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天遙和呂展風剛隱匿起來,光芒一閃,幾個身影已經從天降落在兩人剛才不遠處,尖銳呼嘯聲嘎然而止,清晰地露出他們的麵貌。


    隻見兩個老者和一個中年人從不同的方麵緊緊地盯住仍舊在掙紮逃奔的一個中年男子。四人都是築基期,兩個老者都是築基期高級境界,兩個中年人反而高出一籌,是築基期巔峰狀態境界。


    “咦,”沙地中,通過鱗甲蚯蚓的神通,謝天遙和呂展風能清晰地看到上麵方圓百丈之內的一切,謝天遙見到四人,不禁在心裏發出驚訝聲。


    “你認識他們?”呂展風見到謝天遙臉上現出驚訝表情,傳音問道。


    “兩個老者我不認識,但是那兩個中年男子我卻認識。被追殺的叫做朱虎,另一個叫做井鳴高,都是動河門火雲空座下的核心弟子,不知為何卻反目成仇?”謝天遙也以傳音回話道。


    然而,事情接下來的發展大大出乎兩人,尤其是謝天遙的意料。


    “嘿嘿,,這回看你還怎麽逃出我們的手掌心。”尖嘴猴腮的老者看著被他們一夥三人圍困在核心中的遍體鱗傷中年男子,陰冷的笑著,綠豆眼射出寒光。


    朱虎似乎對對方的話語置若罔聞,仍舊在作著反抗,尋找逃脫的機會,隻是本已蒼白無血的臉龐現在更是蒼白得嚇人,眼裏的寒光卻比尖嘴猴腮的老者還陰冷。


    “姓朱的,快把地圖交出來。你應該也有自知之明,若不是我們在暗中幫助你,演了一出好戲,再加上謝天遙喪生在太陰之池,你真的以為自己那麽容易得到火雲空的信任,並在臨死前把他視同自家性命的墓絕血宮地圖交給你?快交出來,否則你也知道我們黑蒼派對付反抗者的手段!”獨眼龍井鳴高氣勢洶洶道,臉上盡是冷漠傲慢的蔑視。


    火雲空死了?


    聽到這個消息,謝天遙震驚得如五雷轟頂。不管別人怎麽看待火雲空,他對火雲空卻隻有感恩,突然聽到他死亡的消息,心裏的難過可想而知。


    “朱兄弟,你還是不要再作反抗,把地圖交出來,對你我都好。”另一個有著難看的朝天鼻的老者好聲好氣道。


    “呸,姓張的,算我南門世家都瞎了眼,竟然會相信你這種忘恩負義的人!”一聽到姓張開口,朱虎就怒火中燒,恨不得把姓張的碎屍萬段,但他最終還是強忍住了心頭的怒火,隻是眼裏的寒光更盛了。


    聽到這裏,呂展風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謝天遙。


    謝天遙也是一聲苦笑,他怎麽也沒有想到跟自己朝夕相處的兩位師兄,一位竟然是黑蒼派的人,另一位竟然是南門世家的人。


    張峰在朱虎寒冷的目光怒視之下,好像芒刺在背,羞愧得低下了頭。


    當年,剛邁進築基期的他被仇敵追殺,在危難之際是朱虎出手相救,並不惜花費時間精力和自己的真元替他療傷,才把在鬼門關前徘徊的他重新拉回了世間,然後兩人自然而然就成了忘年之交。


    後來,張峰又認識了莫洪峰(也就是身邊這個尖嘴猴腮的老者),在一次自我吹噓時,張峰無意中提到朱虎跟南門世家的人有交往。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莫洪峰經過幾番周折,終於查明了朱虎竟然是南門世家之人。


    那時的莫洪峰剛加入黑蒼派,就千方百計拉攏張峰也加入黑蒼派,並出主意說,隻要張峰佯裝加入世門世家,並利用朱虎從火雲空那裏得到墓絕血宮的地圖,並把它貢獻給黑蒼派的宗主楚秋高,少說也撈個長老之位來坐坐,還何愁缺少靈石和丹藥。


