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到太史慈對江東心有芥蒂,龍驤便有將其調往壽春駐防的打算。


    郝萌目前暫為壽春守將,但他的能力隻能給人輔助,並不是獨當一麵的將才。


    用太史慈對付曹軍,再用張遼對付孫權,我莫非是個天才?


    想到這裏,龍驤突然嘴角上揚。


    他的詭異表情,看得張遼一臉不解,心說我就隻有八百人,你可別對我期望太高。


    唐虒要去部署城防事宜,張遼與龍驤登上城樓觀望,果然有萬餘軍隊列陣趕來。


    張遼瞥了一眼龍驤,發現對方虛著眼不說話,心說你這人真難猜透。


    單新城就有萬餘駐軍,其中半數還是精銳的虎衛軍,就算出城硬碰硬都大有勝算,何況還有堅固的城池為倚仗,沒必要這樣愁眉苦臉。


    張遼考慮到的問題,龍驤早就考慮到了。


    他沒把來敵放在眼裏,隻是張遼跟在自己身邊,龍驤不能用千裏鏡觀察,有些不習慣在虛眼聚光而已。


    過了好一會,唐虒闊步走來。


    “雲起,呂蒙率眾萬餘而來,不過並沒帶攻城器械,所以我沒向合肥新城示警,我的三千城防軍已就位。”


    “嗯,既然呂蒙到此,曆陽之圍便解了,他這是興師問罪,隻不過不敢去新城,來這邊也算露了怯。”


    “說的是,就他這點兵馬,咱不需新城援軍,三千兒郎就能防住。”


    “虒伯麾下皆是老兵,守城作戰的經驗豐富,有三千人的確夠了,不夠還有文遠相助。”


    龍驤與唐虒剛說了幾句,話題不知不覺就引到張遼身上。


    而張遼突然對唐虒刮目相看,心說這廝雖名不見經傳,居然視力如此出眾,我都看不那麽清楚,你居然了解這麽細,難怪龍驤委以重任。


    張遼不知道千裏鏡,也不了解龍驤與唐虒的關係,所以錯誤得出了結論,但還是禮貌地點頭致意,心說呂蒙若真想不開攻城,那我就斬了這年輕的大都督,或許能複刻關羽白馬斬顏良。


    那時把仇恨留給合肥,而自己憑功勞可回中原,張遼想想都覺得帶勁。


    龍驤不知張遼當著他麵幻想,冥冥中覺得呂蒙會提到馬忠,便著唐虒派人回校尉府搬取,不論馬忠生死都帶到城頭。


    女人的直覺很靈,龍驤的直覺也不差。


    呂蒙從曆陽移師合肥,真有索要戰俘這條理由。


    徐盛、宋謙在淝水受辱,便駕船原路穿過巢湖出長江,直奔呂蒙所在的曆陽而去,但他在通過合肥水域留了心眼,放了幾艘船在巢湖監視。


    也正是徐盛留下這幾雙眼睛,觀察到有小隊兵馬帶囚犯進入合肥舊城,所以呂蒙行至巢湖得知這情報,直接命令大軍在逍遙津渡口登陸。


    呂蒙在曆陽攻城不利,便調來韓當四千部曲助戰,結果在原曆陽軍民的幫助下,陳蘭那五千兵守得非常輕鬆。


    由於攻城全無進展,麾下將領陸續有人進言,有人建議呂蒙給廣陵呂範下令,還有人建議調柴桑兵馬增援,也有人建議等天暖再來進攻


    呂蒙彷徨之際,想起那句兵法口訣:用兵之法,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分之


    圍困曆陽的兵馬,隻有守軍的兩倍餘,而陳蘭一直龜縮不出,對於統帥經驗不足的呂蒙,破城顯得太勉強。


    用江東嚇不退陳蘭,反讓呂蒙騎虎難下。


    直到徐盛、宋謙歸來,才給了他脫身的借口。


    既然太史慈投了合肥,再打曆陽已沒有任何必要,呂蒙打算要回馬忠就退兵,結果陳蘭卻言馬忠已送往合肥,並表示自己也要舉眾去投。


    陳蘭借口轉移‘贓物’,又揚言要投奔龍驤作附屬,呂蒙隻能擒賊擒王,選擇去合肥找正主。


    龍驤突然和江東反目,這結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呂蒙身為江東的大都督,於情於理都要親自去一趟。


    在江東戰船駛離曆陽的同時,有快船朔江去上遊向孫權匯報。


    而陳蘭這才用快馬轉移戰俘,他跟著龍驤幾年已經學精,不願做兩手空空的買賣,也不賣呂蒙的麵子。


    呂蒙在曆陽吃癟心中不悅,在巢湖得知馬忠果被送至舊城,於是便下令在逍遙津登陸,打算用兵力優勢威嚇守將。


    關於合肥舊城的情報,呂蒙早已掌握清楚,心說名不見經傳的唐虒,以及兩三千守軍能如何?


    我唬不住陳蘭,還唬不住你?


    龍驤招降納叛挑起爭端,在道義上就已占據劣勢。


    你敢為太史慈撐腰,我就敢拿你的城池。


    呂蒙在走到城下前,還不知龍驤已回合肥,他認為此時合肥群龍無首,自己或許能為孫策、周瑜雪恥。


    當看到龍驤矗立城頭,呂蒙把不可思議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心說這廝怎麽神出鬼沒?你此時不應該在追擊張遼麽?


    “大都督,那好像是張遼!”


    “真是張遼!”


    “張遼怎麽在這裏?他也投了龍驤?”


    軍前眾將竊竊私語之時,呂蒙也已看到張遼的臉,他內心早已掀起滔天巨浪,心說曹操的人你也敢收降?真是一個瘋子。


    城下一群人抬頭傻站著,沉吟半晌一句話都不說,龍驤蹙起眉頭失去耐心,他對城下的一眾旗號視若無睹,扶著牆磚大聲喝問:


    “城下何方鼠輩?敢興兵來犯我境?”


    呂蒙在合肥搬過磚,他在幹活時見過龍驤,考慮到龍驤不認識自己,便引馬前出不卑不亢地回應:“龍太守有禮,我乃呂蒙呂子明,忝為江東大都督。”


    “呂蒙?沒聽說過”


    龍驤佯裝不知,打量了呂蒙幾眼,又輕蔑道:“大都督如此要職,孫仲謀用黃口孺子?那呂什麽,你能服眾否?”


    “不勞龍太守擔心,似乎你的年齡也不大,甚至還不如本都督年長.”龍驤僅僅用了一句話,就懟得呂蒙失去了理智,讓他的回答變得無比生硬。


    “知道了。”


    龍驤居高臨下微微頷首,像極了主公對部將的肯定,緊跟著又補充問:“呂都督新官上任,跑到我合肥來作甚?”


    “龍太守明知故問。”呂蒙眼神冰冷,頓了頓繼續質問:“你收留叛將太史慈,難道不該向我做出解釋?”


    龍驤不屑一笑,冷聲反問:“向你解釋?真把自己當人?周瑜都不敢這樣問,你算哪根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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