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的這個問題很敏感,林煒並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沉默了片刻,他的沉默並不是在思考如何回答老者,因為老者所有的問題都在他的意料之內,當然也包括這個問題,他的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他的沉默是在想老者表示一種內心的掙紮,似乎他是在考慮要不要把一個事實說出來。


    “數月前我的丹田的確受了點輕傷,可雖然是一點輕傷,卻給我帶來了無盡的痛楚,我花了很多力氣才把丹田修複好,若是真的以你手中靈劍那樣的靈器動用極光斜射的話,我還真的沒有把握修複自己的傷勢,所以他打算煉製一種細如毛發的兵器來配合使用極光斜射,那樣的話我丹田上所造成的切口,我還是有把握修複的。”林煒一副很認真的模樣道。


    林煒的話一下子堵住了老者修複自己丹田最後的希望,他的意思很清楚了老者丹田上的切口實在是太大了,縱然是他自己丹田上被穿了一個那麽大的切口,他也無法自救,他的話聽起來還真有那麽幾分道理,大有把老者的不幸遭遇當作前車之鑒的意思。


    當然對於老者來說那個給自己極光斜射的修仙者是他的大仇人,而林煒也同樣是他的仇人,若是自己把極光斜射交給林煒的話,他自己這兩個仇人去自相殘殺,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畢竟按照林煒的意思,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在動用極光斜射之後,還能完全修複自己的丹田,若是他們真能兩敗俱傷的話,那自己還真完成了一次完美的複仇。


    “若我把載有極光斜射戰技的靈魂玉筒給你,你又如何能保證幫我用極光斜射去對方我的那個仇人呢!”老者畢竟不是三歲小孩,此時他已經恢複了理智,林煒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他也看到了林煒的誠意,更何況他心中還有自己的小九九,為了保證自己兩個仇人之間有兩敗俱傷的一戰,他必須從林煒這裏得到確認。


    “你可能有點誤會我的意思了,雖然極光斜射的威力引發了我極大的興趣,可正如之前我所說的那樣,現在的我仍沒有十足的把握在動用極光斜射之後,可以修複自己的丹田,且到現在為止我還不知道你那仇人究竟是什麽人,修為究竟如何?若是惹上一個巨無霸的話,我還真不敢把自己身家性命賭進去。”在關鍵時刻,林煒給老者來了一個上屋抽梯,其實這樣反倒更顯得林煒真誠一些,若是林煒總是上杆子讓老者把載有極光斜射的靈魂玉筒交給他的話,反倒顯得他伎倆太差了。


    “你,你這是什麽意思?”從一開始老者就被林煒帶入由他設定的情境中,現在林煒又來一個話鋒突然一轉,還真讓老者有點懵了。


    “我的意思很簡單,我雖然對極光斜射感興趣,可也還沒有到不惜一切代價動用這種戰技的程度,若動用極光斜射對我丹田的傷害在我自己可控製的範圍之內,那我可以答應破例幫你殺人,不過在此之前我得知道你的仇人究竟有多麽的強大,若是超出我的意料之外,我還是要打退堂鼓的。”林煒把整個流程以一種很有條理的方式陳述了一遍。


    老者沉默了,因為他需要好好的思量一番,林煒所提出的問題的確符合修仙者普遍的心裏,畢竟非到迫不得已的境地,誰也不會輕易的毀了自己的丹田,無端招惹比自己厲害的修仙者更是被視為找死的節奏。


    “好,我先解答你二個疑問,我的那個仇人的修為和我之前一樣都是凝神後期境界,當然他所處的仙門並不是你所能招惹的,不過隻要你拿著我的信物,把他引到沒有人的地方殺了,他的仙門絕對發現不了!”完全恢複理智後的老者也是頗有心機之人,可惜的是,從一開始林煒就已經算好了每一步。


    “用不了多長時間我就能突破蛻凡後期境界修為,那時就算沒有極光斜射,我也大有機會正麵擊敗凝神後期境界修為的修仙者,若是關鍵時刻動用極光斜射不要說凝神後期境界修為的修仙者了,就算是凝神巔峰境界修為的修仙者,也夠讓他吃一壺的了,隻要真的能把他引出來,這份殺人的差事我應了。”林煒豪氣萬千道,他的豪氣來源於他的底氣,雖然數月前重傷未愈的老者僅能發揮出自己實力的六七成,可這六七成非但沒能治得了林煒,反倒逼得自己動用極光斜射,足可見林煒的修為突破蛻凡後期後,絕對可以和凝神後期境界修為的修仙者匹敵。


