肯定已經看破這些招數了,我聽你的。”


    就剛剛發現人不見的瞬間,昭南表情還是那樣雲淡風輕絲毫不慌,徐遠就猜,其實她早就發現了異常。


    隻是不願意告訴他。


    “老人家?”昭南看向徐遠的眼神實在說不上友善,“我這個老人家教教你,以後不要隨便稱呼別人叫老人家,任何女人都不喜歡這個稱呼。”


    “這不是表示一下對你的尊敬?”


    “這麽尊敬我,我怎麽沒看出來?”


    昭南隻看出來,他呀,臉皮厚。


    徐遠調侃著:“我還不夠尊敬你?難道要我把你一日三柱香供起來,才能表示對你的尊敬?”


    昭南悠悠道:“那你供給我看看呐!”


    徐遠發現這人經過這幾天相處,是越來越不跟他客氣了:“您請,回去我就供!”


    “出息!”昭南往右手邊的山穀走去,還不忘喊著徐遠:“愣著幹嘛,跟著!”


    徐遠好奇:“你怎麽知道他們走的這邊?”


    昭南腳點了點旁邊的地,地上有規律排好的石頭,顯然是別人留下的記號。


    徐遠不禁扶額,他怎麽就沒看見呢?


    “這個記號,它也不是老板留下的啊!”


    “是那個叫莫書的,”昭南加快了步伐,“得快些,晚了他就該得逞了。”


    “得逞什麽?”


    徐遠隻覺得昭南走起來比他跑的都要快。


    一下,徐小爺的勝負心也被激發了出來,他能跑不過一個女人?


    待他和昭南停下來時,就看見山穀裏,莫書手裏拿著一塊還在滴血的石頭,在他腳邊是額頭受了傷還在掙紮的齊樂,海林不知所蹤。


    看見徐遠和昭南,莫書一臉吃驚:“你們怎麽可能找來,我明明已經將你們甩開了。”


    “所以,還真是你幹的。”徐遠不解:“失蹤的琪琪和海芸也被你殺了?”


    莫書扶了扶眼鏡:“我怎麽可能殺人呢?”


    徐遠指著地上的齊樂:“都這個時候了,你就別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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