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蘭香的嘴甜並不能改變些什麽。


    賀鬆柏拍了拍她的臀, 沉下聲來凶狠地道:“看你現在這幅模樣,下午也別指望見叔叔了。”


    “明天再去吧。”


    說著他雙臂一撈,穩穩地摟起了對象, 大步朝著床邁去。


    趙蘭香連忙拍打著他, “你真討厭,我還疼著呢……”


    賀鬆柏的唇角往下壓了壓, 他把她放進了柔軟的被窩裏,捋著她的發絲,淡淡地道:“讓你好好休息,你想什麽?”


    饒是趙蘭香的臉皮夠厚, 屬於老芯子啃嫩肉了,但也被賀鬆柏給羞到了。


    年輕加強版的男人,無論腰力還是體力上都是好得不得了的, 跟小馬達似的一個勁地啪啪啪啪啪。把她折騰得隻恨君王從此不早朝, 要不是可憐他一整天滴水未進的胃, 她絕對不會出門買菜的。


    隻願剩下的一天裏,能睡死在床上一點也不動。


    趙蘭香聞言,拉緊了鬆軟的被子, 安心地閉上眼睛。宛如魚兒回到了水裏, 舒暢又開心。


    賀鬆柏也脫下了外套, 掀開被子鑽入被窩,擁她入懷同她抵足而眠。他閉上眼仿佛回憶一般,聲音低沉而充滿了向往。


    “我夢見這樣的場景很多次了。”


    趙蘭香側過頭看,看見他微微顫動的眼睫, 問道:“也夢.遺過嗎?”


    尚沉浸自己編織的純潔氣氛之中的賀鬆柏,猝不及防地咳嗽了一聲。


    這個小流.氓,現在當著他的麵說這種話,是不想好好睡覺了。


    “你聽起來很高興?”


    趙蘭香搖了搖頭,矢口否認:“沒有沒有,睡覺睡覺,不聊了。”


    但賀鬆柏又繼續說:“那張照片令我很震撼。”


    他仿佛陷入了迷茫之中,“我不知道為什麽照片裏的你會突然消失了,又是為什麽你又回來了。”


    “你……以後還會不見嗎?”


    賀鬆柏說到這裏有些小心翼翼。


    趙蘭香看著他一副緊張的模樣,蹙起了眉頭,平躺著的舒適愉悅,令她的大腦放空了,思緒超乎尋常的發散。


    為什麽會消失呢,她想起了自己的重生。


    原因很簡單,上輩子的他們在這個時間線裏是沒有相遇的,他們本不該在這時候相遇。她離開了賀鬆柏,他們的聯係斷了,有可能是這個世界在努力地恢複原來的軌跡。


    他的物品裏屬於她的痕跡會漸漸地消失,直到他關於她的記憶逐漸被抹掉。


    也許之後一切都將重新接入上輩子的軌跡,他的青蔥歲月裏不會有她的蹤跡,她也不會提前認識他。


    趙蘭香覺得這個邏輯很合理。不過她不會說出來嚇賀鬆柏的。


    她斟酌地厚著臉皮道:“你太想我了,出現幻覺了。”


    她忽然笑道:“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我怎麽會突然不見呢?”


    賀鬆柏收緊自己的胳膊,沉默了許久,“也許是。”


    趙蘭香湊上去親了親他。


    賀鬆柏憋不住了,又問:“我和你……以前是什麽關係?”


    趙蘭香輕聲說:“夫妻。”


    賀鬆柏打了一個ok的手勢,跟他期望的設想一樣,他滿意了也打住不問了,賀鬆柏摟著她深深地吻著,吻到彼此都氣息紊亂,他才鬆開嘴唇。


    賀鬆柏拍了拍對象的豐臀,驕傲地道:“我想得沒錯,老子的眼神果然沒問題。”


    第一眼見著她的時候,賀鬆柏就覺得她真好,勾得他心跳急促、連看都不敢看。


    有本事的男人,一定得討上一個這樣的婆娘才叫快意。


    可惜他沒本事,又是個混子,連搭話都不敢。從她身邊走過都不敢多看一眼,一句話都能燙得他心癢難耐,恨不得到後山狂奔一圈。


    這麽好的姑娘,可惜不是他能肖想的。所以他不敢想、也不湊近。


    別人提起她的時候,賀鬆柏偶爾會默默地想一想、腦海裏浮現起她的音容相貌。也討厭起別人提她。


    趙蘭香提出要住他家的時候,賀鬆柏腦袋都被砸暈了,他感覺像是耗盡了這輩子的運氣,圓了一個他不可能的肖想。


    但現在他知道了,她竟然就是衝著他來的!


