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耳犬剛到石洞前,白蛇的巨尾掀風鼓浪已經襲到背後,九耳犬竟然不閃不避,棄身後的襲擊而不顧,身影疾電般閃動,無數道爪刃斬向白蛇的眼睛。


    因為剛才那全力以赴的一撞,白蛇雖沒死但腦部受到了強烈的震傷,反應遲鈍了許多,隻閃避過了大半的爪刃,仍有幾道爪刃狠狠地斬在額頭上,痛的它更加狂暴,巨尾的襲擊失了準頭,轟在了石洞一側,滔滔的河水撞擊著礁石,發出雷鳴般的響聲,整個島嶼都在顫抖,碎石亂飛。


    九耳犬躍落在石洞前,見石洞中的東西毫發無損,嘴裏不由地大大吐了口氣,臉上的怒氣也少了許多。


    此時此刻,一蛇一犬的角色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九耳犬由先前的主攻變為了被動,施展渾身解數迎接白蛇狂暴的攻擊,因為顧慮重重,隻能一直被動挨打。


    很快,一蛇一犬在激戰中都渾身傷痕累累,鮮血染紅了島嶼上的礁石和周邊的河水。


    謝天遙見一蛇一犬死守著石洞裏的異物,誰也不讓誰得逞,看來那異物對它們都非常重要。


    謝天遙腦海中思慮著如何得到石洞中的異物,白蛇已經發起了最後的、也是最狂暴的攻擊。它昂頭吐出一顆巨大無比的妖丹,異芒所及之處河水都咆哮著,掀起的浪頭遮住了半個天,向著島嶼猛撲狂咬。


    竟然自己得不到石洞中的異物,那麽九耳犬也休想得逞。看來,白蛇已經徹底死心了,這抱著玉石俱焚的一擊威力可想而知。


    九耳犬也毫無忌憚地吐出了自己的妖丹,迎上了白蛇的妖丹,自己也帶著滿腔的怒火和不甘撲向了白蛇。


    轟轟隆隆!


    一道道閃電在河流上空留下無數淩亂的光痕,雷聲發瘋似的響個沒完沒了,天地為之失色!


    蘊含著巨大能量的衝擊波卷起一蛇一犬的身軀翻滾著飛了起來,然後又重重地跌落在滔滔河流中,掀起了滔天巨浪,又轟然倒塌。


    仿佛過了一千年之久,河流終於漸漸恢複了先前的景象,相比之下,此時的河流是那麽的溫順,盡管仍然是波濤翻滾傾注。


    謝天遙剛想飛到已經被摧毀得七七八八的島嶼去看石洞裏究竟是什麽異物,竟然讓一蛇一犬賠上了自己的性命,突然一道水柱從河中激射出來,落在島嶼上顯出了九耳犬的身影,它連吐了好幾口鮮血,轟然一聲倒了下去,目光卻仍然死死地盯著那個石洞,眼淚滲著鮮血流了出來。


    “嘩啦”一聲,白蛇竄上了島嶼,它竟然也沒有就此死去,隻是身軀比起剛才來小了好幾十倍,跟沒有變身的九耳犬相差無幾。它目光隻是在九耳犬身上掠過一下,就一眨不眨地盯著石洞,欣喜若狂地向石洞滑去。


    誰知,白蛇才滑動了幾下,也落了個跟九耳犬一樣的下場,倒在那兒再也動彈不得,破滅了的希望使它連吐幾口鮮血,不甘的眼淚奪眶而出。


    已經來到這個島嶼上的謝天遙正好看到了這一幕,一種難以言喻的情感充滿著心頭,使他快步走向了在石洞。


    “這叫什麽東西?”九耳犬已經陷入了暈眩狀態中,耳邊突然響起了一個詢問之聲,繼而是一陣略帶一股血腥味的清香沁人肺腑,不禁精神一振,抬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麵孔。


    到了一定級別的修仙者和妖獸都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就是一個普通人,隻要見過一次也會認出,何況還是兄弟倆曾經幾度要吃掉的人。


