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晃見狀慌忙領軍迎戰,心說關羽究竟是出其不意,還是看破自己拖延調整?


    若是後者,何其可怕?


    關羽雖然兵力略少,但他剛剛陣斬張繡,軍隊士氣正盛。


    而徐晃則是攻城意外停止,將士們此時大多身體疲憊,加之在陣前看到張繡首級,完全沒有與關羽一戰的心思。


    雙方甫一交兵,徐晃一方就顯出頹勢。


    幸好徐晃平素治軍嚴格,麾下將士在危機時刻仍能令行禁止,最終在他指揮下且戰且走,沒被關羽一鼓作氣衝散。


    關羽來穰縣途中,已經交戰兩輪。


    他從一開始,就沒指望能將徐晃擊潰,所以在追出兩裏,便下令眾軍止步。


    麾下將士需要休息,順便對戰場進行清理。


    徐庶在城上看得胸潮澎湃,當發現關羽戰後原地休整,便讓人帶上食物跟上去勞軍。


    少頃,徐庶來到穰縣城北河邊。


    離關羽還有一丈多遠,徐庶便拱手發自內心讚道:


    “將軍所向披靡,真古之名將也不及也。”


    “不過是小勝而已,也靠元直堅守穰縣。”


    關羽聽到誇讚並不否認,同時也肯定了徐庶的功勞。


    徐庶聽後搖頭苦笑:“守城有天然優勢,能順利將曹仁、徐晃分割,主要靠將軍頻繁轉戰各處,並且連戰連捷,難怪曹操對將軍戀戀不舍。”


    “道不同不相為謀”


    關羽虛著眼捋動美髯,對徐庶囑咐曰:“有幾千敗兵逃去了樊城,曹仁若知徐晃、張繡戰敗,或許會放棄樊城來奪穰縣,元直快速速回去修葺城防。”


    “嗯?”


    徐庶聽到關羽話裏有話,露出詫異的表情追問:“按照之前的計劃,將軍不是也該回穰縣休整?曹仁即便去襲陰、鄼二縣,那也隻是兩座空城而已,沒必要這麽著急.”


    “元直有所不知。”


    關羽打斷徐庶解釋道:“子揚先生親率五千兵來援,此時就駐守在陰、鄼二縣設防,曹仁想趁虛去占城奪糧必定徒勞。”


    “子揚也來了?那太好了!”


    徐庶興奮得在原地搓手打轉,一邊踱步一邊自言自語:“有他守住陰、鄼二縣,就堵住了曹仁西去的道路,甘興霸在淯水中騷擾蔡瑁,幾乎可以說把曹仁困在了樊城,接下來穰縣的壓力必然最大,曹仁如果真的熬到斷炊,也有可能放棄樊城從水路突圍”


    “所以我要去堵住這個漏洞。”


    關羽言罷,直起身站了起來。


    “怎麽堵?”


    徐庶疑惑地看著關羽,心說之前兩人在宛城合計,沒有想好如何掌控南陽水網,畢竟蔡瑁、張允那兩萬襄陽水軍並不弱。


    “我要去追擊徐公明。”


    “啊?”


    “張繡被我斬殺,徐晃剛剛敗走,正是士氣低落之際,我若引兵往追,他必然撤回宛城.”


    關羽解釋到一半頓了頓,然後捋動美髯嘴角一抽:“徐公明必然想不到,我去追擊其實是虛張聲勢,拿回之前丟棄戰船,才是我真正目的。”


    “雲長莫非打算從宛城登船,然後順流而下配合甘興霸,在新野水域夾擊蔡瑁、張允?”


    徐庶咽了咽口水,心說你原來打這主意,真是藝高人膽大。


    關羽點頭肯定:“掌控南陽的水網,不但是困住曹仁的關鍵,也是將來對抗曹操的倚仗,隻有徹底擊敗蔡、張二人才行。”


    徐庶蹙眉提醒:“可雲長連日奔波,將士們會不會太疲憊?”


    “無妨。”關羽輕輕擺手,肅然對曰:“跟著我能打勝仗,將士們都願意舍命,我就不再進城去了,此地距宛城不到兩百裏,走晚了追不上徐晃。”


    “好吧,保重!”


    十月的風,已夾帶寒意。


    徐庶站到道旁,目送那偉岸身影,漸行漸遠。


    關羽突然起兵複追,令撤退途中的徐晃始料未及,他有意設下伏兵打算阻攔,可惜逃不過千裏鏡的觀察。


    損失了兩三千兵馬,徐晃再不願輕易與關羽交手,一門心思敦促行軍。


    如關羽預料那樣,徐晃攜敗兵退回宛城,打算據宛城防守以作牽製,給南邊的曹仁創造機會。


    隻可惜,關羽預判了他的預判,率部直奔淯水而去。


    關羽在樊城督造的戰船,此時仍然停靠在宛城水域。


    等到徐晃後知後覺,關羽已駕船順江而下。


    時值初冬,戰船升滿帆,順風又順水。


    不到半日光景,關羽船隊出現在新野水域。


    正所謂來得早不如來得巧,當時蔡瑁又在為曹仁轉運物資,而甘寧也常態化展開了騷擾。


    蔡瑁箭矢已用盡數日,雖然提前向曹仁請求補充,但中原距離新野路途遙遠,急切之間無法及時送達。


    麵對關羽、甘寧的夾擊,兩萬被動防守的襄陽水軍,不到兩個時辰就要潰敗。


    由於水上通道已被封死,蔡瑁、張允此時也學關羽棄船,帶將士登陸想保存實力。


    為了最大限度保下隊伍,蔡、張兩人選擇分開登陸,這樣登陸區域會相對充足。


    最終,張允率部登陸淯水西岸,徑直往方向樊城投曹仁而去。


    蔡瑁則在東岸受到呂翔接應,在新野牢房提出俘虜呂蒙,打算親往許都麵見曹操。


    關羽表現得太能打,蔡瑁擔心曹仁不能成事,他要親自說服曹操南下。


    事實也正如蔡瑁所想,曹仁這次遇到的對手太厲害。


    馬延率數千殘部逃到樊城,帶去了關羽主力在穰縣的消息,曹仁便遣將去陰、鄼二縣取糧,結果又劉曄遇到铩羽而歸。


    有徐庶、劉曄兩人輔助,就像魔獸世界戰場對抗,強力戰士關羽‘包二奶’,足以絞殺曹仁這群‘菜刀隊’。


    關羽擊敗襄陽水軍後,立刻回師穰縣擋住去路。


    曹仁困在樊城被斷了糧道,馬延、張允又帶去了一萬多張嘴,加速了樊城兵糧消耗速度。


    欲算計他人,反為他人算。


    曹仁見到張允便知不妙,於是親率五萬大軍向穰縣方向突圍,尋思關羽兵少攔不住自己,但關羽、徐庶早想到了這一點。


    穰縣北部數裏外,有兩條從西北到東南的淯水支流。


    關羽拆了穰縣附近所有橋梁,又調來甘寧水軍參與協防,完成對樊城地區的合圍布局,縱使曹仁五萬大軍也過不去。


    失去了製水之權,徐晃在對岸看著幹著急,幫不上忙隻能向許都求援。


    本來以為年前能結束戰鬥,曹操等到十一月卻是曹仁被困的消息,當即驚得頭風病發作暈倒在相府大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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