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被張伯岐鼓勵了一番,但是小波奇並沒有直接采用陰暗歌詞。


    畢竟這不是她一個人的樂隊,還要考慮其她成員們的接受程度,所以她每天依然在煩惱著歌詞的事情。


    張伯岐雖然也提了一些建議,但是一個沒有文學細胞的人是幫不到什麽忙的,反而帶著小波奇聽了很多中國的歌曲,雖然這讓小波奇害羞又開心,但確實浪費了很多時間,導致一周過去了,歌詞寫作進度依然遙遙無期。


    樂隊的另外三人倒是覺得小波奇這幾天終於變得稍微開朗了一點,尤其是張伯岐也在一起打工的時候。


    隔天早上,紐帶樂隊四人在下北澤車站外碰頭集合,剛一見麵,小波奇就土下座拚盡全力道歉了,然後才得知聚集的目的並不是為了審判她沒寫出歌詞,而是單純拍攝樂隊宣傳的照片而已。


    拍攝過程中,還發生了小波奇被喜多過於陽光的行為擊穿,導致陷入自我幻想的事情,事後涼把這一段錄像視頻發給張伯岐,並敲詐了5000日元。


    等小波奇恢複之後,喜多提議拍跳躍的照片,虹夏和涼都表示讚成。


    然後……


    上半身是運動服,但是下半身隻穿著裙子的小波奇就這樣順利走光了。


    “拍到了不得了的照片啊。”虹夏看著小波奇,帶著點不好意思的說道。


    “對不起,讓你拍到了沒價值的東西,請刪掉吧。”小波奇麵帶黑線,尷尬到腳趾抓地。


    “我還期待著你能有更可愛的反應呢。”


    “可愛反應的話,把這張照片發給追求人怎麽樣?”涼麵無表情的說出了令小波奇害羞到死的話。


    “可以嗎?可以嗎?其實我也很期待看到伯岐同學的反應呢~”虹夏雖然是個黃毛,但是切開也有點黑。


    小波奇沒有回話,臉頰通紅的開始搶奪虹夏手中的照相機,卻忽略了在一邊的涼,她用自己的手機拍下了照相機上的照片,轉發給了張伯岐。


    “好了,發送~”


    “咿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小波奇發出了絕望地尖嘯。


    “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是和你們相處真的很開心,再見了,下輩子再見吧。”小波奇躺在地上,淚流滿麵,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說著臨終遺言,喜多和虹夏在一旁擔心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啊,追求人回複了。”


    剛才還躺在地上一副要死模樣的小波奇瞬間移動到了涼的旁邊,虹夏和喜多則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多謝款待,很可愛的純白小狗胖次。’


    緊走幾步趕過來的虹夏和喜多也看到了回複,即便是喜多這樣的現充,此時也產生了一絲‘怎麽可以這麽甜?!’的想法。


    而小波奇在看到回複之後,就麵對著牆壁蹲下,頭頂冒出熱氣,雙手手指絞弄在一起,嘴裏不停嘟囔著:‘完蛋了完蛋了被男生看到了自己的胖次。’


    ‘嗚嗚嗚這下怎麽辦才好,伯岐君會不會認為我是個輕浮的女生?’


    ‘已經徹底嫁不出去了,已經徹底嫁不出去了!’


    ‘不知道伯岐君想要幾個孩子呢?’等亂七八糟的話語。


    成功看到小波奇可愛反應的虹夏滿足地吸了口氣,和喜多倆人好不容易才安慰好小波奇,回過神來的時候,卻發現涼已經不見了。


    於是活動原地解散,各回各家,小波奇還因為寫歌詞的事去找了一下涼,問了問她的意見,最終在涼的建議和張伯岐的鼓勵下還是決定寫帶有自己風格的歌詞。


    隔天,在“繁星”演出廳打工的眾人,收到了來自店長發放的工資。


    這是通過自己付出汗水和淚水所得的勞動報酬,格外令人開心。


    尤其是小波奇,對她來說,這不單純隻是獲得一萬日元金錢,更是努力工作,在人生中跨出一大步的證明。


    ‘這一萬日元要怎麽花呢?買新的曲譜?新的漫畫?給父母送個蛋糕?’小波奇想著,瞥了一眼吉他鑰匙扣,嘴角向後咧開,卻又強行忍住了,‘要不給伯岐君也買一份禮物吧~’


