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時,六耳獼猴等人也趕過來,見到眼前一片宏偉之景,自也咂舌不已。


    唐三藏說道:“這裏香火鼎盛,想必定有高僧定居,我等且去拜訪借宿一宿。”


    唐三藏將手中九環錫杖遞給悟命和尚,又整理著裝,打算前去問訊,那門中卻走出幾個知客小僧。


    雙方問過禮,那知客小僧就詢問道:“不知長老是從何處而來,要往何處而去?”


    唐三藏道:“貧僧自東土大唐而來,受唐王旨意前往西天大雷音寺拜佛求經,到此天色已晚,欲借上刹一宵。”


    知客小僧說道:“既是東土大唐來的高僧,快請裏坐!”


    唐三藏倒也習慣,便就名兩個弟子提了行李、牽馬進來。


    哪曾料到知客僧看到六耳獼猴相貌竟有些害怕,他縮了縮身體,悄悄詢問唐三藏道:“那是個什麽東西?”


    唐三藏說道:“他非是什麽東西,乃是我的徒弟,你休要如此說他,被他聽到又要撒潑。”


    知客小僧打了個寒噤,吮吸這著指頭說道:“似這般一個醜頭怪腦六隻耳朵的,分明便是怪物,怎好招他做徒弟?”


    三藏道:“你看不出來哩,他醜自醜,卻也甚是有用。”


    他兩個雖說的聲小,但六耳獼猴何等聽力,自然聽得一絲不落,他麵無表情,心中卻在冷笑:“好和尚,好和尚!”


    孫悟空看看六耳獼猴,又看看小和尚,隻得搖搖頭,他早知世人皆重麵相,便使了個“見知障”的法術。


    此時此刻,在唐三藏等人眼中他還是那個美猴王,但在知客小僧眼中卻是個平平無奇的“行者”。


    再說唐三藏跟著僧人進了寺院,正就看到“觀音禪院”四個大字,頓時大為欣喜,說道:“弟子屢次得受菩薩恩惠,未曾當麵拜謝,今日裏正好遇見禪院,也是天意如此,正該在此謝過菩薩。”


    知客僧雖然心有疑惑,卻也命人打開人開了殿門,請三藏朝拜。


    那悟命暫且將行李放在一旁,六耳獼猴則拴了馬,然後一同跟三藏上殿。


    唐三藏既見得菩薩金麵,便即展背舒身,鋪胸納地,望著金象行叩拜大禮。


    悟命和尚亦隨師父叩拜,念誦經文。


    有和尚見三藏拜的虔誠,便就去一旁打鼓,六耳獼猴見此,四下看看,就一個縱身去了旁邊撞鍾。


    唐三藏俯伏於台前,傾心禱祝,悟命和尚便也在一旁暗暗念誦。


    一番祝拜已畢,那和尚住了鼓,六耳獼猴忙也便停了鍾。


    原來這六耳早看過西遊記,知道再撞將下去,必定會遭師父斥責,他自不去觸那黴頭。


    少時,有禪院院主請了唐三藏前去奉茶,六耳獼猴與悟命和尚自然跟著。


    院長方才獻過茶,正欲為一行人安排住所。


    當時有兩個小童攙扶個老和尚過來,院主忙去迎接說道:“師祖,您怎地親自來了?”


    孫悟空在一旁觀測那老和尚,卻見他頭戴一頂毗盧方帽,上麵鑲嵌著貓睛石般的寶珠,他身上穿著一領錦絨褊衫,翡翠毛的金邊晃人眼睛。


    腳踏的一雙僧鞋上攢有八般寶物,便連那一根拄杖上也嵌著各色寶石,如同天間繁星。


    他滿麵皺痕,不知歲月,半眯眼睛,卻似狐狸閉目。


    孫悟空以望起之法觀之,倒也能看到老和尚身上些許佛光,然而佛光之中又有雜物,似濁似渾,隱約間匯成一隻黑熊。


    “怪不得這土財主似的的老和尚能活如此歲數,原來是得了黑風怪的好處。”孫悟空一看之下,自然明白那老和尚並非真正修行之人,他所以能活如此歲數,皆因為黑熊精給了好處。


    至於什麽好處,那便無非是些金丹靈酒之類,妖靈修煉之法。


    再說那唐三藏見老和尚這模樣,忙便起身施禮迎接道:“老院主,弟子拜揖。”


    那老和尚也還了禮,又各自敘坐。


    隻聽得老僧說道:“方才聽到是有東土唐朝來的老爺,我這才出來奉見。”


    唐三藏回道:“未得允諾,輕造寶山,實在怠慢,恕罪恕罪!”


    老僧說道:“哪裏哪裏,我這居處本不足道,能奉迎唐朝來的師傅實在三生有幸,那童兒還不請那上茶,怠慢了貴客!”


    唐三藏忙是說道:“哪裏哪裏,方才院主也曾奉過茶了。”


    老僧笑道:“我這茶卻與先前不同,還請高僧評鑒。”


    說罷,就有一個小幸童,拿出了一個羊脂玉的盤兒,盤上托著三個法藍鑲金的茶鍾。


    又有另一個童子,雙手提了一把白銅壺兒,他走上前去,為三個茶盅裏填滿香茶。


    唐三藏見那茶水溫潤,也自誇讚不盡:“果真好器件,真是美食美器!”


    那老僧雖然心中得意,卻裝作惶恐的模樣,說道:“汙眼汙眼,想來老爺來自天朝上國,廣覽天下奇珍,似這般器具,如何入得眼中?卻不知老爺可有甚麽寶貝,也好讓老僧長長見識?”


