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開懷大笑之時,麾下文武多配合不掃興。


    因為那是曹老板自信的表現,隻有受寵的郭嘉擅於找機會提點。


    待曹操笑完下決策前,郭嘉小聲提醒:“明公,龍驤不是莽夫,更兼魯肅多智,如此怪異舉動必然是計,當審慎應對之。”


    “奉孝所言,我豈不知?隻不過在絕對實力麵前,一切所謂計謀都無濟於事。”


    曹操捋須給出解釋,扭頭招手示意曹休:“傳令文遠、子和帶所部兵馬迎擊,囑咐他們一定戒驕戒躁,雖然在襄安大勝孫權,但龍驤曾經擊敗過孫策,不可輕視。”


    “唯。”曹休領命而去。


    張遼、曹純多次配合取勝,曹操也喜歡用兩人攻堅。


    兩人調撥兵馬出城之前,護軍韓浩急匆匆找到曹操,破天荒單膝下拜,懇求道:“主公,末將請求與張、曹兩位將軍同去。”


    “元嗣何故如此?”


    曹操一臉驚訝迎上前將他扶起,心說你已是我最親近信賴之人,沒必要效仿張遼去前線拚命,今日這樣著實有些奇怪。


    韓浩正色說道:“主公幾年前東征徐州呂布,末將途經譙縣許家村遭到伏擊損兵折將,聽聞那匪首許褚後來南下投了合肥,還成為龍驤麾下第一猛將,末將想為當年死難將士們報仇雪恨。”


    “我差點忘了這一茬。”


    曹操捋著胡須眉頭蹙起,轉身對郭嘉討論:“聽說此人勇武過人,還用得一手好飛石,也不知是不是張文遠對手。”


    郭嘉勸慰曰:“我更看好張將軍,至少戰爭經驗豐富得多,遠不是小小許褚能比的。”


    曹操沉思片刻微微頷首,揮手答應了韓浩的要求。


    “元嗣跟著也好,但不準參與陣前鬥將,讓張遼去應付就行,一旦發現異常及時回報。”


    “唯。”


    每個人都有遺憾不能釋懷,身為曹操心腹的韓浩也一樣,那年許村的屈辱是他心中一根刺,正規軍被民間武裝打得慘敗,他一日不洗清屈辱一日不得自在。


    這幾年,打完呂布打劉備,打完劉備又要打袁紹。


    韓浩跟著曹操沒機會報仇,但不表示他對仇人已經放下,相反還常用那段經曆來激勵自己。


    帶著複仇的期許,韓浩跟著張遼、曹純趕赴前線,而周瑜已在十裏外排開陣勢。


    為了減少佯攻戰的損失,周瑜此次在軍中優中選優,把江東最精銳的五千人帶了出來,為了防範虎豹騎撕裂陣型,吳軍甚至準備了拒馬等防禦設施。


    兩軍相距隻有十裏路,急行軍半個時辰就能到,但張遼、曹純偏偏讓將士緩行,硬生生多花一倍的時間。


    張遼、曹純都是戰場老手,知道什麽時候需要快攻,什麽時候要放慢行軍步伐。


    此刻‘龍驤’在前方以逸待勞,讓士兵奔跑消耗體力不利戰鬥,保持陣型慢慢向前進軍,還能對敵軍造成心理壓力。


    行至半裏外,曹軍止步列陣。


    曹軍行走時陣型保持完整,周瑜一方更是嚴陣以待,兩邊可以立刻頭展開戰鬥,但兩軍按例有喊話環節。


    張遼扭頭看向曹純,沉聲說道:“曹將軍,龍驤這廝不簡單,我們麵前這幾千人,與之前見到的江東兵高下立判,隻怕待會交戰是場硬仗。”


    曹純捋了一把胡須,雙眼緊緊盯著前方,回應張遼說道:“嗯,這附近地勢平坦一望無際,根本藏不住任何伏兵,要戰隻能正麵決勝負,不過龍驤行徑太古怪,還是先上前叫陣問問,此人為了不得罪主公,連廬江太守都推辭,不應該啊.”


    出於對曹操心腹的尊重,張遼又向韓浩問道:“韓護軍請纓跟隨,應該有高見,您覺得該如何?”


    韓浩擺手言曰:“臨行前主公曾囑咐我,戰場上聽張將軍之命行事,你自己拿主意就行了,正所謂先禮後兵,必然不差。”


    “也好。”張遼捋須點頭:“以前龍驤作為袁術的護糧軍官,與使者韓胤曾到徐州作客,我也與他有一麵之緣,那就由我去探探虛實。”


    “甚好。”


    張遼隨即引馬上前,望向敵陣高聲呼喊:“敢問龍將軍可在,還請陣前一敘。”


    假扮龍驤的陳武來到陣前,張遼隨即打量著一身甲胄‘故人’。


    他在五六年前見過龍驤一次,本來就沒留多深的印象,此時‘龍驤’腮邊已經蓄上胡須,與當年稚嫩的臉龐大不一樣。


    見‘龍驤’已長得儀表堂堂,張遼本想誇對方兩句套近乎,豈料陳武沉聲責道:“我看你衣甲盛明,必不是什麽無名之輩,叫本將軍出陣卻不通姓名,曹操麾下都是這般無禮之輩?”


    張遼聽得一怔,心說你從無須到有須,而我容貌幾無變化,竟然認不出來?


    當年呂將軍不是介紹過麽?你這廝竟然完全忽視了?我又沒奚落你單騎退張飛而且這聲音似乎也粗了些.


    “還要我通姓名?龍將軍真是貴人多忘事,當日徐州呂布宴上我們雖離得遠,但也不至於一點印象都沒有,我張遼生得就這麽普通麽?”


    張遼一通揶揄之後,故意整理了腮邊胡須,露出自己那張有辨識度的臉。


    陳武聽完直接懵了,心說龍驤不是名不見經傳麽?怎麽大將張遼也與他相識?自己再多說幾句豈不露餡了?


    無論是大都督還是其他人,沒有一個人告訴自己龍驤認識張遼,眼下這個情況怎麽應對?


    陳武經過短暫糾結,故意皺眉罵道:“笑話,你這背主求榮的奸賊,我記你的外貌作甚?看到你這張臉都惡心。”


    “啥?”


    張遼頓時露出無語的表情,心說我是呂布死後才投的曹操,而你在袁術沒死之前就跑到合肥占據城池,你龍驤哪有臉說這樣的話?


    “我的態度已在信上,曹操若是冥頑不靈、不退兵,就別怪我合肥的兄弟不客氣,聽說你連續斬殺紀靈、陸勉,敢與我麾下許褚的一戰否?敢就留下來等死,我不想與你多說”


    張遼還沒來得及出言反駁,陳武留下一句話就轉身瀟灑而去,把一臉錯愕的張遼留在原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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