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大,教學樓最大的階梯教室中,人山人海。


    雖然距離真正的上課還有半個多小時的時間,但這裏早早的就已經坐滿了人。


    “臥槽,怎麽這麽多人。”


    抱著書本,敢來聽課的王海望著人山人海的教室,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他已經提前半個多小時過來搶位置了,結果別說位置,就是座位之間的過道走廊上,都快坐滿了。


    身邊,抱著書本的室友吐槽了一句:“南大數學係,真有這麽多的人嗎?”


    “讓你們早點不聽,現在好了。別bb了,趕緊找位置,再晚點,過道都沒得坐了。”另一名室友喊了一聲,朝著還空著過道走去,也不嫌髒,直接就坐了下來。


    見狀,另外兩名室友也跟著小跑了過去,跟著擠在一起。


    喵了個咪的,就這說句話的功夫,教室中又走進來了好幾個抱著書本的學生,真要再晚點,還真就連過道都沒得坐了。


    半個小時的時間並不算長,就在這些學生討論著,議論著徐川是否會來親自給他們上課的時候,徐川帶著一本教材走進了階梯教室中。


    看到期盼中的身影走上講台,教室裏的討論聲愈發的高漲,甚至還有人一不小心就喊了出來。


    “徐院士!您居然真的來了!”


    聽到這句話,徐川挑了挑眉,笑道:“怎麽,不歡迎我給你們上課嗎?那我走?”


    這話一出,那個喊出來的學生頓時就鬧了個大紅臉。


    倒是其他學生跟著起哄了起來。


    “沒有沒有!”


    “那肯定歡迎啊。”


    “別走!”


    “愛我!”


    聽到這些學生越喊越離譜,徐川連忙開口道:“咳,好了,大家都安靜一下,要準備上課了。”


    聽到這話,階梯教室中瞬間就安靜了的下來。


    徐川清了清嗓子,道:“今天上課的內容是《線代分析》,早在之前就已經有預告過了,希望大家都已經預習過了,能在課堂上跟上我的節奏。”


    “線性代數是代數學的一個分支,主要處理線性關係問題。盡管它在20世紀才形成獨立的一門數學分支,然而它的曆史卻非常久遠。例如著名‘雞兔同籠’問題,實際上就是一個簡單的線性方程組求解的問題。”


    “而在我國古代的數學著作《九章算術·方程》章中,已經作了比較完整的敘述,其中所述方法實質上相當於現代的對方程組的增廣矩陣的行施行初等變換,消去未知量的方法”


    “在接下裏的課堂上,我會脫離一些教材上的東西,去告訴你們如何從具體概念抽象出來的公理化方法以及嚴謹的邏輯推證、巧妙的歸納綜合中去理解學習這門課程。”


    “當然,因為脫離了教材,所以我更希望你們能拿出你們的筆記本,在我講的時候做一下筆記。”


    “否則你們恐怕回去後會一臉懵的.”


    聽到這句話,那些坐在教室中,之前有體會過這位上課的一些高年級學生,甚至是研究生,都緊張的咽了下口水。


    藥丸!


    妥妥的藥丸!


    以前這位授課的時候,經常一堂課直接翻完半本書,那時候他們預習過都很難跟上節奏。


    現在直接脫離了書本,妥妥的gg,誰來救救啊!


    徐川倒沒有在意這些學生臉上的表情,脫離教材來上課,對於他來說,並不是什麽問題。


    以他的數學能力,早就已經超越了編寫手中教材的人了。


    唯一需要注意點的是,這是一堂大課,別講著講著就超越了這些大學生能理解的範圍了。


    而且在今天的課堂上,他想做點其他方麵的嚐試,看看能不能給這些學生帶來更多的幫助。


    坐在階梯教室的最後麵,陳正平、數院的周海主任和榮誌專副院長坐在一起,低調的聽著徐川回來後的第一堂課。


    聽著徐川的講課,忽的,周海有些感慨起來:“不愧是徐院士,在線代上也有這麽深刻的理解,我從沒想過麵板聚類和h-矩陣居然還能用於計算矩陣向量。”


    “從這方麵出發,可以大大提高求解相應代數方程組的效率,一堂普通的大學課堂上,居然還能聽到如何優化求解線性代數方程組的方法這種東西。”


    對於周海的感慨,陳正平有些不明所以,他並不是數學專業的學者,並不是很了解這方麵的東西。


    倒是一旁早已經從數院院長升成南大副校長的榮誌專,讚同的點了點頭,道:“大規模線性方程組求解的主要困難在於其工作量,如何減少其工作量可是計算數學裏麵最大難題之一。”


    “這套方法,也不知道是他臨時想出來的,還是早已經完成了構思的。如果是臨時想出來的,那也太恐怖了。”


    頓了頓,他接著道:“不過對於這些學生來說,這條路恐怕就不是那麽適合了。除了部分高年級的學生,其他的本科生恐怕很難理解這種方法,他講的有些深了。”


    周海笑著搖了搖頭,道:“如果是突兀的直接講這個,的確有些。”


    “但他是從淺逐漸入深的,如果有認真聽講的話,哪怕聽不懂,這也能給他們帶來一顆種子。”


    “至於未來這顆種子是否會生根發芽,那就不知道了。”


    “不過。”


    “如果他能夠以這種方式長期持續教學下去,我可以肯定的是,南大數學係的輝煌,早晚都能看到。”


    榮誌專笑著道:“難道現在南大數學係不夠輝煌嗎?菲爾茲獎得主!兩大千禧年難題!其他學院可沒有這份榮譽!”


