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範大人的書房。”傅淵之開口便抬步準備走。


    宋憶看著傅淵之的手,擔憂道:“姐夫,要不我們還是去前院先讓大夫看看你的手吧。”


    傅淵之看向手心,把傷口包得嚴實的布帶上已經浸滿了血色。


    傅淵之說道:“沒事。”


    宋憶還想說啥,後麵的朝圜閣成員已經跟上傅淵之了。


    宋憶歎了口氣。


    宋憶拍了拍額頭,連忙想跟上,傅淵之突然停下來轉身對著宋憶說道:“你去範書翌的書房。”


    宋憶立馬正色,“好。”


    知道範府有密室,範誌帆的書房也有可能有暗格或者密室。


    雖然過程有些繁瑣,但是傅淵之和宋憶都得到了想要的東西。


    而此時


    禦書房內想要對齊元桑動手的侍衛卻被人給打斷了。


    門口傳來一道鏗鏘有力的腳步聲。


    殿裏的人齊齊朝門口看去,這不看不要緊,一看,最先不淡定的是夏桂和孫滸盛。


    夏桂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板升到後腦勺,全身汗毛倒豎,頭上頂的帽子都讓他覺得禁錮不已。


    那熟悉的麵孔一出來,讓他連反抗的心思都升不起。


    孫滸盛比夏桂好不了多少,甚至比夏桂魁梧的身子都稍顯“漏氣”了些。


    範誌帆看到武安侯的那一瞬就覺得頭頂一炸,心裏知道,一切都完了。


    對方出現就意味著他的謀劃不可能再成功了。


    朝中人都知道武安侯對於整個延和朝將領士兵的意義,他是神話,在那些人心中他是不滅的信仰!


    他餘光瞥到周圍的環境,不說前麵有些晃神的侍衛,就連身邊的夏桂和孫滸盛都已經喪失了那份心氣。


    範誌帆笑了,突然,他臉色一肅,手中拔刀朝著周辰方向刺去,此事最後的結果也不過一個死!那他還有何好怕?他不能成功,摻有齊家血脈的也別想登上那個位置!


    還在小藥懷裏睡著的周辰對此毫無知覺。


    一切來得太快,齊元桑來不及作何反應,隻一心想保護周辰,她張開雙手護住周辰,將自己的後背暴露在範誌帆眼前。


    範誌帆以為自己能夠成功,可惜,武安侯猶豫了一下後,還是讓範誌帆失敗了。


    範誌帆的膕窩受到擊打,一陣麻意從膕窩向四周蔓延,他直接摔倒在齊元桑身後。


    齊元桑聽到動靜這才反身,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而這時,武安侯後麵出來了兩隊人馬,其中兩個領頭侍衛直接把範誌帆控製住。


    夏桂和孫滸盛以及殿裏的其他侍衛都放棄抵抗。


    齊元桑對武安侯行禮道:“多謝侯爺相救。”


    武安侯沒吱聲。


    這時,寒誠帶著周瑋進入殿內。


    周瑋很淡定,沒有初入皇宮的好奇懵懂之色,鎮定得仿佛他不是一個十歲的少年。


    齊元桑和殿裏其他人都看到了周瑋,麵色不改卻均發現他們眼底露出一抹訝然。


    周瑋麵容清俊,同當今天子有五分相似,竟是比周辰還要像周璟。


    周辰被剛才的動靜驚醒,他沒有看到剛才自己差點被殺的一幕,所以醒來後也隻是在醒腦,初一看到周瑋他眼睛便瞪大,他抱著齊元桑的脖子說道:“母後,那個哥哥長得好像父皇哦……”


    齊元桑摸了摸周辰的小腦袋瓜子,說道:“辰兒乖,再睡會好不好?”


    周辰眼睛軲轆軲轆轉兩圈,隨即乖巧點頭,“辰兒困,睡睡。”


    齊元桑鬆了口氣,把周辰又交給小藥抱著,這才走到武安侯前。


    “侯爺,這位是……”


    武安侯沒有開口的意思,反倒是周瑋,極有禮數道:“皇後娘娘,在下周瑋,瑋堂金闕照終南的‘瑋’。”


    齊元桑愣神片刻後神色突然變得十分恭敬,她跪下行禮,“參見太上皇。”


    齊元桑這一跪就是一個信號,殿裏的其他人全都跪下聲音響徹在整個殿宇。


    周瑋被齊元桑打得措手不及,他再鎮定也不過是一個十歲孩童,哪裏能應付得了當下局麵,他下意識靠近武安侯,扯了扯武安侯的袖子,小聲無措道:“叔……”


    武安侯不理會周瑋,隻淡淡道:“受著吧,應該的。”


    周瑋:“!”


    周瑋見武安侯並沒有要幫他的意思隻能學著平日裏武安侯的模樣,故作淡然道:“嗯,起吧。”


    “謝太上皇。”一句又一句回蕩在整個殿宇。


    周瑋被這場麵搞得腳趾摳地,真是不知道該怎麽形容他此時的心情。


    周瑋來之前已經被寒誠告知了身世以及自己為什麽出宮的大致情況,他知道現在的天子是他的皇兄,可偏偏他是太上皇。


    嗯……有點複雜。


    周瑋看著齊元桑問道:“額,皇上,我那個皇兄在哪兒?”


    齊元桑見此,直接側身做了個手勢道:“皇上在裏間。”


    周瑋看向武安侯,武安侯抬步,一眾人這才進了裏間。


    裏間,周璟十分安詳地躺在床上,他的氣色較之前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人也消瘦了很多。


    武安侯看向齊元桑,眼底的意思很明顯。


    齊元桑不自在地摳了摳手指,說道:“不知無為道人被關押在何處?既然皇上是因他而昏迷,自當由他來解決最為合適。”


    一旁的太醫張了張嘴,想開口,另外一個太醫連忙捂住他的嘴,擠眉弄眼一個勁兒地給對方使眼色。


    想幹啥呢!


    還沒看明白呢?


    上頭的熱鬧看看就好了,不要摻和好不啦!


    有你開口的地方不,死腦經!


    武安侯知道齊元桑的意思了,直接擺了擺手,寒誠得了指令就退下,不多會兒,傷痕累累感覺下一息就要斷氣的不虛道長就被兩個侍衛拖了進來。


    齊元桑沒想到不虛道長居然落到這個地步,不過現在也沒時間機會這麽多,“道長可能解皇上的情況?”


    不虛道長舔了舔發白起皮幹裂地嘴唇,發出嘶啞的聲音,見說不出話,隻能指了指自己的喉嚨再指向桌上的茶盞。


    李公公見此,連忙從旁邊端了一盞茶水給不虛道長。


    不虛道長一口咽下,隨後將杯子遞給李公公,又對李公公比劃了幾個手勢,一連喝了五盞茶後他才緩過勁兒。


    “勞煩幫我一把,我需要給皇上把個脈。”不虛道長對著剛才拖著他的兩個侍衛說道,聲音還是嘶啞,但比剛才好很多了。


    兩個侍衛齊齊看向寒誠,見寒誠點頭後,他們這才開始動作。


    齊元桑給周璟的手腕搭了塊帕子,不虛道長才開始診脈。


    不虛道長閉上眼睛細聽脈搏,不多會兒後,他開口道:“皇上,已經油盡燈枯,若是一直維持這種狀態,皇上還能活半個月。若是強行催醒,可能就……”


    齊元桑問道:“就什麽?你說吧。”


    “就一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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