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兄弟是個機靈人!”大飛略微躬著身子,胳膊撐在大腿上,神色有些勉強地笑道。


    “嘿嘿!”趙虎有些訕訕一笑,連忙又上前將大飛扶住。


    他其實不在意蕭唐給他的工資有多少,他完全是被蕭唐口中的花花世界所征服了。


    而見二哥趙虎都表態了,本就心動不已的孟彪和宋豹,兩人也雙雙喊道:“老板好!”


    蕭唐心中大喜過望,複又將目光投向了張龍,一臉殷切。


    而張龍見蕭唐扭頭看他,不由得心亂如麻,沉默良久才苦笑道:“蕭老板,我們四兄弟以後就跟著你了,你讓我們往東,我們絕不往西,你們打狗,我們絕不攆雞。”


    “哈!”蕭唐聽張龍話,頓時有些樂不可支,笑道:“我可不是老財主,你們幾個就做我的司機兼保鏢吧!至於一些必備的技能如開車之類的我會找人教你們的。”


    “好,”張龍重重的點頭。


    見到自己大哥點頭,趙虎三兄弟都是麵露喜色,顯然都很中意和蕭唐混,尤其是趙虎此時都樂的傻笑出聲了。一直咧著嘴:“嘿嘿嘿!”


    “那就這樣吧!”蕭唐見四人都有了答複,也是點頭笑道:“都上車吧!我們先回九龍!”


    說罷,蕭唐還看了大飛一眼,關切道:“你真覺得你不用去醫院瞧瞧?”


    “操?”大飛一頭黑線,


    “你這撲街,看我笑話是吧?”


    聳聳肩,蕭唐無奈道:“你要這麽想,我也沒辦法。”


    而後便向幾個人招了招手,道:“上車,我們走。”


    就這樣,蕭唐一馬當先領著眾人就要上車,不過這時,小商店的店主大媽卻衝了出來,攔住六人向蕭唐伸手道:“錢呢?”


    蕭唐一拍腦門,幹笑兩聲道:“不好意思,我就拿給你!”說罷蕭唐從趙虎兜裏拿出兩張百元遞給大媽,道:“夠不夠!”


    “夠夠!”店主拿著錢一臉欣喜,連忙應喝道:“靚仔,以後有空常來啊!”


    “嗬!”蕭唐冷冷一笑,剛剛自己還叼毛不是,這就被喊靚仔了,真是現實啊!


    隨意的擺了擺手,便打發了店主,蕭唐回到了大飛的車上,坐在駕駛位上,而趙虎也將大飛扶到了副駕駛的位子,自己則是和四兄弟一道擠在後排。


    車子打火,宛如一把利箭衝出,隻是須臾便在路上帶起一片煙塵。


    隻是,當一行人嗆嗆離開天水圍的時候,老三孟彪忽然用胳膊捅了捅坐在邊上一路看風景的大哥張龍,猶豫的問道:“龍哥,我們跟蕭老板走了,頭春哥怎麽辦?他還在後海等著呢?”


    “這?”張龍大腦頓時一片空白,而旁邊的趙虎和宋豹則是麵麵相覷,眼神都有些迷茫。


    而就在四兄弟惦記頭春哥的時候,蛇頭春此時正佇立在海邊的一塊樵石上眺望遠方。看著後海的粼粼波光,蛇頭春陷入了無限的暢想,想像自己拿到十萬塊錢的模樣,和那些讓人羨慕的風光。


    若非他讀書少,他必然要吟詩一首,名字他都取好了,就叫《詠後海》(啊!)落款,蛇頭春。


    不過正當蛇頭春抒情的時候,兩個製服港警,不聲不響的來到了蛇頭春的邊上,聽到蛇頭春在那裏深情的詠後海,尤其是聽到那一句“我終將過去!”的時候,更是一前一後的將蛇頭春包圍。前麵那一位製服警率先開口道:“先生,請出示你的居住證,我們要例行檢查。”


    身邊突然傳來的聲響讓蛇頭春心中大驚,回頭一看竟是兩個製服警察,當時就臉色一白,眼神有些躲閃的道:“阿sir,我就是早上晨練,過來看海,哪裏有帶居住證啊!”


