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之前就像創業的草根,憑著一腔熱血和堅韌東奔西走,可闖了十幾年撞得頭破血流,到頭來還是推車叫賣的小販,時不時還會被執法人員攆走。


    現在有了‘導師’劉曄的指點,得到‘賦能’後不再一味蠻幹,劉備這幾個月苟在汝南偷偷發育,暗中收攏黃巾小勢力擴充力量,並不急於跳出來反曹配合袁紹。


    劉備收降小勢力之後,也不急於整合聚攏圖大事,而是讓這些小勢力仍守自己山頭,等到把能收攏的勢力全部整合,才會合兵一處行事。


    哪怕是奪取平輿策應袁紹,劉備也隻用了龔都一處兵馬,這樣做是為了不顯山露水,表麵上還是統領幾千黃巾的‘小販’。


    蔡陽帶五千人敢去平輿,正是被劉備的操作所迷惑,誤以為劉備隻有幾千人,其實把汝南所有控製的山頭都算上,劉備的總兵力已經超過兩萬。


    劉曄給劉備提供發展思路,是當初在合肥與魯肅、龍驤商議時,由龍驤首先給出的思路。


    龍驤不會縱橫捭闔,他的思路來源於競技遊戲,隨到弱勢英雄不能急於對線打團,得先苟在塔下補兵或偷偷打野刷經驗,等到等級起來、技能成熟、裝備成型,再回到線上拚輸出。


    魯肅、劉曄當時就拍案叫絕,但需要劉曄去為劉備獻計執行。


    劉備此時已完成澺水流域整合,收降了各種真假黃巾小勢力,隻剩下汝南西部汝水流域沒動,那邊是汝南太守李通的控製區。


    正打算把手往西邊伸,蔡陽就帶五千人來送經驗。


    可是得勝之後,劉曄反而臉色凝重。


    因為按之前與魯肅、龍驤的推演,許都方麵一旦出兵汝南,即說明河北戰場快結束了,袁紹創造的發育期也就沒了。


    慶功宴上,劉備見劉曄表情沉悶,便端酒杯來到身前。


    “此次全殲蔡陽所部,是我這些年與曹操交手中,贏得最酣暢的一次,此皆子揚為備前後謀劃,我們一起飲上一觥?”


    “都是大家的功勞。”劉曄謙虛地起身舉杯應和。


    喝完杯中酒,劉備趁勢拉住劉曄手臂,一臉關切地問:“我觀子揚興致不高,莫非有什麽心事?還是思念淮南的家人?”


    劉曄搖頭答曰:“使君在汝南舉事已有三月,一直都沒往潁川地界襲擾,所以曹操中途也沒派兵來征剿,蔡陽在這時候向平輿進兵,我猜是河北戰事已定,而且大概率是曹操取勝,使君要做好大戰準備。”


    “曹操去年派曹仁來汝南,今年或許也會派出此人,但今年的情況遠勝去年,又有子揚在旁出謀劃策,何足懼哉?”


    劉備言語間露出得意之色。


    “若是曹仁自是不懼,但也隻能再勝一回.”


    劉曄拈著胡須,眉頭愁雲不散。


    劉備納悶:“這是何意?”


    “蔡陽五千兵被全殲,曹仁若來豈止五千之數?此人統兵能力遠勝蔡陽,使君若還想取得大勝,原來那些藏起來的兵馬,可能下次就藏不住了”


    “嘶還真是,那曹仁之後就是.”


    劉曄見劉備猜到了結果,便肅然說道:“曹仁若再敗,曹操必親至,以使君現有的力量,還不能與其爭鋒,唯有早做打算,走為上計。”


    旁邊與趙雲拚酒的張飛,聽到‘走為上計’四個字,想起自己在合肥的歲月,隨即探頭過去搭話問道:“俺們要撤離汝南了麽?是去荊州還是去淮南?”


    “自然是荊州。”劉備先瞥了張飛一眼,又看向劉曄歎道:“也不知壽春情況如何,孫權和夏侯惇分出勝負沒有,我想派人去合肥通通氣。”


    “隻能派斥候前往打探,另外使君既然決定去荊州,要盡快遣使找劉表探明心意,若是劉表不肯接納,就得尋找新的落腳點。”


    劉曄的分析有理有據,畢竟劉備帶著兩萬多張嘴,倘若劉表拒絕他去荊州,最後隻能選擇到合肥安身。


    劉備點頭附和:“我明日就派公佑(孫乾)前往,另外再派人往壽春方向打探。”


    劉曄提醒:“汝潁邊界也要多派哨探,這樣才好防範許都來犯之敵,咱們離開汝南之前,曹軍能消滅多少是多少。”


    “嗬嗬,這話我愛聽。”劉備歡喜拍了拍劉曄肩膀。


    劉曄繼續補充:“從汝南到荊州,無論走哪一條路,都必經李通的防區,使君也要提前準備,若被李通絆住手腳,後果不堪設想,要盡量減少損失。”


    劉備凝眉對曰:“李通這廝投靠曹操,我們早晚都有一戰,避無可避就打過去。”


    “還是要盡量保存實力”


    劉曄捋須沉吟片刻,隨後向劉備獻計:“李通雖是汝南太守,但真正控製的區域,隻有陽安一地而已,汝水流域就有許多山寨不服,這些黃巾若不能使君所用,不如派人相約共圖陽安?屆時李通必自顧不暇,我們就能趁亂撤出汝南。”


    “此計甚善。”


    劉備聽得直點頭,心裏別提多美。


    諸侯之間攻伐就像下棋,劉備以前純屬見招拆招,現在有人出謀劃策,就變成下一步謀數步,每次落子都穩穩不虧,哪怕遇到必丟子的局麵,也要想辦法換掉對方一子。


    劉備在汝南積極準備,他的對手曹操從陸路班師,於九月上旬返回許都,迎接他的正是壽春取勝的好消息。


    曹操遂在司空府設宴,召集文武慶祝倉亭大勝、壽春大捷。


    至於汝南的劉備,曹操認為是掌中之物,有李通和蔡陽從旁牽製,他打算讓大軍休整幾日,等到汝南有消息再出兵。


    宴上,曹操猛誇壽春諸將,盛夏侯惇堅韌能守、讚張遼勇武果敢、讚夏侯淵不負妙才名、讚曹純虎豹無雙


    荀彧見曹操開懷,趁勢提出建議:“明公,壽春孫權之圍已解,東海昌霸之患未除,既然三位將軍配合默契,不如讓他們轉道去徐州平叛?”


    曹操反問:“對付區區昌霸,需要派我三員大將?”


    荀彧答曰:“東海郡的情況您清楚,那昌霸本是泰山賊出身,其餘泰山將聽召不聽宣,朝廷很難讓其相相攻,此時徐州駐軍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廣陵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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