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許諾的肯定,凝光的心中多了幾分不曾有過的滿足。


    隨後她隔著層窗戶,看向了曾經群玉閣坐落的地方,幽幽開口:“群玉閣浮空的位置,高於一切山脈,在那裏能清楚地看見璃月港的全貌。”


    “從學做生意的年紀起,我就開始為它積攢建造資金了。成為【天權】之後,我更是邀請頂級工匠,不斷擴建……”


    “起初,它隻有房間大小,後來已經能遮蔽璃月上空真正的銀月了。”


    “我相信終有一日……它的影子會籠罩七國。”


    許諾淺笑一聲:“現任的這位‘天權’大人,很有野心、很有權謀、很有誌向……”


    “可空有一心的誌向,貌似並沒有多大的用處,在昔日的魔神麵前,就算是群玉閣都被輕易摧毀。”凝光說著,聲音中居然出現了幾分顫抖。


    許諾皺了皺眉,這種跡象出現在凝光身上可不是一件好的事情。


    不斷擴建的群玉閣是她誌向的體現,是她人生中除摩拉外第二重要的東西。


    這是她作為商人,作為七星的精神支柱,亦是她本人一生的寫照。


    可是就是這樣的一件極為重要的東西,居然在這次璃月港的危機中被摧毀了。


    而且漩渦之魔神隻是略施小計,讓自己的眷屬跋掣來擋下了以群玉閣的毀滅為代價換來的致命一擊。


    讓得群玉閣的犧牲變得基本上毫無意義。


    使得凝光現在都已經變得有些迷茫。


    當然,這僅僅隻是凝光等人這麽看,但若是換做許諾和鍾離等人就不一樣了。


    群玉閣鎮壓魔神與否都不重要,畢竟最後不管是許諾出手也好,還是鍾離出手也好,危機的最後總會有一位神明出來收拾殘局。


    最讓他們看中的,是凝光為了璃月,犧牲群玉閣的決心。


    這也是最後讓鍾離能放心將璃月的權力全部轉交給璃月人的重要籌碼。


    許諾:“……”


    他在猶豫。


    如今的凝光,意誌層麵已經發生了一絲動搖,這對於接下去的管理非常的不利。


    許諾也想不出一個特別好的安慰凝光的話語。


    但是要說起來,也不是完全沒有,隻不過那件事已經算是一個禁忌了。


    隻要許諾敢說,他敢保證,他的小命估計也快到頭了。


    畢竟他的實力還沒有讓他可以肆無忌憚,無視某些東西的地步。


    他輕聲歎息,搖搖頭:“我們繼續來下棋。”


    凝光微微一愣。


    還下棋?剛剛自己不是已經輸了嗎?而且是實力上的碾壓導致自己輸的。


    況且那局棋不僅僅隻是兩人棋藝上的對拚,更多的是璃月未來路線的想法的碰撞。


    兩人都已經對對方的想法了如指掌,凝光更是已經承認了自己卻有不足之處,會加以改正,再下一盤棋又有什麽意義呢?


    凝光有些看不懂許諾了。雖然她本來就沒怎麽懂許諾。


    看出了凝光的疑惑,許諾為她解釋道:“你不是發明了一種棋嗎?就下它吧。”


    這下,凝光就更加疑惑了。


    閑暇之餘,為了打發時間,凝光還真的就發明了一種棋。


    但是別說是外人了,就連自己的三位秘書——百聞、百識、百曉都不曾知曉,許諾又是怎麽知道的呢?


    (許諾:別問,問就是我是主角。)


    許諾也不做任何的解釋,隻是簡單地與凝光的視線完美交織。


    見許諾完全就沒有想說的欲望,凝光也就放棄了追問的想法,轉而起身走向一處櫃子,從眾取出了一盒大箱子。


    鐵箱打開,凝光將其中的部件整齊有序地擺在了原先棋盤所處的位置。


    該棋盤不僅按比例複製了璃月港的地形街道,商販、茶館、商肆、酒店、雜鋪一應俱全,還配有六麵、十麵、十二麵等各式骰子。


    “許先生居然連我發明的棋都知曉,看來對於我還是很關注的嘛。”


    凝光抿嘴一笑,嫵媚動人,禦姐範兒直撲許諾。


    “嗬嗬。”許諾淡笑,清抿一口茶水,不為所動。


    凝光發明的棋,玩家用骰子決定棋子步數,落在各個地點,便會觸發不同事件。整場遊戲以玩家手中的最終籌碼數定勝負。


    所以這不就是前世的大富翁嗎?