    “隔壁兩公裏外的那艘小型柴油機船是你的吧?”沒有理會蛇頭春的狡辯,製服警察指了指蛇頭春放船的小土坑。


    這是蛇頭春心知大事不妙,自己暴露了,趁著兩個製服警不注意,一縱身便跳進了後海,大聲罵道:“撲你老母的鬼差。”


    ……


    兩個小時以後,蛇頭春一臉認命的在沙橋附近登陸,遊了兩個多小時他已經筋疲力竭,但是兩個製服警卻一直跟著他跑,追著他不放,他跟本擺脫不掉,當然了如果蛇頭春對自己很自信,也可以硬著頭皮往老家遊,不過這顯然不現實。


    蛇頭春死狗一樣的被拖上岸後,一個製服警拍著他的頭笑道:“光頭佬,你挺巴閉啊!兩個小時怠速,我們香江警隊的遊泳健將也不是你的對手啊!”


    “哼!”蛇頭春冷哼一聲,懶得和對方說話,隻是他卻有些擔心自己如果被遣返了,十萬塊錢怎麽辦?張龍四兄弟找不到,自己卷錢跑路了怎麽辦?心中一片亂麻,蛇頭春被兩個製服警帶回了蛇頭春放船的地方,因為製服警最先發現了蛇頭春的小船,最後才在四周打探發現蛇頭春的,他們的警車也停在了那裏。


    不過就在兩個製服警押著蛇頭春準備登車的時候,一輛哈雷摩托飛也似從遠處駛來,一個炫技的擺尾,車子便在警車前停下,一個黃毛,嬉笑著向三人走來,嘴裏道:“兩位阿sir這個光頭是我大哥的朋友,你們要帶他去哪?”


    兩個製服警相互對視了一眼,一看這黃毛的架勢就知道是社團的馬仔,不過他們是新界警署的人並沒有見過黃毛,便不冷不熱的道:“這光頭佬,涉嫌偷渡,我們要帶回去調查。”


    黃毛並不在意兩個製服警的態度,反而笑著上前和同他講話的那個製服警耳語了兩句,隨後便在兩人有些驚訝的目光中,指著蛇頭春道:“我可以帶他走了嗎?”


    “當然,可以,大飛哥的麵子我們還是要買的!”製服警笑著對黃毛說道,而後又和同伴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對方打開蛇頭春的手銬讓他離開。


    而同伴原先還很詫異,但是當聽到“大飛哥”這三個字的時候,心中便釋然了,如今香江社團,三十六字,和記,新記,三足鼎立。


    而就在近些日子因為勇字話事人大佬勇過世,和記與新記就想趁機撈一筆,隻是雙方去了七八個紅棍帶頭,最後沒有一個走出缽蘭街和廟街的,而他們兩方在這兩條街的場子反而被“勇字”的人報複了一遍,最後直接清場,至此,“新記”和“和記”像是被打斷牙的老虎,沒吃上肉還碰了一鼻子血,兩方都不敢再踩進油麻地和旺角。


    一時間大飛之名在香江地下世界名聲大燥,慕名投奔的更是絡繹不絕,而他也被譽為三十六字的中興之臣,最年輕的社團話事人。


    此時聽見蛇頭春是大飛要找的人,兩個製服警不敢阻攔,便解開蛇頭春的手銬,讓黃毛帶他離開,蛇頭春此時心情是七上八下,他不知道大飛哥是誰,但是見兩個港警的態度他的心情就沉在了穀底,自己別是剛出虎穴,又入狼口吧!


    有些患得患失的,蛇頭春坐上了黃毛的哈雷摩托,一溜煙的消失在了路上。


    話說兩頭,當蕭唐開車回到九龍之後並沒有第一時間回到報社,而是領著四兄弟去了一家成衣店一人置辦了幾套衣服和兩件西裝,幾個人都換了新衣服乍一看還真是那麽回事。


    而後蕭唐才帶著幾個人去吃飯。


    九龍塘的一家茶餐廳裏,張龍四兄弟在不遠處吃飯,而蕭唐和大飛卻單獨坐在了一桌。


    看看麵前的蕭唐大飛的臉色逐漸冷了下來,道:“到底怎麽回事?”


    “很簡單,有人要搞我。”蕭唐聳聳肩滿不在乎。


    “嗎德!”大飛看見蕭唐那隨意的樣子就來氣,有些不爽地問,“你知道是誰對吧?”


