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有可能,他都得完試一試。


    傅淵之眼神堅定的落在房門上。


    不知停留了多久,傅淵之再次把視線落回白小笙身上,帶著囑托的口吻,開口道:“剩下的就麻煩你了。”


    白小笙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說道:“你什麽意思?”


    傅淵之開口:“通緝令已下,宋憶那邊的情況會更不好,為了避免更大的損失,我必須站出去。”


    白小笙皺眉:“你站出去有什麽用?找死嗎?”


    傅淵之說道:“我露麵,溫文正定會派人送我去京城等皇上的裁決。”


    “你是想用這段時間拖延?”白小笙肯定道。


    傅淵之說道:“江州的事情隻能轉移一部分注意力。”


    “傅淵之,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可能會死。”白小笙神情是前所未有的鄭重。


    傅淵之說道:“放心,不會有問題,你隻管做好隨時動作的安排,我自有打算。”


    白小笙蹙眉道:“你還有什麽打算?皇後已經禁足,齊家一派更受打擊,蘭家更不用多說了。況且,秦蘇就快生了,你現在除了朝圜閣,還有什麽力量可依仗?”


    傅淵之眼神深邃,隻那一眼,就讓白小笙第一次看到從他身上騰升而起的別樣氣勢,那通身流露出的無形威壓讓白小笙發自內心覺得,這才是身為朝圜閣主事人該有的氣派。


    傅淵之沉默良久後,淡淡道:“人心。”


    ……


    監牢中,宋憶正閉眼養神,也不知獄卒是故意還是有意,正好站在宋憶的牢門前,嗑著瓜子嘮起了嗑。


    “你聽說了沒?”


    “聽說什麽?”


    “傅淵之夫婦居然沒有死。”


    聽到傅淵之的時候,宋憶猛然睜開眼。


    這時,另一個人問道:“傅淵之?是誰?”


    “哎呀,就是裏麵這個宋大人的姐夫咯。”


    “嗷嗷嗷,記起來了,是那年的探花郎吧。”


    宋憶一動不動,耳朵直愣愣豎起來。


    或許他們是想從自己這裏套出一些東西。


    他堅決不能自己先暴露了。


    兩個獄卒就像平日裏市井中談八卦的大嬸們,隻顧八卦內容,仿佛並沒有注意到宋憶的異樣。


    “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是個厲害人物。”獄卒豎起大拇指。


    “宋大人,看來,你就算是被冤枉了,也出不來了。”獄卒看著宋憶說道。


    宋憶靠在牆體,一身“輕鬆”道:“本官行得正坐得端。”


    獄卒嗤了一聲:“不見棺材不落淚,遲早有得你哭!”


    “聽說,這次是皇上親自讓大理寺下達通緝令,現在正在城門口貼著的就是傅淵之和你姐姐的畫像。”


    “宋大人,你就別再裝了。你姐姐姐夫沒死,你會不知道?”


    宋憶被袖子罩住的拳頭緊緊攥緊。


    當初阿姐陷入困境就是皇帝一手促成,如今他陷入牢獄,隻能寄希望於京城的齊家和風池書院一派。


    隻是宋憶並不知道現在京城的局勢,若是清楚,他隻怕是會想盡辦法也得要出去。


    “噢,對了,還有個事情忘記說了。”


    “你知道通緝令上寫的是什麽嗎?以什麽罪名通緝的嗎?”


    “通敵叛國。”


    “這個罪名可是要誅九族的。”


    宋憶保持著不動如山的姿勢,隻是心裏卻已經翻騰倒海。


    這個罪名……


    怎麽是這個罪名?


    再如何也不過是個欺君的罪名,怎麽會落到通敵叛國?


    範家。


    肯定是範家的手筆!


    宋憶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他得好好從這僅有的線索分析。


    皇上知道了阿姐和姐夫沒死。


    那距離知道這背後可能有皇後的幫忙也不遠了。


    這樣的話,齊家一派也備受打擊。


    但是,朝堂上,一直以來,用來製衡範家一派的都是齊家,按照如今範家的長勢,齊家被動的可能性比較小,所以在皇上還沒有扶持起另一個勢力之前,齊家和皇後最起碼還是安全的。


    可,如今齊家的情況,自身都難保,如何還能分身幫助阿姐和姐夫……


    宋憶深呼吸,閉上眼睛。


    他不能任由自己被關在此地,得想辦法出去。


    翌日,還沒等宋憶想出別的辦法,他就見獄卒們把一個人送進了大牢。


    宋憶看到人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好了,他快步到牢門,正好同傅淵之的眼神對上。


    傅淵之見到宋憶笑了笑。


    宋憶神色擔憂,不過沒再見到阿姐,傅淵之這個笑就代表著阿姐還是安全的。


    宋憶雙手緊握著牢房欄杆,他想開口,卻無從開口,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傅淵之被關進了另一個牢房。


    傅淵之被獄卒推進牢房後,選了一個幹淨的地方就盤腿坐下,閉眼養神。


    他之所以主動出來,是因為他料定大家都不知道皇上最在意的是宋歡。


    而他一進來,外麵雖然還會在找宋歡,但是肯定會鬆懈一些,不會再像之前那麽緊張。


    隻要能稍微鬆懈,宋歡那邊得到喘息,她就有時間被季大夫醫治好。


    他對於季大夫能夠把宋歡醫治回從前也是很沒有把握,但是季大夫說是在丹陽郡的時候碰到了海外來人,學到了一些東西,得到了一些啟發,雖然成功率不大,但是還是有機會的,最差也不過回到之前的情況。


    傅淵之知道時間緊張,但他還是義無反顧的做了。


    ……


    白小笙此時正在朝圜閣按照傅淵之的安排進行整合分配。


    而傅淵之那還沒取名字的奶娃娃正巧在落驚雨的懷裏哇哇大哭。


    或許是感受到了危機,落驚雨是怎麽也沒把人哄好。


    白小笙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暗罵一句:“這都什麽跟什麽!依仗人心?你可真是能讓人氣死,人心是最不可控的東西,偏偏這種情況你要依仗人心,那當初還建造朝圜閣是為了什麽?搞不懂,真是搞不懂。”


    白小笙頭疼的時候,一個軟乎乎的東西猝不及防的放在了他的腿上。


    落驚雨說道:“孩子可能餓了,我先去弄些奶,你照顧一下。”


    白小笙整個人僵硬,他動作一卡一卡的,“我,我沒經驗啊!要不你把孩子也帶走吧……”


    白小笙話還沒說完,落驚雨就沒了身影,溜得那叫一個快。


    白小笙無奈地看著還在哇哇大哭的孩子,隻能陌生又僵硬地拉開笑容哄孩子,隻是孩子並不吃這套,反倒是哭得更厲害了。


    白小笙:“……”


    你們父子就是來折磨我的吧……


    老天爺,我上輩子是造了什麽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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