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驤聽出陳登是真心獻計,但以他求穩的性格來考慮,用了陽策就等於和孫權決裂。


    以龍驤現在的底蘊,正麵哪怕有陳登相助,必然是打不下江東的。


    拿後世一句流行話來講:人家幾代人的努力,憑什麽輸給你十年寒窗苦讀?


    龍驤早晚會與孫權決裂,但需要等到劉備慢慢坐大,有一定實力能與曹操叫板,那時江東的存在可有可無。


    如果提前與江東反目,會打亂龍驤與魯肅、劉曄定的計劃。


    即用江東來牽製曹操,延緩曹操統一河北的進程。


    見龍驤不感興趣,陳登便不再糾結,繼續陳述:“陽策如果不合適,我這裏還有一陰策,可利用江東內部矛盾,像橘子一樣從裏麵爛掉;


    首先孫策掃蕩江東時手上染血,以致於後來遇刺服下惡果,但仇恨並沒有因他死亡而消失;


    其次孫氏的侵入,損害了不少人的利益,江東大族此時仍沒順服;最後孫權繼位,孫氏內部並不安穩,你都可想辦法利用起來。”


    龍驤搖頭歎曰:“這些情況我都清楚,道理我們知道、孫權也知道,想要煽動離間估計不易.”


    陳登盯著龍驤突然會心一笑。


    “你開在吳郡的內衣鋪,顧客都是有頭臉的人物,隻要善加利用不怕不能滲透,但陰策隻是小計而已,陰陽二策合起來效果才好,如果沒有外部威脅添火,內部矛盾再嚴重都能彈壓。”


    “這”


    龍驤聽完大受震撼,心說陳元龍都能想到的事,保不齊江東也有高人。


    這時候給龍驤提了個醒,必須想個妥善的辦法解決,但此時卻不能在陳登麵前承認。


    “我那是正經買賣,合肥還指望江東的物資.”


    陳登笑著提醒:“多好的途徑,你該用起來。”


    “這事以後再說。”龍驤簡單搪塞,馬上轉移話題:“聽說元龍是吃生魚染病,我新弄了個烤肉吃法.”


    見龍驤說得天花亂墜,陳登皺眉質疑:“豬肉腥臊下賤,烤出來能好吃?我隻吃過烤羊,然後則喜食魚,這些才是鮮物。”


    “元龍不信?我既是你忘年之友,自然不是胡言亂語,等你病愈離城之時,用烤豬肉給你餞行怎樣?”


    “也好。”


    以陳登家世出身,什麽好東西沒吃過,他雖然對烤豬肉沒興趣,但場麵話還是少不了。


    兩人一口黃瓜一口酒,聊了不少徐州的舊聞,特別是呂布、劉備之間的拉扯,話裏話外都表現出欣賞劉備。


    一壺米酒喝完,盤中的黃瓜也一掃而空,龍驤隨即告辭離開。


    出了驛館看天,隻見日已西斜,但是餘威還在。


    龍驤跨上坐騎,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心說酒是自己帶來的,怎會莫名有些醉意?


    剛才陳登有意無意提到劉備,莫非被他看出什麽來端倪?


    想到這裏,龍驤不自覺蹙起眉頭,心說這事若傳了出去,對自己對劉備都不好。


    我剛才有說錯什麽?


    靠在後宅正屋的椅背上,龍驤閉著眼都保持皺眉表情,寫在臉上的心事被橋婉察覺,她讓人端來一碗梅漿放在桌上。


    “夫君這是醉了?喝碗梅漿醒醒酒。”


    “啊?哦”


    龍驤睜眼看了看橋婉,單手抓碗一飲而盡,而後露出喝了烈酒的表情。


    “嘶怎麽這麽酸.”


    “自己也嫌酸,你還怪我不喝呢.”橋婉嘟嘴坐在他旁邊。


    “可這也太酸了吧?以前不是挺好喝的麽?難道.”


    龍驤心說難道是喝酒的緣故?此時想起剛參加工作時部門聚餐,當時辦公室幾個男同胞第二天都精神萎靡,高度懷疑昨天晚上喝了假酒。


    恰巧當天有人送來一件沙棘汁,龍驤一口下去髒腑就翻江倒海跑廁所,沙棘的酸味就和現在的梅漿很相似。


    橋婉托腮看著龍驤:“難道什麽?怪自己喝了酒麽?一直都是這個味兒呢,母親說酸點更開胃,還是大姐厲害,她拿這個當喝水。”


    龍驤嘿嘿一笑,打趣道:“我記得小時候有句家鄉話,懷孕喜歡吃酸要生兒子,小君想生兒子也多喝些。”


    橋婉一怔:“是華先生告訴你了吧?”


    “關華先生什麽事?”


    見龍驤表情疑惑,橋婉急忙解釋:“前幾天夫君去新城巡視,母親把華先生請來診脈,他親口說出大姐懷的兒子,我們本打算遲些給你驚喜,沒想到華先生不聽招呼”


    龍驤撓了撓頭:“華先生沒給我說,我也不知道大小姐懷的兒子.”


    “哦”橋婉微微頷首:“那你現在知道了?要是大姐和母親問起,可不準說是我說的。”


    龍驤先給橋婉一個摸頭殺,然後又摸著她的小腹問:“我就說自己猜的,大小姐給我懷了兒子,二小姐這是兒子還是女兒?”


    “華先生說現在不能確定,再等一個月或許能號出來”


    橋婉話到中途,抬頭瞟了龍驤一眼,小聲問:“夫君,若是妾身生個女兒,你會不會失望?”


    龍驤刮了一下橋婉鼻子,滿臉柔情地回答:“我為什麽要失望?女兒不是很好麽?一定像夫人這般國色天香。”


    “現在還是亂世呢,女人國色天香可不是好事,我和大姐要不是遇上夫君,說不定此時已淪為玩物.”橋婉沒有繼續說下去。


    聽到此處,龍驤保護欲湧上心頭,摟著橋婉一臉嚴肅:


    “小君盡管放心,不管是我的女人還是女兒,我都會用生命去保護,別忘了我是合肥之主,說不定等到孩子們成年,這天下已經太平了呢?”


    “天下太平?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你別光管我們和女兒,兒子也要故意考慮周全。”


    橋婉本來說到此處正好,但她偏偏畫蛇添足補充:“我是說大姐的兒子.”


    “哈哈,都說一孕傻三年。”龍驤哈哈一笑:“我之前那聰明的二小姐呢?你既然想給我生兒子,為夫以後定然多使力”


    橋婉俏臉一紅,輕輕拍打他的胳膊:“什麽使力.難聽死了”


    “呃我是說努力,為夫剛才嘴瓢了.”


    龍驤露出一口大白牙傻笑著,兩人說說笑笑打鬧之時,陳氏就像‘班主任’一樣,鬼魅地出現在正屋外麵。


    “雲起,晚膳準備好了,你和小婉早些過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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