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攻豫章、廬陵期間,黃忠表現的亮眼戰績,讓許褚感覺到了壓力。


    像周泰、徐盛這樣為數不多的猛將,也同時是孫權難得培養的心腹,最終都被黃忠斬落馬下。


    黃忠在劉磐麾下時,就與孫家人廝殺結怨,曾射殺江東武將之首的徐琨。


    相比程普、蔣欽等人對舊同袍有顧忌,黃忠卻像複仇者一般殺得酣暢淋漓。


    許褚擔心黃忠功高,擠占自己在龍驤心中分量,於是在占領廬陵後再次請纓,他想帶虎衛軍翻山越嶺去追擊孫權。


    此時的交州荒蠻多瘴氣,外加穿越南嶺道路崎嶇,輜重糧草運輸比較困難,龍驤不會為了許褚意氣而發兵。


    要取交州,既要準備充分,也要得朝廷授權。


    龍驤留下程普、黃忠分守豫章、廬陵,自己帶著主力返回江東休整。


    回軍途中得虞翻獻計,可暗連士燮以圖孫權。


    龍驤從其言,派親兵去零陵見陸遜。


    賴恭熟悉交州情況,盲目派人進入嶺南有風險,所以龍驤才把此事交給陸遜。


    打了這麽多年仗,龍驤清楚計謀隻是輔助,隻有軍事上真正強大,才會掌握外交主動權,他回江東意外沒先到秣陵,而是著急趕回合肥尋華佗。


    兵馬未動,不但糧草要先行,對於攻取荒蠻的交州,醫療保障也要跟上。


    回合肥還有原因,自從龍驤突襲吳地以來,已經好幾年沒陪妻兒過年,就連待在合肥的時間也屈指可數,每次見麵兒女都大變樣。


    兩位橋夫人雖沒怨言,但龍驤自己卻有些自責,當下的局麵已經非常有利,他打算花點時間陪陪家人。


    打了這麽多年仗,我就不能享受享受?


