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鷹揚慢慢地站了起來,向身邊一臉關切的蔣意點了點頭,把目光投向了百丈之外的飛天火蜈蚣隊形。.


    似乎感應到了什麽,飛天火蜈蚣隊形分散開來,從陣中飛出一隻巨大的飛天火蜈蚣王,而飛天火蜈蚣王的頭部上站著一個白衣飄飄,手持一根骨笛的青年。


    東方鷹揚無聲地笑了。盡管多年不見,盡管隔著那麽遠的距離,他還是一下子就認出了那個青年的來曆。


    不錯,那個青年正是呂展風。


    “謝天遙,果然是你!”盡管改變了模樣,甚至是氣息,呂展風還是第一眼就認出了東方鷹揚就是謝天遙。


    呂展風修煉的《萬獸驅靈訣》是最厲害最神奇的玄法之一,隻要被他注意到的氣息,就是化成灰燼他也認得出來。


    上次呂展風在煙金城遇到東方鷹揚變化的羅天,那時他的《萬獸驅靈訣》還隻是小有成就,雖然無法完全識破,但是已經隱約感受到了東方鷹揚和羅天之間有著必然的關係,後來也確實證明了他的判斷。


    如今,自從在墓絕血宮得到血風骨笛後,他的《萬獸驅靈訣》和修為境界更是突飛猛進,就算東方鷹揚的《千輻水火真言咒》和修為境界也是突飛猛進,他還是輕易地就認出了東方鷹揚。


    那是一種玄之又玄又感覺,連呂展風自己也說不明道不清。


    “哈哈,我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裏遇到你!”若是別人,哪怕是謝行天叫出他以前的名字,東方鷹揚都會心生抵觸情緒,也隻要他真正在意的一些人才不會,而呂展風就是那些人的一個。


    龍滄海和秦北山互相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詫異,今天來到赤炎峰竟然兩個潛力無限的青年,年紀都比龍瀑小了很多,實力卻是龍瀑望塵莫及的。


    “你到底是何方妖孽,快快報上名來,我龍瀑不殺無名之輩。”


    龍瀑可沒兩位長輩的法眼,他見呂展風隻有金丹期中期境界的修為境界,卻無視他們的存在,仗著自己有螭吻聖杯在手,又有兩位長輩在身邊,更是盛氣淩人。


    “上次在濔迤平原分別後,你說回家後要來西天區域,我閉關了一陣後,想想也就是天淵大陸的東部和南部沒有闖蕩過,因此就來了。本以為會在萬佛寺遇到你,沒有想到在赤炎山脈就遇上了。”呂展風直接無視龍瀑的話,自顧自的跟東方鷹揚聊個起勁。


    “人算不如天算。我也本以為不用花費多少時間就能趕到萬佛寺,不曾想卻發生了一連串的事情。”東方鷹揚無可奈何地道。


    “哈哈,你小子命帶七煞,無論到哪個地方都會鬧得滿城風雨,都快把我呂展風的風頭搶盡了。”呂展風頗有幸災樂禍的意味。


    “你不也一樣,還好意思說我。”東方鷹揚毫不客氣地反駁道。


    “哈哈哈!”


    “哈哈哈!”


    兩人不禁仰天大笑。


    “妖孽,統統給本少島主去死!”


    龍瀑在樹島國是呼風喚雨的主兒,哪曾受過這種侮辱,惱羞成怒地祭出了螭吻聖杯。


    風雲再變,雷雷霆爆發,一條銀河破空而下,飛流直下三千尺。


    “螭吻聖杯!原來是樹島國龍滄海的兒子,難怪如此猖狂。可惜隻是仿製品,你的修為境界又差得太遠,簡直是暴殄天物。”呂展風在浩大的威壓之下仍然笑談風聲,祭起了手中的血風骨笛。


    血風骨笛蕩漾出驚心動魄的法力波動,搖身一變,一條百丈青龍嘯吟九天,巨口一張,如鯨吸牛飲般把浩浩蕩蕩傾瀉下來的吸進了肚裏,驀然龍頭一轉,巨口再張,吸進去的三江河水噴向了龍瀑,其聲勢比剛才龍瀑以螭吻聖杯施展出來的猛惡何止一倍。


    龍滄海和秦北山都臉色一變,快速地做出了反應。


    龍滄海伸手一探,兒子手中的螭吻聖杯已經到了他的手中,無數個法訣打在上麵,螭吻聖杯散發出耀眼極致的紫光,把三江之水吸回了杯中,這才化解了眼前的危機。


    秦北山則祭出了乾坤袋,袋口中噴出一道華光向青龍激射而去,同時一股龐大的吸力欲要把青龍吸向袋中。


    “盡管你的修為境界比我高出一個大境界,隻可惜你這乾坤袋也是仿製品,是奈何不了我和血風骨笛。”呂展風伸手一探,青龍再次變回了血風骨笛,隻是掙紮了幾下就衝破了乾坤袋的那股光華,飛回了他的手中。


    當龍滄海和秦北山幾乎同時出手時,東方鷹揚也動了,帶著蔣意兩個瞬移已經到了呂展風的身邊。


    “呂展風,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啊,自從遇到你後,我就一直倒黴到了現在。”東方鷹揚唉聲歎氣道,一副交友不慎的樣子,順便介紹他跟蔣意認識。


    “一個人要一輩子倒黴比一輩子幸運還難上加難,你應該對我奉若神明,燒香膜拜。”呂展風哈哈一笑,向蔣老點了點頭,又道:“謝天遙,我又替你解圍了一次,你就不請我喝酒?”


