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將軍,諸位官爺!你們這是何意啊?此地乃是佛門清靜之地,怎可見此刀兵啊!諸位官爺,若是來寺內燒香拜佛,無需”


    “拜尼瑪個頭啊!來人,全寺上下所有僧侶全數控製起來!逃跑、反抗者一律就地格殺。”


    “切記,不得傷害來往香客!”


    “得令!”


    “什麽?”


    衡陽城外不遠處的一處山間寺廟之外,周王的親衛軍突然而至。


    而這些人在來到寺廟之外後,路過的百姓在看到他們手中的長槍、短刀之後,非但沒有絲毫的驚恐之色、反而還一個個駐足觀望了起來。


    自從朱橚來到衡陽城之後,在衡陽城之中,大明朝廷的形象可謂被他在短時間之內拔高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大明朝廷的人,不傷無罪之人,不抓守法之人,不禍無辜之民!


    在這三不之下,朝廷在衡陽城之中,可謂是極受百姓的愛戴。


    而也正是因為如此,當看到大軍前來時,那些來往的香客、信徒們原本打算離開的,此時都刻意駐足留了下來。


    不為別的,就隻是單純的想要看看熱鬧。


    在他們如今的認知當中,隻要自己遵紀守法,那這些兵甲就不會傷害他們。


    相反的,如果自己等人遇見危險時,這些人反而是他們最為值得信任的守護者。


    而也因為大軍的到來、導致原本都在燒香拜佛捐贈香火錢的百姓們。在聽到動靜之後、都紛紛走出寺廟圍觀起了外麵的大軍。


    見此情景,眼看著生意被人暫時打斷了的寺廟方丈,此時也連忙帶著自己的侍僧從寺廟之中走了出來。


    原本想著自己是一寺方丈,對方就算再是當兵的,也得給他點麵子才對。


    然而當他剛出寺廟山門,就遇見了周王親衛第一隊的隊長。


    而雙方一見麵,對方直接拔出腰間長刀,直接就架子了他的脖子上。


    這養尊處優十幾年的主持方丈,哪兒見過這場麵啊!


    長刀之上那刺骨的寒意,頓時嚇的他小腿肚子都開始打顫了起來。


    因為事發突然,整個寺廟上下幾乎毫無準備。


    帶隊的隊長行事格外的熟練。


    將所有僧侶全部集中的視線開闊之地,然後讓其找來僧侶冊。


    挨個點名對照,點名發現人少了,就問去哪兒了。


    問了要是都說不知道,那就找住持的麻煩。


    問有沒有人認識這個點名不在的人,知不知道對方去哪兒了。


    如果問一次,沒人回答,那就打斷主持一個手指。


    打完之後,再問一遍。


    要是還是沒人回答,就打斷第二根,然後繼續問。


    主持的手指斷完了,那就換副住持接著問。


    周王親衛軍辦事,素來講究一個效率。


    至於手段,就顯得沒那麽重要了。


    當朱橚騎著高頭大馬,帶著後續的部隊趕過來的時候。


    整個寒山寺中,基本所有的僧侶都已經到位了。


    聽到屬下的匯報之後,朱橚滿臉嚴肅的帶著人走進了寺廟之中。


    而周圍此時匯聚的百姓非但沒有減少,反而還比一開始的時候多了不少。


    “封閉整個寺院所有庫房,開始清點財產、同時對寺廟內裝潢進行估值。”


    “除此之外,把寺廟的賬目找出來,若是沒有,就把管賬目的找來。錯一個子,就割他一塊肉!”


    朱橚來到寺廟中的大院之中後,看著跪了一地的僧侶。


    他直接大馬金刀的坐在了大雄寶殿的大門之前。


    看著下方的僧侶,朱橚神色鐵青。


    衡陽城周遭村落的情況,他都多少有所了解。


    越是遠離衡陽城的村落,就越是貧困。


    甚至有些村落在他來的時候,甚至都已經逐漸荒廢了。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這寒山寺之中,大門前的台階都是青石鋪設的.


    而剛才進門的時候,門前四尊怒目金剛像,更是建造的格外的威嚴寶相!


    手中的金剛杵,竟還是鍍金的!


    寺廟門牌更是金字楠木底!


    好生奢靡!


    院內青磚綠瓦、看著甚是繁華。


    然而就在山下,周邊村落貧瘠,百姓麵黃肌瘦。


    這裏的和尚,一個個油滿腸肥,滿麵油光的!


    兩相對比之下,這佛門清淨之地,竟是如此的諷刺。


    “這位想必應該就是周王殿下吧!貧僧甚是不解,速來傳聞周王殿下嫉惡如仇,愛民如子!”


    “可是我寒山寺素來遵紀守法,處處尊號令,守法度!為何今日殿下突然親率大軍前來啊?”


    “我佛門清靜之地,一向都是與世無爭啊!您這般這般作為,就不怕衝撞了菩薩,衝撞了滿天神佛嗎?”


