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都在中原腹地四通八達,想憑雄關險隘伏擊沒地理條件。


    好在程昱的部曲數量有限,龍驤很有信心正麵打一場。


    太史慈、橋伷的行動相當迅速,成功將長社、鄢陵兩座城池封堵,同樣也留下幾百兵在城外監視。


    由於龍驤將令來得急,橋伷來不及帶走多餘水泥,將多餘建材丟棄在原地,便帶著匠人跟太史慈前往潁陰。


    太史慈率軍趕來匯合之前,龍驤又組織匠人在靠近潁陰的潠水附近,修築箭樓以及烽火台等設施,擺出一副不會放棄潁陰的架勢。


    好巧不巧,守衛再次鬆懈。


    之前抓捕的戰俘,有數十人趁其不備,投河遊到西岸逃走,並將龍驤軍情帶走。


    不論程昱信或不信,許都、潁陰實打實被封了門,而逃走那數十個戰俘之中,就有全程參與施工的。


    修築箭樓以及烽火台,是龍驤為了迷惑對手做戲。


    太史慈之前分析沒錯,想要對付曹操的精銳騎兵,需臨時構築工事減緩衝擊,但是混凝土工事無法移動,所以龍驤便行欲蓋彌彰計,有意把戰場固定在潠水下遊。


    等到太史慈趕到,龍驤立刻渡河西進。


    很快定下一處位置,那是臨潁到許都最近路線,當時哨探來報程昱也在渡河,臨潁西南的大河穎水。


    由於時間緊迫,龍驤命令全軍將士,配合匠人營一起施工。


    沒有地形優勢?龍某人帶著上萬工兵,他可以自己創造優勢。


    防騎兵衝擊的混凝土矮牆,修在背靠潠水幾裏外的區域,而左右兩三裏外則挖掘戰壕,用作伏兵的隱蔽之用。


    熱武器的戰爭,戰壕是常規操作,龍驤在冷兵器時代用,也許隻能隱蔽伏擊。


    除了矮牆後正麵的誘敵之兵,龍驤其餘兵馬全得藏在戰壕內,然後上麵用蓋草作為掩護,即使程昱有千裏鏡也難發現。


    雖然時間緊任務重,但是架不住龍驤人多勢眾,每人給自己刨個藏身地,有半日時間綽綽有餘,更何況程昱回援走得急,到了臨潁一定會休整補給。


    淮南兵在勞動也有時間休整,但為了保證戰壕不被曹軍斥候發現,龍驤下令各營不能生火造飯,隱蔽時全員隻能吃幹糧。


    三月下旬,程昱軍至臨潁。


    回軍許都的路上,後方不時傳來新消息,仿佛龍驤靠他那兩三萬人,已經把天給捅漏了一般。


    程昱最新得到的情報,是龍驤在潁陰布防。


    潁陰乃河北軍需的重要中轉地,同時也因臨近潠水方便水路撤離。


    程昱也對龍驤布防潁陰起疑,但從結果反推也非常合理。


    許都城堅兵足,即便夏侯惇不幸重傷,龍驤想憑那兩三萬兵,必然沒能力撼動都城。


    而扼守潁陰可擋下一條糧道,堅持不住還能從水路撤離。


    想到這一點,程昱已經肯定龍驤在幫關羽,他認為龍驤此舉就是牽製,與當年劉備在官渡之戰期間,在汝南起事有異曲同工之妙。


    龍驤率兵偷襲新汲之時,許都所有駐軍加起來超過四萬,曹操知道軍情沒引起重視,主動請纓的程昱也沒重視,隻帶本部萬餘人直接回援。


    曹操平定河北之後,河南、河北兩大勢力明爭暗鬥,程昱雖然是兗州東郡人,卻沒能進入潁川士族的核心圈,更致命是他手握兵權。


    程昱原計劃幫曹操平了荊襄,就上交兵權領個閑職為子孫避禍,結果回軍途中得到情報令其咋舌。


    突然覺得萬餘人似乎還不夠,卻也沒有臉派人找曹操增兵。


    一路上思來想去,唯有與許都守軍聯合,以優勢兵力取得勝利。


    程昱怕負麵消息影響曹操,便將得到的情報全部截留,打算擊敗龍驤後統一上報。


    在臨潁停留休整一夜,準備向許都開拔前,謹慎的程昱再派哨探偵察,結果發現有三千人背靠潠水列陣。


    程昱聞訊大喜,急忙下令大軍開拔,他準備吃掉這三千,然後渡河前往許都。


    從之前的情報分析,程昱認為龍驤在潁陰修築箭樓,但是沒能力在潠水全流域建設,可能出於擔心自己從下遊渡河,便主動派人渡河來對岸截擊。


    不半渡而擊,反而背水列陣?


    他認為自己是韓信?愚蠢!


    程昱帶著對龍驤的嘲笑,率領部曲急行軍抵達戰場,而那三千人依舊守在原地。


    見對方旗上那親切的曹字,程昱主動出陣想憑唇舌招降。


    曹性橫槍在陣前,眼中沒有半分恐懼。


    程昱一番打量之後,心說此人平平無奇,難怪被龍驤‘賣了’,跟著拱手勸曰:“看到我萬人軍至,足下仍能巋然不動,倒有一定膽色,不知姓甚名誰?”


    “說出吾名,嚇爾一跳。”


    曹性輕蔑一笑,拍了拍腰間調動,意味深長說道:“夏侯惇的左眼,就是被本將射瞎,你今日想強行過河,當心狗眼不保!”


    “是你?”


    程昱柔和的表情立刻僵硬,心說夏侯惇仇人怕招降也得死,但是本著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想法,他仍‘善意’提醒:


    “曹將軍既為了龍驤立有大功,何故被他派到此處尋死?背水列陣不給自己留後路,打算在此全軍覆沒?真當以為自己是韓信?”


    “哼哼,不試試怎麽知道?”


    曹性不屑的表情,讓程昱臉色大變,遂指著他怒喝:“匹夫狂妄,不懂兵法,自尋死路,便擒你去見夏侯將軍.”


    “不懂兵法?你已中我家將軍之計。”


    曹性輕蔑笑了笑,然後攤開手心往勾了勾,那畫麵極具嘲諷:“不信?你過來呀”


    “匹夫,用拙劣激將法,詐我?程某用計是爾祖宗。”


    程昱剛才行軍就觀察過,方圓幾裏內根本沒有伏兵,於是將手向前一揮,高聲喝喊:“全軍出擊,一個不留!”


    “準備變陣,舉令旗。”


    曹性一邊退一邊指揮,身後將士也聞聲齊退,露出隱藏在人群後的矮牆。


    程昱見狀嘴角一抽,心說曹性到底不是真草包,原來提前布置了防禦工事,但是不能移動的工事作用有限。


    你今天必死無疑,我說的。


    程昱捋髯冷笑途中,左右突然殺聲大作,尋聲望去是數不清的兵卒,他們呼喊著向此間殺來。


    不是,剛才不是沒人麽?他們從哪兒冒出來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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