    “抱歉,剛發工資就要給大家潑冷水,該交演出費了哦。”虹夏雙手合十,對著眾人道歉。


    這一刻,小波奇停止了思考。


    不舍但又不得不交出工資的小波奇無語凝噎,看來給某人送回禮的事隻能等到下次再說了。


    之後,不願意給紐帶樂隊安排表演場次的店長和虹夏爆發了一陣小衝突,虹夏氣呼呼的跑出了演出廳,樂隊的另外三人跟著追了出去。


    張伯岐也因為擔心想跟著出去看看,卻被店長留下來了。


    從店長口中得知,不給安排演出並不是說沒有轉圜餘地,下周六的時候,店長會觀看眾人的表演,如果能夠合格的話會給予演出考慮的。


    張伯岐表示會轉達給虹夏等人,跟著追出去了。


    到了外麵的空地上,藍天白雲的好天氣,然而虹夏卻鼓著臉,往飲料杯裏不停地吹氣,以此發泄內心的不滿,另外三人則在一旁安慰她。


    將店長說的事轉達給眾人,讓她們重新點燃信心。


    “姐姐果然還是不夠坦率呢~”恢複元氣的虹夏一口氣幹完了飲料,大聲地說:“這下不得不讓姐姐好好看看我們的成長了呢!”


    “雖然說是成長,但是具體要怎麽做呢?”涼卻對此抱有疑問,“畢竟成長實在是一個很寬泛的概念。”


    小波奇和喜多點點頭,這倆人就是紐帶樂隊目前的短板,隻要她們的技術能夠提升上去,演出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隻要演出足夠熱情就好了吧?讓姐姐大吃一驚吧!”


    “其實我覺得應該沒有那麽複雜。”張伯岐伸手拿過小波奇的飲料喝了一口,又塞了回去,接著說:“店長想看的應該不是像之前那次演出一樣,三個人各演各的,而是你們作為一個樂隊,作為紐帶樂隊整體的配合才對。”


    “有道理,現在涼的曲子也編好了,小波奇的歌詞也寫好了,隻要能夠好好配合,絕對是能成功的!”虹夏不論何時都是這麽樂觀的少女,這種開朗的性格也讓小波奇非常羨慕。


    “也就是說,接下來我就要非常努力才行了!”喜多深感責任重大,在她的印象裏,小波奇的吉他彈的非常棒,所以拖後腿的人隻有她自己。


    “是大家都要一起努力才行!對吧?小波奇。”虹夏叫了一聲,卻發現剛剛還在這裏的小波奇突然不見了。


    “奇怪,小波奇人呢?”虹夏這麽一說,大家才發現小波奇沒了。


    “躲進水管裏了,就在追求人喝了一口她的飲料之後。”


    ‘間接接吻,間接接吻,間接接吻,間接接吻……’俯下身子,發現小波奇真的在水管裏說著什麽,張伯岐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重新站起身,他對著眾人說:“到下周六為止還有不少時間,大家努力練習吧,我雖然沒學過音樂,但是會聽,就讓我作為觀眾來協助你們吧。”


    “好!謝謝你!伯岐同學/張同學/追求人!”


    虹夏伸手將還在水管裏重複著意義不明話語的小波奇拉出來,眾人當即決定現在就去練習,不能浪費一分一秒的時間。


    三個小時後——


    推開音樂練習室的門,將買來的蛋糕和飲料放在角落,張伯岐等待著這一曲演奏結束。


    連續三個小時不停地練習,四個人已經很累了,因此這段演奏都有不同程度的走音,不協調感也更加嚴重。


    “大家休息一下吧,我買來了蛋糕和飲料哦。”


    確實是很累,四個人放下樂器,拿著蛋糕就吃了起來,就連小波奇也顧不上吃相好不好看了,大口大口地吞咽著。


    “今天就到這裏吧,已經很晚了,明天再繼續加油。”


    “啊,好不甘心!今天隻有第一次的配合效果是最好的,後麵越來越走調!”虹夏一邊說著,眼睛一邊往喜多和小波奇身上瞟。


    注意到虹夏視線的喜多和小波奇被噎了一下,蛋糕還沒下肚就慌忙站起來道歉,“紅豆泥私米馬賽!”。


    “啊,沒事沒事,我不是在責怪你們,隻是……”虹夏甩了甩頭,呆毛都有點耷拉了下來,“我們的配合真的不夠啊。”


    “不用太著急,時間還是有的,大家慢慢磨合就好。”張伯岐擰開兩瓶水,遞給了被噎住的喜多和小波奇,接著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心急?熱豆腐?什麽意思?”涼對從沒聽過的句子感到疑惑。


    “抱歉,這是我家鄉的俗語,形容的意思是‘做事情如果隻追求速度,往往達不到想要的結果,會適得其反也不一定。’”


    “欲速則不達?”博學的涼聽懂了意思,馬上舉出了近似的成語。


    “對,欲速則不達。”張伯岐挑了挑眉,有點意外,“沒想到山田同學還知道中國的成語。”


    “我家裏有很多藏書,從小就看過不少。”涼吃完蛋糕,舔了舔手指,再次提問:“不過為什麽會用豆腐來比喻這樣的事呢?”


