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寒有一瞬間沒反應過來。.


    她察覺到東方鷹揚語氣中的恨意,又想到他剛才說,他現在的名字叫東方鷹揚,是一名佛門俗家弟子,要她千萬記住這一點。


    難道他們父子之間發生了什麽事?


    她一下子就想到了問題所在,同時也明白過來了,謝行天根本就不知道身邊這個自稱叫東方鷹揚的青年正是他的兒子謝天遙。


    “小寒,你怎麽會來蟒神穀?”謝行天對於東方鷹揚莫名其妙的恨意隻能報以苦笑,關心地詢問顧北寒道。


    “是這樣的,星星國的流陽古鎮遭受了一場大瘟疫,急需一些仙陀婆來入藥,我又受了傷不能親自去尋找,恰好此時我這個從小到大的夥伴來找我,聽說後就替我來蟒神穀尋找仙陀婆,我久不見他回去,不放心就前來尋找他。”顧北寒說。


    “仙陀婆是端木家族的至寶,就算找到了礦脈取得仙陀婆,若沒有經過端木家族的族人重新煉製過,效果也是微乎其微,服用過多,有性命之憂,而掌握這種煉製方法的人,整個端木家族屈指可數。”謝行天道。


    “這麽說一定要到聖地去?”東方鷹揚眉頭一皺。


    他本想離謝行天越遠越好,最好讓他永遠找不到,跟顧北寒離開這裏,到蟒神穀的其他地方尋找仙陀婆,現在看來這個計劃行不通了,心中十分煩躁。


    “嗯,別無它法。”謝行天道。


    “鷹揚……”顧北寒看出了東方鷹揚的心思,心裏也滿是憂慮,看來這父子倆的關係嚴重性遠遠超出她的想象。


    “我們去聖地。”東方鷹揚拉著顧北寒的手就向金華蟒船飛去。


    事情的輕重緩急他還是有分寸的,就算不為了流陽古鎮那些得了瘟病的居住,為了顧北寒,不管會遇到多少困難,他也一定會陪她一起去端木家族的聖地,取得所需的仙陀婆。


    至於能不能去端木家族的聖地,這一點他倒不擔心,謝行天能帶他跟蝴蝶夫人去,再多一個顧北寒也必定沒有問題。


    “這位是?”


    端木雄風見東方鷹揚帶著一個豐姿綽約的女子返回來,並沒有生氣,因為他已經完全被顧北寒身上那特有的清新和快樂氣質吸引住了。


    這樣的人,正像一股清澈而爽朗的山泉,即使經過崎嶇的山道,也會發出愉快悅耳的聲音,讓快樂的人更快樂,不快樂的人也憂愁盡散。


    “他是我兒時的好友顧北寒,星星國的人民都稱她為仙女神醫。”


    東方鷹揚這樣介紹顧北寒,並沒有炫耀的意思,而是另有用意。


    蟒神穀與星星國的距離並不遠,端木家族的族人就算沒有見過仙女神醫,多少也應該聽說過有關她的事跡,這將對他們此行十分有利,他自然要好好利用,讓端木家族的族人對他們有個好印象,這樣能取得仙陀婆的把握又多了幾分。


    聽說眼前這個奇特的女子竟然是萬民敬仰的仙女神醫,整條金華蟒船上的人都不禁刮目相看。


    端木雄風眼神中全是不可置信的驚喜,站在那兒半天說不出話來,隻是目不轉睛地盯著顧北寒看。


    蝴蝶夫人在聽到仙女神醫這四個字時,以她的心機和定力,身子竟然也難以控製的顫抖了一下。


    東方鷹揚和顧北寒互視一眼,有些奇怪端木雄風的反應,以他的身份地位和見識,也未免過於誇張了一點吧。


    “啊,在下端木雄風,是統領這蟒神江的煙王,剛才多有失禮,還望仙女神醫不要見怪。仙女神醫,請到主樓中入坐。”


    畢竟不是一般人,端木雄風很快就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趕緊道歉道,逐令族人擺酒款待。


    東方鷹揚眼底有了笑意,看來這一招製造出來的效果遠遠超出了他的意料。


    端木雄風如此熱情接待,就是接待謝行天這個端木家族的大恩人也不過如此,看來必定是有事相求,而且所求之事不管對於他個人,還是家族而言,都異常重要,不然他絕不會如此的失態。