    賀鬆柏想通了這一切,心情舒暢地摟著香軟的對象入眠。


    ……


    次日,趙蘭香神清氣爽地穿上了一件簇新的呢子外套,棗紅的顏色襯得她的皮膚愈發白皙,她衝著鏡子滿意地看了一眼,臉頰紅撲撲的,白裏透著粉意。


    果然某方麵和諧過了,整個人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感覺是不一樣的。皮膚都亮了不少。


    她在鏡子邊看見賀鬆柏不甚熟練地操著她的剃毛刀來剃胡須,不免失笑。


    她把剃毛刀拿了過來,“你蹲下,我來幫你吧。”


    經過一夜的睡眠,男人的下巴青青的胡茬冒了尖尖,觸手碰碰還有些紮。趙蘭香俯下身來,一點點地給他剃胡茬。


    他的麵容深邃俊朗,下顎線條流暢,沾了一點青茬的他增了一點年齡,帶著男人漫不經心的潦草英氣。


    胡須抹淨,他光潔的下巴露出的青年的朝氣和魅力,眼神黝黑、目光灼灼地直視著她。


    “好了。”趙蘭香完成最後一筆,說道。


    賀鬆柏忍不住撈起了她,解開她的裙擺、脫掉她的絲襪,摁著她貫穿了她。


    忽然被充實的感受填滿的趙蘭香,唔了一聲,驚呼地抱住他的脖子。


    “你、你發什麽瘋。”


    “等會……還要去見我爸爸。”


    賀鬆柏含糊地親著她,臭不要臉地哄著她說:


    “放心,早晨很快的。沒有那麽久……一個小時足夠了,誰讓你這樣看我,還給我刮胡子。”


    趙蘭香被噎住了,被迫地摟著他的脖子,把臉埋在他的肩上,享受了一次年輕男人饑餓的力量。來勢洶洶,羞窘又刺激。


    她看著窗外熹微的晨光,不禁感歎:年輕真好,渾身都是用不完的精力。


    ……


    風雨停歇,賀鬆柏滿足地親了親對象濕潤的眼睛。


    他揀起她的絲襪,皺了皺眉。


    “雖然g市冬天不冷,但也不能光著腿吧,換條褲子?”


    說著他找了褲子,給她換上。


    賀鬆柏出發之前,先去百貨商店買了一些見麵禮。等兩人匆匆趕到趙家的時候,已經將近十點了。趙永慶正在家裏看報紙,一邊看著自個兒的報紙一邊盯著上小學的兒子寫作業。


    他時不時催兒子,“寫完了沒有?”


    “這麽怎麽久,你爹還要去工廠上班的。”


    小虎子又長了三歲,今年已經是小學二年級了,正苦大仇深地埋在作業堆裏跟乘除法負隅頑抗。


    他委屈巴巴地憋著紅臉蛋,“我又不用你看。”


    “你快去上班。”


    趙永慶正想抽出鞋板子抽兒子,不料門鈴卻響了起來。


    深冬正值寒假,馮蓮正在休假中,並沒有上班,她先一步去開了門。


    “妞妞吃早飯了——”剩下的那個嗎字沒有來得及說出口,便淹沒在了嘴邊。


    馮蓮看著自家閨女身後眼熟的青年,大喜過望。


    “呀,是你啊。”


    “好久不見了,快進來坐坐。”


    馮蓮完全想不到這個青年是以什麽身份上門的,隻當他又來g市買疫苗了。


    她洗了一盤水果,出來的時候看見閨女乖乖地坐在桌邊,而丈夫黑著臉教訓著兒子,“這裏寫錯了,上一頁也錯了。”


    小虎子簡直要被親爹虐哭了,他說:“這就是你讓我抄的錯題,正確的寫在下麵的。”


    趙永慶被噎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硬邦邦地說:“哦,你的錯題不用紅筆寫的嗎?”


    馮蓮正想嗬斥丈夫,不料目光一掃,她看見客廳的飯桌上擺著的大紅禮盒。


    她詫異地掃了一眼賀鬆柏,又看了看女兒。


    趙蘭香咳嗽了一聲說:“媽媽快過來,吃顆糖,柏哥給您買了潤喉糖。”


    “聽說你常年講課,喉嚨不好,特意買的。”


    賀鬆柏猛地點頭,十分含蓄又老實地道:“阿姨快來坐坐吧,果子我剝就好。”


    說著他很熟練地掏出兩大隻澄黃的沙田柚,洗幹淨手剝了起來。他剝柚子的技術早就在多年前連得爐火純青,撕下來不帶破皮兒漏汁水的。剝得飽滿又漂亮,幹淨整潔。


    馮蓮看著女兒發亮的眼睛,又看了看青年清俊斯文的模樣,她坐了下來,果真掏出一顆潤喉糖吃了起來。


    賀鬆柏剝完了柚子,請丈母娘品嚐。


    他說:“先前沒有讓蘭香跟叔叔阿姨通氣,是我的不是。”


    “聽蘭香說阿姨喜歡喝茶,我特意買了幾斤的茶葉給您,您有空可以泡一壺喝喝。叔叔喜歡喝酒,我帶了一瓶茅台,請您嚐嚐。”


    賀鬆柏這樣一臉誠懇又低下的模樣,令趙永慶看了更來氣。


    他鼻孔都不由地變大了,喘氣變粗。


    小虎子寫完了作業,扔下了筆,快活地跑去揀了兩片甜絲絲的柚子吃。他說:“柏哥,你來了!”