    一堂課,九十分鍾。


    這一次,徐川並沒有怎麽翻課本,或者說一本教材這堂課他講的內容僅僅隻有五分之一左右。


    不過課堂上他臨時修改的授課方式,明顯給不少聽課的學生帶來了啟發。


    盡管這些學生很大部分都不一定能在課堂上當場就吸收掉所有知識,但正如周海教授所說的一樣,這堂課在他們心中種下了有一顆關於‘線性代數’領域的種子。


    剩下的,就是需要這些學生自己慢慢的吸取知識,澆水施肥,讓這麽種子生根發芽,慢慢的長大了。


    坐在教室的前排,一名提前了近兩個小時就過來占座的大三學生,看著已經記滿了好些頁的筆記本,臉上帶著若有所思的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而在他身邊,另一名頭發已經有些地中海趨勢的研究生有些感慨:“不愧是徐院士,講課的水平比我們學院的教授好太多了,不,應該說兩者根本就沒法對比。”


    聽到這聲感歎,坐在身邊的大三學生回過神來,盡管他不認識身邊的這位仁兄,卻還是自豪的回道:“那是自然,徐院士可是菲爾茲獎得主!”


    微微頓了頓,他像是回答,又像是自言自語道:“不過我總覺得今天徐院士的授課方式和以前對比起來好像變了。”


    聞言,身邊的研究生好奇的問道:“徐院士以前上課是怎麽樣的?”


    想了想,大三學生回道:“一堂課能講上半本教材吧,翻個大幾十頁上百頁,橫跨好幾大不同的知識點。”


    “一堂課半本教材?好家夥,這麽誇張的嗎?今天翻了快三十頁,我都感覺很多了。”聽到這話,研究生有點懵逼。


    “怎麽,你沒聽過?看你的樣子,應該是研究生大佬吧?不應該啊。”大三學生笑著問道。


    m型脫發的研究生搖了搖頭,道:“我不是南大的,是聽到消息後從河海大學坐地鐵過來的。”


    聽到這個,大三學生波瀾不驚的點了點頭,絲毫沒有意外。


    坐兩站地鐵而已,就能聽這位大佬一堂授課,值得雅痞好嗎?


    看了眼掛在牆上的鍾表,徐川將手中的粉筆丟進粉筆盒,掃了一眼階梯教室中的學生,開口道:“今天的課就到這裏了。”


    “現在距離下課還有十來分鍾的時間,如果哪裏有沒聽懂的地方可以現在進行提問。”


    聽到這話,教室中立刻就有手臂舉了起來。


    徐川隨便點了一個,然後開始回答疑惑,不一會,他就回答了數個問題。


    正當這時,一名女生站了起來,眼神中跳動著興奮的光,開口問道:“徐教授,請問您有沒有女朋友,是否會找女朋友?”


    聽到這個離譜的問題,徐川咳了一下,道:“這種隱私問題,不在解答範圍內。”


    拒絕了這個女生的問題,他又奇怪的看了一臉遺憾坐下的女生一眼,他不找女朋友,難道還去找男朋友?


    咳,這種事情,想想就可怕。


    將腦海中的想法丟出去後,徐川回過神來,看了眼時間,繼續道:“還有點時間,還有沒有有問題的同學。”


    “教授,聽說您之前在解決ns方程的時候,就是在課堂上突然來了靈感,我想問問,這堂課有沒有給你帶來什麽靈感.”


    說了一大堆後,可能意識到自己有點囉嗦了,這名舉手的胖胖小男生迅速截斷了自己的話,提出了最後的問題。


    “咳,最主要的是,我想問問,您接下來會對哪個千禧年難題出手?”


    徐川嘴角動了動,欲言又止。


    為什麽一個兩個的,都覺得他接下來會對千禧年難題出手呢?


    想了想,他開口道:“暫時並沒有什麽想法,至於未來的話,我可能會試著去研究一下楊-米爾斯存在性和質量缺口?”


    “它和ns方程一樣,同樣是數學物理領域的難題,我對這方麵挺感興趣的。”


    看著台下逐漸興奮起來的目光,徐川連忙補了一句:


    “當然,僅僅隻是感興趣想研究一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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