    “煙王太客氣了。”顧北寒說。


    眾人走進主樓,顧北寒見蝴蝶夫人坐在謝行天的身邊,顯得異常親密,再看自己身邊的東方鷹揚臉煙如鍋底,隱隱猜到了什麽。心裏立刻跟東方鷹揚同仇敵愾了。


    “伯父,這位夫人是?”顧北寒親切友好地看著蝴蝶夫人,笑問謝行天。


    “她是蝴蝶夫人。”謝行天也不知要如何介紹蝴蝶夫人與他之間的關係,不免有些尷尬。


    “仙女神醫叫行天為伯父,是行天故友之女吧。”蝴蝶夫人對謝行天如此介紹自己很不高興,臉上卻絲毫不露痕跡,平易近人道。


    “確實如夫人所言,我家與風義山莊是故交。”顧北寒點頭道。


    “我是行天的紅顏知己。”蝴蝶夫人笑逐顏開地道。


    “哦,是這樣啊,可是我也曾在風義山莊住過一段日子,怎麽從來沒有聽伯父提起過夫人你?”顧北寒的驚異如此地自然,恰到好處。


    “咳,行天怎麽會隨便跟外人提起我呢。”蝴蝶夫人臉色一變,隻可惜紗巾蒙住了她的臉龐,看不出她的神情。不過她畢竟身經百戰,智慧過人,很快就替自己找到了台階下。


    “我怎麽會是外人!隻要夫人去風義山莊探詢一下,族中之人哪個不知道,自小到大伯父都是最疼愛我的那個人。至於夫人自稱是伯父的紅顏知己,隻怕風義山莊沒有一個人知道吧?”


    顧北寒這翻話倒不全是替東方鷹揚出氣,謝行天確實對她如親生女兒般疼愛,她也一向把謝行天當成自己的親生父親一般敬重,現在竟然被蝴蝶夫人說成是外人,她不生氣才怪。


    “你這話過分了。我視小寒如親生女兒,她亦敬重我如親生父親,怎麽會是外人。”


    謝行天了解顧北寒的脾性,她所珍視的東西和人是不容許別人任意踐踏和侮辱,蝴蝶夫人的話是真的刺傷了她的自尊心,若不是知道蝴蝶夫人並不了解他跟顧北寒之間的關係,他也會生氣了,因此他雖說蝴蝶夫人話過分了,卻並沒有責怪之意。


    “小寒,是我說錯了話,真誠地向你道歉。”蝴蝶夫人不愧是蝴蝶夫人,拿得起,放得下。


    “小寒,蝴蝶夫人也是不知情,正所謂不知情者無罪,你就別生氣了。”蝴蝶夫人如此爽快地承認錯誤,這倒大大出乎謝行天的意料,不過也很高興。


    “伯父,你放心好了,我不會記在心上的。”顧北寒說,同時也意識到蝴蝶夫人並不像想象中的那麽好對方。不過以她的性格,不會輕易氣餒,隻會越挫越勇。


    “這就好。”謝行天不由地放心了,顧北寒說不會記在心上,就一定不會記在心上。


    若是平時,顧北寒的確不會把這些小事放在心上,但是這次謝行天卻想錯了,完全忽視了東方鷹揚的存在。


    蝴蝶夫人是東方鷹揚眼下最大的敵人,自然也是顧北寒最大的敵人,她可以不為自己不仇視蝴蝶夫人,卻不能不為東方鷹揚不仇視蝴蝶夫人。


    因此,這次的小插曲注定了隻是一個開始,接下來兩個女人之間將會有更多更激烈的對手戲出現,至於誰將笑到最後,那也隻有等最後的結果出來才知道。


    東方鷹揚倍感解氣,暗中對顧北寒伸出了大拇指。


    顧北寒也回了一個接下來的好戲就看我的的笑容。


    因為坐位的原因,端木雄風把兩人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裏,這讓他越發對東方鷹揚的身份感興趣了。


    “仙女神醫,不知你來訪有何事情,若是本王能幫助的話,一定盡力而為。”端木雄風見兩個女人之間的對手戲暫告一段落,為了怕氣氛陷入僵持,他這個東道主也應該出場了。


    “是這樣的,星星國的流陽古鎮遭受了一場大瘟疫,至今唯獨缺少了一些仙陀婆來入藥,因此想來跟貴族討要一些,就是不知貴族族長能否答應這個請求?”顧北寒說。


    “聽說去年星星國也遭受了一場大瘟疫,經由仙女神醫的妙手回春之術,化解了這場災難,星星國的百姓紛紛替仙女神醫建廟宇立雕像,燒香膜拜,可見仙女神醫在星星國人民心中的地位。現在星星國再次發生大瘟疫,仙女神醫應該有辦法化解才是啊。”蝴蝶夫人很是不解地說。


    “夫人有所不知,這次的大瘟疫不是自然災害,而是人為的,因此配製藥方所需的藥材複雜得多,其中就需要一些仙陀婆來入藥,若是缺少了這份藥引子,就無法完全化解這場災難。”顧北寒歎息道。


    “人為的?莫非是魔尊山的修魔者為了祭煉什麽陰險歹毒的法寶,這才亂殺無辜的平民百姓?”端木雄風氣憤地拍了一下桌麵。


    “這次的災難可以說是因我而起。”顧北寒把空果大師為了得到她手中的雲竹樹,施展四魘召瘟旗的魔威引她出來,勾結那伽宗弟子一起對付她的經過大概說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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