    唐三藏搖搖頭,說道:“說來可憐,我那東土,哪有什麽寶貝,便真個有,可惜貧僧長途跋涉,愈經萬裏,如何帶的?”


    老僧笑道:“老爺說笑了,誰不曾知曉天朝上國地大物博,坐鎮中原之地,而擁四海八荒,如何缺的寶物,老爺莫非是看不起我等?”


    他這話一出,悟命和尚頓時怒將起來,他起身喝道:“你這老和尚好不識禮數,我師父敬你為長輩,所以不與你爭,如何咄咄相逼,莫非真當我大唐不曾有寶物?”


    老僧聞言卻也不惱,笑著說道:“小師傅誤會了,老僧癡活二百七十餘載,奈何見識淺薄,不過樗朽之輩,如今既見天朝上邦來的老爺,實在喜不自勝。”


    悟命冷笑道:“你既然要見,那邊讓你見見。”


    他說話間,取來行李,解了包裹,先有紫金缽盂豔豔生光。


    待得悟命解開兩層油紙以後,便有霞光陣陣,盈滿居室,其上各種寶石散發光輝,能比星辰浩蕩。


    老僧頓時雙目呆滯,眼中含淚,“撲通”跪在地上,說道:“老僧實在無得佛緣?”


    唐三藏心中埋怨悟命,然畢竟知道這個脾氣,又在人前倒不好責怪,卻詢問老僧:“老院士此話怎講?”


    老僧道:“老爺這件寶貝,自然是件頂好的寶貝,奈何此刻天色將晚,老僧有眼目昏花,不能看得明白,豈不是無緣!”


    唐三藏說道:“那又何妨,便掌上燈來,讓你再看如何?”


    老僧道:“老爺的法寶已然光亮,便掌燈之後也不好看,不如這樣,教弟子將這寶貝拿到後房,細細的看上一夜,明早就送還老爺西去,不知尊意何如?”


    唐三藏聞言,心中雖是不願,卻又如何說得出口,便道:“老院主既有此意,那便盡管去看,隻是此物為菩薩所贈,莫不可汙了髒了,有所輕慢。”


    老僧自然滿口答謝不提。


    再說唐三藏回了房中,一路上不停數落悟命和尚。


    悟命和尚早知道這師父性格,他也不去辯駁,隻當做耳旁風吹,自顧自的修行。


    反正悟命和尚知道人前露富不是好事,但若有下次他還是敢,畢竟大唐之聲、師父之名豈容山野痞夫小看?


    六耳獼猴倒是為悟命和尚解了圍,言他自去老和尚那裏守著,保那袈裟不丟。


    孫悟空則繼續在一旁摸摸魚,聊聊天。


    給群友們解決一些疑難問題,透漏一下未來,這些也是有趣。


    可惜,很多人即便是知道未來卻也無力改變。


    畢竟世界浩大,而人心多變,一人之力很難改變世界。


    就如同令狐衝,他也被透漏了後續的故事,也做出了改變。


    華山上,他在群中與大佬們推敲創出新劍法後就將劍法給了師父師娘。


    破廟中,令狐衝單劍退了劍宗高山,又擒住一十五名黑衣人,讓師父問出了一些東西。


    奈何,那一十五名黑衣人後來死因不知。


    後來,在洛陽王家,他依舊被汙蔑學了辟邪劍譜,師父也不曾為他說半句話。


    在綠竹巷以後,他拒絕了江湖上所有三教九流,堅守華山大弟子的身份。


    他以為一切改變了,可是直到去了福威鏢局,他才知道一切都沒有變。


    在福威鏢局,他取得了辟邪劍譜,本要將之修改後給了林平之,卻被嵩山派找上門來。


    後來,那劍譜便與他屋裏不翼而飛,於是他依舊百口莫辯,終究被逐出師門。


    事到如今,他也不相信他那師父君子前麵尚有偽字。


    終於,在令狐衝救助恒山三定以後,被他那師父捅了一針,拋屍水中,若非他得了群友相助,又有聖姑時刻關注,怕早已休矣。


    令狐衝的經曆,孫悟空既覺得可悲,又覺得可笑,因為令狐衝從來不曾了解他師父,更如他師父從來不曾了解令狐衝。


    準確來說,那個世間能真正認識嶽不群的很少,或許有任我行,或許有方正、衝虛,或許有風清揚、任盈盈,但卻不包括政治智商為負數的某衝。


    嶽不群的生平,孫悟空自然知道。


    嶽不群是個偽君子毫無疑問,可惜不夠高明,似風清揚、方正、衝虛、任我行、莫大、定閑這般老油條早便知道這個君子劍前麵少個字。


    便連任盈盈、林平之這般少年也能看透他的虛偽。


    他前時固然裝的很好,可惜所有一切其實都是在為辟邪劍譜鋪路。


    後來,更是直接暴露,方拿到劍譜就要殺主人,事不成又將徒弟殺了,這其實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孫悟空正自思索間,外麵突有火光籠罩,升騰數丈之高。


    “這貨還沒有借到避火罩?”孫悟空見那火就要燒到房裏,心念一動,方外已然籠罩一層薄膜。


    此時此刻,若從外界看來,那罩住的薄膜上似有一層圖案,好似是來自東瀛的那些忍者。


    說來也怪,火一碰到那層薄膜便即化為無形,根本燃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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