    事實證明,權力越大,責任越大。


    龍驤所謂的享受,隻是美好願望而已。


    完全體的揚州有七個郡,外加掛名的荊南四郡,以及隻找他匯報請示的江夏,共有十二個郡會分走他精力。


    即便人在合肥休養,也有大量文書送到府上。


    時光,就像孤雲殘風下的河,在看似靜止的天地之間,悄無聲息地流淌而去。


    轉眼就過了一年,而這一年有個熟悉名字,再次響徹這片地大。


    關羽,關雲長。


    一個有兵、有糧、沒後顧之憂的關羽,再次成為曹軍的夢魘。


    魯肅、太史慈奪徐州,龍驤平荊南、定豫章,給許都的曹操巨大壓力。


    當關羽反攻南陽之初,曹操因為猶豫沒有親往,到拿定主意則為時已晚。


    關羽在荊州穩定之後,抽空江陵、襄陽、漢中等地合有八萬兵馬,並以先弱後強的打法思路,快速拔掉宛城外所有據點,斷掉曹仁一切糧草補給。


    宛城守軍恐慌自亂,曹仁突圍數次皆被擋回,並在城破不久拔劍自刎。


    關羽擊敗曹仁並沒停手,他很快就集結兵馬北出魯陽,走當年孫堅攻洛陽的老路,之前響應他的梁縣等地複叛,一路勢如破竹殺到洛陽腹地。


    曹洪、曹休聞言大驚,此時再守函穀關已無意義,隻能率領守軍回救洛陽,然而函穀關大門一開,那後麵可是張飛與馬超,以及困在關中的虎狼之師。


    洛陽曹軍失去地利,根本擋不住出閘猛虎,數次交戰後不但丟了城池,連虎牢關也被馬超占據。


    丟了洛陽與虎牢關,劉備兩個軍團成功回師,中原大地成了嘴邊的肉。


    此時的曹操,仿佛回到官渡之前,四麵八方都有敵人。


    更有不少許都官員、中原士族子弟,偷偷寫信向長安朝廷乞降,他們承諾為劉備內應反朝。


    這一次,曹操沒燒信寬恕,他一邊集結敗兵備戰,一邊暗中收捕通敵者。


    在收捕通敵內應期間,劉協的皇後、妃嬪、子女不幸暴露,曹操對劉備的恨、對劉協的怨,都發泄到這些無辜者身上。


    本該在火災中死掉,多苟活兩年可以知足。


    曹操為殺戮找了借口,並以此想打擊劉備、劉協意誌。


    劉協看了那十幾顆熟悉首級,當場暈倒在長安宮殿之內。


    蘇醒之後,劉協急召劉備入宮,哭求對方馬上進兵中原,為死去的妻妾子女報仇。


    劉備奉詔前往洛陽,並遣人經水路送書合肥,邀龍驤一起會獵於許,這是兩人當年的約定。


    龍驤為交州準備一年有餘,正準備出兵就收到劉備書信,隻能改變計劃調兵北上。


    建安十七年夏,龍驤率許褚、黃忠等將攜兵兩萬,再次經穎水進兵許都。


    兩個月後,曹操敵不過劉備集團強大攻勢,隻能將主力撤回黃河以北,又在兗州多地留兵騷擾,打算用戰略縱深拖時間。


    曹操這幾年頻繁失敗,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中原士族反水,但他與河北士族相處非常和諧,所以即便敗走中原也覺得沒輸。


    九月大地披金,龍驤與劉關張在許都聚首。


    分享勝利的喜悅,享受重逢的快樂,實現理想的激動。


    龍驤與三兄弟,整日不停杯。


    喜歡裝醉的龍驤,在會師許都那天,真醉了。


    “雲起,俺們要做親家得算數,別啥都先緊著魯子敬,俺大女兒許給了阿鬥,俺把小女兒星彩,嫁給你兒子龍驥.”


    “好好.等驥兒成年,就給他提親.”


    “龍驥沒成年麽?”


    “三弟醉了,你家星彩不也是個孩童?說起來,我那幼女銀屏,是不是也該早作打算.”


    “是嗎?二哥也想和雲起做親家?對了大哥,雲起給你送了個俏佳人,你就不打算結個親報答?”


    龍驤本來迷迷糊糊,聽到此處突然身體一顫,額頭上冒出一排冷汗,他望著酒意滿滿的劉備,一臉尷尬地解釋:


    “皇叔勿怪,此事是我考慮不周,所以後來對付孫仲謀,都變得畏首畏尾”


    “你與那鼠輩客氣作甚?他連親兄弟都敢下手,以後抓住直接殺了就是,免得留下多生事端。”


    “三弟,不要口不遮攔。”


    “二哥你說俺幹啥?俺這是對事不對人,要不是夏侯淵跑得快,俺在他身上透幾個窟窿.”


    “你”


    “好了。”


    劉備止住關張,看著龍驤鄭重說道:“咱們今日難得團聚,兄弟之間不說見外話,雲起做事向來為國為民,我可沒把孫權當妻兄,你放心大膽去做就是。”


    “誒。”


    酒醒之後有正事,劉備集團這幾年持續用兵,將士需要休整、糧食需要補充、收複土地需要治理,所以沒繼續無序推進。


    龍驤在班師回淮南前,將猛將黃忠推薦給劉備,讓劉備集齊五虎上將。


    回到合肥不久,零陵也傳來陸遜的好消息。


    士燮願意相助擒孫權,但需要龍驤出兵配合。


    兵貴神速,年關也在即。


    龍驤在公私間選擇為公,沒過年就跟著船隊開赴荊南,他打算兩路兵馬下交州。


    一路由陸遜經水路出零陵,一路是自己從桂陽出洭浦關。


    過年期間,長江上寒風撲麵。


    更冷的北方,卻出了個火熱的消息,偽帝劉熙封曹操為魏公、加九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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