    “這話若是從別的蛻凡中期境界修為的修仙者口中說出,我會覺得他是在找死,可對於你我無語,把載有極光斜射的靈魂玉筒給這並不是什麽大問題,我隻是想知道,若是你明明可以動用極光斜射,卻要告訴我不能動用,我該如何分辨?”老者感慨一番後,提出一個新的問題道。


    “這個問題我還真沒考慮過,要不你看看有什麽方案可以解決,如果不行的話,我看這事就算了,希望你能活的比你那仇人久一點,看到他死在你的前頭,你也算出氣了!”林煒耍了點小脾氣,狠狠的諷刺了老者一番道。


    “別,別,別啊!我們剛才不是商量的好好的嘛,其實這事也不是沒有辦法解決,隻要你對天道發誓,若是你動用極光斜射後丹田可以修複,卻告訴我無法修複,就天誅地滅,這事就算成了!”老者很想看到自己兩位仇人兵戎相見的一幕,他又怎麽舍得讓林煒這麽輕易的放棄極光斜射,毀了他的全部計劃呢!


    “發誓,還天誅地滅,你太狠了吧!”林煒露出一絲極度驚訝的表情道,其實他在心裏暗暗偷笑,他壓根就沒有想過反悔,若是他的那個仇人是個該殺之人,他倒不戒意破一次殺戒,隻要所謂的向天道發誓,更是一個笑話,因為這是自己的生命穀空間,自己在這裏所做的一起和天道都沒有關係,自己的誓言也出不來生命穀,天道又如何能夠知道呢!


    “怎麽,你不敢!”老者壓根就沒有看出林煒的矯情,他擔心林煒打退堂鼓,還動用了激將法。


    “丫的,你這是激將的節奏,不過我也不得不承認,你這個激將法還真的有點用,好,我林煒現在就對天道發誓,若是動用極光斜射後沒有大礙卻欺瞞,咦,對了,閣下怎麽稱呼啊?”林煒的嘴角露出年輕人所特有的輕挑笑意,待到發誓時,他才猛然記起,自己還不知道眼前這個糟老頭叫什麽名字呢!


    “朱建仁!”似乎完全感受到林煒的誠意,老者很痛快的報出自己的名諱道。


    一直以來林煒都懷疑老者,也就是這個自稱朱建仁的人是萬峰嶺修仙界五大勢力的人,他能很隨意的說出自己的名字且他的仇人背後的勢力非常強大,這些都足以說明他並不是萬峰嶺修仙界的修仙者,可他是如何得知萬峰嶺獸域凝神果的秘密的呢!


    要知道萬峰嶺獸域凝神果的秘密,可是萬峰嶺修仙界中五大勢力共同的秘密,當初他們的先祖立下重誓言絕不泄漏凝神果的秘密,自己能知道這個秘密完全是因為強大的靈魂力量僥幸在拍賣場清泉居聽到兩個修仙者的談話,之後在通過雙修從小麗的腦海中得到部分記憶,而此人能知道凝神果的秘密,要麽擁有和自己類似的經曆,要麽就是萬峰嶺五大勢力中有人冒著被天道責罰的危險,把這個秘密告訴他,又或者當初發現凝神果的那些修仙者中,除了五大勢力的老祖外,還有其他的幸存者,隻是他們一直都把自己雪藏起來。


    綜合各方麵的因素,林煒終究還是認為朱建仁之所以能得到凝神果的消息,是萬峰嶺修仙界五大勢力中有人故意向他透露消息,而且這個人就來自於黎家,正因為這樣在搶奪凝神果的過程中,他們動用的力量是最少的,巨嘴獸的自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卻也因此讓黎家成了損失最小的一家,從朱建仁遲到的情況看來,那個向他透露凝神果消息的黎家人,故意把凝神果成熟的時間說錯了,這樣既耍弄了天道,也耍弄了朱建仁。


    黎家那人以為自己沒有完全透露凝神果的消息,天道就不會責罰黎家,朱建仁到時凝神果已經被摘取,凝神果樹還在,他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告訴朱建仁,並不是他提供的消息不準,而是凝神果提前成熟了,而後他會繼續告訴朱建仁,因為他們黎家也算錯了凝神果成熟的時間,出動的力量太少,以至於凝神過都落入誰誰誰的手中,他們就可以借助朱建仁的手,重創萬峰嶺修仙界中其他四大勢力,為他們黎家一統萬峰嶺修仙界鋪平道路。


    雖然這一切都是林煒根據自己所知道的情況推想出來的,不過整個過程非常符合邏輯,想來和當初的真實情況相差不到,隻是黎家人自作聰明,非但沒能實現他們借刀殺人的計劃,反倒觸怒天道,最後天道上演了一出借助萬峰嶺修仙界其他四大勢力的手懲罰黎家的悲劇,這一切都說明天道不可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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