    “這就是字麵意思了,煮火鍋時,豆腐煮熟以後不是會變得非常燙嗎?如果這個時候就吃的話會燙傷自己,是從這個情況延伸出來的比喻。”


    涼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一邊的三人完全插不上話,隻能默默地啃著蛋糕。


    吃完蛋糕後又休息了一會兒,眾人就解散回家了,相約明天再繼續練習。


    就這樣,時光飛逝,轉眼已到了第二周的周五,明天就是計劃好的考察日了。


    紐帶樂隊的四人還在努力練習著,張伯岐閉上眼睛,認真傾聽四人的演出。


    一首原創的《吉他和孤獨和藍色星球》終了,四人停止演奏,微微喘著氣,等待著張伯岐說話。


    這幾天,張伯岐一直在陪著她們訓練,雖然對音樂沒有任何研究,但他卻能聽得出四人配合上的一些問題,比如某一段旋律喜多吉他彈快了,某一段架子鼓和貝斯沒有配合好,小波奇的吉他稍微有點跑調等等,反複地糾正著樂隊的問題。


    緩緩睜開眼睛,長舒一口氣,張伯岐帶著笑容點了點頭,認可了她們的演奏。


    而得到肯定的虹夏和喜多抱在一起歡呼雀躍,小波奇則累倒在了地上,涼已經放下貝斯喝了一大口水。


    “大家辛苦了!”張伯岐鼓了鼓掌,將小波奇從地上扶起來,對她們說:“努力練習這麽久,終於有很棒的效果了,今晚我請你們吃大餐,好好休息,明天一定能通過的!”


    “好耶!”聽到能有免費的晚餐吃,涼就十分開心,這個人是真的窮到吃草。


    “這樣不好吧?太讓伯岐同學破費了。”虹夏放下鼓槌,又整理了一下音樂器材,確認沒有問題之後,接著說:“而且這幾天讓伯岐同學一直幫助我們練習,應該我們請你吃晚飯才對。”


    喜多在旁邊點了點頭,張伯岐這幾天的幫助大家有目共睹。


    “沒事,雖然這麽說不太好,但是我並不缺錢,父母給了我很多零花錢,隻是我沒有太多興趣愛好,根本用不完。”


    他堅持,眾人也不好推脫,於是一起去家庭餐廳吃了晚飯,並且因為默認的情侶關係,還特意讓張伯岐和小波奇坐在一起,導致小波奇雖然在吃,但是味同嚼蠟,吃了啥也根本不知道。


    “那個,我從剛才起就想問了。”張伯岐喝了一口水,理了理衣服領子,看向了涼問道:“山田同學從演出廳出來後就一直盯著我,是怎麽了呢?”


    張伯岐說的情況,另外三人也注意到了,隻不過涼平時就很脫線,所以虹夏和喜多沒有太在意,而小波奇晚飯吃的不香也有兩成是這個原因。


    “我隻是在想,追求人家裏很有錢,還願意給我(們)投食,所以……”涼突然拉過張伯岐的雙手,“深情款款”的說:“和我結婚吧。”


    ………………………………


    短暫的沉默後,是喜多傷心欲絕和小波奇不可置信的呐喊:“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


    “喂!你在說什麽呢?!”虹夏一手刀砍在涼的頭上,“你隻是單純想白吃伯岐同學而已吧!”


    “誒嘿~”


    “誒嘿~你個頭啦!”虹夏頭頂呆毛瘋狂旋轉,這次卻不是因為高興,而是生氣,“再說了,人家伯岐同學和小波奇在交往好不好!你在幹什麽呢!”


    “小波奇,以後隻要管我吃飯就好,我不會插足你和追求人之間的。”


    “前輩!怎麽能這樣?!隻是養著前輩的話!這我也做得到啊!”喜多回過神,眼睛裏開始蓄水,大聲宣布著。


    看著對麵陷入混亂的三人,反倒是小波奇恢複了冷靜,在她知道涼對張伯岐並沒有愛慕之情的時候,就已經放下心來。


    “噗哈哈哈,山田同學真的是,嚇我一跳。”張伯岐鬆了一口氣,一方麵是因為誤會解除,一方麵是因為不止是他自己會“暴言”,原來涼也會。


    看著還在爭執的三人,和在一旁想要去開解的小波奇,張伯岐隻感覺原來有朋友的心情是這麽美好,吵吵鬧鬧的感覺是這麽奇妙,而這一切都是從認識了小波奇開始,才有的改變。


    這麽想著,他突然握住了小波奇的手,在對方僵硬地轉過頭一臉問號看著他時,微微笑著說:“謝謝你,小波奇,能認識你真是太好了。(朋友意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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