    當朱橚出麵之後,寒山寺的主持方丈感覺自己總算是遇見個可以講道理的人了。


    捂著被硬生生敲斷的四根手指,他強忍著手上傳來的鑽心之痛,站起身麵色莊嚴的對著朱橚質問了起來。


    而朱橚此時也通過屬下的匯報,得知了對方的身份。


    在知道對方就是這寺廟中的老大的時候,朱橚也微微笑了笑。


    隨後,在對方不解的注視之中,他起身接過了身後屬下遞過來的三炷香。


    然後對著身後的大雄寶殿微微拜了拜,將手中的香緩緩的插到了香爐之中。


    等到從容不迫的做完了這一切之後,朱橚這才扭頭看向了對方。


    “敢問方丈法號啊?”


    “貧僧法號智賢!”


    “智賢法師啊其實不瞞你說,我也是信佛之人、天下人皆知,我父皇以前當過和尚。我們整個皇家,都信佛!而且都是虔誠的信佛之人。”


    “然而.如今本王卻聽說,我們所信的佛家之中,竟出了藏汙納垢之事!”


    “今日本王前來,你就當是我來清理門戶的就是了。也不是什麽大事兒!”


    “.”


    清理門戶


    伱一個王爺,你說這話你不喪良心啊?


    “王爺,賬本找到了、財務也清算完畢了。數量差距巨大,而且在寺中還找到了很多衡陽城的田產和房產的地契,房契!”


    “除了這些之外,還有不少百姓的借據、其上條例苛雜,屬下等人雖是識字,卻看的不是很明白。”


    “但是這些借據,都是有人畫押了的!”


    在朱橚說話的功夫,一個身著輕甲的近衛急忙的來到了朱橚的邊上。


    而朱橚在聽到他的匯報之後,臉上的笑容逐漸陰沉了下來。


    “借據之上條例苛雜?你們這些識字的,讀過一些書的都看不懂,那些畫押的百姓能看懂嘛?”


    “這個.應該是沒幾個看得懂的。”


    “行,仗著百姓目盲,誆騙對方畫押借貸。寺廟財務不明、賬目不清不楚,存在大量無來路之財!”


    “把所有僧侶扣押,帶回去審問清楚。同時按照借據,給我把這些借了錢的百姓全都找來,本王要挨個詢問。”


    “遵命!”


    朱橚吩咐完了之後,剛想離開。


    他的眉頭卻微微皺了皺。


    隨後看向了身後的大雄寶殿。


    “把這裏封了,同時安排一批工匠過來,把這寺廟拆了。材料拿去給貧苦百姓建房用,不收費。”


    “佛祖金身全刮下來,重新熔煉金銀。這些錢財,投入到醫院的賬目上去!”


    “佛祖言,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本王用他的金身換成藥材去實實在在的救人,佛祖知道的話,一定會給本王記一筆大功德的!”


    “不可..不可冒犯佛祖啊!周王殿下,你口口聲聲稱自己是信奉佛祖之人,怎可行如此觸怒天地之事啊?”


    聽到朱橚的安排之後,那寒山寺的主持直接就急了。


    他此時哪兒還顧得上什麽周圍的刀兵,哪兒還管朱橚是不是王爺之身了啊!


    直接出言就開始駁斥起了朱橚的所作所為。


    然而此時的朱橚,可不是當初那個皇城中的閑散王爺了。


    欲成聖人之道!


    那就得行他人所不能行,做他人所不敢做!


    楚澤先生給他的一句人生格言就是:凡事都以利國利民四個字為出發點的話,那麽你所做的一切,都將被百姓所接納!


    而當你被百姓所推崇時,那麽你就已經是他們心中的聖人了!


    “智賢禪師、我拆除寺廟,為了百姓建家,這是否是好事?”


    “我剔除佛祖金身,為百姓治病救命。這是不是好事?”


    “佛祖金身和這富麗堂皇的寺廟,擺在這裏,那不過就是一處景觀,除了能供人觀賞之外,還有什麽用嗎?”


    “但是,若是我將其用在百姓身上,這些東西,能讓幾十戶人住上房子、能讓數百人看病救命的!”


    “我所信仰的佛,是行善事,造福蒼生的。而不是擺在這裏,供人朝拜的!”


    “佛祖尚且可割肉喂鷹,又何惜這些許金身?”


    “禪師,你著相了啊!”


    “.”


    朱橚在變成如今的衡陽城主之前,他可是飽讀詩書之人。


    在朱元璋的諸多皇子之中,他的學識絕對算是排的上號的。


    光是耍嘴皮子,他可不虛誰的。


    況且,說不服,他還打不服啊?


    “禪師,你的寺廟如今存在諸多爭端是非!你與其擔心佛祖,還不如擔心一下你自己吧。前些日子你們寺廟動手毆打趙三九,致其死於非命的事情。本王希望您能想好如何向我交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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