    “這是玄龜靈蒲。”九耳犬的目光落在謝天遙手中一株類似石香蒲,葉自根芝長出,色呈冷綠,其根盤繞如龜的生簇生草本植物上,破滅了的希望重新從眼裏燃起。


    九耳犬見謝天遙仍然一臉詫異,打起精神解釋道:“據說這玄龜靈蒲是從萬年玄龜死屍中生長出來,成熟期是三品下階,常人服之,可以祛病延年,修仙之人服用,更是法力精進,哪怕再嚴重的創傷,七天七夜即可全愈,即使嗅得它一絲氤氳之氣,也受益匪淺。”


    “你能不能給我一點,隻要一點就行。”九耳犬說著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突然伸出一隻前肢搭在謝天遙的手腕上,苦苦哀求著。


    不遠處的白蛇聽到九耳犬的話,也用哀求的目光看著謝天遙。


    謝天遙手輕輕一揮,玄龜靈蒲已被切成好幾小塊,取了一塊伸到九耳犬嘴邊,誰知九耳犬卻拚命搖頭。


    “不,是要給我大哥吃的,他受了致命傷,若沒有靈丹妙藥,他隻怕活不過三天。”


    謝天遙聽了,仍然把那一小塊玄龜靈蒲放進了九耳犬的嘴裏,然後又走到白蛇麵前,也喂了它一小塊。


    玄龜靈蒲的藥效果然不同凡響,隻過了幾個時辰,一蛇一犬的傷勢已經大有起色,可以勉強行走。


    “這裏已不是久留之地,你自己找個隱蔽地方好好療傷。”謝天遙對白蛇說,然後抱起了九耳犬,說:“帶我去你大哥那裏。”


    白蛇深深地看了謝天遙一眼,潛入河流中不見了。


    謝天遙按照九耳犬的指示,來到了河流左岸一片長滿荒草的沼澤地,而九耳犬的大哥九耳怪人就在沼澤中的一個由不少座大小不一的土堆形成的自然洞穴裏。


    謝天遙見此時的九耳怪人已經奄奄一息,氣若遊絲,趕緊把九耳犬放在一邊,取出玄龜靈蒲喂給九耳怪人吃下去,並不惜以自己的真氣替他療傷消化吸收。


    九耳犬把一切看在眼裏,眼裏流露出複雜的情緒。


    七天七夜過去了,九耳怪人的傷勢已經恢複了七七八八,就是身上的傷痕也完全愈合,看不出一點傷疤痕跡,而九耳犬已經全愈,久久無法突破的瓶頸也有了飛躍性的進展,花費不了多少精力和時間,它就能修煉成半妖之體。


    在這短短的七天七夜,謝天遙和赤崖白崖(也就是九耳怪人和九耳犬的名字)這對兄弟的感情也有了飛躍性的進展,雖然談不上無話不說,但再也不會成為仇敵則是肯定的。


    “奇怪了,你的身上究竟有什麽東西的氣息讓我感到如此熟悉?”白崖用前肢撫摸著自己的腦袋,滿臉疑惑不解。


    “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呢。”謝天遙苦笑一聲。


    “白崖感覺到遺留在你身上的熟悉氣息就是我的氣息。”正當一人兩犬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明,突然一個又熟悉又動聽的聲音響起。


    “紫梨!”一人兩犬看著從謝天遙身上的古神披風中飛出來的拇指女孩,都喜形於色,尤其是白崖,更是圍繞著她歡蹦亂跳。


    “紫梨,你們認識?”謝天遙從驚喜中回過神來,又驚訝地看著喜不自禁的九耳犬兄弟。


    “認識。隻是你出了雷刃峰,天垂子一直暗中跟在你身邊,我才一直沒敢冒然現身。”紫梨說。


    謝天遙這才恍然大悟。當時赤崖和白崖兩兄弟要殺自己,就算沒有遇到鳳思桐,有天垂子在暗中保護,他也應該沒有性命危險。


    “你竟然真的是天垂子的徒弟!由這樣了不起的師父親自指點你,不用幾年你就能遠超同輩,在大陸嶄露頭角。”赤崖說。


    “看來做天老頭的徒弟也不見得是件壞事嘛。”謝天遙得了便宜還賣乖,突然又想起了什麽,問赤崖:“你是怎麽受傷的?”


    “事情經過是這樣的。”九耳怪人赤崖開始給謝天遙講述自己受傷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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