    張峰禁不住莫洪峰的花言巧語,心動了。可是,他太心急了,被朱虎看出了端倪,沒讓他的陰謀得逞,才有了現在這一場的追殺。


    “張峰,既然這家夥不識好歹,你也無須顧慮,殺了他把地圖貢獻給我們宗主,你就是我們黑蒼派的一員了。”莫洪峰見張峰心有顧慮,冷笑道。


    “朱……朱虎,那你就別怪我張峰了,這就送你去見閻王老爺,事後我會好好安葬你,定不會讓你拋屍荒漠!”張峰一掃剛才的遲疑不決和心頭的罪惡感,冷酷無情爬上了他的臉孔,一直盤旋在頭頂的飛劍隨著他的手一指,飛射而出,帶著威猛的氣勢直取朱虎的丹田之處。


    朱虎此時已是體內血氣翻湧,傷勢頗重,若不及時療傷,他就算不死一身修為也付之東流。他不受傷也不是張峰的對手,現在更不用說,飛劍早已被莫洪峰摧毀,連防身的法寶都沒有,根本無法抵擋和閃避張峰的飛劍。


    “姓張的,你出賣了老子,老子就是死也要拉上你來墊背!”逃是逃不了,死也要拉個墊背的。朱虎一咬牙根,突然掏出一張符籙,結出了一個奇怪的手印,體內所有的真元瘋狂地注入符籙之中,本來顯得平凡無比的符籙氣勢驟然間暴漲起來,雷電四射。


    “不好,姓朱那家夥手中的是高極符籙雷暴符!”井鳴高直覺不好,大喝一聲之餘,拉著也在一旁幸災樂禍看戲的尖嘴猴腮的老者拚命向後飛退,真元力布滿全身。


    朱虎持著威力無比的雷暴符,毫不猶豫地衝向了張峰。


    張峰一聽,臉色大變,但想全身而退已經來不及了。他因為朱虎受了很嚴重的傷,早已看出朱虎失去了反擊之力,所以事前對朱虎一點防備都沒有,被朱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下子擊中了,在雷暴符炸開的巨大無形的衝擊波中,兩人化作漫天的血雨,魂飛魄散了。


    盡管井鳴高拉著莫洪峰奔命飛逃,但還是被巨大無形的能量衝擊波波及到,像兩片狂風中的枯枝敗葉般拋出了四裏多地,才轟然落在了沙地裏,張嘴連噴出幾口鮮血,而莫洪峰吐血後就此暈死過去。


    井鳴高內視一下,體內真元紊亂不堪,不規則的胡亂衝撞,隨時有走火入魔的可能,氣得指天罵娘。但當他去察看莫洪峰,不僅僅是全身骨骼幾乎盡碎,就連五髒六腑也全挪了位,若沒個幾十年的時間治療,隻怕恢複不了還沒受傷前的功力,不禁又暗叫僥幸,第一次深深感受到那雷暴符相當於自爆金丹的可怕之處。


    井鳴高強忍痛楚,在附近尋找了幾次,沒有見到朱虎和張峰遺留下的任何東西,想到自己費盡心機在張峰身上花費了那麽多時間精力,到頭來竟然竹籃打水一場空,不但沒有得到墓絕血宮的地圖,反而被弄得半死不活,不禁又指天罵娘。


    “莫洪峰,老子都難以自保,再帶著你這個半死不活的累贅,那老子也別想走出這片地域,反正你活著也痛苦,不如由老子送你去見閻王!”活命要緊,井鳴高自言自語了一番,在莫洪峰的丹田處狠狠拍了一掌,粉碎了他那微弱不堪的丹田,順手取走了他身上的儲物袋子,頭也不回尋找隱蔽之處療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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