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謝天遙從暈厥中醒來,已是三個月之後,他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腦海中也憑空多出了許多東西,一枚令牌憑空停留在半空,謝天遙觸手可及,而巨畫中白衣人身上持的令牌已經不見了。


    “前輩的再造之恩,謝天遙永誌不忘,以後一定完成前輩的遺誌。”謝天遙好不容易地抑製住要大聲歡呼的喜悅,恭恭敬敬地向那畫中的白衣人磕頭拜謝,然後伸手去取令牌,誰知卻怎麽也拿不動。


    “恩公,這令牌上流動著玄奧的古符,而且隱約還泛著金黃色的光芒,定非凡物,恩公以自己的鮮血祭煉它試試。”畢竟,白蛇這幾百年來不是白活的,閱曆非謝天遙所能比。


    “這是九遁令牌。”謝天遙腦海中自然而然就浮現出有關這令牌的信息。


    謝天遙掏出隨身攜帶的匕首輕劃手掌,掌心頓時出現了一個大口子,鮮血從傷口處湧了出來。他咬牙忍痛把手湊到令牌的正上方,任由鮮血不斷湧出,澆灌在令牌上。


    本來停留在半空一動也不動的令牌,在連綿不斷吸收謝天遙的鮮血後,輕輕地顫動起來,金黃色的光芒越發強烈刺眼,瞬間把謝天遙籠罩在其中,令牌激射出一個個玄奧的古符湧進了謝天遙的腦海中,他再次在巨痛中暈厥過去。


    這次,謝天遙隻昏睡了三個時辰就醒過來。


    白蛇見謝天遙真得參透了圖案中的玄機,真心誠意替他感到高興,因為修仙之人最相信仙緣,是你的總會是你的,不是你的強求也求不來。


    “恩公,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白蛇關切地詢問道。


    “白蛇,以後不要叫我恩公,直接叫我天遙就行了。我要趕去海雀國。”謝天遙道。


    “是不是去找一個可愛的小姑娘和一隻大海雀?”白蛇笑問道。


    “你怎麽知道?”謝天遙萬分驚訝道。


    “我說是剛才從你的身上看到了這麽一個幻象,你信不信。”


    謝天遙這次完成說不出話來,隱隱覺得自己之所以能得到九遁令牌的認主,就跟白蛇看到的幻象有關。


    “天遙,我的修為現在也進入了一個瓶頸,不如跟隨你一起去看那個可愛的小姑娘和她的大海雀。”


    “當然好。”有白蛇同行,謝天遙自然求之不得,那裏還有推辭的道理。


    陰沉寒栗的迷霧籠罩著無際草澤,到處是波瀾不驚的死水,偶爾有些生氣的水域也是泛著泡沫,飄浮著汙物和野獸腐爛變質的屍體。


    一切顯得如此死寂,但叢密水草下往往掩覆著泥濘的陷坑,一腳踏進去就別想再從中走出來。


    轟!轟!轟!


    一連串的轟擊聲打破了無際沼澤的死寂。


    “可惡,又讓那條蛇妖逃脫了!”沼澤上空傳來一個憤怒的聲音,正是這一路上斬妖除魔的雲塞鴻他們和黑蒼派弟子一眾人。


    轟!轟!轟!


    禦劍停留在半空中,黑蒼派的一個弟子不甘心地又往沼澤中扔了幾道雷性靈符,炸得水柱衝天,淤泥飛濺,哪裏還有蛇妖的影子?


    “萬萬沒有想到那條蛇妖先前受了重傷,以我們的修為還是被弄得如此狼狽不堪。”秦佘晴兒跟身邊的姐妹花對視了一眼,又把目光落在腳下的茫茫沼澤,想起剛才蛇妖的強悍,不禁捏了一手心汗。


    佘晴兒話音剛落,又是幾道破空之聲接近,卻是黑蒼派的幾個弟子。


    佘晴兒和姐妹花一見不可一世的楚元龍也在其中,不禁都輕皺眉頭。孟唐琴心裏還不滿地嘀咕,那幾道雷性靈符沒把蛇妖轟炸出來,倒把這無恥之徒給引了過來。


    原來,佘晴兒一行人本不跟楚元龍為首的黑蒼派弟子一路,這位黑蒼派的少主得知他們的路線,竟然不顧幾位掌教的安排不請自來。他一到來,那雙色迷迷的眼睛就在佘晴兒和姐妹花三人身上滴溜溜轉個不停,其間更是殷勤得令兩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三位美女,你看我們又相遇了。我早說了,我們是有緣人,無論走到天涯海角都能不期而遇。”


