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越從郡主姑娘的身體裏出來後,既有網戀的快樂,又有奔現的擔憂。


    宮螢說她準備偷偷溜出來找她,因為她因為想退婚的事,被老爹關了禁閉。


    此刻的景越,隻希望這未來嶽父,也就是宮家家主給力點,千萬把對方看好了。


    至少得多等他一段時間。


    一是這裏局勢不穩,很危險,他不想對方陷入其中,二則是他如今感情一團亂麻,郡主姑娘再來真是麻上加麻,人都要麻了。


    而他如今需要做的事,不隻是幫夜凝穩定局勢,還想著迅速變強,讓張初一這老東西爆金幣。


    是的,張初一惦記著他的玉胚,他何嚐又沒有惦記著對方那張不知還有多少壽命的玉床。


    這塊玉胚拿來延壽,大抵能延個十年二十年,治標不治本,可如果加上對方那份就不一定了。


    隻能說新仇舊恨加在一起,張初一必須死。


    張初一之前被夜凝父親唬住了,並未出手,可僅僅是對方之前使用的移形換影的本事,以及那懸在那裏的魚竿,都可以看出他很強。


    強得可怕。


    這種差距根本不是什麽越境殺敵能抹平的。


    可是景越卻有信心搞死他,並且是在兩年之內。


    因為進入四境小神通境後,他能感知到自己從綁定姑娘那裏得來的三種體質,給了他三種不同的感悟。


    【水靈體】的感悟最為明顯,已然化作了「混元寒冰」這門神通,而【先天靈韻體】和【靈心巧手】的感悟則很模糊。


    這應該是處於小神通境的開悟階段,這個階段要領悟神通,最常規的方式是服秘藥感悟。


    於是他找到了夜凝,想問問她的小神通是如何來的,如果有秘藥的話,能不能給自己也來一份。


    夜凝疑惑道:「你確定想要領悟我這種神通?」


    景越詫異道:「很難嗎?」


    這時,夜凝回答道:「很難,我當時愛上了某位渣男,心心念念想和他相見,結果卻發現他和一對姐妹呆在一起,恩恩愛愛,卿卿我我。


    我心如死灰,想忘掉那個渣男,結果想起之前種種,就很是不舍,仿佛一切都是一場幻夢,而這場夢醒了,我的心髒依舊會感到一種冰冷的刺痛。


    之後,我就在這種痛苦中領悟到了這門神通。」


    說到這裏的時候,聖女姑娘的眼瞳中的藍色變得更為幽邃,手心上也有一團幽藍的火焰燃起。


    「沒用秘藥?」


    「不用秘藥,某位渣男就是我的秘藥。」


    說著,夜凝便用她那雙幽邃的眼睛幽怨的看向了景越,景越隻感覺心髒漏跳了半拍,雙腿夾緊,說道:「我知道了,這個學不會。」


    之後,他趕緊岔開話題道:「那有沒有常規一點的槍修神通?」


    「有,等回錦官城後你自己選。」


    ......


    這些天,隨著越來越多分教的高手和弟子的到來,關於聖女和一神秘年輕男子協力破敵的消息也傳播開來,其中還夾雜著一些聖女和年輕男子曖昧的流言。


    眾人不禁議論紛紛,有的對這神秘男子很感興趣,他們想知道哪家的年輕一輩能和聖女搭手,殺掉敵國毒將,但更多的人則是深惡痛絕,聖女在他們心中的地位至高無上,更是無數年輕修士的心中夢想,這忽然被和外來人傳出緋聞,自然有種家裏的白菜被外來豬拱了的感覺。


    分教弟子作風一向彪悍,即便是之前的那朱家小二爺都看不到眼裏,認為這些大家少爺天賦有、資源有,卻都是繡花枕頭,又怎麽會把景越這種無名之輩放在眼裏。


    當然,當日的知情人是


    對景越服氣的。


    比如殷法王和其數位高徒,他們是親眼見證了景越如何和自家聖女槍盾合鳴,再和藏雨宮的兩位小姐水漫金山,大殺四方的。


    景越想要保持低調,於是在人多眼雜的時候,見聖女姑娘都是偷偷摸摸的,跟偷情一樣。


    實際上,這消息是殷法王故意放出去的,目的隻有一個,轉移夜帝歸來,卻遭受重創的注意力。


    是的,如今夜慶的狀況必須保密,這和當初夜凝母親時的狀況很像。


    隻要敵人不知道真相,夜慶依舊是那個能鎮服四方的夜帝,可如果這消息一旦暴露,恐怕會出現不少來取夜帝狗頭的敵人。


    沒辦反,夜慶喜歡裝逼、喜歡口嗨,年輕時還和諸多女子有感情糾葛,想要他命的人不少。


    以前他強,依舊都有人選擇和他同歸於盡,如今弱了,那不知多少恨他入骨的人會采取行動了。


    隻能說,逼王夜帝之後得靠演技撐住一段時間了,不然整個分教恐怕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


