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怎麽可能會沒人呢?”領隊老師激動了,搓著他那不多頭發的腦袋喃喃:“怎麽可能會沒人呢?他們和我說過他們已經到了地方的。”


    一直耳背的村長這個時候也不知道是湊巧還是什麽,竟聽清了,氣的臉紅脖子粗,“說沒人就沒人,咱們還需要騙你?”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帶隊老師連連道歉,臉上也是紅一陣白一陣的,顯然,這個出乎意料的答案讓他有些不知所措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隊伍裏麵站出來一個人,那人濃眉大眼,長相十分的方正,說話也異常的低沉有感染力,他跟村長道:“村長,我們不是說這事兒和您有關,隻是,您也看到了,我們是遇到問題了,現在周邊還下著雨,我們也離不開,我們能不能厚著臉皮在你們村子住上兩天?”


    蘇曼抬頭看了一眼說話的那男人,她記得她記憶裏的名字,他叫宴超,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麽湊巧了。


    “什麽?還要弄樹皮?不是,你們到底是什麽人?”村長耳背又發作了,還是一邊的女人點頭,“行,你們住下來吧,多久都可以,我們歡迎。”


    不過這話說完,她又道:“但你們要是長久在這裏住的話,得付住宿費,我們請你們吃一頓兩頓還好,要是天天這麽吃,你們也知道的,我們隻靠打漁,誰家也受不了一下多這麽多的嘴吃飯。”


    她說的合情合理,沒有人會拒絕。


    大家湊了一下身上的錢,全都給了那女人讓她去安排,身上沒帶現金的,也用了隨身帶著的一些東西抵扣。


    他們這一行人算上老師有十個人,一家肯定是招待不了這麽多人的,於是按照三三四的分法兒分了三家人。


    帶著老師的四人組住在村長家,剩下的三三組就住在了村長附近的兩家裏麵。


    值得一提的是,分組的時候,宴超手指蘇曼,特意要跟她一組,恰巧蘇曼也想看看他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就同意了。


    他們去的那一家人家,有些特別,和其他的一派陽光和諧的漁民相比,他們住的這家人麵相就顯得陰鬱了不少,和周圍那熱情好客的漁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對待他們這三個人的態度也是很寡淡,能不說話就不會說話,一點都不好奇他們是從哪裏來的,是來做什麽的。


    倒是沒在吃食上克扣他們的,一頓中午飯,鹹魚,燉魚,白灼蝦,整的特別豐盛。


    蘇曼,宴超還有另外一個叫顧全明的三人坐在飯桌前,那一家人——兩個大人,一男一女兩個小孩,就站在他們的身後,視線直直的盯著他們吃飯,一言不發。


    “你倒是能吃的下去。”顧全明聲音細弱,戳著碗裏的白米飯,如芒在背,而坐在他對麵的蘇曼,手裏一個蝦接一個蝦的扒了往嘴裏送,就沒再停的。


    “鮮著呢,為什麽吃不下?”蘇曼的聲音可一點都不小,甚至還衝著後麵站著的一家人道:“很好吃,手藝很不錯。”反正她在來到這個大魚村之前已經找到了幾個複活卡,完全不在怕的。


    顧全明恨不得將自己給埋到地裏,她說話那麽大聲做什麽?她難道不覺得身後的那一家人很奇怪?


    “宴超,你怎麽不攔著她!”他攔不住蘇曼,心裏鬱悶的指責宴超。


    可一轉眼,宴超也扒著蝦吃呢!甚至還附和了蘇曼誇了那一家人手藝好。


    他翻了一個白眼,心情煩躁,這一個桌上,有警惕心的就隻有他一個嗎?


    看著那兩人吃蝦那麽香,他也忍不住咂了咂嘴,那兩人吃都沒事兒,他吃應該也沒事兒吧?


    磋磨著,他的手緩慢的伸向了那盤白灼蝦,可就在他剛要拉著一個蝦須將那蝦拉扯到跟前的時候,身後站著一直沒聲響的一家人突然開口接話了,“你們吃好就行...”


    渾厚質樸的男人聲音嚇的他一哆嗦,連蝦都不要了,啊了一聲,抱頭鑽到了桌子底下。


    那男主人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噤聲,用詢問擔憂的眼神看向了蘇曼和宴超,“他怎麽了?”


    “發病了。”是蘇曼說的。


    “他怕生。”是宴超說的。


    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


    鑽到桌子底下的顧全明這個時候也反應過來了,沒危險!不過他現在也沒臉鑽出來,他這一張臉都臊的通紅,索性就在底下裝鵪鶉,在桌子底下還讓他覺得安全呢。


    男主人也沒追究為什麽兩個人給的答案不一樣,隻滿麵愁容的歎了一口氣,“你們如果是住在別人的家裏,或許還會有海女關照,什麽疾病什麽的,和海女說說就能給你們治,可你們現在住在我家裏了,恐怕就沒有那個機會了。”


    蘇曼一聽就有內情,招呼男主人坐下邊吃邊說,可男主人依舊是那一套說辭,“你們吃就行,我不上桌,你們這是給了錢的,咱吃相不好,不能讓你們的體驗差。”


    宴超一聽,再次重現他們進門的那一套,十分客氣的拉扯著要那男主人坐下說,嘴裏說著什麽不嫌棄不嫌棄,男主人就一直推辭,哪怕是被宴超按在了椅子上,也像是有針紮一樣趕緊站起來。


    兩人拉扯間,蘇曼沒了耐心,“這位大叔不想坐就不坐,你別強迫人家。”


    “這不是強迫!”宴超十分不讚同她說的話,“這是禮儀,人家自己的家被我們這些人弄的十分不自在...”


    “禮儀個屁。”蘇曼十分不客氣的打斷他:“看不慣,你和他一起站著。”


    或許是禮儀個屁的反差震驚到了宴超,也或許是後麵那句的理所當然震驚了他,他看著她好一會兒都沒說話。


    倒是一邊的男主人絲毫沒有生氣,還像是鬆了一口氣一樣掙開了宴超,“我真的,在這裏站著就行了。”


    蘇曼絲毫不理會宴超,轉頭問那男主人,“你說的海女是怎麽回事?”


    “海女是能實現我們願望的神明,不過我們一家是被神明拋棄的一家。”男主人麵露苦澀:“我覺得我們一家也沒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可你說,怎麽海女大人就不喜歡我們呢?”


    這個問題,蘇曼回答不了,“那你說你沒有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那我問你一件事,你要從實說來。”


    “你問。”


    “到底有沒有人到你們村子裏來?”


    男主人臉上閃過一抹掙紮,最後還是開口,“那天,其實我隱隱約約好像是看到有人來了。”


    不過下一秒,他又改口,“那天霧很大,我也看不真切,他們一下就消失在海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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