    “請你放尊重點!”秦小然慍怒道。她一向沉默寡言,也不輕易動怒,看來她對楚元龍的印象壞得不能再壞。


    “姓楚的,我看你就是一副欠揍的樣!”雲塞鴻擋在三個美女和楚元龍三人中間,橫眉怒目地衝承熠道。上次在鬥法大會後,楚元龍借口來道歉,卻對三個美女心懷鬼胎,若不是被黑蒼派的弟子和三個美女勸解,他就差點兒跟楚元龍拚命,而今不是在黑蒼派的地盤上,他自然更沒什麽顧慮。


    “雲師兄,這種人不讓他吃苦頭不懂得自愛。上次在坊市沒被人揍得他連自己的爹娘都不認得,這次你就揍得他找不著回家的路!”孟唐琴可不像表妹和佘晴兒那樣好欺負,惹火了她,就知道什麽叫做永無寧日。


    正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謝天遙在承煌宗大門前狠狠地教訓一番楚元龍的事跡早已傳遍了整個濔迤平原東南部,孟唐琴他們當時雖然正在黑金城,但多少還是聽到了一點風聲,隻恨自己當時不在場,不然定然跟那位修仙者一起打斷楚元龍的一雙狗腿,今天也不會跑到這裏來亂叫。


    雖然那件事已經過去了一段日子,但楚元龍對此仍舊耿耿於懷,最恨別人提起他這樁醜聞,尤其是在美女麵前,孟唐琴的這番話讓他這個從來不知臉紅是怎麽回事的人,此時此刻也恨不得鑽入沼澤中。


    狗急了都要跳牆,何況是一個把麵子看得比性命還重的人。惱羞成怒的楚元龍突然祭出黑蒼峰壓向雲塞鴻。


    毫無預兆的,楚元龍的黑蒼峰落到半路,兩把寒光刺眼的飛劍已經停在他咽喉前,隻要在前進一寸他就要血濺當場。


    “好一招‘心有靈犀’。”孟唐琴見到佘晴兒和秦小然的飛劍神出鬼沒地刺到楚元龍咽喉前,逼得他不得不收回黑蒼峰自保,不禁拍手叫好。


    “不要!”黑蒼派的弟子這時才驚叫出來,心裏卻掀起了濤天波浪,他們剛才也隻是見佘晴兒和秦小然祭劍,還沒看見下一動作,飛劍已經停留在楚元龍咽喉前,輕易就敗下陣來,難怪掌教和長老們一再叮囑本派弟子,此行就是招惹再厲害的妖魔鬼怪,也不要去招惹動河門的人,怕惹火了佘晴兒和秦小然,兩個女子的聯手劍得到了秋水真人的真傳,可不是吃素的。


    在動河門中,掌教動河上人的修為境界有多麽驚世駭俗,並沒有多少弟子有緣見識過,但是秋雲真人和秋水真人這對修仙伴侶的聯手劍卻是在天淵大陸北部聞名遐邇,見識過其中厲害的修仙者大有人在。


    “這是最後一次警告,下次再糾纏不休,堅決不會手下留情!”佘晴兒和秦小然收起了各自的飛劍,佘晴兒氣勢逼人地警告道。


    楚元龍激淩淩地連打了好幾個寒戰,條件反射撫摸著脖頸被劍氣劃破的傷痕,血跡已經染紅了手心,當他意識到自己的腦袋仍然好好地安裝在自己的脖子上,這才從一種難以言喻的無邊恐懼地回過那麽一點神來,雙膝一軟,就從飛劍上摔下來,幸虧被一旁的黑蒼派弟子及時接住,才沒跟沼澤來個親密無間的接觸。


    楚元龍熠定神後,隻得滿懷恨意灰溜溜地走人。


    “以後遇到這個二世祖千萬要小心謹慎。”佘晴兒對歡呼雀躍的雲塞鴻和孟唐琴說。


    “我知道。”孟唐琴大大咧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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