    夕陽,小院裏水流轉動,大小姐手中的小白花揮出一片殘影,於是周身的水流也急速變薄,從高空俯瞰,她就像置身在一片湖泊之中。


    啪的一聲,小白花揮舞出的湖麵破開了一線,一個人影急速竄了過來。


    慕清淺見狀,手腕一轉,舞出一朵劍花,於是四周的水流跟著激蕩起來,向那人影夾擊而去。


    結果那道黑影卻順手一斬,將湧來的水流分開。


    兩人一個分水,一個聚水,一時竟難分伯仲。


    下一刻,人影停了下來。


    景越杵在大小姐身前,雙腳呈外八字,脖子附近時鋒利的小白花。


    「你要謀殺親夫嗎?」景越問道。


    大小姐皺了皺鼻子,顯得很可愛,氣悶道:「可是外麵都說你是別人的夫君。」


    她指的,當然是外麵盛傳他拱了聖女姑娘的傳言。


    景越趕緊解釋道:「如今是她的地盤,傳是她的夫君很正常,如果回了藏雨宮,自然傳是你的。」


    「不要臉。」


    大小姐嗔怒道,模樣卻有幾分可愛。


    景越順勢握住了她的手腕,摟住了她的蜂腰,調戲道:「我無恥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大小姐情緒複雜,眼睛一時都有些紅了。


    要來找夜凝的是她,可這這家夥真找到夜凝後,她心裏又不是滋味起來。


    特別是這兩天,聽到外麵的傳言,景越又不在身邊,她就更難受了。


    「你讓開,我要練劍。」大小姐負氣道。


    「我的小清淺,這麽拚命幹嘛?」景越問道。


    「我不抓緊修煉,以後你欺負我,我都打不過你。」大小姐說道。


    事實上,完全是因為她想變強。


    之前,她拿著小白花,想過要保護他的事,她就一輩子不會忘。


    白帝靈墟外的這一戰,阿斷是沒事,結局也算完滿,可她清楚當時情況其實很危險。


    一個不慎,說不定阿斷就會死。


    再加上自己的阿斷和聖女夜凝這對外麵盛傳的「夫妻」雙雙入了四境小神通境,大小姐也受了一定的刺激。


    她不是一個喜歡爭搶的人,可心頭依舊忍不住生出些許嫉妒。


    她看過她的阿斷和夜凝攻守如一體,配合默契,說不嫉妒那是假的。


    這就好比看著自己的男人和別的女人心有靈犀,郎情妾意,她極力告訴自己不去想,不難受,可依舊忍不住去想,很難受。


    慕清淺終於明白,在感情之事上,她不是一


    個大方的人。


    她願意陪著景越一起去找夜凝,願意和他一起去救夜凝,不過是因為不忍心景越傷心罷了。


    她的心裏,一直隻有他啊。


    景越應該感知到了大小姐的心意,不禁把她抱得更緊。


    夕陽的餘暉下,之前彌漫在四周的水流早已落在地上,帶起一片濕潤,有的更是變成了飄蕩的水霧,被夕陽光輝一投射,竟然生出了一段小小的彩虹。


    大小姐伸出手來,細膩纖長的手指就在這段彩虹裏,像是抓住了它。


    「阿斷,我喜歡你啊。」


    她忽然開口道。


    景越很認真的說道:「我也喜歡啊。」


    「比她更多嗎?」大小姐傻傻的問道。


    「嗯。」景越回答道。


    廢話,如果聖女姑娘問了同樣的問題,大小姐不在場的話,也是這個答案。


    之後,大小姐沒有再說話,而是微笑起來。


    景越安撫住了大小姐的小情緒,也手握彩虹,笑了起來。


    隻是在他進屋的時候,他沒有聽見,大小姐認真的看著他的背影,嘀咕道:「我要是真是傻子就好了。」


    是的,傻子就會真的相信他的話。


    之後,她看著手裏的小白花,眼神變得更為幽邃......


