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洞天之外,清水湖畔微風漸起,湖水中的黑色正在逐漸消失。


    原本盤坐調息的王不為起身遙看湖中的變化,臉上浮現出不自然的神色,不由得開始疑惑起來,“死氣在退散,難道是張兄已經解決生屍了嗎?”


    就在這時,張景濤來電。


    “六哥,老大那邊的信號怎麽突然中斷了,他在你身邊嗎?”


    王不為簡要說明經過……


    聽完王不為的講述,那頭的葉蝶兒心有隱憂,“湖底應該是某位先輩的一處洞府,也有可能存在某種靈物。黃悅能夠自由出入,很有可能已經得到那位先輩的一些傳承,或者得到靈物的認可。”


    “湖底很有可能存在某種靈物,甚至邪物!”


    對此,王不為做出解釋,“據我之前破陣的過程來看,湖底是一座天然而成的法陣,並沒有人為構建的影子。能夠牽引周圍天地形成天然之陣,那絕非尋常之物……”


    對於陣法,葉蝶兒知道的不多,但是能夠牽動天地的東西絕對不簡單。


    她思量片刻,很快作出決定,“胖子,你盯著島上的靈氣變化,有異動第一時間通知,我去cm島幫他們。”


    張景濤急切說道,“葉姐,我要也去!”


    葉蝶兒直接拒絕了他,“不用,我去就足夠了。胖子,我們需要一個看得清全局的人。之後我們要麵對的可能不僅僅是黃悅,還有其他散修,甚至是大門派的人。”


    強大的靈物或是邪物往往是修行途中的助力,這就也意味著,有它們出世的地方就有爭鬥。


    自小修行的張景濤也知道修行界的規則,很快領會了葉蝶兒的意思,語氣中不自覺地沾染了殺意,“我看哪個門派敢欺負老大!”


    一個鳳初境巔峰的修行者敢於叫板各大門派,要麽身後也是有著強大的背景,要麽就是一個小傻冒。


    而張景濤顯然不是傻冒。


    這話一出,明眼就知道張景濤的來曆不簡單。


    知曉張景濤來曆的王不為默不作聲,兩眼盯著湖麵的波瀾。


    葉蝶兒聞言,心裏有些欣慰,“胖子,有你這句話就足夠了。不過無主之物,有德者居之,各憑本事罷了,沒什麽可說的。更何況,那些人也不見得是我們的對手。”


    張景濤難得硬氣,“什麽規則不規則的我管不著,反正誰也不能欺負我朋友!”


    葉蝶兒笑著開口道,“行了行了,知道你夠義氣。不過我還是那句話,你別去了,需要你坐鎮。”


    那頭勉強答應。


    就在這時,王不為眉眼微挑,神色略顯古怪,“濤子,葉小姐,先不聊了,有人來了!”


    張景濤和葉蝶兒同時發聲,“誰?”


    “暫時還不知道,來人剛進入風網之陣的範圍,波動很小!”王不為轉身朝西方前進,“不排除當地居民誤入,我先去看看。”


    另一邊,進入風網之陣的古月卿輕咦一聲,隨即嘴角微翹,“月兒,有人捷足先登了,這裏有陣法的痕跡。另外,我似乎被他發現了。”


    那頭的鍾離月興奮叫嚷,“卿姐姐,卿姐姐,是什麽陣法?讓月兒來搞定。”


    阿震也很激動,“卿姐,對方是壞人嗎?”


    古月卿伸出玉手,指尖亮起一點微弱藍光,然後輕輕一推,從中飛出上百粒藍色光珠。


    隻見光珠很快飛散各地,隨後漫無目的地在空中飄蕩,壓根沒有軌跡可循。


    又過了一會兒,光珠飄搖,仍然是零零散散。


    這下輪到古月卿震驚了,“竟然靠風流布置出這般精妙的偵察法陣,布陣之人還真是有想法。”


    “用風布置?”鍾離月不服氣,冷哼一聲,“月兒也可以。”


    古月卿無奈搖頭,直言道,“月兒,你可能模仿,但很難做到他這般精妙。據我猜測,隻要他願意,這座風陣甚至可以籠罩整座島嶼,而且他的修為最多不過琴心境界。”


    鍾離月驚呼,“這怎麽可能!”


    “這不可能!卿姐姐,你也是上過陣法課的,布陣需要天時、地利、人和,三者缺一不可,就算他有騰雲境修為,也不可能布置出籠罩整座島嶼範圍的陣。布這麽大範圍的陣,一百個月兒也要累個半死。”


    “可是他卻做到了,而且是一座倉促布置的陣,也是一座幾乎沒有靈耗的陣。”驚訝之餘,古月卿心有遺憾,“這麽一個怪才,不加入我們可惜了。”


    雖然還不知對方是敵是友,但她儼然已經起了愛才之心。


    鍾離月忿忿道,“對,要拉他入夥,到時候我天天用陣法教他做人!”


