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於謝曜的低落,方清歌心中則是十分的興奮。


    從她第一次見到林紫蘇時,就把林紫蘇當成了潛在的對手。


    這個林紫蘇,一向都是眼高於頂,又沒有自知之明,竟然妄圖勾引謝曜。


    幸好老天自有公道,任憑她林紫蘇機關算盡,到頭來,還不是要向自己低頭。


    方清歌這時坐在謝曜的身旁,接受著謝晞和林紫蘇的跪拜,得意之色溢於言表。


    聽到謝曜和謝晞客套,她跟著附和道:“哎呀,父皇也真是的,四弟和弟妹新婚不久,就要天各一方。對了,這些天母後賞了我好幾件首飾,難得弟妹來我這裏,不妨挑幾個合用的。”


    謝曜剛剛放緩的臉色,瞬間陰沉了起來。


    他在外人麵前,一向都是恪守孝悌忠信的麵孔,方清歌的一番話,不但公開指摘皇帝的不是,還帶了滿滿的嘲諷之意。


    方清歌猶不自知,繼續說道:“聽說那敦州偏遠窮苦,咱們京裏的東西,那裏都沒有。弟妹呀,趁著這幾日有空,不妨給四弟多準備些用的東西,免得四弟在南邊受苦。”


    這句話說的直接,毫不掩飾其中的幸災樂禍,頓時大殿的氣氛尷尬了起來。


    謝晞身上閃過一陣戾氣,正要發作,林紫蘇暗暗朝他甜甜一笑,朝方清歌頷首說道:“多謝太子妃提醒,我這就回去安排。國家大事什麽的,小妹幫不上忙,這等事情,正是咱們婦道人家該做的。”


    這番話說的風輕雲淡,就連謝曜也是在心中誇讚,眼見著謝晞仍是一臉的不虞,謝曜笑道:“太子妃方才說笑,四弟和弟妹莫要放在心上。聽說敦州那邊的王府還沒有建好,我明日見了戶部的陸尚書,就去催問一下。你放心,有我這個太子在,決不能讓你在那邊受委屈。”


    “那就多謝二哥了,二哥你也知道,我是個好熱鬧的人,要是太冷清,那可著實待不下去。”


    謝晞連連稱謝,大殿裏又恢複了兄友弟恭的氣氛,在長慶宮角落一個不起眼的偏殿之中,卻是另外一番景象。


    “哭什麽哭!”


    秦雅君在殿內走了幾步,忍不住斥道:“不就是幾個巴掌而已,再說,你在這裏哭上三天三夜,又能解決什麽問題!”


    這裏是秦雅君的五姐秦雅茹的住處,坐在椅子上抹淚的,正是新封的太子良媛秦雅茹。


    因謝曜在新婚之夜歇在了秦雅茹的住處,姐妹兩人成了方清歌的眼中釘。這幾日裏,方清歌不但讓她們立規矩,還總是有意無意地找兩個人麻煩。


    在得知謝曜昨晚又歇在了秦雅茹這裏,一大早方清歌就以不守規矩、惑亂東宮為由,派宮女抽了秦雅茹二十個巴掌。


    覆了半天的冰袋,這個時候,秦雅茹半個臉頰的紅腫褪了不少。


    她把妹妹叫過來,本來是想訴說一下委屈,哪知秦雅君甩給了她這樣一句話,讓她著實難以接受。


    “七妹,我們都是秦家出來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不幫我說話也就罷了,這個時候了,還說這等風涼話!”


    秦雅君眼中盡是冷意,這個所謂的五姐,自從謝曜歇在她這裏之後,就自以為得了太子的青眼,還和長慶宮裏其他人顯擺。


    受了方清歌的教訓,卻來怨自己說風涼話。


    秦雅君沒好氣說道:“眼下方清歌是太子妃,掌管著東宮裏的日常,咱們在她的手底下,就算說的再多,又能拿她怎麽樣?”


    秦雅茹停止了抽噎,抬頭看向了秦雅君,問道:“七妹,以前你可是個心高氣傲的,難不成,你就從此認命了?”


    認命?


    秦雅君原本沉下去的心,驀地浮了起來。


    得知太子良娣的身份無可更改之後,她已經有些自暴自棄,在心底聽從了命運的安排。


    剛來到這個世界時的雄心壯誌,早已被澆熄,什麽出人頭地、揚名天下,統統都成了笑話。


    宮裏這幾日,秦雅君壓根就沒有見過謝曜的影子,也沒有什麽期盼。


    每日裏封閉在自己的住處,胡亂寫寫畫畫,聊以自慰。


    若不是秦雅茹因為心底委屈,把她喚過來,今日她又是在渾渾噩噩中度過。


    聽秦雅茹提起了話茬,秦雅君當即就想到,方才遇到的謝晞和林紫蘇。


    兩人攜手並肩的情景,又在她腦中浮現。


    尤其是謝晞牽著林紫蘇的手,滿眼柔情的看著林紫蘇,任誰都能看出來,那眼中飽含的迷戀。


    她死死地咬著下唇,心中滿是不甘。


    她想不明白,林紫蘇迂腐勢利,成了堂堂正正的親王妃;自己通古博今,卻成了太子宮裏身份卑微的侍妾。


    憑什麽林紫蘇能如願以償嫁給謝晞?而自己就要在這長慶宮裏看人臉色?


    想到這裏,秦雅君咬了咬牙,喃喃說道:“事在人為,沒什麽命不命的。”


    “是啊,七妹,我聽其他的姐妹說……”


    秦雅茹朝四周看了一圈,低聲說道:“太子一向看不上方清歌,她能得太子妃的位子,純粹是陛下想拉攏威遠侯。等太子掌握了朝政,登基的時候,說不準會立誰當皇後呢。”


    秦雅君對秦雅茹的鄙夷更甚,到了這個時候,如今的這個地位,秦雅茹居然還敢肖想太子妃的位置。


    方清歌的背後是威遠侯方欒,方欒的背後是五軍都督府,大衍的百萬大軍都掌握在五軍都督府的手中。。


    就算謝曜當了皇帝,還不是要看方欒的臉色。


    除非……


    秦雅君心中一動,想起了她從書裏看到的那些曆史。


    她所知的朝代中,也有類似的情形,幼主初登大位,大權旁落權臣之手。


    眼下謝曜的太子之位越來越穩固,不出意外的話,就是下一任皇帝,而威遠侯就是那個掌握著軍權的權臣。


    軍權是皇帝生殺予奪的基礎,是皇權的根本,是皇帝的底氣所在。


    任何一個皇帝,都不會容忍臣子積威擅權,曆史上的哪些權臣,沒有幾個有好下場的。


    據她所知,在原本的世界當中,謝曜繼位之後,就在內閣的支持下,逐步蠶食五軍都督府的權力。


    若是能得到謝曜的信任,搶在內閣的前麵,鼓動謝曜爭奪軍權,說不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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