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淵之每天除了在小鄭家的地裏幫忙捉蟲,也會在其他人家的番麥地裏待著,這一待就是半天。


    隻是傅淵之一直沒能從中發現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夕陽漸漸垂落在山峰後,餘暉給整個村莊撒上了一層金色。


    傅淵之把捉到的挖心蟲倒進了主家的雞欄裏。


    傅淵之把這一係列完成後這才不緊不慢地朝著裏正家裏的方向走去。


    傅淵之路過一條小溪的時候,一幫半大不小的孩子正在裏麵遊泳,打水仗。


    待傅淵之走到岸上一棵大樹樹下的時候,見到一個身著補丁布衣的孩子,約莫七八歲大,他屁股下是一塊不大的石頭,就見他不時地抬頭看著溪水裏的同伴們,不時又用著手中的小棍子來回在地上撩戳。


    傅淵之認識這個孩子,對方是小鄭家族的一個孩子,他走上前,蹲下道:“牛娃,你怎麽不去同他們一起?”


    牛娃看著對麵這個父親一直以來誇讚的大人,先是極有禮貌地起身對傅淵之尊敬地喚了一聲大人,隨後才開口道:“爹娘不讓我玩水。”


    傅淵之摸了摸牛娃的腦袋,又接著問道:“你剛才用這根枝杈戳什麽呢?”


    牛娃聽言,把剛剛覆上的黃土扒拉開,小坑裏冒出了一個毛毛蟲。


    傅淵之剛想說什麽,他突然發現這個毛毛蟲不太對。


    傅淵之把它拿起來,毛毛蟲已經沒有了那種肉肉的感覺,就像是從青壯年齡一步到了衰老到馬上跨進棺材的年齡,它的身下是一個黃色的繭,整體看來就是那毛毛蟲緊緊抱著黃色的繭。


    而那整個繭已經被牛娃戳破,裏麵露出一個個小小白色的繭。


    傅淵之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模樣的毛毛蟲,他一時好奇道:“你這是從哪裏抓來的?”


    牛娃指向不遠處的番麥地。


    ……


    傅淵之把這隻獨特的毛毛蟲給拿走了,他一路上都在仔細觀察著,雖然不知道是因為什麽,但可能因為半個月的毫無所獲,讓他對這種稍有不一樣的地方就顯得大驚小怪。


    傅淵之回了家,把它放進了一個小木盒裏。


    他突然一笑。


    他真是急瘋了,鬼迷心竅地把它給帶回來。


    傅淵之歎了口氣後就沒再寄回它。


    隻是當他四天後,在路上見到一隻鐵線蟲從螳螂肚子裏出來的時候,傅淵之突然靈光乍現。


    腦海裏突然出現了曾經他聽到過的詞匯。


    寄生。


    夫人曾經說過,有些昆蟲會寄生在其它蟲子裏。


    那,挖心蟲是不是也可以寄生?


    被寄生的蟲就會因為寄主的出生而死亡,如此,挖心蟲不用他們出手,也能輕而易舉地解決!


    而且,長留村種植麵積如此大,挖心蟲出現的數量還不如大司農司的多,他是不是可以大膽猜想,或許有除了小鄭以外的地方都有那個寄生挖心蟲的蟲?


    傅淵之原本想要回去的腳步瞬間頓住,他直接調轉個方向,他現在急需要做個實驗!


    傅淵之跑出去一段距離後,覺得不便又跑了回去,他直接讓裏正幫了忙。


    傅淵之準備的兩吊錢,一日的時間就沒了。


    原因是傅淵之讓裏正幫忙告訴村裏人,把他們在番麥地裏捉到的挖心蟲都賣給傅淵之。


    長留村村裏人還從沒見過貴人要專門買蟲子的稀奇事,大家不禁心裏存疑,不過,這話由裏正開口,大家也就抱著試一試的態度,索性這蟲他們也不虧,賠了,不過就是家裏的雞少吃了一頓而已。


    這種好事瞬間席卷整個長留村,大家紛紛投入捉蟲當中。


    好在傅淵之做了前提條件,必須是自家地裏的挖心蟲,若是以其他地方的冒充,就隻能全部作廢。


    傅淵之的身份還是有震懾力的,沒什麽人敢耍小心思。


    傅淵之的目的是達到了,人多力量大,傅淵之把一個個已經裝好的木盒按照人物名稱進行分開,比如說,高叔家送來的,就貼上“高叔家,三十五條”的標簽。


    當然,還有對比的,對比的就是小鄭地裏的挖心蟲。


    若是證明,除了小鄭家以外的番麥地裏的挖心蟲被寄生了,這才導致長留村番麥沒有大受影響了的話,他們就可以從這方麵下手了!


    傅淵之自要進行這個實驗後,就沒再出過裏正家,除了出來拿割下來的野菜或者是番麥葉,其他時間就閉門在家,一直在觀察它們的變化。


    雖然很渺茫,可是傅淵之還是得再試一試,知道了挖心蟲的天敵,京城的番麥就能夠像長留村這般順利生長了!


    傅淵之不知道如今的京城該是什麽形式,可為了讓宋憶能夠抵擋更久,傅淵之覺得還是得把他尋出來的突破點給寫下來。


    既然他已經尋到了解決辦法,宋憶那邊就不會一直處於劣勢。


    傅淵之的信件確實及時,有了突破點,宋憶的信心大增。


    當然了,他也不是沒有再想辦法。


    如今,他也有了些想法。


    既然人能被藥毒死,為什麽蟲不行?


    宋憶有了這個想法,那是天天向著醫館奔去,隻是醫館是醫人的,宋憶不得不失望而歸。


    能毒死人的肯定能毒死蟲,可是這樣毒死了蟲,那糧食還怎麽吃?


    所以宋憶此舉注定是在醫館得不到結果。


    不過,一條路走不通還有很多條路,區別不過就是繞了一些而已。


    既然這挖心蟲危害番麥,穀子、高粱、豆類等等,那把它們一一列出來後一個一個排除。


    為什麽挖心蟲得著這些糧食危害,其他的品種不危害,其中是不是有能驅除它的東西?


    宋憶這一竅通了,其他關節一想,也能想通了。


    這一下來,不僅傅淵之在做實驗,宋憶也在苦苦調查調研做著對比實驗。


    什麽大蔥溶液、韭菜溶液、苦瓜葉溶液、大蒜溶液等等,隻要是挖心蟲不吃的,他通通試過一遍。


    不求把它弄死,也要把它給熏走!


    隻是這番麥裏的一些紅蜘蛛都被他給弄走了,部分的挖心蟲依然堅挺。


    宋憶覺得可能是因為它們在番麥果穗裏,淋的溶液少,根本熏不到它。


    宋憶猜測了這個可能後就直接準備用灌的,因為工程量大,宋憶也隻能選取部分實驗地進行,待確保萬無一失後,在進行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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