    阿震連忙插話,“我們家月兒也是陣道天才呢,隻不過側重不同,想必那個家夥布的陣隻有範圍大,其他的一般。”


    鍾離月一副傲嬌模樣。


    古月卿剛想開口,眼神忽然犀利起來,扭頭看向右前方。


    隻見遠處有一道白影直奔她而來。


    背後的長匣隱隱有流光,古月卿心中警惕,又小聲提醒那頭的兩人,“月兒,阿震,來人了!”


    白影飄近,漸漸露出麵容,還有白衣上的殘留血漬,正是追蹤入陣之人的王不為。


    兩人的裝扮都偏古風,一白一青,互相映襯。


    王不為負手而立,一副名門大家的做派,率先開口,“這位道友,此地現在由我占據,還請離開!”


    “你是哪門哪派的人?”


    麵對古月卿的銳利目光,王不為沒有絲毫慌張,朝她遙遙拱手,“在下無門無派,一介散修王不為!還未請教道友?”


    王不為身具浩然之氣,坦坦蕩蕩。


    古月卿對他的印象還算不錯,當即還禮,“人世間,古月卿,奉命來調查cm島!周邊的法陣是你布置的嗎?”


    王不行戰術謙遜,“在下獻醜了!”


    古月卿不禁驚奇,重新打量這個白衣染血的青年。


    然而,【人世間】之名已出,王不為臉色接連變換,心裏不知有何打算,但仍然沒有讓行的意思,“古月道友,此處暫時由我接管!”


    “王不為!你是要違抗人世間的意誌嗎?”


    古月卿目光漸冷,質問道,“難不成你是妖屍的主人,又或是其他人的幫凶?”


    “在下也為伏屍而來!”


    王不為依舊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直麵青衣,“古月道友,就算此地不是私人所有,也講求先來後到吧?人世間行事,未免也太過霸道了吧?”


    “還有,古月道友,你說你是人世間的人,有什麽證據?”


    還沒等古月卿出示證明,王不為接著說道,“更何況,在下從來沒有聽過人世間,也不知道什麽是人世間的意誌。你的奉命,於我何幹?”


    一句“你的奉命,於我何幹?”氣得古月卿臉色陰沉,已然有了動手的預兆,“妨礙人世間執法者,視情節輕重采取措施……重者,可殺!”


    古月卿的氣息流露,王不為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力,手心冒汗。


    即便如此,在見到古月卿周身藍光流動的刹那,王不為也沒有遲疑,全身氣息爆發,一步跨出,祭出五行令牌。


    五道光芒隨他心意流轉。


    隻聽王不為凝神開口,“百斬!”


    頃刻之間,白芒散發出強勁的氣勢,眨眼就分化出上百道氣刃,追蹤古月卿的四肢部位而去。


    王不為隻想拖著古月卿,最壞也隻是製服她,所以出手之時,處處留情,但求傷而不死。


    眼見白色氣刃飛至,古月卿解下背後的長匣,兩手抱著它狂舞,一時間,火花四濺,金屬撞擊的“叮叮”聲不斷。


    氣刃在撞到長匣之後被彈飛,隨即消散。


    王不為也深知一招不能壓製古月卿,於是又出一式,附著騰蛇虛象的土行令牌綻放出燦爛的黃光,隨後衝入地麵,消失不見。


    “鎮川!”


    下一刻,沙土如同水浪一般湧動,在王不為腳下,地底傳來陣陣嘶吼,似乎有某個恐怖的巨獸就要掙脫大地的束縛。


    古月卿見狀,連忙閃身後退,避開波動最劇烈的區域。


    緊接著,哄哄隆隆聲音不絕。


    再然後,煙塵四起,腳下的沙土瘋狂生長,將王不為遙遙舉到半空。


    古月卿抬頭,隻見一條由沙土凝聚成的大蟲撐著腦袋,足足有十米高,其上的王不為俯視地麵。


    她目光漠然,戰意升騰,“以自身為陣眼,構建出一方可控的空間,這就是你的陣道嗎?隻是這樣一來,法陣被破,那作為陣眼的你想必也不好受吧?”


    聽到這話,王不為明顯表情呆愣,似乎也沒有料到眼前之人竟然很快就看出他的門道,不過仍然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似乎就是局外之人。


    在他的意識裏,不論何時都要最大程度地置身之外。


    隨著王不為心念變動,大蟲的身形再度暴漲,張開大口衝向古月卿,欲將她一口吞進腹中。


    就在此刻,古月卿手中的長匣光芒暴動。


    她大喝一聲,“天霰!”


    下一秒,一杆湛藍長槍出長匣,周身散發出淡淡的幽光,神聖莫名。


    古月卿一槍在手,頓時氣勢大漲,隱隱有蓋過長蟲的趨勢,槍出如龍,直指沙土凝聚的長蟲。


    在見到長槍天霰的一刹,王不為眼中浮現驚訝之色,不過攻勢已出,無法收回,隻能任由長蟲進攻。


    不多時,【天霰】和古月卿衝進大蟲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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