    大飛死死盯著蕭唐的眼睛,他很煩現在蕭唐的這種狀態,道上混的,“今天你砍我,明天我砍你,這都正常事。”


    但是蕭唐卻一直不願意將事情原委告訴他,這讓他很不爽。


    “還是對方勢力太大,你怕我搞不定他?”大飛繼續·追問。


    蕭唐有些沉默,良久才道:“我不想你牽扯進來,我自有辦法應付。”


    看著自己苦問半天蕭唐依舊不願意說實話,大飛的暴脾氣也上來了,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來,指著蕭唐罵道:“你這個撲街有個屁的辦法?有辦法還差點讓人家沉海?”


    “那個衰仔敢動我兄弟,我特麽搞爛他,”大飛氣惱的看著蕭唐,又道:“如果你決意要自己一個人應付,那我以後有事也不會再來找你,我們以後各走各路,就當誰也不認識誰!”


    說罷,大飛看了一眼因為動靜大,而扭頭看過來的張龍四弟兄,後又看了蕭唐一眼,冷笑著轉身就要離開。


    “你等等!”蕭唐明白大飛這次是真的生氣了,說話已經很決絕了,蕭唐不想將大飛牽扯進來,一是怕大飛和馬氏硬剛,二是他確實不想讓大飛遇到什麽危險。大飛可以說是除了母親外這個世界最親近的人了。


    不過此時蕭唐也知道事情瞞不住了,便道:“是馬氏!”


    大飛回頭,眼睛眯成了一個很危險的弧度,咧著嘴,露出一口白牙笑道:“好好!我知道了——《東方日報》對不對?”


    “是的!”蕭唐點頭說道,“不過我希望你不要牽扯進來!”


    大飛直接擺了擺手,對蕭唐笑道:“我先前猜測過,不過沒有證據,既然你開口說了,我就知道該怎麽做了。”


    看著大飛拿定主意的樣子,蕭唐怕他做傻事,便道:“這件事,我有主意,你別~-”


    “夠了!”大飛卻猛的回頭冷冷的看著蕭唐道:“馬家勢大我懂,但你知道什麽是爛仔嗎?你還知道嗎?”大飛盯著蕭唐的眼睛問道。


    “那就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馬家是社會名流,我大飛不過是個爛仔。但他動我兄弟,我他麽豁出命來也要搞爛他。”


    眼見止不住大飛的報複心,蕭唐也怒了,拍案而起,氣勢絲毫不遜的道:“我他麽也說了,我自己來,姓馬的屁股不幹淨,我現在就想多賺錢,找證據,到時在赤柱給馬家捐一座獨棟別墅。讓他住在裏麵憚悔一百年,連灰也別想輕易出來。花生米不給吃——太快!”


    蕭唐紅著眼惡狠狠的看向大飛,而大飛此時也有些惶然,喉結湧動,吞了吞口水,道:“你比我狠,這事我不管就是了。”


    看著大飛被自己鎮住,蕭唐也有些啞然,笑道:“你也別不管,說不定我以後還需要你幫忙呢!”


    “行吧!”大飛點了點頭。


    “勇哥他?”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沉悶,蕭唐便插話問道。


    大飛神色有些失落,看了看窗外才道:“凶手沒找到,人還在靈堂放著。”


    蕭唐詫異的看他一眼,“這麽長時間?”


    “我當時跟兄弟們講過,要帶凶手給勇哥陪葬的。”大飛有些懊惱的說道。


    “哦!”蕭唐恍然,又問道:“九江街那些大佬怎麽說的?”


    大飛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屑道:“他們想讓我盡快將勇哥的葬禮辦了。希望我不要再追查下去了。”


    “那就別查了!”蕭唐道。


    這回輪到大飛愕然,看著蕭唐道“為什麽?”


    “這種事那些老家夥恐怕早就心知肚明,之所以不告訴你應該也是怕你把事情鬧大不好收場。到時候削弱的是三十六字的實力,要知道香江還有和記與新記。”蕭唐提示道。


    “你也想勸我?”大飛看著蕭唐問道。


    蕭唐不答反問:“麵子重要,還是裏子重要?”


    大飛沉默了一會,才陰沉著臉道:“我下午去趟九江街。”


    “嗬!”蕭唐笑道:“我想他們會給你一個台階下的。”


    大飛聳聳肩,一臉的無所謂,道:“隨便吧!不過這仇我記著,畢竟跟了勇哥這麽多年,他被人k了,不能就這麽算了。”


    “好吧!”蕭唐不再強求,轉頭又吃起了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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