    “你說過教我做彈弓,還沒有教呢!”


    他一屁.股坐到了賀鬆柏和趙蘭香的中間,把腦袋擱在姐姐的肩旁,他眨著眼一瞬不錯地盯著賀鬆柏,黑亮亮的眼珠仿佛蘊滿了活力。


    賀鬆柏心窩子暖極了。


    沒想到三年過去了,這個小孩兒還記得他,記得他隨口扯下的承諾,但他不過是在七七年的春節假陪他玩過幾次而已。


    該是說他賊精好,還是死心眼好。當年的他才多大,記性就這麽好。


    賀鬆柏應了下來,“教你教你。都教你。”


    “還有足球、乒乓球,你要是想玩,我也教。”


    小虎子簡直喜出望外,學校的活動課還沒有教這些呢,他央著親爹陪他踢足球,親爹隻是陪他玩了幾次而已,嫌棄他嫌棄得不得了。


    趙永慶想起了當年這小子也是這一幅老實巴交的模樣,進他的家吃他家的飯還借他家的書。結果這才多久,直接讓女兒領上門了。


    原來不是真老實,是裝老實。


    趙永慶沒有說話,嗬嗬地看著賀鬆柏。


    賀鬆柏硬著頭皮繼續說:“我聽蘭香說,叔叔對玉石很有研究,我這裏有一塊,請您幫忙看看?”


    說著他掏出了阿婆讓他戴在身上的壓命保福運的玉佩,小小一片兒,籽粒盈潤光滑,清透宛如一枚流動的翠色水滴,是水頭極好的老坑玻璃種,一眼看去令人明目清心。


    趙永慶撇過頭去,視線不屑一顧地掃過那玉佩的時候,眼神都變了。


    現在可不是當年對著老古董喊打喊殺的年代了,這麽美而有內涵的東西,老祖宗傳下來的寶貝,趙永慶很是稀罕,一顆心被它陶醉得沉迷其中。改革開放初期,玉石的價格並不昂貴,所以他盡情地收集了很多。


    但從來沒見識過哪個能像賀鬆柏手裏捧著的那塊一樣的,讓人移不開眼。


    賀鬆柏含笑地把玉佩遞到了趙永慶的手裏。


    馮蓮忍不住笑,她說:“既然來了,等會留下來一塊吃個午飯吧。”


    雖然丈夫表現得很排斥這個臨門女婿,但是作為母親,她卻是有必要多了解了解。尤其是見到女兒眼裏濃稠的愛意,馮蓮絕不會放過這個年輕人的。


    於是賀鬆柏就這樣一邊見縫插針地同馮蓮聊天,又一邊同趙永慶道歉。


    他說:“叔叔,我會好好對蘭香的。”


    馮蓮不著痕跡地打聽著賀鬆柏的事情,打聽他現在收入如何……還是繼續幹著看管大隊牲畜的活嗎?家人怎麽樣?家裏幾口人?


    賀鬆柏揚長避短地介紹了自己的情況,“恢複高考的第一年,我去報名考試了,現在是t大的學生,還有一年畢業。”


    “前年響應國家的號召,自主創業,在b市建了一個建材廠,正在籌劃開一個建築公司。以後不會讓蘭香跟著我吃苦的。另外我的雙親早亡,有一個年邁的祖母、一個姐姐一個妹妹。他們都是很好相處的人,蘭香以前在鄉下跟她們都認識。”


    馮蓮忽然記起來了,這個青年當年說過他有一個海外名校畢業的祖母。她當時就驚住了,現在再看看,眼前的青年談吐斯文又正經,果然知識分子出身的家庭底蘊就是不一樣,融在骨子裏不會輕易磨滅的。


    不管當年情況多麽惡劣,靠著努力今天也熬出頭了。


    她忽然感歎了一聲:“你很不容易。”


    趙永慶心裏隻剩嗬嗬了,但他明白心裏的別扭很可能是對事不對人,如果女兒帶的是別的男人回來,他也會很挑剔,看哪哪不順眼。


    他硬邦邦地說:“等會留下來吃個飯。”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平生君:還好你有家傳的寶玉


    否則嶽父可能並不想搭理你


    並向你扔來一枚冷淡的白眼


    柏哥:“……”


    趙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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