    “天涯,你怎麽認識的全都是酒鬼?”蔣意在一旁打趣道,很是奇怪兩個性格截然不同的人竟然會惺惺相惜。不過很快又釋然了,東方鷹揚就是有那麽一股魅力,可以讓驕傲比如呂展風這樣的人都情願跟他成為朋友,而不是敵人。


    “唉,誰叫我是酒鬼,結交的自然也都是酒鬼。”東方鷹揚自豪感很強烈。“呂展風,我不但要請你喝酒,還要請你痛痛快快打一場。”


    兩人之間有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默契,呂展風早就看出東方鷹揚身受重傷,似乎處境很不妙,兩人這才導演了剛才的那出戲,就算龍瀑不先出手,呂展風也會製造機會讓龍滄海和秦北山顧及不了東方鷹揚,這樣東方鷹揚就有機會帶著蔣意脫離危境。


    結果,出乎意料的順利。


    “你說你手中的是血風骨笛,難不成是當年血風道長的成名神兵?”龍滄海臉色嚴肅地盯著呂展風手中玩耍的血風骨笛問道。


    他曾經聽過鳳極天談論四百年前血風道長跟仰淩城在濔迤平原的一場激戰,不知有多少仰淩城的弟子和管轄下的家族宗派弟子喪生在血風骨笛之下。


    秦北山沒有奪得血風骨笛,又被東方鷹揚逃脫了,臉色鐵青,此時聽了龍滄海的話後,也盯住呂展風手中的血風骨笛,眼角隱藏著一絲貪婪之色。


    龍瀑早已被呂展風剛才那一擊嚇得魂飛天外,此時一聽呂展風手中的竟然是四百年前名震天淵大陸的血風骨笛,更是心驚膽戰。


    “龍島主和秦宗主是吧,你們不都整天扯著替天行道的大旗到處叫嚷著斬妖除魔,怎麽離這赤炎山脈如此的近,平時都不見你們往這替天行道,一有便宜占卻跑得比誰都快,不要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巧合吧。”


    呂展風見龍滄海剛才施展螭吻聖杯不知比龍瀑厲害了多少倍,又見秦北山祭出了乾坤袋,自然而然就猜出了兩人的身份。


    不過,這回呂展風還真是冤枉了這兩位大人物,他們事先確實不知道東方鷹揚在這裏。秦北山來赤炎峰是要跟火沙精做交易的,而龍滄海見龍瀑和鳳思桐來赤炎峰多日不歸,擔心兩人有個什麽閃失,這才趕來赤炎峰,兩人遇到東方鷹揚,純屬偶然。


    這世上就是有這麽巧合的事情,往往說出來都讓人難以置信。


    “我說呂展風,你什麽時候也學會了跟人講大道理,這可不像你一向的作風。有那麽多時間對著木魚廢話,不如施展出渾身解數打一場來得痛快淋漓。”東方鷹揚怒氣衝天道。


    秦北山打傷他,隻能怪自己修為淺薄,但是打傷了蔣意,卻不可原諒。


    兩人都是成名已久的老怪物,自然不會因為呂展風和東方鷹揚的一兩句嘲諷就下不了台,不過也不敢再小瞧這兩個煙白青年。


    如果說東方鷹揚是深如淵海,讓人永遠猜測不到他會爆發出多麽恐怖的力量來,那麽呂展風則是肆無忌憚,一切盡在掌握之中,讓人一下子就能感受到他的王者鋒芒。


    相同之處,兩人都可怕!


    所謂一山難容二虎,這兩人也兵戎相見,隨時都會成為對方最可怕的敵人;也英雄惜英雄,隨時會成為對方最信任的朋友。


    當兩人以朋友的身份站在一起並肩作戰時,成為他們的敵人是一種榮幸,也是一種悲哀。


    此時此刻,龍滄海和秦北山麵對兩人就有這種強烈的感覺。


    “蔣老,有我這位朋友在,我不會有事的,你盡管療傷恢複真元力,至於秦北山傷了你這個仇,等下我替你報。”


    東方鷹揚笑對蔣意道,然後又對呂展風道:


    “暫時就交給你了,我得先祭煉這顆火沙精王的靈晶,等會我們再並肩作戰,就算打不贏龍滄海和秦北山,也要讓他們脫層皮,狠狠地出這口怨氣。”


    “謝天遙,你真是我命中的貴人,每次遇到你都有機會能痛痛快快地打上一場。我決定了,以後就跟你混了。”呂展風開起了玩笑,當他把血風骨笛放在嘴唇上時,全身頓時散發出一股森然的殺氣,以及淩駕於一切之上的氣勢,宛若天將一般威風凜凜俯視著腳下的幾隻螻蟻。


    地底下鑽出了一群又一群火紅的蜈蚣,成千上萬也形容不了其之一,就仿佛是無窮無盡一樣。


    天空中飛天火蜈蚣組成了一條舞天的火龍,熊熊烈焰無情的燃燒,給人一種置身於烈焰地獄的錯覺。


    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殺意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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