    凝光不再多問,而是簡單和許諾講了一下規則後,兩人便開始了這盤不一樣的棋局。


    ……


    璃月。


    絕雲間。


    “申鶴,你真的想好了嗎?”留雲借風真君目光不舍地看著身旁的少女。


    少女一頭雪白長發隨風輕舞,全身被黑色的連體束身衣包裹,展現出極為曼妙的身姿,上身是純白色墨鶴羽服,以紅繩係之。


    申鶴那泛著采光的冷眸微閃:“是的,師傅,我先下山去看看。”


    “好……好,這段時間你在洞府內也已經思考了很久了,若是你還是想下山,那麽為師也不會阻攔你。”留雲借風真君輕輕地歎一口氣。


    “謝謝師傅,若是我無法適應凡塵的話,我就回來。”申鶴的語氣平淡,但依舊可以聽的出來,她的不舍之情。


    “若你真的能適應凡塵,那麽為師也會替你高興。”


    申鶴本是驅邪世家旁係之子,卻在種種機緣巧合之下,意外成為了仙家弟子。


    名義上師從留雲借風真君,但憑借絕佳的根骨與悟性,很快贏得了其他幾位仙人喜愛。


    因為長年隱修在山林之間,申鶴身邊除去幾位仙人,來去的便隻有些仙禽靈獸。長此以往,她的個性越發淡漠疏遠。


    在所有看似世外散仙的人物中,申鶴是最不食人間煙火的那個。


    在璃月港危機之前,申鶴意外接觸了幾名外界的人類,激發了她想去凡塵看看的心思。


    正巧遇上了留雲借風真君等人來璃月港向七星興師問罪,這期間,申鶴都還在絕雲間考慮。


    剛不久留雲借風真君就回到絕雲間,申鶴也下了決心,就有了現在這一幕。


    “也罷,你雖與眾仙修習了仙家法門,可你本就是凡人,確實是不適合與吾等隱居世外。”留雲借風真君看往璃月港的方向。


    雖這麽說,但是留雲借風真君始終不是很放心申鶴。


    申鶴命格孤煞,易傷身邊人,他們諸位仙人都叮囑要以紅繩鎖魂,控製殺心。


    在絕雲間倒是很容易,可一旦入了凡塵,很多事情就不是這麽輕易地就能被控製住了。


    尤其是璃月港和絕雲間又隔著這麽遠的距離,他們仙人也很難照顧到申鶴。


    申鶴沉默不言。


    與占星類似,璃月有以卜卦感知命運的方法。其中,有兩種“命格”令人們避之不及。


    一是孤辰之命,命定親朋離散,孤察一生。


    二是劫煞之命,命定多災多劫,命途凶險。


    仙家收留申鶴後,曾由削月築陽真君出麵為幼小的她卜卦。


    卦象顯示,申鶴的命格既犯孤辰,又衝劫煞,殺性極重,是千年難遇、傷人傷己的大凶命格。


    為使申鶴安全長大又不殃及無辜之人,仙人們在申鶴身上施了紅繩縛魂之法。


    縛住她身上凶煞與殺氣的同時,似乎也禁錮了許多本屬於人的情緒。


    自那以後,瑣事越來越難在她心中激起波瀾,常人重視的事物之於她也不過是過眼塵埃。


    “你方去了璃月港,就去‘古茗’找逍遙真君吧。”


    申鶴既然已經決定了去璃月港,你們留雲借風真君也隻能為她指明之後的路子。


    璃月港仙人不是沒有,像萍姥姥、甘雨、煙緋他們。


    不過最讓留雲借風真君放心的,還是逍遙真君許諾了。


    所以,他讓申鶴到了璃月港,第一時間就去“古茗”找許諾。


    “嗯。”對於申鶴而言,許諾並不陌生。


    那個會時常跑來絕雲間蹭諸位仙人醒神茶的男人。


    ……


    “我贏了。”


    凝光看著自己手中的籌碼,略多於許諾,微微一愣。


    許諾與平時一般無二,溫潤如玉,風度翩翩,將手中的籌碼都擺在了桌子上。


    “不要懷疑,就是你贏了。”他發自內心地笑了。


    “有句古話叫做‘人定勝天’。”許諾的折扇微微朝自己扇了扇。


    “人定勝天……”凝光沉吟,不斷重複呢喃這句話,朱紅色的眼眸中也是重現換發了自信的神采。


    想通了之後,凝光站起身,深深的朝著許諾鞠躬,說道:“我明白了,謝謝,逍遙真君。”


    “想明白就好。”許諾麵不改色,“以後的璃月離不開你們。”


    凝光回座,神色已經恢複了曾經的自信。


    “不錯,這樣的你倒是和那位有點像。”打量了一會兒凝光,許諾感慨道。


    “許先生說的可是冰之女皇?”聰慧如凝光,隨意一想,便明白許諾所說的便是至冬國的那一位。


    “嗬嗬。”許諾笑而不語。


    “說起【至冬國】……”凝光的神情變得鄭重了許多,“如今我們璃月的情報網已經很大了,我一直在尋找擴張的機會,但是總是不得其門而入,依照目前的進度,百年之後,我們七星的情報網都不一定能籠罩整個大陸七國。”


    說到這裏,她話鋒一轉:“而愚人眾的情報網遍布大陸七國,我想要通過愚人眾將七星的情報網鋪設到這個大陸七個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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