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羽離營回許都之際,劉備其實就在黃河戰場,與袁的紹主騎文醜領兵在外。


    劉備年初在小沛出城偵察,不幸遭遇曹仁、曹純被打散,後從青州輾轉到了河北。


    袁紹可能有禮賢下士的考慮,也可能出於發兵太晚的自責心態,他親出鄴城兩百裏去迎劉備。


    而劉備帶去的「衣帶詔」,正是袁紹急需的出兵借口。


    用「衣帶詔」則堵住沮授、田豐等人的嘴,並加快了軍隊、錢糧集結速度,也就有了陸續渡河的顯著結果。


    曹操在正月發兵去徐州,袁紹二月分兵兩路攻打白馬、延津。


    相隔一個月出兵,是為了讓劉備絆住曹操。


    袁紹沒想到劉備敗得這般快,根本沒能幫自己拖延時間,但是劉備不速敗給曹操,「衣帶詔」也不會送到河北,變相節省了袁紹戰爭整合時間。


    白馬之戰結束不久,劉備和文醜經曆了延津之戰,文醜不幸在混戰中被殺,袁紹一方再次受挫。


    曹操雖連勝兩場,但他知道此段黃河水流緩和,能夠搶渡登陸的位置眾多,便果斷放棄延津、白馬一線,把主力撤回到官渡設防。


    袁紹率軍連營而進,東西陳兵數十裏,依沙堆為屯與曹操對峙,又暗中派劉備去汝南,與之前策反的黃巾起事,威脅曹操的大後方。


    後關羽掛印封金尋劉備,兩兄弟最後在汝南相會不表。


    三弟張飛逃出小沛,帶著數十騎親隨,遊蕩在梁國、豫州等地數月,後在洛義成、許衛的引路下,輾轉往淮南而去。


    春三月,合肥內外忙得熱火朝天。


    城外新開墾的良田正在春耕播種,城內的一項政治工程也接近尾聲。


    龍驤在合肥中部偏南位置,令匠人營築起九層方形高台,台中央立兩丈高的英雄碑,用來紀念合肥保衛戰中死亡的同袍,紀念葬在他鄉的親人、朋友。


    英雄碑竣工當天,龍驤帶著合肥文武親至現場,登台宣讀魯肅撰寫的悼文,而後各營將士在五位都督帶領下,分別到碑前憑吊死難同袍。


    戰火無情,生命脆弱。


    需要憑吊者,需要精神寄托者,豈止軍隊的士兵?


    合肥百姓也有需求,他們自發到英雄碑前,祭奠自己的親朋家人。


    英雄碑落成儀式結束,龍驤便著急回到軍司馬府。


    此時曹操攻破徐州的消息已傳到合肥,可無論是劉關張三兄弟,還是派出去的洛義成、許衛都杳無音信,他不得不增派人手打探,並每日找曹性詢問情況。


    當日黃昏,魯肅等人都已離去,龍驤手扶額頭發呆。


    麵前案上擺在一張地圖,圖中勾畫的幾條虛線,是魯肅替龍驤給出的推斷,推斷劉備由徐州撤往合肥的路線,其中最遠最繞的是經過廣陵西南,由九江郡東北部進入淮南。


    若劉備真借道廣陵,陳登是會選擇收留相助,還是擒了送給曹賊?


    龍驤發呆的時候,聽到殿內有輕柔的腳步聲。


    他尋思侍女來送晚飯,便敲了敲桌案,慵懶說道:「今天又是湯餅麽?放在一旁先晾晾...」


    「你餓了麽?」


    龍驤直接一個激靈,因為這是二小姐的聲音。


    自從去年和陳氏攤牌,龍驤逢年過節都會帶禮物到後宅拜會,但每次橋薇、橋婉都避而不見。


    其實三人都已心照不宣,就等年末孝期結束完婚。


    三人雖然確定關係,但沒有辦婚禮之前,閨中女子都得守禮不見。


    橋婉突然找到前殿來,龍驤一時間大感意外,讓他有種背著橋薇偷情的感覺。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妾不如


    偷」?


    「二小姐,你...怎麽來了?」龍驤結結巴巴站了起來。


    「母親...母親讓我來的...」


    一向活潑的橋婉,因為情竇初開、雙頰緋紅。


    本是陳氏自己要來,她卻在半路截過差事,想在婚前與龍驤說說話,那是青春難忍的悸動。


    姐妹兩人同嫁一夫,龍驤都以正妻之禮迎娶,橋婉作為妹妹心中感動。


    三人有這樣的姻緣,主要因橋薇誤會所致,見龍驤如此煞費苦心,年幼的橋婉豈不淪陷?


    身為一介弱女子,能在亂世遇上喜歡的人,那是天大的福分。


    橋婉此時雖未嫁,一顆芳心早已許出。


    龍驤見橋婉掩麵低頭,一副含羞帶臊的樣子,他不忍心挑逗打趣,便直接開門見山。


    「外...外姑有何吩咐?」


    「嗯...其實也沒什麽,三弟這麽晚還沒歸家,母親讓我來前麵看看...」


    橋婉雖然仍低著頭,但說話已經利索很多,顯然情緒調整很快。


    龍驤皺眉想了想,答道:「我中午見過他,下午就...興許找忠叔去了,公子最近在匠人營幫忙,很有長進...」


    「三弟是橋家唯一男丁,你是他未來姐...姐夫,要多教教他...」


    橋婉偷偷瞄了龍驤一眼,心中又如小鹿亂撞。


    隨著龍驤逐漸成年,臉部的棱角突然變得分明,與橋府的時候判若兩人。


    可能是穿越帶來的心理變化,龍驤憑未來的知識擁有自信,從而導致相由心生,讓橋婉越發覺得他耐看。


    「不需二小姐提醒,我一定會教公子成才。」


    龍驤言罷看了一看殿外,明暗的天光預示太陽已經下山,不到半個時辰就會天黑。


    「的確快天黑,我還是出府找一找,別被什麽事耽擱了。」


    「嗯...雲起...小心...」


    橋婉酥聲回應,讓龍驤身上汗毛豎起,心說二小姐居然這一麵,隻可惜生錯了時代,不然得給導航錄個甜甜的配音。


    龍驤問:「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你忙你的...我走了...」


    橋婉說完就掩麵如兔子溜了,搞得龍驤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本沒有戀愛經曆,根本猜不到少女心思。


    正當龍驤撓頭疑惑之際,橋婉走到殿門突然轉身,隻見她雙手背著、上半身微微向前傾斜,再次露出以前俏皮模樣。


    「對了,剛才聽你催問晚飯,有沒什麽特別想吃的?待會我給廚房交代。」


    龍驤看見橋婉的笑容,瞬間想起了原來世界一些美好,便不加思索地問:「特別的?麵條有嗎?」


    「麵條?有吧...」


    橋婉第一次聽說麵條,估計是什麽食物的代指,不待龍驤反應就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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