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淵之一夜未眠,當他再次出房門時,天已經蒙蒙亮了。


    傅淵之去到了季大夫門前,敲了敲門。


    不多會兒,季大夫出來,他看著傅淵之說道:“怎麽?惡化了?”


    傅淵之滿是歉意道:“內人好像燒得更厲害了,麻煩季大夫幫忙看一看。”


    季大夫查看了宋歡的情況,說道:“無事,正常情況,這麽重的傷,得燒好幾天。”


    傅淵之舒了口氣,隨後對季大夫揖禮,說道:“多謝季大夫。”


    季大夫擺擺手,說道:“行了,我不喜這套。”


    傅淵之沒有因為季大夫的態度而生出不好的想法,他跟著季大夫出到門外,他這才直接說道:“因為一些原因,我今天必須回去,所以以後還得多麻煩季大夫,隻要能醫好內人,什麽條件我都盡力滿足您。”


    季大夫說道:“不用,我已經說了,我欠她一個人情,這件事了,我也就算還完了。”


    傅淵之聽了並沒有多說什麽,有時候報答不是掛在嘴上的。


    傅淵之繼續道:“等內人醒了還請您把這封信給她。”


    半個月後


    遼東此戰大獲全勝,玄菟郡的百姓得到了喘息。


    而武安侯打贏的第二天就帶著寒誠等屬下沒了蹤影。


    最後民間傳出了已死的戰神為了百姓不再受苦,再次降臨為民造福。


    一時之間,武安侯又再一次在眾人心中種下了光明的種子。


    而傅淵之歸回京也帶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


    傅宅掛上了喪幡。


    京中關注此事的人都知道,探花郎的妻子重病一年,在大年初六這日,隻來得及看探花郎一眼就去世了。


    新年喪事對於大家來說都不吉利,大家也隻是派了下人前來送吊唁就回去了。


    傅府


    潘氏聽了下人的稟報後,問道:“傅淵之和宋憶的表情如何?”


    下人恭敬說道:“回稟老夫人,奴婢特地好好關注了兩位大人的麵色,並沒有奇怪的地方。”


    也就是說,兩人都是一副死了妻子(親姐)的痛苦模樣。


    潘氏揮退下人。


    她轉著手裏的佛珠,眉頭緊皺。


    宋歡壯得跟頭牛一樣,居然就這麽輕易死了?


    潘氏思來想去,終於有了個猜想。


    如果如她所想,宋歡能這麽悄無聲息地死了又覺得不奇怪了。


    神官發財死婆娘。


    傅淵之難道已經有了下家,另有打算?


    他把宋歡悄無聲息地弄死,然後像宋憶一樣娶一個能夠幫助自己官途的妻子,這樣既有了宋憶這個狀元妻弟,還有了一個能夠紮根在京城的嶽丈。


    潘氏勾起一抹了然於心的笑意,“傅傳林啊傅傳林,真沒想到啊!你居然動了這個念頭!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出了元宵節。


    因為傅淵之恢複單身的原因,再加上有潘氏故意宣揚自己同傅淵之的關係。


    京城對傅淵之動了心思的人家都跑去了潘氏那裏。


    這廂對比,可沒把潘氏氣死。


    想當初,若不是學林爭氣,讓他自己得了這麽個媳婦,她哪裏能為兒子相來這麽好條件的兒媳。


    如今,找她來給傅淵之牽線的人家,一個比一個好,讓她心中那名為嫉妒的火焰燃燒得更加旺盛。


    最後,潘氏決定組織大家一起去踏青,以踏青為名,邀請各家公子小姐前去。


    這種活動曆來不少,明麵踏青,實際相看,大家都心照不宣。


    按理說,潘氏組織這個活動也隻是一個小型活動,檔次也就那樣。


    可奈何主人翁是最近炙手可熱的探花郎。


    雖然死了妻子,但是大家都覺得無關緊要,畢竟他原來的夫人也不過是個普通百姓,雖然她弟弟是狀元,但是弟弟哪裏能幫姐姐一輩子,為了以後的前途,也會睜隻眼閉隻眼就過去了。


    潘氏這一組織,動了心思的自然都會來,她們也不怕降下身段,隻要能為自己尋覓一個好夫婿,這種檔次的聚會對她們而言壓根不算什麽。


    到時候借口抹不開範氏的情麵,也就一推二就的過去了。


    ……


    宋憶看著一身白衣更顯俊朗風流的傅淵之,說道:“姐夫,你真要去啊?”


    傅淵之看著鏡中的自己,說道:“潘氏特地給我準備的,我不去豈不是對不起她的一番苦心。”


    宋憶總覺得姐夫這話有點話裏有話的意思,但是姐夫不說,他也就不多問了。


    他說道:“那你把顏六帶上吧。”


    傅淵之去遼東的時候,顏六跟著柳文若他們一行人來了京城,傅淵之回來了之後,他就跟在傅淵之身邊當跑腿的,別說,一別近三年,這人還真是有了說不出的變化,總的來說就是能幹了。


    傅淵之點頭,“好。”


    宋憶麵色猶豫,說道:“姐夫……”


    傅淵之看著宋憶消瘦的麵頰,說道:“你阿姐已經好很多了,她說,過段日子就去顏六老家,在那裏置產業,以後就都在那生活了,其他的地方哪也不去了,等你下派去地方做縣令,也可以去看看她。”


    宋憶抓住了其中另一個消息,眼睛睜大,說道:“姐夫你……”


    傅淵之打斷他即將說出口的話,說道:“有些事,慢慢來,先解決當下的問題。”


    傅淵之並不打算就這麽算了,宋歡受傷,作為天子就可以為所欲為?


    他打斷腦中的思緒,收斂好心情,說道:“我先走了。”


    傅淵之離開後,蘭嵐走了過來。


    宋憶眼底的憂色散去,說道:“嶽父那裏可有什麽消息嗎?”


    蘭嵐搖頭。


    宋憶也沒失望。


    拱司衛本就是替天子處理見不得人的事,想知道原由難度也不亞於登天。


    但是……


    宋憶的手顫抖著攥著,用力到指關節泛白,他的視線穿過窗看向紫禁城的方向,不多會兒,他的手倏然鬆開。


    蘭嵐仿佛感覺到了宋憶的某種決心,她十指緊扣著宋憶的手,話雖沒有說出口,可她眼底寫滿了她的擔憂。


    宋憶把蘭嵐攬進懷裏,兩人相擁在窗下。


    宋憶安撫道:“夫人不用憂心,我心裏有數,你們娘倆不會有危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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