    兩日之後,景越和大小姐跟著夜凝回到了錦官城。


    潺潺的河水穿城而過,一如既往的平靜。


    而城中的百姓也和離開時差不多,並沒有過多的憂慮。


    蜀地多山脈,生活不易,而這裏的人自古就有一種樂天的性格。


    也許就是這種性格,才能讓他們在這樣的環境苦中作樂,豁達的繁衍後代,在這片土地上紮根,開花結果。


    至少眼前的錦官城和那白帝城沒太大區別,甚至百姓還要更加樂觀一些,並沒有出現哄搶物資的狀況。


    到了錦官城的駐地後,夜凝就帶著景越進入了一間閣樓裏。


    閣樓有三層,每一層都放著好些架子的書卷。


    夜凝指了指第二層的一排架子,說道:「槍修的小神通全記在這裏,你看有沒合適的。當然,其中部分教中沒有秘藥。」


    這時,夜凝忍不住說道:「你不是已領悟了神通嗎?怎麽還想看槍的神通?」


    景越思索道:「我覺得自己還能多領悟一門。」


    夜凝一臉不信道:「小神通境能領悟雙神通的人少之又少,大祈國一百年都出不了一兩個,連我應該都不能,你憑什麽這麽自信?」


    自信的聖女姑娘問起了自信的問題。


    景越很自信的回答道:「可能因為我比較渣,連神通都能多渣一個?」


    這時,夜凝秀眉微蹙,雙手環抱於胸,思索起來。


    她本就身高腿長,這個姿勢更是擠壓得高峰更上一層樓,實在是誘惑。


    景越還來不及欣賞這段美好,夜凝就嘀咕道:「你的寒冰神通應該是脫胎藏雨宮的控水之術,如今又想領悟槍神通,這門神通應該是脫胎於我的槍法?小賊,你該不會是進入一個姑娘身體,就能領悟一門神通吧?」


    景越回答道:「很有這種可能,我在你們的身體裏,總感覺特別親和,就像自己的一樣。有的時候,我覺得你們就像是我翅膀。」


    結果這時,他忽然「哎呦」一聲,腳趾在鞋中亂拱。


    「變態!」


    聖女姑娘冷不丁的踩了他一腳,然後離去。


    景越一邊活動著腳趾,一般鬱悶道:「好好的學術討論,怎麽忽然動腳呢。」


    之後,沒有聖女姑娘的陪伴,他隻能


    孤身一人閱讀起了裏麵的資料。


    這裏應該是太初教分教類似藏經閣的地方,這一排架子上有關槍修神通的竹簡有五卷,看起來有些歲月了。


    「神通[飛雷],槍身蘊含雷電之力,神通練到極致,有雷霆萬鈞之勢,所需秘藥‘雷果肉。


    雷果肉,由天雷擊陰木形成......」


    「神通[破膽],施展槍法時,槍身嗡鳴震懾人心,強橫時可嚇破人膽,所需秘藥‘龍膽。


    龍膽,騰蛇膽放水陰幹,再放入烈酒中七七四十九天密封保存,開壇後可服用......」


    ......


    景越把這幾樣槍神通的介紹過了一遍,最終將目標鎖定在了[歸海]這門小神通上。


    「神通[歸海],旋轉長槍時,能形成吸力漩渦,將附近人物卷入其中。身處其中者如遭遇雷霆風暴,皮肉如受磨盤攪拌,所需秘藥‘天藏海。


    天藏海,藏海花五錢、天雲草連根三根、配以盤蛇毒液一錢,於高山上飲露九十日而成,喝時需小口淺酌。」


    景越很確定,這門槍神通對他助益最大。


    或者說,對他殺死張初一的助益最大。


    因為這一招,相對能克製對方的移形換影,並且喜歡用「白鶴亮翅」的景越,非常喜歡槍身旋轉而起的力量。


    到時候,一旦把張初一吸過來,他的一套組合拳就能結結實實砸在對方身上。


    即便砸不死,他也要堅持把對方磨死。


    而這[歸海]神通,將是最好的磨盤,或者說磨死對方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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